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蝉鸣阵阵,仿佛唱尽了对阳光的赞歌。锦汐听到了,有感而发,写了一篇关于“蝉”的日记。
蝉,地底生活多年后破土而出,在炎夏热烈地歌唱一两个月之后,便谢幕而去。昆虫学家法布尔说它“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诗人虞世南写它“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借以表达自己高洁的品行;思想家庄子则常用它来讲寓言故事。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庄子·内篇·逍遥游》
据说北海里有一条大鱼叫“鲲”,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鸟叫“鹏”,其脊背有几千里那么长。大风吹动海水之时,大鹏奋起而飞,扶摇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风在它的翅膀下呼啸而过,它是乘着六月的大风飞去的。
蝉与斑鸠知道了,就讥笑大鹏:“我们猛地一飞,能冲到榆树、檀树的枝头,有时飞不到,也就落在地上罢了,哪里用得着飞上九万里再往南飞!”
蝉和斑鸠哪里知道,水浅就承载不了大船,风小就托不起巨翅,九万里高空,风才足够大。这可让蝉和斑鸠难以理解,毕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朝菌是朝生暮死的菌,早上长出来,日暮便枯萎。它从未见过月明星稀的夜晚,也未曾感知过寂静祥和的黎明。蟪蛄是寒蝉,春生夏死或夏生秋死,未曾经历过完整的四季轮回,短命的它们见识得太少了。
见识少的原因有很多,庄子告诉我们:
井蛙不可以语于①海者,拘于虚②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庄子·外篇·秋水》
人们无法和井里的青蛙谈论大海,因为它被生活空间限制了;无法和夏生秋死的虫子谈论冰雪之事,因为它的生命局限在很短的时间;无法和孤陋寡闻的人谈论大道理,因为他被所受的教育限制了。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庄子·内篇·逍遥游》
庄子感叹“小聪明比不上大智慧,寿命短比不上寿命长”。但“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世界上的学问是那样广博,我们都想要有大智慧,如何才能突破限制,避免成为“井底之蛙”那种见识浅薄之人呢?
孔子主张“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在学习生活中不凭空猜测,多了解;不武断地下判断,要多思考;不拘泥于自己的观点,要多倾听;不自以为是,要多学习。那样我们就不会被困在小小的“井”里,而能够领略到更多美妙的风景。
“好学近乎知”,这句话告诉我们要打开自己的心胸,向书本、向他人、向天地万物学习,才能从“小知”走向“大知”。
虚心好学、长了见识的蝉,该不会再笑话大鹏了。蝉的故事,又可以开启新的篇章了!
注释①语于:于……语,和他说。②虚: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