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缘（节选之二）

四 指点迷津

吕文龙辞去管理一职，一个月后，接到盲人保健院老板张春红的电话，再次邀请吕文龙回虹晔盲人保健院做管理。

盲人保健院原本生意兴隆，在虹口足球场周围可说是顾客赞不绝口的好店。顾客曾给好评：人性化管理好，技师技术好，由于张老板管理不当，有能力的女技师逐个流失，导致公司一批老顾客不再光顾，新招聘的技师技术一般，生意日渐萧条。

吕文龙斟酌再三，他担心自己走后，公司的一应事务阿莲还不能权衡。工作时对技师的调配，技师技术的提高，顾客在店里的是非处理，等等。

但盲人按摩院也要帮助，吕文龙便立即写一份草书让人递交给盲人按摩院老板张春红。

张春红接到吕文龙的书信，急忙推开信笺，上写道：老板的厚爱文龙铭记于心，但因事务繁忙请给文龙宽裕些时日。今日就公司管理一事小提建议几条，仅供您参考：要人性化的管理，不可教条。要因地因人因事去处理事务。

第一条，有急事或有病的，不能及时请假的要给予谅解和帮助。

第二条，早退要因事而断，不可以应罚款处理。

第三条，员工有事请假或休假可延长日期。

第四条，监督员工、随时掌控员工的心理动态。

第五条，员工思想有偏差不团结的要及时解决。

张春红手捧着信笺痴痴发呆，想着和她一起来闯上海的亲戚和朋友，如今都离她而去，不由的感叹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直到一年后，吕文龙才重新回到虹口，虹晔盲人按摩院任经理一职，但心里却一直闷闷不乐，却因阿莲而耿耿于怀。

五 夜回美智子

吕文龙，从美智子走后，转眼一个月过去，下午三点多钟他接到美智子经理室的来电，是上海的座机号021 一56321958，多么熟悉的字符，像一股暖流注入吕文龙的心扉，他手指划一下连接，对方没声音：“喂……喂……哪位？”文龙只听到抽泣、哽咽、哭声……

这不是阿莲的哭声吗？文龙心里瞬间像被人揪了一把，莫名其妙的难过，急忙问：“喂，采莲你怎么啦？喂……”采莲没有回音，哭声突然间大了许多。

“要我现在过去吗……采莲？你是怎么啦？”

“想你，好想你……”声音很低，文龙听到采莲的呼唤，好似一缕春风从野田吹过，暖暖的感觉，可是心却痛的滴血，因为他还爱着阿莲，他急忙安抚采莲说：“采莲……我晚上过去看你好吗？”

“嗯……”对方依然抽泣，文龙挂断了电话。但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何采莲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深受佟佟老板的器重，过得快活自在，怎么会如此伤心？是什么事让采莲走入困境？文龙在心里揣摩着。

文龙看着虹晔大厅的挂钟，下班的时间快到了，员工忙过几阵后，有的员工便空了下来。生意比先前差了很多，十一点过后，文龙给张老板打一声招呼，便出门探望采莲去了。

此时，夜幕下起了小雨，文龙穿过几条街道便走到了中兴路上，这是宝山路/横滨路，到虬江路最近的一条大路。路两旁高楼大厦，住户有的还亮着灯，路两旁的商铺除超市外，其他店铺早已关门上锁。路两旁的路灯很亮，偶尔有车辆还在这宽敞的中兴路上穿梭。文龙心里想着阿莲，也无心欣赏这大都市的夜景。

他徒步走下了中兴路，又穿过几条横道，便来到美智子会所的大门前，他看到偌大的招牌上，霓虹灯依然不停地闪烁，美智子会所五个红色大字。

楼下两位保安看到吕文龙来了，起身打招呼，其中一位小胖子，忙从衣兜里掏出红双喜牌香烟递给文龙：“来，吕哥，抽支香烟吧？”

“谢谢你，我不抽烟了，现在戒了。”文龙答谢后，便从正门上了二楼。

二楼大厅里灯光通明，酒吧里的顾客还没有散去。前台里站着领班柳玉，看到吕师傅回来，开心地打着招呼，酒吧里的老顾客，邀请吕经理过去喝两杯。文龙抱拳一一谢过。

转身走进走廊，来到经理室门口，经理室的门半掩着。阿莲半躺在床上，侧身看着手提电脑里的影视，她看到文龙进屋像没有看见似的也不理睬。

文龙进屋和采莲搭话：“阿莲……你怎么啦？”文龙靠近采莲坐下，“是在和我怄气吗？”

采莲没有回话，文龙起身坐在采莲的身边，拉着采莲的手说：“你这样有话闷在心里真要人命，你知道吗？看你这样多让人心疼啊！”

采莲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文龙，心里在说：文龙瘦了……看着文龙心里不觉有些酸楚，对文龙真是又疼又恨。疼的是心爱的人憔悴了很多，恨的是他气量太小，骂他一句，他就真的走了。采莲未开口说话就有些哽咽了，泪湿双眼。

“公司员工都知道你为什么走，都在议论你离开公司多半是为了她，是吗？”她看着文龙。

“不是的，我知道你说的是温州女孩，小张，她在这里生意不好，她自己也知道手艺不行，她不适合在这里做事。她跟我到虹晔也是想学好推拿手艺。”

文龙转过身看着采莲，两手握住采莲的手说：“我们都是来自乡下，谁来上海不是为了挣钱呢？”

“你现在说话还有几分是真的呢？小张来这里半个月，就在宾馆里开好房间等你去上床，你明明在我身边却告诉人家说，和外甥在外喝酒。我现在不知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小张有她的想法，那是她的事，她并不懂我的想法，我说谎是我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

“总之你就是喜欢人家，她来三天，你就围着人家转，天天让人家给你做按摩，有这样学按摩的吗？最后把人也带走了……你知道，最近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常常失眠，还经常做梦。”采莲满肚子苦水无人诉说，文龙来了她想一吐为快。

“你说走就走了，考虑我的感受了吗？”采莲流着两行热泪，抬起头看一眼文龙说：“你想走就走了，老板每天来到店里就像点名一样，看大家一眼就走了，没有你辅佐我怎么能撑得下去呢？

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老板现在怀疑我想另起炉灶，说张总在外面给我投资一百万开会所，怕我带走员工。你知道吗？”

“这是谁告诉佟佟老板的呢？她又是听谁说的呢？”吕文龙在沉思，他看着采莲说：“我走的那天你问我张总给你开店，请我帮忙的事几个员工都听到了，但不知道是谁说的啊？”

采莲看着文龙说：“一定是柳玉告诉老板的，老板现在很相信柳玉，我早看出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好争风吃醋。”

“那张总现在还常来吗？”

“唉，他一时半回来不了，我的事也黄了。”采莲有些泄气的说：“几天前他就被抓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了。”

“大概是受贿吧。”文龙瞟一眼采莲。

“你说这事我能向老板说吗？我又能解释什么呢？现在柳玉当领班了，老板有什么事直接交代柳玉去安排，公司员工的心都散了。现在有拉帮结伙的现象，我不知怎样才能让原本一体的公司，再拧成一股绳，我真的好累，好累啊！如今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采莲仰起头眨眨溢满泪水的眼睛。

文龙看着采莲心痛为她拭泪，安慰采莲说：“你受累了……阿莲，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采莲搂着文龙的脖子摇着头，文龙看着采莲如此疲惫心里好痛，轻轻的吻着采莲的额头，紧紧的抱着采莲。好一会采莲转过身依偎在文龙的怀里，安心的闭着眼睛想好休息一会。

六 回忆往事

夜已经很深了，一个多月来，采莲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了。此时的采莲依偎在文龙温暖的怀里渐渐入睡了，轻轻地打着鼾声，但她的手依然牵着文龙的手不肯放松。

文龙，看一眼经理室的挂钟，时针已指向凌晨四点。他把采莲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退出了经理室，关好房门。

文龙走在公兴路上，路上只有微弱的路灯，偶尔有出租车从这条狭窄的路上飞驰而过。这时，街边热闹起来，小商贩开始打理起店铺做起了小吃。

雨比先前来时，下得更急了，他走到中兴路上，抬头看一眼路灯，雨丝在灯光中映着线条，均衡地从空中飘落，这时的夜显得特别寂静，文龙不由得想起和采莲的许多往事，脑海里翻卷着过去的一幕幕……

夏天的夜晚，文龙看中医书籍很晚睡觉，自己休息的地方是美智子酒吧的红地毯上，客厅的一个角落。因为那里离大门最近，文龙想，在老家的时候，自己的大门上锁小偷都能把它撬开，玻璃门怎能安全呢？大厅里有电脑，有老板摆放的好酒，要是被人盗走怎么向佟佟老板交代呢？所以，他常常睡在大厅的角落里，守护着大门。

他走进大厅，在角门的边上打开电灯，发现大厅的地毯上躺着一个人，上前看时，才知是公司新来的员工何采莲。

何采莲喝得酩酊大醉，身边扔着一瓶五粮液酒瓶，文龙看她醉的不轻，有些不放心，可是会所里的员工早已下班，谁又能送她回家呢？他叹着气只好自己照顾她。他蹲下身抱起采莲，缓缓走上泰式房的楼梯，送她到大厅阁楼上的泰式房里休息。采莲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喊：“给我酒……我要喝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文龙看她醉成这样，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喝酒，心里在说：你呀，也不怕喝死你！

文龙，走进泰式房将她放在榻榻米床上，采莲刚躺下，突然起身呕吐。文龙忙着拿起垃圾桶，一手给采莲拍着背，采莲趴在床边呕吐，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此时的狼狈相。

她刚躺下不多时，又爬起呕吐，文龙又忙着拿垃圾桶，为她倒水漱口，又倒白糖水为她解酒。

文龙帮她点曲池穴解酒，就听她喊：“痛啊……好痛啊！”文龙实在不放心，担心采莲酒后无人照顾怕出意外，便抱来自己的一床红丝被，这是吕文龙来上海的头一天，娘亲到专卖店买的。

文龙给采莲盖好被子，看着采莲静静地睡下，才放心地坐在门旁守着她，自己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七 交心

天大亮，文龙朦胧中听到身边有人喊。他睁开眼睛看是采莲在叫：“吕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在这里干吗？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采莲一连串的疑问。

文龙看着窗外，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在采莲的身上，采莲依旧好像很疲惫，懒懒地伸展着腰身，露出雪白肌肤和肚脐，文龙看了有些眼热，心里好激动。看着采莲说：“你昨晚喝醉了，躺在大厅里，是我把你抱上来的，又给你盖上我的被子，我不放心你，就守在这里看着你喽。”

“啊！” 采莲听到文龙的话大惊失色，忙掀开被子看一眼自己的身子，发现没有异常才淡定地说：“吕老师，你干嘛要救我？我宁愿死掉，有谁知道我活的有多累呀？”

文龙，看着坐在榻榻米床上的采莲，说：“你现在醒酒了，昨晚真让人担心，吐了半垃圾桶，我倒了两次，满屋子的酒气。你知道酒喝多了会酒精中毒吗？”

“我不怕……我怕死我就不喝那么多酒了……”采莲长叹一声。

“什么事困扰你如此消极，借酒消愁？”

采莲低头没有回答，文龙猜想一定有难言之隐，看着采莲可爱又怜悯的样子，便转移话题，我念一首诗给你听好吗？

“好啊……”采莲强颜欢笑看着吕总管，文龙摇着头念道：

深夜美女醉红楼，

久卧地毯泪尽流；

醒来未听答谢语，

借问老师何所求？

何采莲，听完不好意思的带着微笑，羞愧地看着眼前的吕总管，感到吕文龙是个善良又憨厚的人，懂得人情世故。她从心里敬佩吕文龙，两眼瞪着吕总管说：“想听我的故事吗？”

“好啊，那我就听听吧。”

采莲，看着文龙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向吕总管讲述。文龙听着她悲伤的家事：为之动情；为之垂泪；为这位来自云南大理的彝族姑娘而伤感。从那以后，吕文龙开始照顾起何采莲的饮食起居，两人就这样日渐生情，彼此爱慕，开始了恋爱的旅程。

八 鬼迷心窍

吕文龙走在中兴路上回忆着往事，雨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那挥之不去的是阿莲留给他的点点滴滴的柔情。

此刻，采莲的话仿佛又在文龙的耳畔萦绕：“我现在不能离开阿山，他有心脏病，都是因为我气的。如果他知道我和你有暧昧关系会怪我的，在上海我们只能做朋友，好吗？”

吕文龙，自言自语，“采莲的话已明明白白，我为什么还要争取未来呢？有未来吗？怎么可能？姚坤山家大业大有自己的服装公司。我呢？一无所有，除了自己仅有的爱和一份关怀……我还有什么呢？我不是梧桐树，又怎能招来这个金凤凰呢？我怎么这么痴情……我真是个白痴！白痴！

阿莲的花言巧语我信以为真，说什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抛弃我，我会恨你，恨所有的男人。” 她说得多好听啊？我竟信以为真，我真是个傻小子。”

文龙想着采莲的话，心都碎了，他摸不清采莲的心，不知采莲到底想些什么？说文龙：“你想我，是想占有我，而阿山想我无求无欲。”文龙听到采莲的话气得肝痛，心里想：我正是青春，多善钟情，他年逾古稀，犹如花瓶，中看而不中用。但面对采莲，他只能无语的默默走开。

文龙越想越气，像疯了一样仰天长叹：“我要离开这个山里来的女人……我要离开……这个山里来的女人！”

雨夜里，文龙孤独的呐喊，伤心地站在雨里喃喃地自语：“我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痴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为什么已不属于我自己？为什么我至今心里还装着这个女人？”文龙一身湿淋淋地跪在雨地里，却无人回应他的质问。

九 日记

吕文龙，失魂落魄回到虹晔按摩院时，二楼走廊里灯还亮着。员工们早已熟睡，他轻轻地走进沐浴室，脱下雨水淋湿的衣衫，冲把澡清醒自己。他披衣走进经理室，像往常一样伏在小桌前写着日记：我有时因采莲莫名其妙的烦恼，因她对我的默默无闻而痛心。在她的心里，阿山才是她的依靠，为什么我不能打败姚坤山，我不是男人吗？我恨自己不能和阿山决斗。

采莲今天的话又会是真的吗？她说想我……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依然感觉不到她的爱呢？为什么，我心里还是这么空虚呢？

“我不会离开阿山的……在上海我们只能是朋友，好吗？”这句话时常在我脑里浮现，她的心里只有阿山，阿山……我多希望自己能喝一杯，忘情水，忘记她，忘记和她过去的点点滴滴啊。

2009 年3 月16 日 清晨 文龙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吕文龙在盲人按摩院忙碌一天后，感到身心疲惫，此时员工都已下班。有的员工被顾客请去吃夜宵；有的员工被顾客请去四川北路久久红唱歌；也有去浙江中路／钱柜／的。这些来自山沟的同事在上海多年，多多少少都潜移默化地，受到大都市夜生活的感染；多少有点风流韵事。不是她们不守妇道，是因她们大都是单亲家庭一一自由女士。

文龙很理解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所以希望她们能找到自己的港湾，过好每一天，开心每一天，才能工作好每一天。

文龙关好水电后走进经理室，他又拿出日记本写道：

阿莲，你现在好吗？没想到我的离去，让你背负难以想象的重担，对不起。员工，不团结是管理出了问题，愿上帝保佑你，让老板不再误会你，帮你及时扭转乾坤，让公司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由于，我的逃避让你蒙受不白之冤，此时我向你道歉，对你说一声：真的对不起……阿莲。

2009 年3 月24 日凌晨文龙

十 想思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一天夜里，吕文龙躺在床上，心里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采莲，他拿出日记本写道：我的离开，采莲至今也不会明白。她怎么会知道，她又怎么会明白我的离去，正是因为她对我的翻脸无情，我才离开她的呢？我的梦已被她揉碎；我的心已被她践踏；我的情也为她耗尽。

我不愿伤害她的同时，伤害我自己，我不愿看到她对阿山的柔情；我不愿看到她对顾客张总的献媚。我的离去是明智的选择，我知道这样走下去，还没有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早已经下了地狱。

我常劝自己不要给她带去困扰，在我心里她是自由的，她只属于她自己，她是自由飞翔的小白鸽。因为我深深地知道，爱，不一定拥有才是幸福，是因为你爱的人快乐，自己才感到幸福。

2009 年4 月15 日文龙

吕文龙依然放不下采莲，终日忧郁成疾，终于病倒了。连续几天高烧，人一下子消瘦了很多。采莲的身影时常浮现在眼前，总是挥之不去。他心里耿耿于怀的仍是采莲对张总的爱昧。

张总，是个大老，是市政府的官员，他有个手下是建筑工程的老板，两人形影不离，在会所里常为张总买单。一次充值卡就是五千元人民币。他和张总在一起只是充当一个小跟班，从不听他多言多语，也难得看到，他和张总一起消费。倒是张总消费起来大大咧咧，人前做的尤为和善。

张总长相很好，满脸的福相：一对浓浓的卧蚕眉，一双深邃的眼睛，白胖的国子脸，一米七多的个子，虽然年已六旬有余，但精神气质依然很好。

张总，来会所都是和采莲预约好的，每次做完油压和足疗都会给采莲几百块钱小费，在采莲的心里他就是个大善人；在文龙眼里也是高高在上平易近人的大官。可是，文龙的一次偶遇，看到张总对采莲不雅的行为，从此改变了对张总的看法。

十一 潜规则

说来也巧，文龙给顾客做好推拿到前台买单，刚好经过202 房间，房间里亮着灯，隔着珠帘布帘清晰的看到张总抚摸采莲的身影，采莲呻吟的扭曲的身影，让文龙当时愣住了。那一刻，他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的疼痛，痛得快要窒息。

在文龙的心里，采莲早已是自己的未婚妻，他的眼里哪能容进别人欺负自己的女人。他想冲进痛打他一顿，但是想到采莲对他说的话：“在公司里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你不要管我的事，我有自己的原则。”

文龙想到这里，无奈地站在走廊里闭上眼睛，他恨自己无能，更深知采莲的难处。

父母过世后，大哥拼命做事，没想到开车去柳州的路上，由于疲劳驾驶汽车掉下山崖车毁人亡，嫂子改嫁撇下两个十多岁的侄儿侄女，在家中由小妹照顾，小妹偏偏又得了子宫癌被丈夫赶出家门。

侄儿、侄女要上学读书、要生活费，他知道采莲的无奈，却不想看到采莲出卖自己的灵魂。

文龙站在走廊里难过地流着泪，此时此刻，他既不能拉着采莲逃离会所，也无法超越自我，脱离残酷的现实生活。

他想起一个星期前，柳玉也被顾客骚扰过，员工下班前来了几个顾客，其中一位是佟佟老板哥哥的朋友，佟佟老板安排柳玉给其中一位顾客做油压，油压还没有做完柳玉就哭着跑出来，衣着不整衣扣被撕掉。姐妹们陪着柳玉一起找老板，老板这时不在店里，她们找到总管吕文龙，去找那位顾客理论，要他向柳玉道歉。那位顾客自认酒后失态，拿出几百元钱让柳玉重新买一件工作服，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啊！正是工作中的弱刀子才让这些姐妹们增长了防范的意识，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采莲是个聪明的人，早学会了逢场作戏，为了生活她只能忍辱负重，只是吕文龙看不到人心的诡异，更看不透金钱下的人生游戏。

十二 痴迷

热恋中的文龙，常常夜里游走在绘汶路、公兴路和西藏北路上，路过校园他总是呆呆望着校园里的灯光，深深地叹着气，想起自己当年高考名落孙山，没有再复读有点深深的遗憾。漫漫长夜里他不停的游走，走累了才回到公司沉沉地睡上一觉，醒来后一切的欲望都烟消云散，又是一天开始。

文龙对爱的追求是执着的，他渴望这种爱能传递给自己心爱的采莲，这种爱的困扰让文龙无法安眠，常常呼唤采莲的名字入睡。

一天深夜，下班后的文龙想念阿莲无法入眠，打电话给采莲想疏通自己的情感，没想到采莲关机。文龙只好去找采莲倾诉。他走在灯光通明的宝山路上，穿过一条又一条清冷的街道，这时路上的行人和往来穿梭的车辆都很少。

此时，他却渴望得到采莲的爱，也只有采莲的爱才能抚慰他今夜的孤独和寂寞。文龙对采莲的爱已到了无法控制自己，此时的采莲就像他身体里的一部分，没有采莲的爱抚，他感觉自己那么空虚，他对采莲的爱的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今夜没有采莲的爱抚他宁愿死去。此刻，他的心；他的大脑；他身体的血液里，都在流淌着采莲曾经给予他的爱，今夜得不到采莲的爱他不知怎样度过。

他的心已被采莲占据，正是他平日对自己的感情克制克制再克制，直至今夜才无法抗拒采莲曾带给他的温柔。文龙满脑子都是采莲冰清玉洁的身影，他想着和采莲的第一次爱，此刻被风吹冷的脸还有些发烫。

十三 温夜幽香

那夜，文龙打理好公司的事务后，就走进218 油压房休息。此时员工都已离去，文龙并无睡意，随手拿起手机翻阅手机号码，阿莲的号码便映入眼帘。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开了，很快得到阿莲轻声稚气的回复。“喂，喂，文龙有事吗？”

“我想和你聊一会，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在258 房间洗澡。”

“哦，对不起打扰了，你洗澡吧。”

“好吧。”文龙听到采莲的回话无精打采地想挂电话，突然又听到采莲的回音。“喂，文龙，等我洗好澡去你那里好吗？陪你聊一会。”

采莲瞬间改变的想法让文龙始料未及，忙答道：“好的，好的。我在218 油压房等你。”文龙挂了电话，心情十分激动。他从床上起身伸展一下筋骨，在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漫步。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也从未对谁动过心，唯有采莲让他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文龙焦急地等待采莲的到来，显得时间是那样的漫长……

门突然响了三声，文龙应声开门，看到采莲身着睡衣，飘逸的走进屋内，婀娜多姿的带着微笑，眼神里充满柔情，好似仙女下凡，文龙心里充满着喜悦。

他拉着采莲的手让采莲坐在油压床上，感觉采莲的手柔柔的暖暖的，采莲带着几分腼腆羞涩地看着文龙，说：“怎么啦，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显得怪怪的样子。”

文龙一言不发看着采莲，看着这位早已让自己痴迷的彝族姑娘，好像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美丽，她的双目充满柔情，满面春风犹如三月盛开的桃花，扎着一束马尾辫子，长长的秀发散发出飘柔的芳香，粉红色的睡衣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文龙不由自主的揽着采莲的腰，采莲瞬间心跳加速涨红了面颊。文龙感受着采莲的体温，看着采莲明亮的双眸柔情地看着自己，文龙的心像被电击一般，看着采莲棱角分明的双唇，圆圆的胸乳让他瞬间雄性勃发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

采莲目视着文龙，看着痴爱自己的男人，心也醉了，她欣慰地闭上眼睛，等待文龙的吻抚。

十四 禁果

文龙将头贴近她的胸脯静听她的心跳，采莲突然睁开眼睛和文龙四目相对，温馨的室内犹如电流激发两个原始人的本性紧紧相拥在一起，文龙松开双手看着柔情的采莲，轻轻地吻抚着采莲的双唇，光滑的肌肤，隆起极富有弹性的胸乳，倾听心爱人的呼吸，采莲不停地发出阵阵呻吟声。

采莲突然意识到什么，感觉自己还不能接受文龙的爱抚，她用力推开文龙，向文龙摇着头，盯住文龙柔情的目光，说：“不要……文龙不要……”采莲的柔情和妩媚，更加刺激文龙对爱的欲望，文龙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他将采莲轻轻地放在榻榻米床上，为采莲脱下睡衣。

他第一次看到赤裸的女人，躺在自己的面前，他感到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宝物，他的目光不停地在采莲的身上游走，人体的风景让文龙看呆了，女人的身体是如此赋予魅力。

采莲感觉室内鸦雀无声，抬起头看着赤裸的文龙，傻傻地看着自己，她抚摸着文龙强健的胸肌和光滑的腹肌，由衷的感叹：“好健壮哟！”采莲腼腆的舒展双腿，让吕文龙第一次感受男女之间是这样的美妙，采莲深沉的呻吟，让文龙感到欣慰；采莲的十指将文龙的脊背陷出坑坑，好像要把文龙装入体内一般。

空气中弥漫采莲身上的香水味，吕文龙像喝醉了酒，趴在采莲身上一动不动了。

十五 不速之客

文龙，在采莲身边回味着爱的美妙，感受人生如此的美好。这一刻，他从心里感谢采莲带给他的快乐，他感到自己长大了，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能给心爱的女人带来快乐和欣慰而感到高兴。文龙看着采莲很认真地说：“让我爱你一辈子吧？我要好好照顾你，好吗？”

采莲起身穿衣点着头，嗯了一声：“我答应你，今生不许你反悔噢……要真心真意爱我一辈子，你真的能做到吗？”文龙点着头看着采莲余意温存的样子，将采莲紧紧拥在怀里。

吕文龙回想着第一次吃禁果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他一边走一边回想着那个快乐的夏夜，不知不觉走到武进路路口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着路对面采莲住宿的小楼，小楼里一片漆黑。文龙凭着跟采莲走过的记忆，寻找一户木楼梯子。他绕过几栋小楼终于找到了那个曾经来过的地方，他惊喜地拿出手机照亮楼梯口。此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他踏上木楼梯感到脚步声很响，怕惊扰楼上的人家，于是放慢了脚步。到采莲的门前敲门声都轻轻地叩击。

采莲屋里的灯亮了，文龙看到采莲打开房门好激动，采莲却十分惊讶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采莲睁着睡意未醒的双眼瞅着文龙说：“文龙，你来这干嘛？人家都睡着了，你还不休息，都几点啦？”

文龙没有回答，一把将采莲抱在怀里，顺手关上房门，激动的心快跳出来啦。采莲挣脱文龙的拥抱，一声不吭地跑上了床，拉起带有小花点的绿色小被盖在身上，蒙着头。

“你怎么了，采莲。”

“几点喽？”采莲掀开被头冲文龙吼道：“你可知道，这楼上住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要是让他们看到半夜三更来个陌生男人，他们怎么看我，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女人？”采莲说完拉上被将自己头又蒙了起来。

文龙，一颗充满激情的心，像被采莲泼了一盆冷水，激情尽失不知所措。他无奈的环视一下采莲的小屋，房间里仅有十几平方米，对门是客厅，靠门的右手墙边放着一张红色桌子，桌上摆设整齐有序：有小说，生活常识，保健养生的书籍；有化妆品，一面圆圆的铜镜，几把不同的梳子，一张靠椅。吕文龙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是德国作家歌德的代表作，翻看了几页便又放回原处。客厅靠里边放着一个焊接的长衣架，上面挂满了春夏秋冬装。

左边是南墙，墙上有一个小窗口，窗口下放着一张紫红色的双人沙发是皮革的，靠门左侧就是采莲休息的1.5 米宽的双人床。

文龙，环视一下室内的装饰，已知采莲平常生活是很节俭的，小桌下面放着两个热水瓶，文龙倒了一杯热水两手紧握着水杯，十月的夜是寒冷的，文龙喝完一杯热水，顿觉浑身暖和了许多。他看一眼床上的采莲心里念道：今晚的到来让采莲生气了？他叹着气，“哎……爱就爱了，还管别人的闲言碎语，我是光明正大的爱你，怕什么呢？”

采莲听着只是不作声，文龙看着采莲身上盖着的小花被，很和采莲的性格朴素靓丽，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又一次嗅到采莲秀发散发出飘柔的香气和采莲身上特有的香味，文龙，此时欲火焚身雄心勃发，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上床掀开采莲的被子，采莲依然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衣，他轻轻地为采莲脱下彩衣，采莲闭着眼睛只是顺从文龙的摆布，并不言语。

十六 爱抚

文龙，看着心爱的女人，一辈子也爱不够！他端详着采莲，温情的双眸，秀长的腿、棱角分明的唇，此刻的采莲像一坛美酒，让文龙神魂颠倒，醉卧在温情的浴泉中。

他抚摸着采莲光滑的肌肤，轻吻着她的香体，采莲感受着亲吻的热流像电击一般，刺激着中枢神经，她无法抵御心爱男人的爱抚，不经意发出轻轻的呻吟声，灵与肉瞬间交融，让两个年轻人的心灵得到安慰。

文龙恨不能将自己化在采莲的身上，成为采莲心中的一滴血，在采莲心里流淌。

他想着，便跪在采莲身边帮采莲盖上被子，他看到采莲眼睛瞬间湿润，晶莹的泪珠从她那美丽的眼睛里向下滑落，文龙的心，不觉几分伤感，几分自责，是我错了吗？是我过分了吗？是我让你的心灵受到侮辱了吗？他在心里自问，此时的采莲说不出为何流泪，只觉得特别的忧伤。

他看着采莲默不作声，只好向采莲道歉，说：“采莲，对不起，我以后永远不会再走进这间屋子，让你担惊受怕。”采莲流着泪只是不作声，文龙轻轻地关上门，走下楼梯，刚到楼下，文龙回头望着楼上，采莲已关上灯，走廊里一片漆黑。文龙刚走到武进路上，手机的信息铃声响了，他拿起诺基亚手机看到是采莲的短信。

上写道：你太冲动了，我爱你，但不喜欢你这样鲁莽、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十七 沉沦

此时，已是“十月秋风尽，落叶最知寒”的时节，文龙站在武进路上，面对河南北路的路口迎着寒风，闭目伫立了好久。一阵寒风袭来，卷起路边的梧桐落叶沙沙作响，从文龙脚边翻卷而过，文龙的身体，此刻就像这落叶一般，瑟瑟发抖打着冷颤，心里却在燃烧着怒火，在怨恨阿莲。他在心里想：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我们之间的爱，也是逢场作戏吗？我爱你爱得那么深，却没听到你的一句温暖和柔情的话语，这是恋人之间的情感吗？难道平日里的温存只是嘴上说说吗？我恨你！我恨你，何采莲！文龙心里难过极了，回到公司已经很晚了。

文龙，一觉醒来他依然像往常一样，去小吃部买些馒头、包子、小菜供给员工们早餐。

采莲，依然像往常一样早早就来了，刚好和文龙打着照面，文龙刚想开口说话，采莲昂着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文龙的心感到一阵酸楚。

下班后，文龙照样去武进路温州人家的小吃店。他走到河南北路、武进路上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着采莲出租的小楼，心里一阵难过。他不明白采莲为什么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夜说的话，不像是一个恋人，倒像一个情妇，在指责一个小男人，文龙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走进小吃店，找个位置坐下向老板买了一斤牛肉，一瓶二两五的北京二窝头，一碗麻辣烫。酒足饭饱后，他走在宝山路上听着mp3 桑妮的《受了点伤》：这个城市太会说谎，爱情只是昂贵的橱窗，沿路华丽灿烂陈列甜美幻想，谁当真谁就上当，竟然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

低沉的旋律，伤感的情歌，文龙的心醉了，听得满面泪痕，他自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相恋？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相爱？为什么？为什么，何采莲？我有错了吗？”他仰天长叹：“我爱你，我想你，我有什么错？不是你说我好吗？说我像个男子汉吗？说和我一起很快乐吗？昨夜你为什么那么冷漠，为什么？”

文龙，游走在夜幕里，回到美智子时，东方已经发白，天快亮了。

十八 割舍不掉的情怀

文龙依然，一日三餐的照顾采莲，几次撞见了姚坤山，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对方爱着阿莲，也都假惺惺的笑笑，与对方点着头。姚坤山看着文龙说：“自从你提拔她当上经理，她和从前大不一样了，我和她说话都待理不理的，人好像一下子变了。”

文龙，听着一笑而过，敷衍道：“当上经理就多了一份重担和责任，她现在是这里二当家的了，怎能堪比往日呢？”说完话便转身离去，端着一杯加了蜂蜜的热咖啡，送到前台递给采莲。

文龙，每天下班凌晨时分，他照样帮采莲洗好当天脱下的衣服，给她买来夜宵，采莲，依然默默接受着文龙，但对文龙仍然没有笑脸。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文龙四处没有看到采莲，他不知道采莲去了哪里。他拿出手机拨打采莲的电话，采莲接到电话回道：“喂，有事吗？”文龙听到回音只是不语，文龙已感觉采莲此刻和张总在一起。是的，恋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她们，正坐在佟佟的绿色的本田轿车里，两人坐在后排张总的手，一直握住采莲的手不肯放松。采莲听到电话铃声打开手机，张总才松开胖嘟嘟的小手。

这是，佟佟老板安排的一场游西湖，从此，公司又多了一个长期的客户。文龙听着阿莲冷冰冰的说：“什么事回去再说，老板让我陪她去杭州玩一天，现在路上呢。”

文龙，无精打采挂了电话，他已想到车上一定会有张总，文龙，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打开了MP3，听着水木年华《借我一生》，一首歌反反复复地听着竟然听了两个小时，听得文龙泪眼蒙眬……是否只有分别之后的期待，我才能体会你是我的最爱，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我们才能明白生命中的真爱，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文龙听得心碎了，吃过禁果的文龙，心里难以割舍让他魂牵梦萦的采莲，想着和采莲一段的恋情，如今走到陌路，泪水似断线的珍珠从脸上，不经意地滑落，他擦着泪水，忽然想起家乡的师妹一一阿紫。

十九 心灵的忏悔

阿紫和文龙从小青梅竹马，阿紫的爸爸和文龙的爸爸是八拜之交，因阿紫是女儿身，故而认下文龙为义子。两家都在县城，文龙从小就和阿紫一起在义父武馆习武。文龙对阿紫就像对亲妹妹一样，关心呵护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阿紫对文龙有了爱慕之心。直到有一天，她给文龙写了一封情书，文龙却断然拒绝了师妹的好意。师妹，为这事难过了好几天，眼睛都哭肿了。爸爸妈妈知道后心疼坏了，夫妻俩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像心肝一样的疼爱，如今人大了，心也大了，父母如何忍心看着女儿伤心呢？女儿，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爸爸妈妈也要尽心尽意地去寻找天梯。何况是自己的弟子吕文龙，他又是自己看好的后生呢。

就这样，师娘，把女儿的一生幸福放在心上，找到文龙。文龙，看着朝夕爱戴自己的师娘，如今想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托付给自己，让自己照顾师妹一生，文龙怎能拒绝呢，他感激师父和师娘对他的信赖。

阿紫，长得如花似玉，可谓窈窕淑女，鹅蛋脸上镶着一双明亮的双眸，一对柳叶眉、鼻直口方棱角分明。机灵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似的，可是，文龙对师妹从没有男女之情，只拿她当妹妹，师妹，对文龙却是爱的死去活来。如今，文龙在上海也遇到一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想起师妹当年对自己的爱慕，此情此景，他心中承受着炽热的煎熬。文龙沉默自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阿紫，是哥的错，是哥辜负了你和师娘的厚爱。”

文龙，正在想着往事，这时，员工一一下钟回到休息室。员工，看着吕文龙满面泪痕，围着文龙问：“吕老师你怎么啦？怎么流泪了呢？”这是个川妹子名叫张静，从不多言多语。人长得很漂亮，一对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睛，瓜子脸，身上穿着公司的白色短裙显得很精神，樱桃小口棱角分明，上唇茸茸的汗毛显得特别性感，文龙，哽咽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说出话。

张静又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帮你按按，吕老师？”

“你怎么帮的了他呢？老师是这里。”这也是个川妹子名叫宝宝，与张静是表姐妹和采莲特别要好。人长得很可爱，皮肤光滑柔嫩，白里透红，水汪汪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脸，看人像会说话似的。不听她说话你会以为她是上海人。她看着吕老师又看看张静，用拇指指着胸口，张静有些疑惑，目光扫了文龙一眼不再言语。

“你们啊，对老师关心都不够……”这是柳玉，刚下钟走进休息室，看着同事围着老师便直言道：“自从姑姑当上经理对杨过就冷淡了，这几天姑姑的心情也不好了，所以呢，我们的杨过也就难过了！”

柳玉，一向戏弄他们俩，把采莲比作姑姑，把文龙比作杨过，看到伙计胡乱猜疑，文龙只好擦干泪水解释道。“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我很好只是忽然有点想家，你们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文龙看着员工穿着一蜡色的白色短裙，个个显得十分精神，但唯有柳玉变化最大。

二十 相邀

柳玉刚来公司那会，佟佟老板还没看上呢，在大厅里招聘几个四川女孩直言不讳地说：“你们都是从汶川来的吗？”那时汶川刚刚地震过不久，几人应声道：“是的，我们的家乡遭难了，所以我们出来打工。”柳玉个子不高，穿着朴实，来公司半年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人也精神了，肤色也白了，也会打扮了。上海的水质真是养人，难怪上海人都这么漂亮。

柳玉来公司，按摩技术是文龙一手培养出来的，就在前几天，柳玉还救过文龙呢？文龙在大厅里忙活着招待顾客突然晕倒，正巧柳玉在身边，让同事把文龙抬到沙发上半躺着，立即点按百会、少海，十分钟后文龙竟然恢复过来。

文龙回想着便抬起头看着柳玉，深情地望了一眼，刚好和柳玉的目光相撞。

“柳玉……真好，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真是难得的好女人。”

“我不好，吕老师，你太会夸人了，我有些拿不住哎。”柳玉长舒一口气说：“你当总管时对我们真的很好，从衣食住行的照顾，和教我们学中医按摩的爱心，我们真的很感激，现在你不当家了，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人那么疼我们了。”哎，柳玉叹着气又说：“我是被老公抛弃的，我还带着一个孩子，在老家遭人冷眼，来公司时倍感温暖，如今你也操不到这份心了。”柳玉说话时竟落下泪来。

文龙看着柳玉落泪，顺手从桌上抽纸盒里，抽出几张抽纸递给柳玉说：“今晚我请大伙吃饭，你们说好吗？”文龙目光扫大伙一眼，大伙面面相觑，看到宝宝说：“我们要请吕老师吃饭。”说完几人会心地笑了。

“不行不行，还是我请你们。”文龙摆着手。

“不行不行，那样我们就不去了吕老师。”宝宝撒着娇，文龙看着宝宝说：“好吧，给你们一个机会。”

宝宝开心地说：“老师，我们是落难时从汶川来的，到这里你不但不嫌弃我们，还耐心地教我们手艺，让我们学到了中医推拿，我们是受益一辈子，感激你都来不及呢，还要请我们吃饭？我们怎么能敢当呢？”

“听听宝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过我有个要求.”文龙看着大伙说。

“什么要求你说吧？”张静几乎和几人是同时而语。文龙看着伙计们这么开心，郁闷之情早已不翼而飞，开心地说：“你们请客，我买单，怎么样？大家开心吗？”文龙盯住宝宝看，这时，柳玉擦着泪水也开心地笑了。

这一晚，文龙请大伙在虬江路，湖南湘菜馆吃饭，自己却喝醉了。柳玉、宝宝、张静几人，把文龙扶到会所里，七手八脚把文龙抬到指压床上，宝宝打水给文龙解热；张静忙着倒茶给文龙解酒，柳玉忙点穴解酒，大家忙了一阵子，最后是宝宝守在文龙的身边，直到文龙睡下，宝宝才放心地趴在指压床边睡着了。

二十一 约会

几天过去，一天下午，文龙从外面回来经过大厅，看到张静在和采莲在聊天。听张静说：老师那晚喝醉了，柳玉忙着点穴，宝宝打水给老师冰头，还守着老师一夜，小周、小王、小宋几个人一直忙到凌晨才下班。

采莲看着文龙说：“轻浮，不自重。”

文龙，听到两人谈话默默的走开了，其实心里气的很，自言自语道：“就是因为你，我才郁闷喝醉了酒，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嘲讽我。”文龙为了解除和采莲之间的矛盾，他想，必须和采莲好好地谈一次，更深的了解，这个山里来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里，十一点过后顾客少了，文龙约采莲，到两个人指压房聊天，采莲应邀而去。采莲，坐在靠窗口的椅子上，一双明亮的双眸，看着灯光通明的虬江路。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成双成对的情侣牵着手，有时有汽车疾驶而过，采莲心里不是滋味；文龙，平窗而望看着行人，心里却无比惆怅，他回眸看看灯光下的采莲，长长的秀发，半遮住那张俊俏的脸庞，指压房，小小的空间里散发着采莲身上诱人的香水味。

采莲，身着一套灰色西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微挺的胸部撑得荷叶花边的胸襟有些张开，文龙细心地打量着采莲，采莲面无表情。文龙，多希望能看透采莲的心，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阿莲……”采莲像没听到一样。这时文龙突然想起大伯家的凤姐曾给自己介绍一位，姓程的女孩也叫阿莲，看了自己高中时的照片就同意了，阿莲与我还真是有缘啊！

“阿莲……”文龙又喊了一声。采莲转过脸凝视着文龙，她看到文龙近来憔悴了很多。她张开棱角分明化过唇彩的红唇，轻声说道：“我不忍心和你分手。”她的声音由细到低，两眼含着晶莹泪珠。

“没关系……你提出分手我能忍，也许你的决断会让我变得成熟，我相信自己只会痛苦一时；也许为你会大病一场……但这一切都会过去。”文龙看着窗外长叹一声说：“人总是要经历磨难的……也许这样才算成长。”文龙的声音也变调了。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照顾我，关心我呢？看到我发给你的短信，不生我的气吗？”采莲，看着文龙往日的神采再也看不到了，此时的文龙，像被霜打的落叶一样没有了神采。

文龙，眨眨眼睛看着采莲说：“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我告诉自己要好好照顾你，照顾你一生不让你生气，不让你受到委屈，可我看到你落泪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在心里骂自己，恨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忍，为什么要去招惹你，让你难过、让你流泪。所以，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弥补我的过错。”

采莲，起身抱着文龙说：“你这么善良，我怎能舍得离开你呢？让你伤心，其实我心里很痛苦，我知道你爱我，爱得那么深，没有人像你一样关心我、照顾我；让我感受你的温存，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和满足。虽然你莽撞，但做事敢作敢当，却让我很敬佩你。”

文龙，听出来采莲的弦外之音，感受到自己的爱在采莲的生活里又充满活力。

二十二 冰释前嫌

此时，两人紧紧相拥，此刻文龙的心像冻结的河水，得到阳光的温暖一样，积压的情感一下化成了泪水，喃喃地说：“我爱你，你感受不到吗？阿莲，我现在离不开你，你感受不到吗？你就是我灵魂的归宿……是你让我尝到了禁果，爱的甜蜜，你知道吗，我的心，我整个人，都已被你的情网所困，让我无力挣脱。”文龙，一股脑的倾诉着：“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爱，我感觉自己活得好痛苦。”文龙闭上眼将头埋在采莲的肩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