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学书以来,上溯晋唐,下及明清,尤痴于王觉斯。觉斯之妙,乃笔法超绝,启功先生言“觉斯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其又深谙“崇古”之道,“师古”而不“泥古”。余初窥此道,茫然而不解其意,后见其临“羲献”尺牍,“拓而为大”,以用笔去妍、字势取险变羲献之法。余学王觉斯,正所谓“学人便是悟其人之路”矣。
王铎学古以“独宗羲献”为宗,后追米元章“侧锋取险”“刷字”之法,此绝非取其骨肉欲得形。其先重构大小、疏密而变换字法,再是夸张姿态,又一改纵引之势,以狂狷、傲慢之气变晋唐尺牍书法之书卷气,颇有剑拔弩张之魄力,可谓“似曾相识,不可名状”。此正如白石老人所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王铎笔法张扬、章法豪迈,观者可深感其情绪波动藏于字里行间。又因“贰臣”身份,其晚岁多遭诋毁与谩骂。其便以书翰寄余生,以“拓而为大”之书学观念构建自我独特之风格,此亦吾之所喜。
学书至今,吾略有所悟。学古人之法,明理为上,得法明理且法为我用,此真言也。今以拙作示众,多有不足,学书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