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用木炭验证到空气中含有水分后,我就总想用羽毛也测量一下,看能否验证“燕子低飞会下雨”这句谚语,因为我一直记得《淮南子·说山训》中的“悬羽与炭”这句话。
我们在城市里很少能见到燕子,因此要想准确判断燕子飞得低到什么程度才叫“低飞”,有点儿困难。我开始犯难了,只好求助爸爸。爸爸提醒我要利用反向思维:“假设我们已经知道很快要下雨了,燕子会怎么样?”我一下子又想到了空气湿度,“快要下雨了,空气中的水分多了,而且书上说羽毛会吸水,因此燕子的翅膀变重了,就飞得低了。”爸爸说:“这有点儿接近答案了。但这一点儿水分还不足以把燕子压得低飞,燕子低飞是另有原因的。”我又想了一下,欢呼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它在抓飞虫,飞虫因为空气中的水分而飞得低,所以燕子要抓虫子的话,也要飞得低。”
“是的,这就是答案!”爸爸似乎也为我能想到这些而兴奋。爸爸接着说:“空气湿度大的时候,燕子几乎是贴着地面飞的,因为这样才能捕食。”
但是在做羽毛含水量的测量实验时,我们犯难了。因为羽毛太轻,电子秤也测不准它的重量。于是爸爸跟我说:“看来古人说的羽毛也许是孔雀或野鸡的羽毛,因为它们的羽毛大,有重量。”
后来爸爸和我去镇上买了个湿度计,可以直接测量空气湿度。我总觉得用仪器不好玩,没有乐趣,但此时也只好将就了。
我们白天将湿度计挂在廊檐下,晚饭后收进室内放着。我们测量了三个晴天的湿度,平均值接近;又测了三天燕子低飞时的空气湿度,发现空气湿度的平均值接近80%。每次燕子低飞,我们都认真地观察,确保它们不是为了下地啄泥巴,而是捕食飞虫;确认之后,我们才会记录。
燕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低飞,这一点我们没办法确定。所以,燕子低飞后多久才会开始下雨,这是没办法计量的。但既然是在实验古人的认知,我们仍旧记下了等待的时间。从我们在自家门口观察到燕子低飞开始,三次等待时间的均值是70分钟。然后,贵如油的小雨便绵绵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