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我都有秘密②

上期回顾：艾尔菲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很不情愿地去厨房取饼干。

“哦，我懂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精心地照顾我。他把所有时间都用在我身上了。可是……”爸爸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没有告诉他上个星期他上学的时候我在家里摔倒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嗯，这个我明白。”

艾尔菲往门边靠了靠。他仔细地听着大人们的谈话。

“当时，我喘不上气来，一下子晕了过去。我从轮椅上倒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洗手间的地面上。我被人用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很多项检查……”

“噢，然后呢？”维妮听起来很是担心的样子。

“嗯，他们，呃……”爸爸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词语。

“别着急，格里菲特先生。”

“呃，医生们告诉我说，我的呼吸问题越来越严重了，而且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很快……”

“噢，天哪！”维妮惊呼一声。

艾尔菲听见爸爸在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来，格里菲特先生，拿张纸巾擦擦……”维妮轻声说。

艾尔菲深吸了口气。听见爸爸哭，他也很想哭。不过，他发现坚强的爸爸正努力克制着，便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我们格里菲斯家的人都是很坚强的，从祖辈就是。我在井下干了二十年。我父亲以前也在矿井里工作，他的父亲也是。可现在我病得这么重。我可怜的小狗狗自己可怎么生活呀……”

“你很明智，格里菲特先生。”维妮回答，“我很高兴你最终决定给我们委员会打电话。我倒是希望你能更早一点儿。记住，我来这里就是要帮助你的，还有你的儿子……”

艾尔菲站在那里呆住了。爸爸有不好的消息时总是背着他，诸如债务又增加啦，贷款买来的电视机和冰箱又被收回去啦，等等。当然，还有他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艾尔菲觉得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话说回来，尽管他们很亲，艾尔菲的生活里也有很多章节是背着他父亲的。这孩子也有他自己的秘密。

比方说，在学校里，大一点儿的孩子们会欺负他，说他穿得像个流浪汉。

因为没有完成家庭作业而被罚留校。其原因是头一天晚上他忙着打扫家里的卫生，没能挤出时间来。

因为逃课被校长抓了个正着。实际上，他早离校是为了在商店关门前赶到附近的一个镇子，去为爸爸的轮椅取一个新车轮。

艾尔菲觉得爸爸的烦恼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再让爸爸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折腾。

然而，听到客厅里的谈话，虽然他拼命忍住不哭，但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他也是格里菲斯家的一员，坚强而自豪，可泪水还是击败了他。滚烫、发咸的泪珠顺着他的脸庞滑了下来。虽然家里境况很困难，但艾尔菲一直相信爸爸的病情有一天会有好转。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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