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呼兰河传》散文化叙事与独特性分析

[摘 要] 《呼兰河传》是作家萧红的长篇小说，通过回忆的形式，巧妙地描绘了呼兰河小镇地区人物故事与风土民情。在创作该篇小说时，作者萧红通过多元视角切入，简明扼要、精妙的反讽笔法，多元化文体从儿童角度展开创作。把深切的思乡情感以儿童角度进行了深刻且巧妙流露。可以说，在整个小说中散文化叙事突出，表现方式独特。

[关键词] 萧红作家 呼兰河传 散文化叙事 独特性 探索研究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15-0031-04

作为上个世纪中国出色的女作家，萧红在三四十年代属于国内文学造诣优秀的青年人物代表。她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散文与小说创作风格，为当代文学创作作出了重要指引。散文倾向在其小说中得到充分体现，实现了小说中散文的跨文体性融合。因此在现代文坛中，她的作品都非常特别。《呼兰河传》是她的伟大著作，散文书写方式在其中得到了充分彰显。整篇具备优美文笔，丰满意蕴深长的情感，给予读者强烈共鸣。因此，这是值得后人学习和借鉴的。

一、相关内容解读

1.萧红简述

萧红，原名张廼莹，笔名萧红，出生在黑龙江省呼兰县，是我国近现代著名女作家，被誉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文学洛神”，同时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萧红人生经历坎坷，幼年丧母，之后她背井离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虽然生活艰辛，但萧红始终坚持创作文学，她的作品情感真挚，质朴的语言，深受读者喜爱[1]。

萧红文学创作始于1932年，到她去世虽然只有短短九年，但她却留下了丰富的作品。其中涵盖长篇小说《生死场》、《马伯乐》、《呼兰河传》等，以及散文、短篇小说合集等多部作品。其作品打破了传统小说叙事模式，营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诗间的边缘文体，构成了风格独特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

萧红作品充满了对生活的深刻洞察与对人性的剖析，她通过独特的视角与笔触呈现了当时人们生活状态与精神面貌。她的作品既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也为后人了解历史及文化提供了宝贵资料。

2.《呼兰河传》简述

《呼兰河传》为我国现代文学经典之作，出自著名女作家萧红。该作品以萧红童年生活为线索，细腻描绘了20世纪30年代东北边陲小镇呼兰河地区风土人情与社会风貌。

全书七章，前两章主要描写了呼兰河城风情，从十字街到东二道街、西二道街，再到多个小胡同，描述出这座小城整体布局。书中深入阐述了呼兰河人日常生活，他们生活空间简陋、局促，却对生活怀着麻木不仁、听天由命的态度。在这里，大泥坑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上演了一幕幕让人啼笑皆非的悲喜剧。三、四章则转向家中亲疏人物描绘，细腻笔触展现了家族成员间复杂关系。而五、六、七章则摹绘了独立旁枝人物，再次丰富了作品人物群像[2]。

《呼兰河传》既是对呼兰河城描绘，更是对当时社会现实深刻揭示。萧红用她独特抒情诗般文笔，将读者带入充满愚昧、艰苦，却又自得其乐的世界。这部作品被誉为“回忆式”巅峰之作，流露出萧红深厚的文学功底与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二、萧红《呼兰河传》散文化叙事研究

散文化叙事是萧红小说《呼兰河传》的一大特征，她的描写方法，超脱了传统小说叙事的局限，令整个作品更具新颖感。其具体散文化描写方式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之中。

1.立体性散点构成及叙事特征

呼兰河传，散文化叙事突出，散文文体优势在其中得以充分展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以人生悲欢离合与眷恋家乡为主线。萧红笔下的小说呈现出了自传史风格特点。整部小说虽然章节不多，然而却清晰透彻的为读者呈现了一幅呼兰城地区美丽的画卷。城镇居民人情冷暖与百态生活的描述，而且通过散点透视方法创作小说，实现了小说与散文完美交融。其构文结构、描写环境与语言运用，都呈现出了作者创作艺术的高超[3]。

其一，《呼兰河传》中做到故事情节淡化，属于散文形式叙事重要表现，整部小说并非根据常规开篇、故事发展高潮迭起、结局的方式进行完整呈现。作者有感而发，只是选择描述了几处印象颇深的情景。并且在小说中所描写的每个段落、每个章节都可以独立形成一篇散文。因此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多篇散文的集成，独立而并非凌乱。从整体上赏析小说，开篇以小城与呼兰河人安逸生活切入。在呼兰河小镇中，尽管其并不繁华，街道也就那么两条，但是每年中人们生活却非常有规律。一年下来，野台子戏、秧歌舞、娘娘庙大会等都少不了，到最后作者的各种想法渐渐呈现出来。作者的祖父住在呼兰河小镇中，并且去世后就安葬于此，院子里面像蜻蜓，蝴蝶，蚂蚱也许还是那个样子，但作者又转化笔锋，也可能全部荒凉了；还提到邻居们，关心着他们的生活。这种描述方法完全背离了传统小说首尾呼应方式。在字里行间内看不到空间的横向变化，同时也瞧不见时间的纵向推进。作者通过一片朦胧巧妙遮掩了故事情节，让读者顺其自然地忘掉那些原本系统、整体的故事发展情节。特别通过小说第3章开篇就将描写重点汇集到了他的家中，说儿时最大的快乐就是在这个四合院里，并描写到，她的客房不论从精神还是物质上都非常贫瘠。再到后来被折磨至死的小团圆媳妇的悲剧场面，并且这是二叔晚年所经历的种种悲剧及其冯歪嘴子那坚韧且原始的生命。这种零散的故事描述，并没有主人公，也缺乏连贯性，小城镇始终是叙述故事的集中点和落脚点。平凡的事发生在不同的人物之间，以呼兰河镇为主线形成一个有机整体。

其二，文本结构散漫，塑造群像。小说创作中十分注重人物描写，而且这种惯性特别强烈，但是小说中充满散文化气息，更加关注描写群像的共性和整体特征，进而对重点人物个性加以淡化。并且在该类作品内，不同于以往小说作品那样彰显主角，明确主次关系，人物间也没有十分悬殊的重要性差异。可以说，散漫性在《呼兰河传》这部小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同随笔一般。在结构并不明显的结构内创作，这种叙事等同于无故事。例如每个角色或是每个板块都反映着小镇内生活情况，通过对整部作品分析可知，整个小说叙述中尽管分散，但却紧密围绕呼兰河城镇这一特定空间展开描写，并按照这个主线逐步拓展越走越深。通过城镇内物质与精神空间延伸作者的观察与情思，作者通过空间形式将作品完美构建起来。各个章节之间跳跃，但并不显得突兀，相互统一，且呈现出同等的意义，并以共同的目标汇集他们于一体，集中呈现城镇内悲凉、寂寞的生活。因此《呼兰河传》描绘的是无意识、集体性人物群像图，作者所要呈现的并非个人命运与人生，而是呼兰河城镇甚至那个时代社会背景下落后封闭区域内人们的生活情况，从而间接反映了近代社会的种种悲凉与无奈[4]。

其三，对生活碎片化呈现，《呼兰河传》这部小说中充满着浓郁的回忆气息，作者将自身经历完美融入到小说之中，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因此在小说内，我们无法细致精准捕捉时间这一概念，而是淡化为某种假定抽象化物。这既将小说内容描写的情景背景模糊化，而且整个文章构思与进程也变得模糊，短暂丧失了时间的意义，而又在潜移默化中实现了对时间的超脱，这使得作品内所描述的内容构成封闭形态，完全割裂开了人们现实生活与现实世界。在打破陈规的同时，将全新法则创立出来。例如小说的第一章反复三次有关小城内世纪变化的描写，在这种封闭的环境内，呼兰河人重复着生活，从出生、长大到死亡，循规蹈矩；而第二章又写到呼兰河镇那些常见的活动细节，也没有紧跟时间关联，而是逐一分节描述这种叙事中所呈现出的碎片化特征，却不乏灵性，更有效传递着作者独特的人生领悟与感受。作者利用寒冷冬天的灰色，东二道街上泥坑的黑色，扎彩铺中的纸人的彩色来描绘城镇内人们的生活色彩，碎片中不同色彩把每个看似并不关联的场景与人物串联起来，呈现出当时时代下的风貌与人文，而且实现文本张力与历史底蕴的丰富，给读者特别的感受与体验[5]。

2.儿童角度特有表达及复调审美

《呼兰河传》精妙之处体现在思想角度与相同时代内作品不存在相似之处，在风格与手法方面创新独特，既吸收了散文小说描写手法，还融入了情感内容。以情感为轴，而淡化时间与故事线索，基于儿童角度展开叙事，令整个小说散文化呈现出了独特的审美价值与趣味性[6]。

其一，儿童角度，以温情塑造人物。在小说创作中，萧红经常将充满散文特色的意境与情感融入进去，进而令作品抒情性在作品中得以呈现。《呼兰河传》中，通过散文化形式回想与爷爷共处的美好时光，借助墨香的浓郁流露出美好生活的向往与亲人的思念。儿童角度即通过儿童的目光对待与看待事情、事物，这样世间万物活力十足，充满生命力。在体验那些纯稚生命的过程中，儿童向往美好。萧红在阐述人身份时，以儿童视角切入，打开自己的想象空间，勾勒出童趣十足的欢乐家园，这就是他生活过的后花园，那个承载着他和爷爷生活的寸土。爷爷戴着大草帽，作者戴着小草帽，爷爷摘花，她也栽花，爷爷拔草，她也拔草，当花开了，如同花梦中醒来，鸟飞走了，如同上天一般，虫子在低鸣，就像说话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复苏了，每个生命都充满着意义，他们自由自在，向往未来。我和爷爷在后花园中呈现出了最美的生命姿态。不容否认《呼兰河传》这部小说，不管是城中人还是作者家院中，都处在封建与贫瘠压力之下，生活非常艰苦，希望渺茫，毫无生机。“情”在呼兰河传中是萧红本身艺与美的展现。经过作品分析，能够看出其笔下所描绘的人物总是同其生活相接近，使得小说内人物种种情怀被读者深深所感受，通过同病相怜的描写方式，阐述其对命运与人生的感悟和体会[7]。

其二，儿童角度下特有的复调审美，那些没有品读过萧红作品的人起初读《呼兰河传》会觉着重复的情节较多，例如我的院子很空，可以说在每个章节的开头与结尾都有所提及，通过反复运用的方式，彰显出作品重叠回环的艺术特点，进而有效地支撑其抒情的展开。萧红借助儿童的目，阐述内心情感。看似缺乏情绪的轻描淡写，然而你细细品读，会发觉，她只是把内心的无奈与黯淡转化成往复多次描写方式阐述出来。回归于现实，仍是对成年人生活的一种反应和写照。当今时代的成年人世界和过去儿童的世界必然有所差异，作为儿童的她，难以冷静下来长篇阔论的描写，长大以后的自己如何通过讽刺和剖析的话语描述自我的情感，也是个难题。所以以儿童角度进行阐述和描写，出现很多重复的语句及内容。例如从品读者视角进行记录和转述，把成人的思想与情感附加于儿童的叙述内[8]。《呼兰河传》中儿童角度所呈现的特有复调方式，令小说情感浓厚，直观表达，清晰呈现，而且巧妙的将作者心中所想流露出来，往复回还巧妙表述也令整个小说内容饱满。精神与物理层面双重自由是萧红一生所求，直白大胆的抒情描写，毫无保留的将所念所想写出来，不受现实的压迫与约束，做回真正的自己，真正活在当下。

总的来讲，《呼兰河传》这部小说尽管篇幅不大，却描绘了一个总体的世界。小说起初能够得知作者十分精妙的阐述了这座小城，从细小的细节到宏观的景色，再深入历史。她的描述方法非常独特，清晰明确呈现了这座小城的历史美景与文化，使其魅力充分呈现在读者面前。作者在对小城整体生活描写时，用成人的角度加以叙述，尽管借助儿童口吻完成了转述，直截了当，然而其中所呈现出的喜怒哀乐之情却毫无避讳，进而能够更加深刻地体现出其所蕴含的含义。

三、独特性分析

《呼兰河传》这部小说以散文化方式展开叙事，呈现出了独特的美学价值。首先，其独特的描写手法值得后人学习，之所以创新，是因为萧红作家善于进行人物虚化，能够流畅地进行情节描述，借助简单的笔触，实现对情绪、感觉与流动的变化。这种表达方式属于意识流，语言自然清新，重叠不失优雅而得当，可以为读者营造一种优美的意境。所呈现出的散文风格也非常有诗意和情怀，并且中国古典文学对《呼兰河传》这部小说的语言方面也产生了影响，其呈现出了两个特征：其一，乐感十足，呈现出了和谐、对称诗歌般的特征；其二，古代诗歌内意境、意向的传统抒情方式得以承袭和应用。在这部小说中，作者巧妙的笔触在全文中有效融入和贯彻了诗化的精髓，凭借优雅的散文风格与童趣般的诗化语言，将一个个真实平淡、忧伤又不失美丽的故事创作了出来。将时间节点回到上个世纪初期，中国的社会背景以及文学发展特征，当时的文人墨客在那种焦灼感与危机感十足的社会之中，加上作者自身坎坷经历，更加憧憬自由，与残酷世界间构成了巨大的沟壑与矛盾，然而仍可以在作者作品中看到她的决心，从作品中彰显诗意和情感[10]。

其二，《呼兰河传》这部小说在审美效果与描写方法上，深远影响后代文学创作，基于内容角度多为悲剧性，然而在表现方式上，却以喜剧的形式展开。通过悲喜交加，世间百态的有效融合，令读者含泪与微笑中体会当时的描写用意，景物同情感的水乳融合，使作者将自身主观情愫融入之中，实现了诗画间的完美交融，达到了触景生情的目的，使整个作品诗意感丰富。

四、结语

《呼兰河传》作为萧红代表作，其散文化叙事与独特性植根于作品之中。散文化叙事赋予作品灵动和自由，将作者情感与思想融入日常细节之中，使得呼兰河的风景与人物都充满诗意与哲理。同时，这种叙事方式打破了传统小说限制，使得作品更具文学性和艺术性。作品的独特性则体现在对呼兰河地区社会生活深刻洞察与细腻描绘上。萧红以其敏锐的观察力，独特的情感体验，将呼兰河地区风土人情、民俗习惯及人物性格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这种独特性使得作品既具有浓郁的地域色彩，也展现了作者对人生与社会的独特理解。总之，《呼兰河传》以其散文化叙事与独特性，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部经典之作。展示了萧红卓越文学才华，更为后人提供了理解那个时代与社会的重要视角。

参考文献

[1] 朱涵煜，李娜，杨宇帆.《呼兰河传》的空间叙事特征研究[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23（5）.

[2] 陈嫣婧.论《呼兰河传》的空间叙事特征及功能[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33（5）4.

[3] 唐芝一.浅析《呼兰河传》的比喻修辞格及文学意义[J].青年文学家，2022（20）.

[4] 周一诺.从复调叙事看《呼兰河传》喜剧与悲剧氛围的融合[J].北京印刷学院学报，2021（6）.

[5] 李帆.论《呼兰河传》童年视角下的叙事策略[J].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1）.

[6] 王佳欢.论《呼兰河传》的艺术独特性[J].河南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2）.

[7] 渠亚楠.略论《呼兰河传》语言的变异修辞艺术[J].淮海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12）.

[8] 张建伟.论《呼兰河传》的艺术特色[J].厦门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1（2）.

（特约编辑 范 聪）

作者简介：陈娟，贵州省毕节市织金县白泥镇先锋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