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读物（二首）

抚仙湖

澄江感染了蓝靛

白云的望眼，射出一片湖光

我看见孤山上，卖手信的人

送了不少虾米和银鱼

这样想，孤山不孤时，我瞬间变成游鱼

穿梭在小艇的晃悠里

三伏天，湖面装上玻璃钢

赞美的言词，打磨如沙

附入仙方，湖水保持清新

偶尔细雨洒下

薰衣草也怒放半晌

仙者飘离洞口

一再叮嘱

蓝靛一定要慢煮，沸腾的光

和屐痕，交错人间的悲喜

南方的海

我说的南方是以灵山为中心

东边的城塔，换几次名字

三元塔，启秀塔，九层塔

像一艘大船上的桅杆

出门踫到的海，我的父辈们

向南！向南！琼州海峡不远

海面上，一双小手

摸着渡江的门板

落进海水，一撮血红如浮莲

瞬间开出花朵。后来，花朵入药

医治肺咳和软骨病，每年小龙船

把成群的浮莲围起来

小红鱼安营扎寨，行走的白鹭

不理会养殖户的圈养

南方的海已小到台风无法登陆

小到渔网撒开收不回来

休渔时节，我天天在此抽水烟筒

那水的声音已突奔多年

沿堤坝步行个把钟吧

泥泞的东西混淆着泪水

鞋印一深再深，心难以平静

碑刻上的人放出几道亮光

海星星饮完自酿的酒

前面的波浪推高咸水渔歌

螺号醉倒腥风，夜的海

月光层层叠叠

渔火睡去了，南方的海

几艘木船成了渔村的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