10月25日上午,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余华英拐卖儿童案重审一审宣判,“余华英,还是死刑!”,余华英当庭上诉。
余华英拐卖儿童17名,造成12个家庭骨肉分离。关于被余华英拐走的孩子,人们关注最多的是杨妞花,面对曾经拐卖过自己的余华英,杨妞花选择站出来,讲出自己的故事。于是人们知道了在失去她后,父母一个开始酗酒,一个精神失常,并在3年内相继离世,留下字都认不全的姐姐“从小到大爬着过来”。而那些被余华英拐走孩子的家庭,似乎每个家庭背后都有着类似杨妞花的故事,夹杂着悔恨、挣扎、坚守等复杂情绪。有的父母因为孩子被拐郁郁而终,有的仿佛被永远困在了28年前被余华英带走孩子的那个下午。
守在修鞋摊上的母亲
贵州都匀,一个小小的修鞋摊位,支撑起了罗兴珍夫妻的生活和信念。罗兴珍在当地开修鞋铺20多年,不敢轻易搬离,害怕自己离开,就错过了被拐走的一双儿女回家。除了摆摊修鞋,她靠捡垃圾补贴家用。
身材佝偻、头发花白、一身病痛的罗兴珍,就是这样度过了20多年。很多人让罗兴珍放弃,别找孩子了。倔强的罗兴珍却说,自己要找到死的那一天。
根据庭审记录,在余华英案开庭之前,都匀警方已经找到罗兴珍的一双儿女华兰与华白的线索,罗兴珍说,儿子华白一直没有做DNA鉴定,但曾经回到都匀,匆匆与她见了一面就走了。女儿华兰虽然做了DNA鉴定,但至今还没有与她相认。罗兴珍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改变,继续守着小摊。每天赚着不到20块钱的收入,等着两个孩子回家。罗兴珍说人贩子给自己带来悲惨和痛苦,让家庭破裂。她甚至要求人贩子割块肉下来,让她知道自己的悲痛。
失去孩子三天白头
1994年7月的那个夏天,余华英用冰棒骗走了都匀百子桥陈丙连5岁的小儿子肖正俊。
儿子丢失3天后,陈丙连头发全白完了。此后20余年,夫妻俩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寻找儿子,辗转福建、山东、广东多地,他们还将儿子的照片制作成扑克牌,只为能有一丁点儿子的下落,但始终杳无音信。丈夫在寻亲路上带着遗憾离开,未再见到孩子一面。
2022年6月,在一起拐卖儿童积案中,当年那个“热情”买冰棍的女人余华英,终于进入了贵阳公安的视线。警方找到河北邯郸的疑似被拐人员任鹏采集血样,将采集到的血样录入DNA数据库。血样比中了都匀的陈丙连。2023年1月,专案组民警赶赴都匀,向陈丙连做进一步核实。经过比对,任鹏就是被拐29年的肖正俊。
他恨人贩子,也恨自己
“我恨人贩子,也恨我自己,骗我就走,也不哭也不闹,跟着就走了。” 6岁时,因为一包山楂片,谌江海被余华英从安顺的游戏厅带到了邯郸,以不到5000元的价格卖给了当地一户人家。家里还有一个收养的女孩,因为自己晚到,就一直称呼对方为姐姐。直到谌江海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才知道女孩其实比自己小。他和“姐姐”一样,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辍学后,他开始到工地上做小工、出苦力挣钱。去过吉林白山、山东威海,现在在工地上开塔吊。而跟谌江海一同被拐走的哥哥谌江华,因为年龄大不好卖被丢在了游戏厅,最终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到家中。
20多年来,卿素华经常做噩梦。梦里,她的大儿子李聪被拐走,小儿子也被拐,梦里的她拼命喊叫却发不出声音,直至梦醒,全身已大汗淋漓。
这些人只是被余华英伤害的家庭中很小一部分,他们剖开血肉淋漓的伤口,讲述过去二三十年的经历,希望余华英获得死刑。
(综合央视新闻、《现代快报》、澎湃新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