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禅城古村落的保护与活化

摘 要：结合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的各类古村落改造实践，探讨如何建立区位背景、历史建筑、古村传统街巷、民俗人文和环境风貌间的相互适应性，使得天独厚的人文要素、空间形态和自然环境相得益彰，从而营造旧影新韵并存的古村落空间，使古村落空间得到充分的保护与活化。

关键词：空间保护；空间活化；古村落；祠堂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4年佛山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佛山古村落文化空间价值挖掘与活化研究——以禅城区为例”（2024-GJ218）研究成果。

本项目主要研究内容为佛山禅城区古村落的保护与活化。古村落空间的内容，从存在形态上，可将其划分为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物质文化遗产是历史、艺术与科学价值的结合，比如乡村民居建筑、景观生态空间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则是以历史文化为主线的岭南传统文化。据此，本文资料大部分来源于实地调研、走访。同时，结合佛山其他区域古村落空间的保护与活化导向，构建出一条适用于佛山禅城古村落空间的保护与活化路径。

一、区位背景

位于广东省中部的禅城区，作为佛山市的核心城区，是这座城市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心脏。禅城区不仅是佛山市的行政枢纽，更是整个区域的发展引擎，其地理位置优越，扮演着佛山市中心城区的重要角色。

在这片繁荣的土地上，祖庙街道的历史尤为引人注目。它原名为佛山镇，是中国古代四大名镇之一，被誉为“天下四大聚”之一，是岭南文化的重要发源地。这里不仅是武术爱好者心中的圣地，被誉为武术之乡，更是以成药制作和民间艺术闻名，被赞誉为成药之乡和民间艺术之乡。此外，祖庙街道还荣获“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其境内密集地保存着8个历史文化街区，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传承。

二、村落现状

根据佛山市住建局发布的《佛山市古村落活化名录》数据，可知佛山禅城区下辖张槎街道、南庄镇、石湾镇街道古村落活化情况，其中，张槎街道两个古村活化率百分之百，南庄镇和石湾镇街道活化率完成百分之五十。作为佛山城市变迁中重要的历史区，在城市化的推进中，禅城区的村落环境也随之出现了较大改变，越来越多村落得到一定程度的修缮，但仍存在局部古村修缮程度较弱等问题[1]。

（一）建筑独特性

在禅城区的古村中，村落建筑的多样性是其风貌特色之一。在诸多特色建筑林立的禅城新区中，村中有些旧建筑已经通过活化转变了原有的功能，成了新时代潮流下的新功能建筑。

（二）文化多样性

在古村的文化展示与新旧交融中，定期举行富有村落特色的文化活动以及创造新文化形式的传播手段，都逐渐成为禅城区古村落改造标志。隆庆村在古村落活化中，将古驿道、祠堂、书院等古建筑与沿街河涌整合，沿河打造“一河两岸”景观带，融合了祠堂文化、书塾文化、古桥古驿道文化，对其周边环境、沿线河涌进行水质整治、桥梁美化，采用先进的修复技术，逐步恢复河涌的自净能力，打造出了特色休闲、商业和娱乐景观带，将文化资源与岭南水乡文化的精髓——“水文化”融合保护，就此走出文化资源与自然资源融合活化之路。

此外，在政府的引导和支持下，禅城区张槎村的仙槎书院（图1）、莲塘村的清湾书室（图2）等，不定期举办书法作品展，众多书法爱好者、艺术家欢聚一堂，交流书法创作心得。还有不少家长专程带孩子来参观，接受艺术熏陶。这种积极举措有利于增强民族文化认同，再现村中文化“新活力”。张槎仙槎书院是清代古建筑，与旁边的水月宫、财神庙组成古建筑群，其坐北向南，硬山顶，镬耳式封火山墙，砖木结构。该古建筑群佛、儒、道三教并存，体现了佛山人包容、开放的社会观念，具有较高的历史研究价值。除经济价值外，村落空间文化价值的开发与活化，大大促进了当地民风的改善。

罗园村古代曾出过探花，该村以探花为主题，打造了探花园。探花园，坐落于罗园村环村大道西侧，于2018年4月建成，占地面积1 654平方米，介绍了清道光二年（1822年）进士、钦点探花罗文俊的生平事迹及其部分诗文著作、书法作品，重点展示耕读文化中的“读”，是罗园村精神文化的核心。其一，该园石碑上系统介绍了中国古代科举制度，完整呈现广东在历代科举考试中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名单，向人们普及中国科举文化。其二，园中央是根据进士的印章构造的大型艺术构件，正对的是宽10余米、高近3米的书法壁，壁上录写了进士的友人描述罗园村自然环境和风土人情的文章。其三，园门左侧是以仿竹简形式展现的进士“殿试对策卷”，旁边以打开的书卷形石刻节选了其著作中的文章和诗歌；右侧景墙则镌刻地方志和神道碑对于他的纪念之文。此地通过宣传村内的历史文化名人，以鼓励启发后辈继往开来、开拓进取，着力深化“强富美高”新时代美丽乡村建设。

三、建筑与环境现状

（一）建筑与空间

以禅城莲塘村为例，2014年以来，莲塘借佛山古村落活化、百村升级、美丽文明村居建设、乡村振兴等一系列重大工程的契机，启动了多处古建筑的修复和重建工作。在莲塘村的康乐祠、太史第、清湾书室等都进行不同程度的修复及重建。在对这些特色建筑作用进行重新考量的过程中，历史建筑变成了艺术空间、商品贩卖之地、休憩之所等，居民和游客对此的态度褒贬不一。据笔者深入调查得知，部分居民与游客认为，支持历史建筑根据时代特色移作他用，充分发挥其价值；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历史建筑有其丰富的历史记忆和历史价值，可以改动，但不支持大改，还是希望看到原有的时代记忆和特色。保留较好的历史建筑往往采用修旧如旧的方式进行维护，比如莲塘村的陈氏宗祠、大富村的谭仙观等，基本没有进行翻新改建，保留了原有的特色。大多数不属于历史文物的祠堂建筑主要是拆旧建新，比如，紫南石邱村的邱氏宗祠、罗园村的罗氏家庙等。有些建筑的改造还是远远达不到适应性要求。

（二）绿化景观与道路交通

佛山禅城的部分古村中，绿化面积少，密集的自建房挤占了村内的绿化空间；绿化植被种类以榕树为主，相对单一，分布较为分散，没有较好地进行串联，景观布点缺乏一定的系统性和地域特色性。其一，村容村貌逐步得到改善，村中每一处地方逐渐焕发生机；局部实施污水收集处理，水源清洁得到保障，景观趋于更优化。其二，管线下地，河涌整治，道路交通和整体生态更加有序。村落街巷道路中，原有的特色较好地进行保留。这些巷道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是村民共同的记忆，应该作为独特的文化符号得到合理的传承。

四、保护与更新适应性

（一）与总体规划协调

“一村一品”差异化发展是佛山开展古村落活化升级的宗旨之一，面对散落在佛山各地的众多古村落，要充分挖掘古村落的自身特色，将其与民风民俗进行结合，在使历史文化遗产得到保护的同时，对公共文化设施进行完善，打造多元化的特色文化产业，从而形成一条特色鲜明的活化之路。

（二）立足于可持续发展原则

在现实的实践中，我们经常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由于保护内容的不明确，许多原本丰富的人文景观和历史场景正逐渐消失。在改造和保护的过程中，以往更倾向于强调硬质环境的建设，比如城市肌理、空间形态和建筑特征，却往往忽视了那些软性的社会特征，比如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等。笔者通过深入调研发现，一些古村落在改造时，将原住居民全部迁出，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能够带来更高经济效益的功能区。这样的做法无疑削弱了保护活化的社会意义，使得原本充满生活与文化气息的古村失去灵魂[2]。

历史环境不仅仅指具体的建筑和它们周边的物理环境，还包括了人文环境、生活场景和社会特征等。因此，我们的保护工作应该基于全面、真实且整体的原则，不仅要加强文保建筑本身的保护，还要连同它们所依托的山水环境一起进行保护，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同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不容忽视[3]。例如民俗文化活动、仪式等，它们应与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相结合，也要探索如何将传统文化的展示和建筑艺术结合起来，以此寻找一种适应新世纪、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模式。适应禅城区古村发展的模式应是既能对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得当，又能让历史文化遗产在古村的现实生活中发挥积极的社会意义，实现保护与继承的有机结合。

（三）保护更新适应性规划

在当前的保护和活化工作中，古村落的形态维护与修复显得尤为关键。这不仅意味着对承载着历史记忆的古建筑和古民居进行细致入微的修缮与保养，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举措，达到逐步恢复古村落原有的街巷格局和风貌的目的。具体来说，对于那些与古村落整体风貌格格不入的建筑，我们需要进行针对性的外立面改造。这样的改造并非简单装饰，而是应结合地域与人文，达到与环境的有序相融，从而实现对古村落形态的有效保护。总之，古村落的保护与修复，既是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未来的责任。在保护古村落形态的同时，关注人居环境的改善，让古村落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为我们的后代留下宝贵的文化遗产是重要目的[4]。

重视古村落的历史文化传承，挖掘历史发展脉络。各村落应积极梳理、深入挖掘文化内涵，同步设立村史馆和名人馆，展示古村落深厚的文化底蕴。此外，还需恢复并传承古村落的传统节庆与民俗活动，如松塘村的烧番塔盛况、罗南隆庆村的南庄八景之一“罗南榕岸”的沿岸周边活动，以及朗锦村的角仔节庆典等，以激发村民的热情参与，同时吸引游客前来观赏体验。在探索古村活化的道路上，我们必须明确，这并非一场以商业开发为主导的活动，而是一项融合了宜居乡村建设、公共服务优化、生态环境美化、岭南文化继承以及乡村休闲旅游开发的全方位工程。其核心宗旨在于提升村民的生活品质，同时凸显村落的文化魅力[5]。

古村落活化的初衷，在于守护珍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其归宿则是对这些资源进行创新利用。如果过度商业化，不仅会破坏古村落的原有风貌，更会导致众多村落趋同，失去原本的历史韵味。培育发展特色产业，不仅有助于保护和传承文化资源，更能减少相关部门对经济的长期“输血”，缓解财政压力。

（四）商贸旅游系统布局

综合禅城区古村落的周边商贸特点，根据对调研数据的分析进行相对的适应性配置。例如，在人流量较大、商贸密集的地方，针对人群进行合理化的商贸旅游动线配置。游客较多的地方，商业设施以宣传村落特色文化商店、便民小店为主；本地居民以及该区域青年较多的地方，商业设施以生活必需品商店、各类餐饮为主。禅城区局部古村落每日游客众多，满足“学、游、玩”的要求，全方位地展现村落风貌，同时联动周边村探索整体旅游路径，是整体商贸旅游系统布局的重要环节。

五、结语

城市中的古村落，可以被定位为“闹市中的栖息地”。通过发展体验式文化消费，将古村落与周边的旅游资源、其他特色古村落相结合，形成一种协同效应，是保护与活化的必要选择，同时，可逐步打造出独特品牌，形成“周边观景、村中品文化”的旅游新模式。首先，以人为本是古村落改造与更新中需要关注的重要因素，人居舒适度问题应结合环境充分考虑；其次，在历史文化保护的指引下，找寻更合适的时代发展模式。对于传统的村落街巷与历史建筑，延续其性质并进行适当的适应性改造，是真正保护和活化古村落传统风貌与空间价值的方式。古村古建是时代遗留下来的珍贵遗产，古村落文化能在当代社会中延续并散发崭新的生命力，这也是延续本地特色文化的一种特别方式。通过分析已经活化的古村落民间建筑、景观生态空间等，总结出可实践的古村活化“佛山模式”，是佛山禅城古村落保护与活化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1]陈姝颖.浅析佛山古村落的保护与开发[J].文化学刊，2019（2）：37-40.

[2]何咏诗.浅议古村落保护与活化：对佛山古村落保护活化的建议[J].文物鉴定与鉴赏，2018（21）：138-140.

[3]谭季茹，梁智鹏.皖西传统民居建筑特征及活化策略研究[J].艺术教育，2024（3）：261-264.

[4]蔡畯，李慕君.一村一品：佛山活化古村落的创新[J].图书馆论坛，2018（7）：54-55.

[5]张文硕.乡村振兴视域下古村落活化开发研究[J].美与时代（城市版），2021（6）：42-43.

作者简介：

李祖鹏，硕士，广州城建职业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人居环境设计、建筑艺术遗产保护与再生。

黄曦葶，硕士，广州城建职业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教师。研究方向：环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