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拌饭已经关停,二楼那只黑猫
能刺激她的皮肤。周四,是亲吻的日子
学生们挤在几颗庞大的雨滴中,头越来越扁
医生们轻声叮嘱,手臂上插有针头
不能在雨中走动。他躺在床上
想着法子,应付长久发胀的胃
在版纳,人的头发都掉光了
她说,买一头白色大象放在枕头旁
就是要下雨的时候,她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一条鱼和几个核桃从他的裤兜掉出来
气味把她的记忆和脾胃熏坏了
昨夜,吃香蕉了吗?
对祛除身上的瘴气有帮助
我看见,一个独脚男人,扛着木头
进入你的梦境,你醒来以后
记得和我说,他和那些学生到底去了哪里?
哮喘与魔法
得哮喘病后,房间里的电风扇时常对着面包
吃饭的间隙,丈夫去麻将馆外
铺好去年留下的辣椒。哮喘就是时好时坏
你不能埋怨什么,她心里这样想
人的身体很容易发生空间魔法
常常忽略一块方糕掉入其中
吊床上那只青瓷碗,昨夜装过土豆泥
午后,他提着两个苹果,去了斗鸡场
台球厅的女人一直拿着传单
手指似乎长久被几只蜘蛛缠绕
怎么办,支气管碰到西瓜、橙汁
傍晚就开始堵塞
具体是什么时刻,大家都记不清楚
她进入一家裁缝店,就再也没有出现
旁边的空间,码头上的工人,头长得低矮
眼睛在夏日的水泥屋中,变得移动、凹陷
注视着他,消失在周三,一个哮喘病女人的后面
鱼的意识和穿梭
有鱼丁在手臂中来回穿梭,砸石头之后
就能得到它们。女人们
躲在街道背后,眼睛生出盐巴
三轮摩托注定要侧翻,上面的苹果
快速滚落。就在肯德基对面
昨夜,那里堆满了女人的红影
老人焦急的时间,被一只野猫摄住
就在前几天,他的哥哥
做了满盘子苞谷酸炒河鱼,然后死去了
衰老的躯体,很少有变化
这是确定的,人的躯体裸露在空气中
是为了去到某处。过了这条街道
他们就该消失,儿子做自媒体三年
忽略了他们彼此心脏的长度
1976年的博尔赫斯
1976年夏天的博尔赫斯,想去隔壁房间走走
五年前,一个鱼人在梦里告诉他
他文字下出现的人,都会在月亮湿润的夏天
一一来看望他。虽然,他们被几头白虎控制着
不能靠近一个衰老的塑像者
一个灵魂已经消散部分的盲人
他在隔壁书房,清晰感受到他们脚踩枯叶而来
身后的镜面缓慢掉落,气味像酸橘子
这样持续了多少年,忘记白虎名字的博尔赫斯
已经麻木
可是今夜,这湿润、神秘的看望将要走到尽头
低矮的、等待时间的上校
作为最后的看望者,来到隔壁房间
他已经忘了上校的名字,他坐在墙壁下的独椅
身体颜色暗淡,耳朵在月光下透明
端着半杯手冲咖啡,朝着那个正打开房门的盲人微笑
敲核桃的女孩
在墙壁下敲核桃的同时,奶奶在剪她的头发
核桃的青皮在地面堆积,漫过她们的膝盖
耳朵总是空空的
你见过天空掉下来过吗,就在你的瓶子之外
湿核桃最能养人的心脏,火把节的时候
父亲的房屋带着他,穿过街道
人们忽略了,他的背上,似乎着了火
长久的剥核桃,她的手指被酸气染坏
现在是生产电视机的季节,未来的梦境
她家方桌出现了电视机
行路人还是小偷,走进了雪花屏幕
木头墙壁一层又一层地出现
无法感受,又阻挡着他
而木墙与木墙之间,冬天已经来临两个月
雪花飘落的夜晚,里面的人们仍然来回走动
网络日记
波洛洛族的一对夫妇,站在屋前一棵樱桃树下
任由房檐水滴在头上。年轻人们
在网上观看他们,无法感受到色调的文化
如何不朽。
他们只能同意,一切文化都是视觉
在电脑屏幕,还是在原始森林外围
聚合着草地跳葬舞,两者并无区别
无关的马里多,那里的人几乎赤裸着
盖茅屋准备迎接雨季。
接下来,他们的愿望是在雨中
用羽毛穿透鼻子。
年轻人们,开始感到无聊
移动鼠标展开彼此的身体
他们喜欢把文字贴在各个表情包上
然后用植物拴住手指
持续去各个网络空间散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