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妈”的“饭盒”
2024-12-04 00:00:00林思成林锦辉
轻兵器 2024年11期
美军大兵的“老干妈”
勃朗宁M2重机枪，也称勃朗宁.50口径重机枪，是枪械设计大师约翰·勃朗宁在一战结束前夕设计的一款重机枪。虽然M2与勃朗宁之前设计的M1919机枪（使用.30-06弹）相似，但它使用的是勃朗宁开发的.50 BMG（12.7mm）弹，尺寸、质量和威力都大得多。自1930年代列装以来，M2重机枪被美军各军兵种广泛用作班组、车载、水上和空中武器，用于对付步兵、轻型装甲车、船只、轻型防御工事和低空飞行器。该机枪也是美国及其盟国列装的主要重机枪，在二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马岛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都经常看到它的身影。迄今为止，M2重机枪在美军中已经装备了将近一个世纪，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军和世界各国的其他军队还将继续使用M2重机枪。
由于M2重机枪体积庞大、火力凶猛，被誉为“所有机枪之母”，二战中的美国大兵亲切地称呼它“老干妈（Ma Deuce）”。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老干妈”当年的“饭盒”——二战时期M2重机枪的各种供弹具。
可散金属弹链
在美军正式参加二战之前，其陆军、海军和陆军航空队（当时美国空军还未独立成军）使用的不同型号M2重机枪均采用M1可散金属弹链供弹，其是.30口径可散弹链的直接放大版，后者设计于一战末期，为马林M1917航空机枪供弹。
M1可散金属弹链是当时美国陆军的标准装备，由岩岛兵工厂制造，表面采用镀锌涂层防止腐蚀，外观为典型的浅灰色。在1940年之前为美国陆军生产的弹链上没有任何标记。
在某些狭窄空间（如飞机尾炮舱和发动机舱）安装机枪支架时，金属弹链必须具有相当大的灵活性，但M1弹链缺乏足够的灵活性。鉴于此，当时的陆军航空队参谋长亨利·H.阿诺德少将1940年4月24日向陆军军械部长提交一份备忘录，希望尽快研发扭转方向更灵活的弹链。1941年2月20日，陆军军械部下文定型了一种新的可散金属弹链，即M2弹链。与之前的M1弹链相比，M2弹链的灵活性几乎增加了一倍，这一重大改进是通过重新设计中心环侧面来实现的，M2的中心环侧面改为锥形，直径也比M1弹链略大，且弹链连接凸耳更加圆滑。所有M2弹链都采用一种由泡过油的磷酸铁制成的新型防锈涂层，目的是为了消除镀锌层与黄铜弹壳接触而产生的电解腐蚀问题。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短暂的和平时期，岩岛兵工厂独家为美国陆军军械部设计和生产金属弹链。仅在1940年，岩岛兵工厂就生产了1487.6万节M1弹链，其中大部分交付给陆军航空队。从1940年开始，当时已经处于战争状态的英国急需武器弹药，而岩岛兵工厂的生产能力有限，于是英国政府要求几家美国私营公司为其生产金属弹链。
其实早在1940年中期，陆军军械部就考虑到美国卷入战争的可能性，并预计参战后各军兵种，尤其是航空队，对于金属弹链的需求将大幅增加，因此着手通过向私营公司采购以扩大生产来源。1940年6月，匹特堡床垫公司（Fort Pitt Bedding Co.）成为第一家接到军械部订单生产.50口径可散金属弹链的私营公司。到1941年，另外3家私营公司也开始为美军生产.50口径金属弹链，分别是巴纳德航空公司（后来成为通用航空公司）、凡士通钢铁制品公司和国家冲压公司。
1941年12月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正式参战，国防部的动员计划预计美军在1942年需要30亿节M2弹链，1943年的需求更达到50亿节。为了满足军方黑洞般的需求，1942年之后又有6家私营公司开始生产M2弹链，1943年又新增12家私营制造商。1943年初，当金属弹链供应紧张时，有制造商尝试回收用过的M2弹链，但由于用过的弹链需要全部进行检查，工作量太大，而后期重新加工和包装所涉及的成本也太高，这一旧弹链回收计划只能被迫放弃。当时还有制造商建议制造不同质量等级的弹链以提高供应量，但由于这个做法会给后勤保障和战场使用带来更大麻烦，因此也没有得到实施。
1943年9、10月间，所有22家制造商都开足马力生产M2弹链，这一时期制造商的单月总产量达到了创纪录的5.22亿节。这些制造商的生产协调、原材料交付、生产设备的开发和采购、质量标准的整合都需要大量的组织协调工作，负责牵头的是金属弹链工业整合委员会。该委员会成立于1941年7月，由美国陆军军械部和各制造商及分包商的代表组成。
1943年10月之后，根据库存中的弹链数量和作战部队的实际消耗，美军对于1944年的需求预期减少到每年只需要20亿节M2弹链，因此到1944年初，22家制造商中的13家已经完全停止生产M2弹链，剩余9家的月产量也大幅下降。1945年5月初欧洲战事结束后，又有4家制造商停止生产。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只剩下5家制造商仍在生产M2弹链。从1941年1月到1945年8月，这22家制造商总共生产超过94亿节M1和M2金属弹链。
值得一提的是，M2弹链上都加工有制造商标记和1个字母或数字，后者表示生产弹链所使用的机床，以便在出现质量问题时能精确溯源。
试验性弹链
尽管M2弹链于1941年2月正式定型并得到陆军航空队的认可，但为了跟上空中作战力量的快速发展，.50口径弹链的开发改进计划仍在不断继续，美军和制造商一直希望能生产出更坚固、更灵活，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成本也更低廉的弹链。
开发工作主要沿着3个方向齐头并进。第一是改进现有的M2弹链并开发其他类似的一体式（one-piece）弹链，以尽量减少对现有制造工艺的改动。第二是开发两段式（two-piece）弹链，中间的连接环通过旋转接头连接到相邻弹链节上下2个弹体环上，这样可以比一体式弹链有更大的扭曲灵活性，而且无需牺牲弹链强度。第三是研究非钢质材料弹链的可行性，希望可以在保持钢质弹链的强度和其他优点的情况下达到减轻质量、降低成本和提高耐腐蚀性的效果。
各制造商都投入大量精力，最终开发出多达28个试验型号，这些型号在保留原有M2弹链性能的基础上进行了各种改进。一体式弹链研究方向的最终结果是开发出T43试验弹链，其通过在中心环末端增加1个突出部分来增加中心环的阻力，以防止其在装弹状态下脱节，同时还增加了加强筋。T43试验弹链成为目前M9弹链的雏形，而M9至今仍是M2重机枪的标准弹链。
对于非钢质材料弹链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塑料弹链和铝质弹链。制造商们在4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试验塑料弹链，其优点是可以节省60%甚至更多质量，并且完全不用担心金属腐蚀问题，这一研究工作即使在二战结束后仍在进行。几家专门生产塑料材料的公司纷纷为自己开发的各种塑料弹链申请专利。在各种塑料材料中，最有希望的是杜邦公司的FM-1尼龙材料，在其基础上开发出了T37E1试验弹链。但受到当时的技术限制，试验的各种塑料材料都因为无法承受美军要求的极端条件而出局。
为了减轻质量和提高耐腐蚀性，制造商还曾经考虑过金属铝，但和钢材相比，铝材的机械性能较低，需要增加坯料厚度，这样一来又导致质量的增加，因此也没有研制成功。
弹链的包装
1930年代初的第一批M1弹链以6节为单位装在一个硬纸盒中，因为当时美军装备的L-56手动装弹机一次可以同时将6发弹压入弹链中。
1935年，M2弹链装弹机被美军正式定型装备。这种装弹机能同时将10发弹压进弹链，因此一种新的可以装10节弹链的硬纸盒应运而生。这种包装盒上印有产品型号和制造商名字（全文或缩写），但没有注明生产日期。
一直到1942年，M2弹链的标准包装箱是纤维板箱或铁丝缠绕加固的木箱，箱内装100个弹链盒，每盒10节弹链，盒外面用两层防水纸包裹，每个包装箱内容纳1000节弹链。当时美军还批准使用铁钉钉制的木箱作为外包装箱，但弹链制造商因为嫌麻烦并未采用。
到1942年底，内装10节弹链的包装盒外侧不再采用两层防水纸包裹，代之以防水纸袋。当时使用的外包装没有考虑到长途海运，因为90%的弹链都在美国国内弹药厂压上弹后再运输到海外。1943年5月，美军认为纤维板箱的堆叠性能和防潮能力较差，于是叫停了这种包装箱。因此在1943年下半年和1944年上半年，所有的制造商都使用铁丝缠绕加固的木箱作为外包装。
1943年第四季度，M2弹链的生产达到高峰，每月总产量接近5亿节，这意味着制造商每个月需要大约50万个木箱。由于当时木板材供应紧张，而且许多其他武器装备的包装也需要用到木箱，木箱的短缺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美国军方因此批准一个木箱回收利用计划，让国内的弹药厂将使用过的木箱返回给弹链制造商再次利用。
1944年3月，海军军械部门要求所有交付给海军的M2弹链都必须使用海军批准的内部包装盒和铁钉加固的木制外包装箱。交付给海军的弹链包装细节为：10节弹链一个纸盒，每50个纸盒放在1个纤维板箱内，纤维板箱用防油纸包裹并浸入蜡中防潮，每2个纤维板箱装在铁钉加固的木制外包装箱内。这种包装方案既能防潮湿又能防水汽，非常适合美军在欧洲和太平洋战场两栖登陆作战时遭遇的各种极端恶劣条件。从1944年中期开始，匹特堡床垫公司、Acme-Lees Division公司和Grand Rapids Hardware Co.公司的全部产品都以这种包装方式为海军供货。
帆布弹带
虽然M2重机枪使用的主要是金属可散弹链，但帆布弹带对于美军也不是新生事物，陆军早期采用的水冷式M1921勃朗宁重机枪就使用100发装帆布弹带供弹。M2重机枪使用的帆布弹带是在.30口径机枪帆布弹带的基础上改进的，随着1930年代美国军队采用M2重机枪，金属弹链成为标准供弹具，帆布弹带仅供出口。
1942年底，当几家私营制造商开始为M2金属弹链的大规模生产进行准备时，金属弹链工业整合委员会担心由于某些机床采购的延迟和钢材的短缺，各制造商可能无法完成1943年的M2金属弹链生产目标。陆军军械部未雨绸缪开始进行一项可行性研究，考虑用帆布弹带取代提供给所有军兵种的金属弹链，但航空队除外，因为飞机上的遥控和电动机枪支架必须使用金属弹链。这项研究以罗素制造公司已经生产并出口到英国的100发装帆布弹带为基础，这款出口版100发装帆布弹带两端各有6个缝合的帆布小口袋，起到起动柄的作用。
1943年1月8日，100发帆布弹带被美军定型为标准装备，编号为M7。这款弹带完全由帆布制成，两端都加工有帆布连接环，其目的是将两条帆布弹带连接在一起加强火力持续性。这一设计满足了美军防空炮兵委员会的特殊要求，该委员会需要将200发装.50口径帆布弹带装入大容量弹药箱。
美军在后来的试验中发现，固定在M2重机枪上的容纳105发弹链的金属弹药箱也可以轻松装下110发帆布弹带。因此，在1943年的前几个月，M7帆布弹带的标准容量从100发增加到110发，同时M7的编号保持不变。1943年9月，所有金属弹链的制造商都达到计划的生产量，完全可以满足美军的需求，M7帆布弹带随后作为储备方案搁置起来，M2金属弹链从此成为所有M2重机枪的标准供弹具。
部分M7帆布弹带曾经装备欧洲战场的美军，参加著名的诺曼底战役、比利时突出部战役和德国阿尔萨斯战役，经常出现在当时战地记者和美军官兵拍摄的照片中。大多数M7弹带由绿色帆布制成，只有少量为白色帆布。弹带上每25发用黑色墨水在口袋上标明，数字范围从25到100，第一个口袋编号为“1”，最后一个口袋编号为“110”。弹带上还用黑色墨水印着制造商的名称、生产的月份和年份，以及与帆布编织相对应的美国专利号。
曾经有7家生产过.30口径帆布弹带的制造商先后生产过110发M7帆布弹带。1943年4～9月，总共生产860多万条M7帆布弹带，在现今的收藏市场上这些帆布弹带并不稀缺。数百万条弹带中似乎只有一小部分真正使用过，绝大多数都是全新的，有些甚至还保留着出厂时的完好状态。后来有些M7帆布弹带被美军回收用作武装带或缝制成睡袋的加固带。
弹药箱
美国正式参加二战前，M2重机枪枪弹的主要包装是每10发弹1个硬纸盒，每35个硬纸盒装在1个有金属衬里的M1917木制弹药箱内。在和平时期，大多数.50口径弹链都是由陆军、航空队或海军部队自己连接装弹的。连接好的弹链装在可重复使用的弹药箱中作为M2重机枪的附件。
美国陆军主要装备3种型号的可重复使用的弹药箱作为M2重机枪附件：M3铝制弹药箱，理论上可装120发弹；M17钢制弹药箱，可装100发弹；M2大型防空弹药箱，可装200发弹。安装在坦克和装甲车上的M2重机枪也会使用50发弹药箱。美国海军和航空队则使用专门为各种武器平台和支架设计的大容量弹药箱。
陆军部队使用的.50口径弹链的一次性密封弹药箱一直到1942年4月才设计开发，由于当时.30口径弹链的一次性密封弹药箱已经定型列装，因此前者的开发工作避免了很多弯路，很快就拿出了设计方案。装甲部队委员会负责评估3家公司提出的原型设计：欧文斯-伊利诺伊罐头公司的T12弹药箱、C.E.埃里克森公司的T15弹药箱以及现代钢铁设备公司的设计方案。最后，现代钢铁设备公司提出的设计方案结合了另外2个竞争对手的优点，于1942年9月3日被装甲部队委员会批准定型，这就是后来的M2弹药箱。M2弹药箱的盖子由1个杠杆系统固定，该系统通过1个类似于手榴弹上的安全销的销钉锁定到位。在早期的弹药箱型号中，这个销钉永久固定在铰接杆上，以便在第一次打开箱子后不会松动，后期型号中取消了这个销钉。M2弹药箱内有一条已经连接好的105节弹链，可以满足仓库储存、长途运输和战斗期间直接装弹的要求。
直到1943年底，M2弹药箱外部都没有任何涂装标志。后来所有的M2弹药箱都用黄色字体说明箱内枪弹的信息，使用不同的标记区分弹种的顺序、给弹链装弹的制造商名字和生产标号，有时还有重新包装的年份。虽然M2弹药箱是作为一次性使用而设计装备的，但在战场使用时还是会有回收再利用的情况。部署在各个战区的绰号为“弹药翻新现场单位”的美国陆军军械部队专门负责在战场上翻新和重新包装各种弹药，还负责回收、修理和重新装填.30口径和.50口径的一次性弹药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些M2弹药箱的外部刷有几层橄榄绿油漆，上面有不同的弹药信息标记。
由于预先装好弹的弹链上可能装有几种类型的弹，每种弹又都有各自的生产批号，因此为了便于管理和识别，军械部门在“重新包装批次”名称下分配了一个唯一的重新包装批号。所谓“重新包装”是指将弹药厂生产交付的10发纸盒装的不同类型弹组装到弹链上，这道工序直接在弹药厂或美国陆军军械库中进行。重新包装批号喷涂在装有2个M2弹药箱外包装木箱表面，木箱外侧用铁丝缠绕加固。从1943年底开始，M2弹药箱也用黄漆喷涂，每个弹药箱还附有一张名为“重新包装参考数据卡”的纸板卡片，上面标有箱内弹药种类、重新包装设施的首字母、重新包装批号（前缀“L”表示金属弹链，前缀“B”表示帆布弹带）、每种弹药的批号，有时还有重新包装日期。如今，这些重新包装参考数据卡在收藏品市场上已经非常少见了。
二战初期，美国陆军部队使用的弹药箱内的标准装弹顺序为4发M2穿甲弹+1发M1曳光弹。到1943年初，改用另一种装弹顺序，即2发M2穿甲弹+2发M1燃烧弹+1发M1曳光弹。1943年底，随着M8穿甲燃烧弹的定型装备，装弹顺序又改为4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1曳光弹。从1945年中期到现在，陆军弹药箱使用的标准装弹顺序一直保持4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20穿甲燃烧曳光弹。
不同于金属弹链要先发到弹药厂或军械库进行装弹连接，M7帆布弹带会事先压好弹，装在M2弹药箱内直接发到使用单位。史料记载，唯一一台用于给M7帆布弹带装弹的专用设备位于柯蒂斯湾军械库（Curtis Bay Ordnance Depot）。收藏家曾经发现一个罕见的一次性M2弹药箱，上面用黄漆喷涂“重新包装批号CB-B76942”字样，批号前的前缀字母“B”表示帆布弹带，字母“CB”则表示柯蒂斯湾军械库。与预先包装好的105发弹链一样，每个M2弹药箱中都插入帆布弹带专用的重新包装参考数据卡。数据卡上标有重新包装设施的名称（目前为止，只发现了表示柯蒂斯湾军械库的“CB”），重新包装批号（前缀为“B-”），每种弹药的单独批号，装弹顺序，最后是详细说明“110发装，帆布弹带”。
M7帆布弹带只有2种标准装弹顺序，4发M2穿甲弹+1发M1曳光弹和2发M2穿甲弹+2发M1燃烧弹+1发M1曳光弹。M2弹药箱内与M7帆布弹带装弹顺序相对应的重新包装参考数据卡在收藏市场上已经是极为稀缺的收藏品。
对于陆军航空队，为了便于作战飞机上的勃朗宁重机枪使用，枪弹通常已经事先压在金属弹链上。航空队的一种专用弹链为265发，装在有金属衬里的M1917弹药箱中；另一种专用弹链的标准包装是无衬里的木制弹药箱，总容量为240发，包括4条60发装的弹链，每条弹链都单独装在用防水纸包裹的纸板箱中。从1943年底开始，标准的飞机用.50口径弹药箱被漆成土褐色，并用黄色喷涂字体标明弹药类型、标准装弹顺序等。
尽管地勤人员可以根据任务性质按照任何特定的顺序在弹链上压入枪弹，但陆军航空队还是制订了空中作战时的标准装弹顺序。1942年初，航空队的标准装弹顺序为3发M2穿甲弹+2发M1燃烧弹+1发M1曳光弹。从1943年初开始，航空队的标准装弹顺序与陆军统一，改为2发M2穿甲弹+2发M1燃烧弹+1发M1曳光弹。1943年底，为了对付装甲厚重的德国飞机，航空队的标准装弹顺序进行了修改，加入M8穿甲燃烧弹，但仍然保留更适合对付油箱的M1燃烧弹。标准装弹顺序改为1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1燃烧弹+1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1曳光弹。1944年初，对于重型轰炸机上大量使用的勃朗宁重机枪，增加了1发M1燃烧弹，标准装弹顺序为1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1燃烧弹+1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1燃烧弹+1发M10曳光弹。1944年7月，又制订了打击地面目标的标准装弹顺序，为4发M8穿甲燃烧弹+1发M21曳光弹。
弹链装弹机
美国陆军最早使用的水冷式M1921勃朗宁重机枪是由柯尔特公司生产的，使用100发帆布弹带供弹。当时这些帆布弹带的装填由M1918手摇装弹机完成，迄今为止，只有极少数此类机器存世。
飞机上使用的M2重机枪只使用金属弹链供弹。柯尔特公司最早提供的金属弹链装弹机是由纽黑文的萨金特公司制造的，编号为L-56，这个装弹机的设计灵感来自于一战期间马林航空机枪使用的.30口径装弹机。.30口径弹链装弹机一次可以给10节.30口径弹链装弹，而L-56弹链装弹机一次只能给6节弹链装弹。这就是上文提到的早期M1可散金属弹链采用6节硬纸盒装的原因。
1935年，一种新的弹链装弹机被美国军方定型装备，命名为M2，美国军械局制图编号为D8794。其基本工作原理与.30口径装弹机相同，即压弹杆与压弹手柄铰接在一起，前推压弹手柄时带动压弹杆前移，将弹压入弹链中（装弹机底座前部有凸起，防止弹链移动）。M2弹链装弹机可同时为10节弹链装弹，早期型号的压弹杆为青铜材质，后改为铸铁。
1942年初，陆军航空队的一份报告将飞机上使用的M2重机枪的一些故障，归咎于弹链上弹药的腐蚀和弹链之间拉力过大。为了解决这些故障，航空队地勤人员只能完全分解弹链、清洁弹药并重新装弹。由于没有现成可用的机器来完成分解弹链的工作，陆军航空队司令部建议在M2弹链装弹机上安装1个附加装置，这是当时看来最可行的解决方案。1942年9月，军械部要求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研制1个可以安装在M2弹链装弹机上的弹链分解装置。同年12月，样机开发完成并送往美军军械部。1943年4月，军械部要求岩岛兵工厂制造3套弹链分解装置样机，并将其组装到M2装弹机上进行试验。该附件后来被称为“T6 .50口径弹链分解附件”，包括几个钢销和1个脱弹杆。脱弹杆横截面为L形，与压弹杆铰接在一起，前推压弹手柄压弹时，可将脱弹杆翻转向后，使其不起作用。需要脱弹时，将脱弹杆翻转向前，其L形的短臂可钩住弹壳的抽壳钩槽。钢销则固定在装弹机底座前部，目的是脱弹时防止弹链后移。需要分解弹链时，将装有弹的弹链放在装弹机底座上，弹链节卡在止动凸起与钢销之间，将脱弹杆向前翻转，钩住弹壳抽壳钩槽，然后一手后推压弹手柄的同时，另一只手压住脱弹杆，即可将弹从弹链中脱出。
只可惜“剃头挑子一头热”，美国陆军司令部表示对M2装弹机的弹链分解附件不感兴趣。但是因为加装这个附件并不会影响到M2装弹机的操作，司令部也不会反对。1943年8月，军械委员会建议未来生产中在M2弹链装弹机上加装弹链分解装置。修改后的M2装弹机的正式名称为M7 .50口径弹链装弹-分解机，同时对航空队使用的所有M2装弹机进行改装，加装弹链分解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