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外二首）

一个夏天，和父亲去趁圩

被一场暴雨霸凌

窘迫，无奈

一直追赶着我们的脚步

一刻也不愿停歇

几十年过去了

我已经衣食无忧

可是仍然不愿停下来

似乎那场雨还在脚后跟撵着

父亲离开我们三十多年了

他的勤劳，宽容

不屈，抗争

在我骨头里扎了根

每当我稍有惰性

那场雨突然下起来

山洪水在我心头猛烈撞击

发出爆裂的混响

春日挖笋

外婆种有一片竹林

阳光穿透叶片，洒了一地

竹节粗而长

绵绵的春雨过后

地下的竹笋，情不自禁地

探出头来

外婆手起锄落

“嚓”的一声，又白又嫩的竹笋

跳了出来

“嚓”“嚓”“嚓”

一锄一条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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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动作，依然那么有力

画家打翻了调色盘

最近，雨总是

在我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雨，很大

朦胧了窗外的景色

云融在天里，天地连在一起

远处有白烟腾起，像龙一样

缠绕着水墨般的山

紧紧锁住线条一样的雨

白色、青色、绿色、深绿色

眼中的景色，只剩下这几种色彩

像极画家打翻了调色盘

泼出如此朦胧之作

草绿了，花艳了

大雨过后

一切都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