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发展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优化的影响研究

2024-12-09 00:00石怡阳
国际商务财会 2024年21期

【摘要】在“十四五”规划期间,中国数字经济正迈向一个以质量为先、以健康为核的新阶段,其中各类要素、产业、价值和制度在相互促进中实现更紧密的整合。基于中国2007—2022年相关数据,文章通过应用熵值法评估数字经济指数,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影响进行了深入分析。研究发现,数字经济的成熟度、外国资本的注入、服务行业国际化水平和教育层次的提高,都对服务贸易出口结构有显著影响。

【关键词】数字经济;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

【中图分类号】F752

一、引言

技术革新促使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在全球获得广泛应用。作为新经济形式的代表,数字经济已经全面融入中国经济,发挥着其作为经济增长引擎的作用。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突破了50.2万亿元大关,占GDP的比重增至41.5%,与第二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持平。

贸易的范畴十分广泛,包括了商品、服务及知识产权的跨国界交换。服务贸易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在全球经济舞台上实力和地位的重要标准。2022年,中国的服务出口额增至4240.6亿美元,同比增长7.6%,占全球服务贸易的份额为5.9%。特别是运输、知识产权使用费和电信计算机信息服务领域的出口,分别实现了13.9%、12.7%和8.4%的年增长。服务出口在国内总出口中的比例增至10.6%,较上一年度略有上升,对出口总额增长的贡献为11.2%。

遵循党的二十大报告精神,深入融合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是塑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的首要任务。这一战略被视为加速中国现代化进程的驱动力。本研究对2007—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及其对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变革进行了深入分析,目的是探索并形成一套具有普适性的服务贸易增长策略。

二、文献综述

本文从数字经济与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数字经济自身以及服务贸易自身等三个方面阐述相关文献。

(一)数字经济与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

许光建等(2024)[1]使用2015—2021年省级面板数据测算了我国省级层面的数字化建设水平,估计了数字化建设水平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得出结论:提高数字生活水平对服务贸易进口的影响显著为正。胡真臻(2024)[2]发现数字经济通过推动服务贸易企业实行数字化转型战略,达到整合企业内部资源、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的效果,从而提升服务贸易企业自身的竞争力。陈文(2023)[3]选择中国服务贸易水平作为因变量,数字经济作自变量,服务行业国际化水平等作为控制变量,研究数字经济对中国服务贸易水平的作用。结果显示,前者对后者有十分显著的正向作用。徐毅、姜长运(2023)[4]对中国31个省市2011—2020年的数据进行了深入分析,研究揭示,数字经济不仅对本省市服务 贸易的增长有正向作用,而且会对其他省市的服务贸易产生正向的连带效应。陈永强、张妍 馨(2023)[5]基于中国2006—2022年相关数据,利用熵值法对数字经济指数进行量化分析,研究显示,数字经济的深化、外商投资的增加、服务行业的国际化和教育层次的提高,都会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优化和促进产生积极作用。庄惠娴、康成文(2023)[6]发现数字经济能够提升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带动服务贸易发展效率提高;激发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升人力资本水平;提高服务贸易的透明度,降低贸易壁垒。葛飞秀、张智焜(2023)[7]基于2008—2016年间中国对全球109个国家的服务贸易出口数据,实证检验了数字经济的发展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规模,包括知识密集型和非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的影响。分析揭示,在全球范围内,数字经济的上升势头与中国市场服务贸易出口的规模指标维持着一致的正相关性。张鑫(2023)[8]研究2014—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服务贸易出口数据,研究发现数字经济的增长有效提升了中国服务贸易的出口效率。娄源川(2023)[9]依据2017—2021年的省级数据,实证检验了数字经济对中国服务贸易的作用。结果表明,数字经济的增长有利于服务贸易扩大规模与提升品质。高丽、汪柳(2022)[10]聚焦中国服务贸易出口,借助面板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结果确认,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以促进服务贸易出口效率的提升。陶爱萍、张珍(2022)[11]探究了数字经济如何通过特定的运作方式促进服务贸易,并分析其对地理分布差异的潜在作用。探究表明,数字经济普遍地推动了服务贸易的增长。金泽虎、谢文玉(2022)[12]根据2007—2016年G20国家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对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有着直接的正向影响,并且通过增强人力资本,间接地为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增长贡献力量。

(二)数字经济

桂嘉越(2024)[13]认为数字经济以大数据技术为背景,通过不断创新应用新型技术带动自身发展从而实现经济价值提升。信息时代,经济发展需要具备物联网及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的支持,而数字经济结合国际贸易的发展在未来也会成为经济模式转型的重要手段。叶胥等(2024)[14]从现代化、融合化和惠及化三个维度考察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发展显著促进了服务业高质量发展,其对服务业现代化作用最强、融合化次之、惠及化最弱。庄书敏(2024)[15]旨在解析数字经济的定义和现状,同时探讨其在国际贸易中的作用和优势。进一步分析数字经济对中国国际贸易转型的影响,并提出策略,以数字经济为依托,推动出口贸易的转型和升级。韦倩青、刘玲玲(2024)[16]基于2006—2019年中国对RCEP伙伴国的贸易数据,构建了数字经济发展评估指标,量化了RCEP国家在数字经济方面的发展水平。实证分析表明,这些国家数字经济的发展对中国出口增长产生了显著的积极影响,其中降低双边贸易成本和增加出口多元化发挥了主要调节作用。付文宇等(2024)[17]分析了数字经济如何促进外贸高质量发展,并通过2011—2020年中国各省级的面板数据,评估了其具体影响。李凯杰等(2024)[18]利用2008—2018年47个主要国家面板数据,度量其数字经济发展和出口贸易韧性水平,并基于工具变量法识别两者的因果效应。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发展提升了国家出口贸易韧性。孙千驰(2023)[19]基于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域的面板数据,研究数字经济和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演化特性,应用空间杜宾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对其空间溢出性与影响过程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数字经济的提升,可以促进服务业高质量发展。

(三)服务贸易

黄满盈、高雅妮(2024)[20]基于新发展理念,结合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构建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对全球36个主要国家2010—2021年的服务贸易发展质量进行测度和比较。研究结果表明:2010年以来,中国服务贸易发展质量排名上升,与发达国家的差距逐渐缩小。程云洁、刘娴(2022)[21]对2008—2020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数据进行了评估,深入分析了中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的效率及其影响因素。结果显示,中国数字服务贸易出口效率虽有年增趋势,但提升空间依旧广阔。倪泽睿等(2021)[22]基于2000—2018年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数据,对中国服务贸易结构的变化进行分析,得出中国服务贸易的出口结构正在逐步优化的结论。邹鸽擎(2021)[23]基于国际贸易的现状,剖析了中国服务贸易行业的现状,并对其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应对之策。同时,也提出一些建议来提高中国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刘青(2021)[24]利用1999—2019年的中国时间序列数据,以服务贸易出口总额为研究核心,通过Eviews软件进行实证分析,探究了服务贸易出口优化升级的主要驱动因素。经过回归分析、统计推断、经济显著性检验及计量经济模型的检验与修正,建立了一个可信的模型。研究发现,人均GDP和外汇储备对服务贸易出口额有显著的正面影响。徐妍、李邱溢(2023)[25]利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和“一步法”非效率模型,研究评估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2005—2019年的服务贸易出口效率,并识别了影响效率的主要因素。结果显示,进口国人口、人均GDP、边界共享和语言共通性等因素都提升了中国服务出口的效率。

三、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现状

(一)规模分析

如图1所示,2007—2022年,中国服务贸易进出口额总体呈增长趋势。尽管2020年因疫情导致进口额下降,但2021年又恢复了增长势头。2015年服务贸易出口额创下最高纪录,2016年有所下降后,2017年起再次逐年上升。服务贸易出口额一直未超过进口额,维持着贸易逆差状态。2007年贸易逆差相对较小,2018年达到峰值。2007—2018年,贸易逆差逐步增加,但自2018年后,逆差开始呈现缩小趋势。

(二)行业分析

如图2所示,尽管三个传统服务行业(运输、旅行和建筑)的出口比重在研究期间波动,它们仍然占据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的绝大部分。旅行服务贸易的出口额呈上升趋势,但是政策调整、疫情暴发等因素,共同限制了运输与建筑服务出口的增长潜力。特别指出,旅行服务的出口占比最高,在2015年达到了39.87%的峰值。由于数据收集有限,2007—2016年政府服务数据暂未找到,另外,由于统计方法问题,2007—2014年个人文化和娱乐活动、维护和维修服务、加工服务数据未能找完整。

(三)对中国服务出口的贸易结构进行的相对性指数评估

在此框架下,Exc代表三个传统服务行业的出口额,而Exz则是指除了这些传统服务行业之外的其他新兴服务贸易的出口额。

由表1可知,2007— 2015年中国传统服务贸易出口总额大体一直在增加,在2015年达到峰值1697亿美元,较2007年增长两番还多,继2016年和2017年下降之后,在2018年和2019年又继续攀升,但是由于疫情,2020年中国传统服务贸易出口较2019年有所下降;2007—2017年现代服务贸易出口总额一直是持续增长的状态,在2017年达到2264亿美元,是2007年的近5倍;由于中美贸易战,2018年总额较2017年有所下降,但之后又是继续增长的态势。

2007—2012年,中国服务出口结构指数保持增长态势,但不超过1,这表明传统服务贸易在中国的份额依旧很大。2013年和2014年,现代服务贸易的出口总额超过了传统服务贸易的出口总额,服务贸易出口结构超过1,但2015年的出口结构指数仅为0.7。2016—2022年中国的服务贸易呈现明显的上升或下降趋势,且已经大于1,这表明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改善。总体来说,中国的服务业并不平衡,必须改善出口结构,扩大知识密集型服务出口。

四、对中国数字经济指数的深入评价与分析

借鉴赵涛等(2020)[27]学者的做法,在评估数字经济的指标方面,选取了2007—2022年数字经济五项关键指标:电信业务总量、互联网普及率、移动电话普及率、研发经费投入比重以及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就业占比,通过熵值法来衡量中国的数字经济指数。电信业务总量显示了电信技术的社会渗透水平;互联网普及率通过互联网用户与总人口的比率来衡量;移动电话普及率通过移动电话用户与总人口的比率来衡量;研发经费投入比重通过研发支出占GDP的比重来反映;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就业占比则通过年底就业人员数与常住人口总数的比率来反映。

考虑到评估数字经济综合评价指数时所采用的各指标具有不同的度量单位但相同的发展趋势,首先对各项指标进行了标准化处理。在此基础上,利用熵值法计算得出了各指标的权重,相关结果展示在图3中。

在图3中,电信业务总量的高权重(32.494%)凸显了其在数字经济增长中的关键角色。其他指标如就业比例(21.841%)、研发投入(20.821%)和移动电话普及率(12.602%)的权重也显示了政策对技术发展的支持。互联网普及率尽管权重较低(12.242%),但其对数字经济的基础性作用意味着需要进一步提高其普及率和服务标准,以促进中国数字经济的增长。

(一)变量选定

因变量是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相对指数(STSC),通过比较现代服务贸易出口额与传统服务贸易出口额来量化,数据源自中国商务部。自变量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IG),基于熵值法得出的数字经济综合评价指数,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国家统计局。控制变量包括外商直接投资(FDI)、服务贸易开放度(OPEN)和教育水平(EDU),分别以服务业实际外资占GDP比重、服务贸易总额占GDP比重和高等教育在校生占常住人口比重来定义,这些数据均出自《中国统计年鉴》。

(二)模型设定

本研究旨在探讨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如何影响服务贸易的出口结构,并基于先前的变量分析,构建了以下模型:STSC=α0+α1DIG+α2FDI+α3OPEN+α4EDU+ε

(三)平稳性检验

根据表2的ADF检验,FDI序列的t值为1.784,p值为0.998,未及临界值,表明序列不平稳。经过一阶差分,ADF检验的p值降至0.000,远低于0.01,证实序列差分后平稳。

根据表3的ADF检验,OPEN序列的t值为-0.860,p值为0.801,未达到临界值,序列不平稳。一阶差分后,p值0.249,序列仍不平稳。二阶差分后,p值降至0.000,显著低于0.01,确认序列平稳。

EDU序列的ADF检验p值为0.250,未拒绝不平稳假设。一阶差分后,p值降至0.094,确认序列平稳。二阶差分,p值进一步降至0.009,确认序列高度平稳。

STSC序列的ADF检验p值为0.019,小于0.05,确认序列平稳。

DIG序列ADF检验的p值为0.849,未拒绝不平稳假设。差分后,p值降至0.000,确认序列平稳。

在本研究模型中,所有变量数据基于2007—2022年中国的时间序列。经过二阶差分处理的数据通过了单位根检验,以确保分析的稳定性。检验结果显示,服务贸易出口结构指数(STSC)、数字经济指数(DIG)、外商直接投资(FDI)和教育水平(EDU)的差分值,以及贸易开放度(OPEN)的p值均未超过0.1,从而确认了这些序列的稳定性。

(四)格兰杰因果检验

从表7可知:针对STSC不是DIG的格兰杰原因,p值=0.819>=0.05,因而接受原假设,意味着STSC不是DIG的格兰杰原因。

针对DIG不是STSC的格兰杰原因,p值=0.000<0.05,因而拒绝原假设,意味着DIG是STSC的格兰杰原因。

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验证了数字经济的发展确实是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相对指数的原因,这表明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明显促进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优化。

六、结论

本研究基于2007—2022年数据,从外资的投入、服务行业的国际化以及教育层次的提高等方面考察数字经济是否会促进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优化。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增长及相关因素显著促进了服务贸易出口结构的优化。

数字化转型对于提升中国服务贸易企业的国际竞争力至关重要,提升数字经济的实力也显得尤为关键。中国服务贸易企业可以通过以下措施来提升数字经济的实力,促进数字化转型:加强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和人才培养;通过在线平台和数字工具,如数字支付、智慧物流等,拓展服务贸易的国际市场,实现服务贸易的数字化升级;密切数字经济的国际合作,构建全球服务贸易网络等。通过以上措施,中国服务贸易企业在国际市场上将更具竞争力。数字经济的发展预期将助力中国服务贸易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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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梦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