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支持多元供给的生成逻辑与优化路径研究

摘" "要：如何激发“生”的意愿、解决“育”的难题和减轻“养”的负担，推动实现适度生育，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在分析生育支持基本意涵的基础上，从四个方面厘清生育支持多元供给的生成逻辑，分析成都市生育形势和生育支持现状，针对性地提出生育支持多元供给优化路径，以期强化生育支持的精准性、实效性和持久性，进而解决育龄家庭后顾之忧，并提振生育意愿。

关键词：生育支持；多元供给；基本意涵；生成逻辑；优化路径

中图分类号：C924.2" " " " 文献标志码：A" " " 文章编号：1673-291X（2024）22-0118-04

一、生育支持的基本意涵与核心要素

（一）基本意涵

生育支持是在西方家庭支持或家庭友好政策基础上演变而来的概念，内嵌于家庭支持之中，但与家庭支持相比对象更清晰、目标更明确[1]。生育支持是指多方主体为有抚育儿童需求的家庭提供一系列的支持和服务，通过责任共担和成本分担激励人们将潜在的生育意愿转化为实际的生育行为。因此，生育支持需着眼于生命全过程和社会全要素一体化推进，并加强政府与社会各方的协同治理。

立足于经济社会转型发展和人口形势新变化，生育支持应从五个方面辩证看待。第一，生育支持是一个长期性问题，必须摒弃“一支持就奏效”的片面思维，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积累才可能发挥预期效果。第二，生育支持是一个全局性问题，涉及部门多、覆盖范围广、影响因素复杂，需要各方主体密切合作和综合应对[2]。第三，生育支持是一个发展性问题，既要注重提振生育意愿和缩小生育缺口，又要引导儿童健康成长和缓解家庭与工作冲突，关乎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的和谐稳定。第四，生育支持是一个民生性问题，是解决群众“不敢生”“养不起”等急难愁盼问题的现实举措，有利于改善家庭结构、增强代际支持功能和提高家庭抵御风险的能力。第五，生育支持是一个安全性问题，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有力支撑，是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牢牢把握人口安全的主动应对[3]。

（二）核心要素

总的来说，生育支持涉及两大主体、四类支持、三大环境。政府、市场、社会、家庭等生育支持的提供主体，给孩子、父母等生育支持的接受主体提供经济支持、服务支持、时间支持和权益保障，并与制度环境、社会环境和服务环境保持动态适应。生育支持作为一个综合性系统，有助于营造积极友好的生育环境。同时，良好的外部环境通过作用于四类支持措施有助于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和缓解家庭与工作冲突，解除人们的生育后顾之忧。

对于四类支持措施，经济支持旨在降低生育经济负担，尤其是教育、住房等直接成本。育娲人口发布的《中国生育成本报告2024》显示，0—17岁孩子的平均养育成本约为53.8万元，0岁至本科毕业的平均养育成本约为68万元。为减轻养育教育成本，政府提供适当的经济支持十分有必要，包括儿童津贴、教育补贴、住房补贴、税收优惠等。服务支持旨在为家庭提供替代性的照料服务以减轻育儿照料负担和降低生育机会成本，包括政府供给的普惠性托育服务和市场供给的竞争性托育服务。托育服务供给应坚持精准化、多样化、灵活化，与儿童年龄和家庭需求精准匹配，全日托、半日托、计时托等形式和普惠与市场方式多样，托育服务供给场所灵活等。时间支持侧重于对生育主体提供假期保障，使其有时间在产前进行必要的检查以及在产后哺育呵护婴幼儿，包括产假、育儿假、弹性工作等。权益保障通过法律法规形式着重于维护生育主体的劳动权益和增强性别平等，规避“母职惩罚”和性别歧视，减少夫妻间因育儿产生的冲突。

良好的育儿外部环境是缓解家庭生养压力和发挥生育政策效能的强力支撑，包括制度环境、社会环境和服务环境。具体而言，制度环境是指提振生育意愿、促进儿童成长、改善劳资关系的相关法律法规，保障生育主体及时获得生育支持。社会环境泛指文化、心理、物质等多个范畴的育儿支持环境，只有生育权利得到充分尊重、育儿焦虑得到有效缓解、家庭福祉受到社会关切，育龄妇女才可能从容地生育子女。服务环境是指托育服务的可及性和便利性，在强烈的育儿照料需求下，家庭能否获得价廉质优的托育服务直接决定其生育意愿。上述三大环境中，制度环境是基础，社会环境是支撑，服务环境是依靠，三者相互配合才有利于形成激励生育的友好育儿环境。

二、生育支持多元供给的生成逻辑

（一）生育价值的二重性决定了生育支持主体多元参与

生育兼具家庭价值和社会价值，前者体现为抵御风险、代际赓续和养老送终，后者能够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劳动力资源和人力资本[4]。生育价值的二重性意味着生育行为不仅是一个家庭的私事，还是整个社会和国家的大事，为此需要最大限度地寻求个人、家庭、社会和国家之间的“最大公约数”。为提振生育意愿，需要国家介入并引导多个部门、多方力量共同参与，明确政府、市场、社会、家庭的功能定位和职责安排，实现多元主体责任共担。在生育支持中，政府负责政策制定、环境塑造、财税支持、权益保障等，市场力量和社会组织承担多种形式服务供给、就业支持等职责。通过政府、市场和社会创造的各种生育支持条件，让普通家庭能够养得起孩、育得好孩，使生儿育女成为家国同乐的美好事业，进而实现生育的家庭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有机统一。

（二）生育制约因素的多样性决定了生育支持工具多元供给

经济成本、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持续攀升使得生育的边际收益逐渐低于边际成本，理性行为人的最优决策是减少生育甚至放弃生育[5]。人民智库于2023年2月开展的中国公众生育观念调查显示，收入压力、时间精力和教育成本是导致育龄群体“不愿生”“不敢生”的三大因素。由于不同类型家庭的生育成本存在差异，对生育支持工具的诉求也就不同，因此政府需要提供囊括经济支持、服务支持、时间支持等在内的一系列支持工具来满足不同家庭的实际需求。除成本因素外，生育观念和社会环境也是形成低生育率的主要原因。计划生育时期倡导的“晚婚晚育、优生优育”已深入人心，初婚年龄和初育年龄均推迟，很难在短期内扭正[6]。此外，受网络文化影响，功利化倾向和丁克现象盛行，丁克家庭数量有不断增加的趋势，削弱了生育基础。因此，倡导新型婚育观和营造友好社会氛围，对于提高生育水平同样很重要。

（三）生育环节的递进性决定了生育支持阶段多元叠加

生育子女的前提是结婚，经过计划和准备后，养育一个孩子将先后经历孕育、生育、哺育、养育、教育五个环节，各个环节层层递进、依次进行。因此，生育支持需要覆盖生命周期的多个阶段，将婚嫁、生育、养育、教育一体考虑。首先，推动育龄人群“适龄婚嫁”，着力破除婚嫁中的陈规陋习并弘扬代际传承文化。其次，推动育龄人群“适时孕育”，积极改善住院分娩条件，为孕育困难人群提供辅助生殖技术服务。再次，推动育龄人群“适度生育”。在哺育阶段，完善生育休假制度和保障就业权益，降低育儿主体时间成本；在养育阶段，加快普惠托育服务体系建设并提升服务便利性和质量；在教育阶段，增强优质教育资源供给，缓解家长的教育忧虑。通过对“婚、孕、生、哺、养、教”各个阶段全方位、综合性的支持来解除人们的生育后顾之忧，进而激发“生”的意愿和解决“育”的难题。

（四）生育目标的复杂性决定了生育支持体系多元共治

生育政策调整的目标不只局限于提振生育意愿和增加生育数量，还强调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实现人口与经济协调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3]。可见，生育目标是多维复杂的，这就要求生育支持体系建设注重系统性和整体性，关注人的全面发展并与其他经济社会政策相衔接。生育支持涉及领域广、参与部门多、实施难度大，需要统筹各个主体、各个部门协同推进，形成整体合力。一方面，要明确各方主体在生育支持中的职责任务，明晰工作目标和制定行动方案；另一方面，要细化要素保障和技术支撑，建立互联互通工作机制，监测生育支持措施成效。基于此，构建多元主体共联、多元平台共建、多元资源共享、多元服务共担的生育支持治理体系，促进政府治理与社会治理有机结合，有助于更好地破解生育难题。

三、生育支持多元供给的成都探索

（一）成都市生育形势分析

实施全面二孩政策以来，成都市户籍人口出生数量和出生率于2019年达到峰值后逐年下降，“少子化”问题日益严峻。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成都市户籍人口出生数18.29万人，人口出生率12.11‰，人口死亡率10.38‰，人口自然增长率仅为1.73‰。2022年户籍人口出生数跌至15.36万人，人口出生率降至9.80‰，人口自然增长率首次由正转负（-3‰），户籍人口自然减少4.71万人。人口出生数量和出生率趋势性下降使得成都市进入人口负增长时代，将加深人口老龄化程度，加重社会和个人的养老负担。如果人口出生率下降趋势不能得到有效遏制，未来育龄妇女数量会减少，出生率将进一步下降，形成低出生率恶性循环。

成都市人口出生率低的成因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女性就业歧视，抑制生育意愿。由于女性生育享有的法定假期和相关福利待遇最终由雇主承担，增加了企业用工成本，因此潜在的生育行为成为女性求职的重要隐形门槛。尤其对于受教育程度高的女性群体，她们有着较高的职业期望，生育意味着她们将会因孕期、生产期和育儿期而暂时中断工作，阻碍职业发展，使得女性生育意愿下降[7]。二是儿童照料成本攀升与住房价格高，生育经济负担沉重。目前，成都市普惠托育服务供给不足，婴幼儿实际入托率只有8.5%，对于无法获得祖辈隔代照料的家庭，无论是选择母亲照料还是保姆照料都会增加家庭经济负担。城市住房价格居高不下，年轻人住房刚性需求尚未得到满足，多生子女又会增加生活负担，少生优育成为年轻人的最优生育决策。三是优质教育资源稀缺，教育焦虑加重生育顾虑。一方面，生育观念由重“数量”向重“质量”转变，能否享有优质教育成为家庭生育的重要考量。当前，成都市优质教育资源总量有限且分配不均，普通家庭对子女教育的焦虑较为严重。另一方面，尽管“双减”政策全面实施，但家长仍然热衷于课外辅导且课外教育价格持续上涨，教育成本增加使得生育意愿下降。

（二）成都市生育支持现状与挑战

成都市认真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和四川省决策部署，出台了《成都市完善和落实积极生育支持政策措施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实施方案》，提出到2025年基本建成积极生育支持配套政策措施体系、到2035年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政策体系更加完善的目标。为了使生育水平更加适度、人口结构显著改善，目前成都市在生育支持上的主要举措有以下几个方面。

1.提高优生优育服务水平。首先，夯实妇幼健康服务基础，在全市范围内通过专科建设支持妇幼健康发展，在县级层面通过强化和完善妇幼专科人才和医疗设备，促进优质资源扩容下沉。其次，构建从婚前保健到儿童健康成长一体化的优生优育服务体系，实施儿童和孕产妇的预防接种、健康管理等免费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最后，多渠道普及科学育儿知识和技能，为家庭提供婴幼儿保健、安全防护、照护技能与早期发展指导等服务。

2.构建普惠托育服务体系。首先，持续扩大托育服务供给，要求新建居住区按照每千人口不少于10个托位、老城区和已建成居住区按照每千人口不少于8个托位的标准建设，让更多家庭获得普惠便捷的婴幼儿照护服务。其次，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委托管理、租赁经营以及TOT等方式，引导社会力量参与普惠托育服务体系建设。最后，降低托育服务使用价格，为全市0—3岁婴幼儿家庭发放可在全市指定托育机构使用的1 000元托育消费补贴券。

3.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生育休假方面，落实产假、延长生育假、男方护理假、育儿假等制度。生育保险方面，参保女职工生育三孩的生育医疗费用和生育津贴纳入待遇支付范围。住房保障方面，对符合条件且有未成年子女的二孩、三孩家庭，实行公租房应缴租金减半、保障性租赁住房和公租房项目优先配租等政策。教育资源供给方面，出台了多子女同校就读办法，多子女家庭可申请就读同一所幼儿园或义务教育学校。

4.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鼓励用人单位制定有利于职工平衡工作和家庭关系的措施，协商确定有利于照顾婴幼儿的灵活休假和弹性工作方式，为有接送子女上下学、照顾生病子女需求的职工提供工作便利。要求用人单位在每天劳动时间内为哺乳期女职工安排1小时哺乳时间；生育多胞胎的，每多哺乳1个婴儿每天增加1小时哺乳时间。

尽管成都市生育支持多元供给已有较全面的规划，但在落实举措上仍处于探索阶段，存在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财政支持方面，由于财政收支矛盾突出，必须尽快解决生育支持“钱从哪里出”“钱往哪里投”“钱怎么分配”等关键问题，规划好当期和远期财力保障。第二，生育津贴方面，育儿补贴标准有待提升，婴幼儿从养育到教育的衔接过程中还需要更加精准、更大力度的经济补偿。第三，普惠托育服务方面，覆盖范围有限，价格偏高，城乡公平性不足，导致可及性、便利性、服务内容等难以满足广大家庭的育儿需求。此外，托育服务质量良莠不齐，绝大多数托幼机构只提供简单的照看服务，对于儿童早期教育和认知能力培育等深层次服务涉及较少。第四，生育友好就业环境方面，因休假待遇保障不充分，生育休假方式欠缺灵活性，以及经济下行造成企业负担过重，导致“母职惩罚”现象普遍存在，构建生育友好就业环境的具体措施和监督规范亟待突破。

四、生育支持多元供给的优化路径

现代社会，儿童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全面提高，家庭负担日渐沉重。针对成都市人口出生率低的成因和现行生育支持政策存在的不足，本文建议以养育成本社会化分担为抓手，以儿童公共服务支持为核心，构建具有成都特色的覆盖“孕、生、养、教”全周期的生育支持政策体系，切实解除家庭后顾之忧，激励家庭将潜在生育意愿转化为实际生育行为。

（一）完善公共服务供给，提供全方位生育保障

一是建立生育服务保障。将生育相关疾病治疗和辅助生殖费用纳入医疗保险报销范围，免除与生育有关的所有登记费和检查费。社区卫生院为辖区内0—3岁婴幼儿建立健康档案，免费提供专业育儿辅导和体检。二是强化普惠托育服务保障。建立政府主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的托育服务体系，拓展服务类型、丰富服务内容和提升服务质量，重点推进公办普惠托育机构建设。三是实施女性就业保障。产假期间女性职工的社会保险雇主缴费由政府承担，鼓励企业采用更加灵活的工作方式，定期开展女性职工生育权益保障专项督查。四是加强生育休假保障。适当延长育儿假，子女3岁前夫妻双方每年可分别享受15—20天育儿假。

（二）优化教育资源配置，化解家庭教育焦虑

一是推进教育公平与倾斜优质教育资源。完善基础教育体系，义务教育阶段的优质教育资源优先分配给多子女家庭，严格规范校外培训和持续优化校内教学，切实降低教育成本。二是探索取消中考制度。将高中教育纳入义务教育范围，实施12年义务教育制度，深圳市、珠海市、浙江省、福州市、山东省等地已经开始试点，成都市应尽早探索。三是多子女家庭在读大学生学费减免。通过发放教育券、奖助学金等方式，减免多子女家庭子女的大学学费，对经济困难家庭子女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

（三）加强儿童养育经济支持，减缓养育经济压力

一是实施儿童津贴制度。探索实施0—6岁儿童津贴计划，在财政负担能力范围内按月给予500—1 000元现金补贴，根据孩次情况差异化发放。攀枝花市已在全国率先出台发放育儿补贴金政策，成都市应效仿并尽快制定。二是实施差异化购房和租房优惠政策。对多子女家庭，购房时减免部分土地出让费和契税、优惠房贷利率、上浮公积金贷款额度等，租房时优先提供公租房或给予定额租房补贴。三是降低消费贷款利率。鼓励地方金融机构为符合条件的夫妻提供一定数额的消费贷款，按生育孩次给予不同程度降息优惠。

（四）营造生育友好社会环境，树立正确生育观

一是倡导婚育新风。加强年轻人婚恋观、家庭观、生育观教育引导，倡导形成正确的婚姻家庭价值取向和家庭教育观念。鼓励夫妻共担育儿责任，构筑新型婚育文化。二是广泛开展宣传教育。充分发挥主流媒体和新媒体作用，宣传鼓励生育的各项支持政策举措，在全社会营造支持生育、尊重生育、促进生育、适龄婚育、优生优育的良好氛围，纠正“养不起、累不起、伤不起”的片面观念。

参考文献：

[1]" "杨菊华.生育支持与生育支持政策：基本意涵与未来取向[J].山东社会科学，2019（10）：98-107.

[2]" "杨文庄.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的实践及其优化[J].人口与健康，2023（3）：16-18.

[3]" "贺丹，史毅.生育支持政策的系统性重塑：挑战与应对[J].行政管理改革，2023（2）：4-11.

[4]" "陈胜利，丁玺鸣.论生育关怀行动与构建社会公平机制[J].人口研究，2007（1）：86-90.

[5]" "景鹏，李帧，王明璐.生育支持、生育率与经济增长[J].经济科学，2023（1）：169-186.

[6]" "穆光宗，林进龙.论生育友好型社会：内生性低生育阶段的风险与治理[J].探索与争鸣，2021（7）：56-69.

[7]" "陈卫，刘金菊.近年来中国出生人数下降及其影响因素[J].人口研究，2021（3）：57-64.

The Formation Logic and Optimization Path of Diverse Supply of Fertility Support

—A Case Study of Chengdu

WANG Minglu

（School of Public Finance and Taxation，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Chengdu 611130， China）

Abstract： It is an urgent and significant issue on how to stimulate the willingness to give birth， solve the difficulties of raising， and alleviate the burden of nurturing， thus promoting the achievement of an appropriate fertility level. Based on delineating the basic implications of fertility support， this study clarifies the formation logic of a diverse supply of fertility support from four aspects. It analyzes the fertility situation and the current status of fertility support in Chengdu， and proposes targeted optimization paths for a diverse supply of fertility support， aiming to enhance the precision， effectiveness， and sustainability of fertility support. It is beneficial to address the concerns of childbearing-age families and boost fertility willingness.

Key words： Fertility support; Diverse supply; Basic implications; Formation logic; Optimization path

[责任编辑" "妤"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