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的很多故事都和美食有关。如果将《西游记》里的食物大致归纳一下,可分为神仙食物和凡间食物。
昆仑山上的蟠桃
《西游记》里的神仙食物,最有名的莫过于天上的蟠桃和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了。西王母种蟠桃,这个故事至少在魏晋之前就出现了。《西游记》把蟠桃园写在天上,然而在早期神话故事中,却是由西王母种在昆仑山上的。例如约成书于魏晋之间的《汉武内传》:
母曰:“此桃三千岁一生实耳,中夏地薄,种之不生,如何!”
这里的西王母就来自昆仑山,给汉武帝吃了四个仙桃。“几千年一成熟”的情节也已经出现了。
为什么蟠桃种在昆仑山上呢?因为昆仑山在中国神话中,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宇宙山”(神话学概念,象征世界的中心,人神交流的通道),而蟠桃树就是神山上的“生命树”,能够让人延长生命,给人以生命活力,蟠桃自然就是“生命果”。
昆仑山在早期中国神话中,本来也是众神的都城。但是随着神话故事的进一步完善和丰富,众神就渐渐离开了昆仑而住在了“天宫”。于是西王母也就顺理成章地带着蟠桃园挪到天上去了;而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影子,这就是人参果。
素斋
唐僧师徒是僧人,经常要吃素斋。《西游记》里最常见的就是蕈类、竹笋、木耳、豆腐、面筋这几样。而且,吃笋特意要吃“闽笋”。
闽笋到今天也是非常有名的,产于武夷山区。但是卖到外地的,一般都是笋干。李时珍《本草纲目·菜二·竹笋》:
南人淡干者为玉版笋、明笋、火笋,盐曝者为盐笋,并可为蔬食也。
主食和甜点
《西游记》里还写了不少主食和甜点,比如:
宝妆花彩艳,果品味香浓。斗糖龙缠列狮仙,饼锭拖炉摆凤侣。(第六十九回朱紫国)
蒸酥蜜煎更奇哉,油札糖浇真美矣。(第八十八回玉华州)
这里的拖炉就是“拖炉饼”,一种小酥饼,用两只炉子上下放置烤制。饼锭就是圆形小饼。油札是油炸的意思。
斗糖龙缠,即斗糖斗缠。这其实是一种带造型的甜点。
野菜
《西游记》第八十六回专门提到了野菜。唐僧师徒在隐雾山救了一个樵夫,樵夫为他们上了一桌野菜席:
嫩焯黄花菜,酸齑白鼓丁。浮蔷马齿苋,江荠雁肠英。燕子不来香且嫩,芽儿拳小脆还青。烂煮马蓝头,白熝狗脚迹……
前前后后列举了几十种野菜。其实,这里提到的当时常见野菜,均见于明王磐《野菜谱》。此外,“燕子不来香”“马蓝头(又称马兰头)”“狗脚迹”等,全都是常见野菜,有些名字至今未改。
(摘自《光明日报》 李天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