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观物取象”的文化创意设计方法

摘要：旨在研究中国传统造物思想“观物取象”的思想内涵，从理论与实践出发，探究其在现代语境下的设计表达与应用。本文基于文献研究与实证分析的方法，挖掘《周易》象思维中“观物取象”这一造物观，分别从“观物”“取象”进行剖析，构建具有现代意义的“观物取象”设计工具方法，以淮阳布老虎为样本，进行IP形象生成设计与创新设计应用。为传统文化IP化设计构建新路径，实现了淮阳布老虎的创新与发展。 “观物取象”作为重要的传统设计智慧，随着时代发展，构建“观物取象”设计创新模式与工具，能够实现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促进人与物的传衍互动，推动中华文化的传承与复兴。

关键词：观物取象；淮阳布老虎；周易；象思维；设计方法

中图分类号：J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4）22-0108-05

引言

《周易》是中华文化传统经典，是陶然中国文化发展的“大道之源”。《周易》中所蕴藏的中华民族独具的“象思维”则是中国文明之所以铸就出与西方文化迥然不同的哲学观念、社会结构、艺术表现等多元面貌的一个重要缘由。“观物取象”作为《周易》象思维的重要方法之一，是一种“形而上”的创作方式，作为中国人思考观察的一种独特思维方式，对中国艺术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艺术家通过对自然世界的仰观俯察、远近游目，造就合乎自然之物。随着历史的演变，传统造物思维也需与时俱进，只有不断挖掘古今造物设计智慧的契合点，将传统设计智慧进行创新转化，才能在不断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指导现代设计的发展与创新，进而推动设计理念与设计实践的融合发展。

一、“观物取象”的由来及研究意义

“观物取象”作为《周易》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并非由《周易》直接阐发，而是由后人根据《周易·系辞传》中的思想概括而来。“观”是对世间万物的观察与思考，就图像学研究成果来看，“观”更指向一种沉浸式的观察和细致的体验，藉由“参合并观”进而产生对客观物象的深刻体悟，如明代“阳明格竹”，是为打通由表象到心象路径之过程。“取”则是在“观”基础上的提炼、概括、继承与创造。从自然形态到意义之象，进而演化为艺术之象，不再局限于物的表征，而更注重研读精神文化内涵，这不仅是创作者在客观感受的基础上对物进行的艺术升华与飞跃，也是“观物取象”得以演进呈现的运作方式。这种中国人感知事物的思维特性，正符合了当下视觉传达的形象化趋势[1]。

在中华优秀文明复兴的浪潮下，对传统造物设计思想的研究方兴未艾，基于“观物取象”思维在艺术设计领域中应用研究大多只停留在对“观物取象”的理论分析层面，尚未形成具有现实意义的“观物取象”现代设计方法与工具。因此，深入对“观物取象”现代设计方法论的探索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二、“观物取象”思维的现代设计方法模型构建

（一）“观物”之探源

“观物取象”思维滥觞于先秦时期，包蕴两方面，即观物与取象。所谓“观”与“取”，是这一思维过程的两个阶段，所“观”之“物”，为自然、生活中的具体事物，所“取”之“象”，则是效法具体事物成为有象征寓意的“易象”[2]。从《周易》开始，“观”即成为中国古典哲学中主体与对象发生作用的基本路径，在《周易·系辞下》中，对于“观”的方式与内容都有所概括。从词性的角度看，“观”既可做动词，表示“观察”或“示人”，也可做名词，表示“外表”或“景象”。而“观”作为动词，则早在甲骨文字中就已出现。可见，“观”是一种仔细、全面洞悉的行为，悉心体悟，而非简单、表面的“看”，是对自身所及之物的全面观察，从中体现审视洞察。观物不仅是一种审美体验，亦是意象构造的基础。从“观”的层次看，则可分为3 个层级，从“看山是山”到“看山还是山”，可将其分为“童观”“观生”与“大观”。就“童观”而言，后人多本郑、孔之说，将“童观”解释为比较幼稚与浅薄的看，正如幼童浅见；在“童观”之上则是“观生”，此为“观”的高级阶段，六三说“观我生，进退”。九五说“观我生，君子无咎”。上九说“观其生，君子无咎”。从这里看出，“观生”又有“观我生”和“观其生”之分[3]；“观”由“童观”到“观生”，逐渐从具体的观到宏观的洞察，是对大千世界的感悟与体会，最终达到“看山还是山”的物我合一、主客融浸的境界即“大观”。

汉字作为传递信息的载体，是具有表意象征的文字，汉字中积淀着人类观物取象的某些特性，因此“观”的取象视角可类比汉字创造时的取象视角，既可正面观照，即“正视”，以人的正面视角取象，如眉，即正面取象，许慎《说文解字》“目上毛也。从目上眉之形。上象额理也”。也可“侧视”，所观物之侧面取其特征。此外，既可观天上之物，即“仰视取象”，如望，甲骨文“望”像人举目望远之形，下或从土，像人立于高土远望、仰望；又可观地上之物，即“俯视”，所取物象位于视看者之下位。所观之物，既可是自然之物也可为社会事物，在“观”的过程中，“观”是通过身临其境的思维投情、置换、汇通等方式，实现主体特性与客观物性的融合，既要以物观物，又要以我观物，既注重物的自然属性，又注重主体的情感共鸣，主体通过观物实现对物的超越，身与物化，所得经验影响艺术创造。可见“观”以自然物象与社会事物为对象，以多元视角仔细洞察与体味，在观物过程中，由观而感，由感而发，从而产生物我双向交流。

（二）“取象”之剖析

“取象”是在“观物”的基础之上，通过“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实现从观物感形到选取物象的历程，由此可见，“观物”与“取象”是有机融合的整体[4]，并围绕“象”来展开的设计思维转衍过程，“象”的产生既是认识过程，也是创造过程。“观”是“取”的基础和前提，“取”则是“观”的升华与创造，“取”作动词，其本义是捕获野兽或战俘时割下左耳，泛指捕取，而在审美意象中则表示选择、采用。从“取”的层次而言，是一种概括、提炼并进行创造的方法过程，包含对物象与事象的选择，涉及主体的审美倾向，选取物象并触发联想与创造，进而灵活取象，取中有拟，因此将其依次概括为“提取”“抽象”“再造”。“提取”是“取”的直观反映，“抽象”是“取”在基本选取的基础上，通过主体认知活动并融合物象进而超越原有形态的一种形象表达。基于“观”所获得的物象，将复杂多样的现象提升到更为普遍、深刻的层面，抒发着主体的所思、所想和所感、所悟，并从中体现着主体性特质。“再造”则是更深层次的情感表达，主体基于具象又超越具象，调动自身主观能动性进行意象构建与创新，既要取象，又要“取之象外”，故而“超以象外，得其寰中”。

“取象”之“象”是客观之物所表现出来的物象，即天、地、鸟、兽、人身等客体对象，“象”字，原义为动物象之象形，而后在使用过程中又引申出“意想”的象与象征的含义，其漫长的文化演绎在中国传统思维中展现出其深邃的本源性与整体性内涵。从词性上看，“象”常被用作名词与动词。作为名词的“象”主要包含卦象与物象两层含义，而作为动词的“象”则通“像”，为象征、取象之意。就“象”的层次而言，结合前人经验与总结，笔者将其分为“视觉之象”“经验之象”与“本源之象”。“视觉之象”即自然实景，是对客观事物的仔细观察，《鹤林玉露》中就曾记载了曾云巢论画。“经验之象”不仅是对“眼中之象”更深层次的理解，更是艺术创作者个人的情感表达甚至人格表征。“生”指万物之自然状态，“意”指主体情感与客观物象相融合的产物，因此“生意”是心领神会的对象。“本源之象”则是艺术创作的最终实现，将主观与客观、现象与意象有机统一，以物寓人、以物言志，师承自然又高于自然之境界。“观物取象”作为一个完整的思维进程与方法系统，从“观物”与“取象”两个辩证统一的范畴看，“观物”与“取象”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如表1。

（三）“观物取象”现代设计模型构建

鲁道夫·阿恩海姆认为“视觉感知不是对单一的观察之物的简单复写传递，而是经过主动的理性处理的过程”。“观物取象”便是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对“物像”的整体整合归纳，由表及里，从具象到抽象，是理性与感性的共同表达，是观察者对所见之物的再造与构建。以“观物取象”为传统之经，形式美法则为设计之维，从有形到无形，以多维视角对物进行抽象提取，在保持其基本形态的同时，抽象出物的特征并进一步提炼升华。其次，由形到意进行转化，挖掘物象更深层次的精神文化内涵，所取之物有别于他物，实现由物得形，进而转化为意。因此，“观物取象”作为一种设计理念，不单是对设计元素的提取，也是艺术设计学科交叉融合的现代要求。基于前期对“观物取象”思维的剖析，由表及里、由浅入深，进而创设具有现代文化价值的设计模型，如图1。

三、基于“观物取象”思维模型的“淮阳布老虎”IP形象设计

（一）淮阳布老虎的历史沿革与现状

淮阳，古称宛丘，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作为中华民族的文化之源，淮阳的地域文化可谓是华夏正统，其图腾文化底蕴深厚且富有个性[5]。民间布老虎手工艺是见证地域发展变迁的非文本类载体，乡村手工艺者坚守信仰、因地制宜、因材施艺，创造出了独具地域特色的布老虎[6]。作为民俗文化历史发展的结晶，历经变迁，面对发展迅速的信息化时代，民间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亦受科技与外来文化的冲击，民间手艺人收入微薄、非遗技艺传承流失、文化要素创新乏力等因素也成为制约其创新发展的关键。因此，在文化与科技双重背景下，数字化转型成为淮阳布老虎发展的一条创新路径。

（二）淮阳布老虎IP 设计实践

1. 淮阳布老虎“观”的设计实践：“观”作为主体行动对所观之物的整体表达，是对所观个体的情感化与瞬间捕捉的集中体现，是以艺术审美与经验为基础对所观之物悉心体会的主观表达。淮阳布老虎的整体造型是对老虎形象的高度提炼与归纳总结，在“观物取象”设计思维模型下，同一客体虽呈现出不同造型表现，但都是主体高度总结与提炼后的产物，具有内在关联性与统一性。淮阳布老虎整体呈现出头大、身小、四肢简化，尾巴向上，前爪成合抱姿态，造型保留老虎的轮廓，真实还原布老虎的艺术基因。这种简括而又传神的象征表达手法，让人想到汉代石刻“因势象形”的浪漫主义写意手法，以粗犷的形式表现内在的心灵世界[7]。正如民间谚语所说，“三分像七分想，越想越像”，从而实现“取之象外”主观表现与连类无穷的诗画表达与具象特征，正契合现代视觉传达设计思维。因此，基于对布老虎的形象，则可概括出其IP 形象的模型，如图2。

2. 淮阳布老虎“取”的要素：约翰内斯·伊顿在《色彩艺术》中指出，“色彩效果不仅在视觉上，而且在心理上应该得到体会与理解……，他能把崇拜者的梦想转化到一个精神境界中去[8] ”。可见在错综复杂的社会语境中，色彩运作具有“象”的功能，好的色彩能够传达本体之特性，与观者建立情感沟通的桥梁。淮阳布老虎常见的色彩种类有黄、黑（蓝）、红3 种基本色调。黄色布老虎身上采用黑、红、白、绿4 种颜色装饰，寓意着生命的力量、丰饶的土地以及天地间各种生命的和谐共存；黑（蓝）色布老虎身上采用红、白、绿、黄四种颜色装饰，寓含着对生命源泉的敬畏，同时寄予驱邪避凶、保护安宁的意愿；红色布老虎身上则采用白、绿、黄、黑4 种颜色装饰，既强调其作为吉祥物的属性，同时通过对比色的运用进一步强化其辟邪护佑的功能[9]。由此可见，淮阳布老虎色彩主要采用黄、黑、红、白、绿，即《考工记》里所记载的“杂五色”，色彩鲜艳、艳而不俗，最终实现画面的丰富与统一，与现代装饰艺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如表2。

此外，吉祥观念源于原始社会时期，产生于古人对生活的不安定感，“图必有意，意必吉祥”则是对吉祥图案含义的高度概括。千百年来，中国的吉祥装饰纹样因深受百姓喜爱而代代相传，在某种意义上，装饰纹样是人们间接把握、感悟、对话世界的一种方式，基于形式系统构成反映出设计观念。布老虎身上的装饰纹样则多以民间信仰的花卉形态为主，而非现实中的老虎斑纹，装饰纹样多以曲线和圆点组合而成，将老虎本体威猛的形象特征与寓意美好的花卉相融合，装饰简洁，阳刚之中饱含柔美之情，使布老虎增添几分别样的美感。通过上述方法，可提取相关纹样进而应用于IP 形象设计，如图3。

3. 淮阳布老虎之“象”的超越：审美的取象超越于对物象的感知。取象以观物为基础，是对观物的一种升华。为了更好地传达“布小虎”IP形象，实现“象”之超越，在其基础形象绘制完成后还需进行相关表情包设计、场景设计、衍生品设计等内容，将“布小虎”与现实生活相结合，使其更加生动形象，实现从精神文化到物质文化的活化，甚至行为层面的转变，从而强化与消费者的情感连接。笔者根据现实生活中的不同场景，分别设计“恶魔小布”“正太小布”“阳光小布”和“潮流小布”4 个不同场景下的“布小虎”，不同场景与状态的“布小虎”所呈现出的造型特征也不尽相同，如图4。

（三）多维度衍生系统设计

1.“布小虎”表情符号设计：19 世纪30 年代，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曾在《形而上学对现代世界图像的奠基》中谈到传播路径将由文字向图片转变，预言“读图时代”的到来[10]。在互联网时代IP 形象表情包设计已经成为一种新的传播趋势，借助表情包“二次创作”，体现数字、共创、生成的设计理念，不仅能使传统非遗文化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也使“布小虎”更具人格化。笔者依据角色性格与形象，“布小虎”表情设计结合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委屈、大笑、惊讶、生气、幽默等6 种表情，设计成用户在社交软件中常用表情包，使“布小虎”更具人格化，从而明确传达情绪状态，使用户产生依赖，提高用户黏度，图5 所示。

2.“布小虎”衍生品设计：文创衍生品的开发是由拥有文化底蕴的物品经过创意元素的融合而形成新的物品。衍生品的开发应以实用性和趣味性为主，绝非简单复制。在衍生品系列化开发中，应更加注重其“连贯性”，充分利用造型特点，使系列化设计更加完整与统一，让受众得到视觉与精神的双重满足，为实现非遗文化更好地传承增砖添瓦。如图6 所示，以“连贯性”的设计理念，开发日常生活物品，如手机壳、抱枕、海报、屏显等系列应用。

1）宣传海报设计：布老虎海报设计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创意对话，旨在通过视觉艺术的形式展现布老虎这一文化符号的独特韵味与深厚底蕴。通过将不同语境下的“布小虎”进行系列海报制作，合理的空间布局与元素排列，营造出既有序又富有变化的视觉体验，引导观众视线流动，提高阅读效率与兴趣，激发社会各界对传统文化的浓厚兴趣与深切关注。

2）帆布袋设计：帆布袋作为一种日常用品，不仅是日常琐碎的承载者，更是文化传递与品牌塑造的微妙媒介。选用高质量的环保帆布袋作为制作材料，将“布小虎”巧妙融入其中，赋予其全新的生命力。例如，以红色布老虎为主视觉焦点，通过线条勾勒轮廓与细节描绘，整体造型生动可爱又不失庄重感，进而充分挖掘和传承布老虎这一传统民间艺术的魅力，让帆布袋超越了其作为日常用品的单一属性，成为引领现代生活的时尚单品，完美平衡了传统与现代的审美需求，让每一次携带都成为一次文化的交流与分享。

3）抱枕设计：抱枕作为家具软装的点睛之笔，不仅能够提升家具美感，更在于承载个人的情感寄托与独特个性的展现。在当今追求个性化与情感共鸣的时代，布老虎系列抱枕的设计理念正是精准捕捉了年轻群体多样化的需求与向往。因此，赋予布老虎抱枕故事化的灵魂与年轻化的活力，让每一件抱枕都成为一个可以触摸、感受的文化艺术品，让用户在每一次拥抱中都能深刻体会那份来自传统文化的温暖与力量。

4）屏显界面设计：随着技术的迅猛发展与用户体验期望的持续升温，屏显设计在计算机图形用户界面设计领域中的地位愈发凸显。在诸如手表屏显、手机屏显等具体应用中，通过精细设计的界面布局、和谐共生的色彩搭配以及精炼高效的字体选择，不仅赋予布老虎以全新的生命力与视觉冲击，更创造出精美动态的视觉语境，让用户在使用过程中仿佛置身于互动自如的虚拟世界，从而实现了从“使用”到“享受”的跨越式发展。

四、淮阳布老虎IP形象的创新设计应用

随着社会环境的迭代升级，布老虎在未来语境下也应顺势而为，数字化、共创化将是重要的构建方法，从而把握现实生产与文化发展的内在联系，让布老虎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传统与现代的桥梁，实现文化的活态传承。

（一）数字化IP 形象设计应用

1. 数字化产品：重塑互动体验，强化情感共鸣。数字化技术的应用，为布老虎的展示与传播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广阔平台。在数字技术赋能的背景下，将“布小虎”背后所承载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等进行创新转化，通过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等技术进行融合，让用户在沉浸式体验中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例如打造“布小虎”红包、贺卡等产品，用户只需轻轻一扫产品上的二维码，便能立即进入一个专为该产品定制的多媒体展示页面，不仅有布老虎的精美图片与制作工艺介绍，更有详尽的文化故事与神话解说，让用户在享受购物乐趣的同时也能收获一份来自传统文化的滋养与启迪，如图7 所示。

2. 元宇宙赋能：布老虎的创新转化之旅。通过元宇宙赋能IP 形象，实现文化与虚拟领域的跨界融合，是打破文化传播壁垒的另一重要途径。元宇宙作为一个融合虚拟现实、区块链等多种技术的综合性数字空间，为IP 形象的塑造和传播提供了无限可能。通过打造系列“布小虎”场景化数字藏品，如图8 所示，用户通过购买、收藏这些数字藏品，参与到布小虎的文化世界中，在数字化浪潮中实现淮阳布老虎与现代生活的互动。这一过程，不仅打破了传统IP 形象传播方式的空间与时间限制，更以其独特的互动性与传播力让布老虎IP 跨越了物理界限，走进更为广泛的受众视野与心灵深处。

事实证明，“布小虎”NFT 数字藏品的设计敏锐把握了消费热点与趋势，巧妙地实现了虚拟与现实的衔接，将其背后所隐含的藏品属性与IP 本体的文化属性相耦合，突破传统IP 形象传播的单一性与局限性，使布老虎IP 以更加灵活、多变的形式穿梭于虚拟世界与现实生活。

3. 数字化传播：布老虎的多维度策略。数字化IP 形象可以适应多种传播渠道，包括线上社交媒体、电商平台等方式。因此，构建线上“布小虎”专题数字博物馆，通过高清图像展示、3D 建模以及沉浸式多媒体叙事手法，将布老虎的历史渊源、制作工艺与神话传说跃然呈现在虚拟世界。观众只需轻点屏幕即可穿越至一个虚拟而又真实的世界，不仅可追溯其历史渊源，更能仿佛亲临现场，亲历匠人匠心的制作过程，感悟传统技艺的温度。

为进一步拓宽布小虎文化传播的边界，可充分利用抖音、小红书、快手等社交媒体平台，策划并推出系列布老虎的创意图文内容。通过发起诸如“解密小虎背后的文化密码”“每日小虎快讯”等互动性强、话题度高的挑战活动，通过答题获取相关布老虎礼品，从而形成一股探索文化密码的热潮，让布老虎以更加鲜活、贴近生活的姿态，在数字化浪潮中焕发新生，如图9 所示。

（二）共创化IP 形象设计应用

1. 跨界共舞：布老虎的多元联动探索。IP 形象跨界设计是创意产业中的重要构成，能够打破原有市场的局限性，将品牌引入新的市场与消费群体中。通过与时尚设计师携手合作，布老虎不再仅仅是传统符号，而是被巧妙转化为时尚配饰、家居装饰的雅致之笔，乃至限量艺术品；通过智能科技的应用，布老虎的故事得以以数字化的形式生动呈现，游戏化的交互体验让传统文化更加贴近人心，而融入健康提醒等实用功能，更让这份文化瑰宝在现代生活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温度。这种跨界合作，不仅让传统文化以更加鲜活、多元的面貌呈现于世，更促进了传统与现代审美、技术的紧密结合，让非遗文化在时代的洪流中不断推陈出新。

2. 共创新体验：社群共筑，文化共融。共创化强调设计过程的开放性、用户参与的增强以及跨领域的深度融合，为设计领域带来了更多的创新思路与展示形式。通过互联网平台这一强大媒介，积极搭建在线论坛与调研平台，广泛吸纳用户意见，甚至邀请用户融入布老虎的设计创造之中，从而实现从构思到成品的个性化定制与共同创造。在这一共创语境下，通过举办布老虎创意设计大赛，用户可以从颜色、图案到尺寸、材质等进行个性调整，创作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共同营造出积极向上的文化氛围。同时，建立布老虎文化爱好者社群作为交流心得与分享经验的重要阵地，社群成员间相互启发，共同探索布老虎的深厚底蕴与现代价值间的融合之道，助力良好的文化传承生态。这种共创模式不仅精准对接市场的多元化需求，更极大增强了用户的归属感与参与感，让每一位参与者都能成为文化传承的推动者，共同书写淮阳布老虎的新篇章。

3. 布老虎新纪元：跃动全球，共绘新篇章。作为承载着深厚文化底蕴的非遗结晶，布老虎不仅应当在国内市场焕发新生，更应积极迈向国际舞台，成为连接不同文化桥梁的使者。通过积极参与国际性展览，让布老虎的精湛工艺与独特魅力在全球视角下绽放光彩；同时，探索跨国合作项目的开发，携手国际设计力量开展深度合作，将布老虎的传统精髓与现代设计理念巧妙融合，创造更多既具民族特色又符合国际审美的文化精品，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国际传播与交流。此外，为促进全球文化多样性的繁荣共生，精心打造多语言的布老虎文化系列产品，让用户以全球化视角感悟布老虎所承载的独特艺术魅力。

综上所述，通过数字化、共创化以及动态化的综合施策，不断丰富与构建立体化的淮阳布老虎文化生态，让形态各异的内容与形式和谐共生、美美与共，从内涵上发掘和诠释民俗文化“和而不同”的价值观，从而实现对淮阳布老虎IP 形象的寻根之旅与文化传承。

结语

“观物取象”作为中国哲学、艺术的思维方法与理论，对于当代设计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由“观物”到“取象”，让人从有限的“物”感受到无限的“象”，藉由不同层次的严密递进，完成了艺术设计思维的完整路径，进而实现了观与象的高度统一，是设计创新的传达，最终完成主客体的融合，让形体、造型、色彩、图案获得最终的设计审美意象转换。本文立足于“观物取象”这一传统造物设计观，探索“观物”“取象”的内在逻辑关联，构建具有现代意义的“观物取象”设计创新模式工具和方法，实现现代与传统的有机结合，最终形成淮阳布老虎IP 形象的设计方式，既符合当下设计审美趋势，也是淮阳布老虎创新发展的途径之一，从而为本土文化IP 在设计思维与创新之路上提供了新范式和借鉴。

基金项目：2022 年浙江省高校重大人文社科攻关计划项目“三产融合、乡村振兴视域下浙江农业公用品牌设计方略研究”（项目编号：2023QN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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