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职业“不务正业”?
人社部从2019年起不断更新职业目录。一个新的职业能否入选,需有关机构和单位申报建议,再层层筛选,经专家评审论证、书面征求中央和国家有关部门意见、面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对其社会性、技术性、稳定性等进行评价。这代表国家层面对这个职业发展的全方位认可。然而,“入编”只是第一步。随着越来越多新职业被“正名”,新的问题也开始出现。
二手车经纪人在2021年被纳入新职业,嘉兴95后王琛逢人就掏出名片展示自己的新身份。可兴奋了一阵后,他觉得“似乎只是称呼变了”,“还是没人说得清我们和‘车贩子’的具体区别,其实我们不光要懂车,还要为消费者提供购车咨询、交易过户、售后保障等一系列服务,需要一定时间的经验积累和专业培训才能上岗”。
“新职业的与时俱进、推陈出新,助推着社会劳动分工不断细化,但目前部分新职业没有统一的职业认定标准,容易造成新职业称谓滥用,对行业发展产生负面影响。”一些业内人士指出,要及时对新职业进行规范认证,并配套学习课程和专项考核证书等。
“新饭碗”容易碎?
相对于进厂和坐办公室,越来越多年轻人将择业目光转向相对灵活、收入相对体面的新职业。在一家水泵企业干了一年后,00后陈凯决定辞职,转而成为一名外卖小哥,来去自由、没有“班味”,“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
但新职业青年也是要扎根生活的寻常青年。陈凯离开工厂后发现,自己面对的是缺少保障的生活。虽然现在社会大众对骑手的生存境遇“多了许多理解与尊重”,让他倍感温暖,但每天3元的意外险,使他仿佛在大街上“裸奔”,心里总是不踏实。
网约配送员,在2020年被纳入新职业。这些外卖小哥中,有人因未能与平台企业或用人单位签订劳动合同而无法参加社会保险,权益难以保障;有人因为“多拉快跑”现象,面临交通事故等安全隐患。与传统职业相比,新职业青年工作方式弹性、流动速度频繁、工作地点随机。这让他们面临不少压力:没有保障的五险一金、家常便饭的熬夜加班、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休假时间,还有住房、子女教育等问题。
这些问题背后的根源,是劳动关系的不明确以及用工保障机制的不健全。其中,新职业伤害保障全覆盖难、工作待遇全保障难,是核心痛点。
吃“青春饭”不持久?
今年20岁的电竞选手李冰,说自己在吃“青春饭”。他正值职业的黄金年龄,但他深知,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电竞行业主流顶尖选手通常都是十几二十岁,他们迅速消耗青春和身体,追求实现最大的职业价值。但他们的职业寿命很短,一般只有10年左右,退役后的个人成长无人问津。他曾尝试过几次转型,但不高的学历和单一的从业经历,让他的职业发展空间受限。
很多新职业青年和李冰一样,在身份和保障之外,更担心的是自身职业的长期发展问题。
“提升新职业人才队伍质量,要加强产教融合。”有专家指出,一方面“产”要指引“教”,通过企业和院校共建产教融合共同体、工学一体化实训基地等方式,以产定教、以产促教,增强人才培养的适应性、前瞻性;另一方面“教”要支撑“产”,院校要根据不同产业缺口和社会需要,因地制宜探索新型人才培养方式,加快扩充急需紧缺人才队伍。
(据央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