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老师 江敏
“湖波荡漾映晴空,渔网轻抛乐无穷。一网鱼虾跃出水,满船欢笑映霞红……”你若问我在野外玩什么最开心,我会说,浅水湖边捉鱼。
六月的阳光时而炽热,时而柔和,风则像稚童,时而调皮,时而乖巧。古怪多变的天气却并不能阻挡一颗渴望探索的心,一把被丢弃的旧网兜,一根就地取材的枯树枝,加上父亲临时系钥匙用的绳带,成了我第一次在浅水湖边捉鱼的简易装备。
那天,微风徐徐,天色较暗,我们来到远近闻名的“上海之鱼”青年公园。说是公园,更确切点儿说,是一个开放式的郊野玩耍场所。一条马路把公园分割成两半,左边是集露营、运动、娱乐、休闲等功能为一体的大草坪,右边则是一座三面临水的湖心小岛,配备的亲水栈道可供人近距离玩水或抓鱼。这里的鱼并非观赏鱼,而是野生鱼。公园除了禁止拖网、电鱼等严重破坏生态的行为外,其他的游玩抓捞是允许的,故而才有了我后面三番五次的捉鱼行动。
野生鱼可不好抓,你一靠近,成群结队的鱼儿便一哄而散,迅速躲避到远处的深水区。你动它则动,你静它则静。聪明的鱼儿最会“察言观色”,或蛰伏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你,或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第一次捉鱼,我完全没有章法,只会拿着简易的破网四处瞎鼓捣,一会儿捞,一会儿盖,一会儿又沿着湖边“跑火车”。渔网在我手里像个初学游泳的孩子挥舞着笨拙的手脚。我自始至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尽管最后的收获仅仅是几粒田螺和一条“小傻鱼”。
如果说第一次捉鱼是临时起意、率性而为,第二次捉鱼则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原本以为公园内会有合适的渔网卖,结果我们找遍了公园也只能买到一把抓蝴蝶、蜻蜓用的小网兜。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与父亲在浅水湖边开始了第二次捉鱼行动。那天,阳光像一支支沾满硫黄的火柴棒,仿佛在皮肤上轻轻一擦便能瞬间点燃。我和父亲站在一座栈桥上,轮流挥动手中的迷你网兜。狡猾的鱼儿不是和我们玩捉迷藏,就是玩“乾坤大挪移”,甚至还玩起了“空中飞鱼”。折腾了半天,我们连只小虾都没捞着!眼看带去的鱼饵马上就要弹尽粮绝,父亲最后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下水!
蜿蜒的栈桥把浅水区一分为二,靠里面的水域像一片农田,偶尔会偷偷游荡着几尾胆大的鱼儿,靠外面的则是一片深及膝盖的浅水区。父亲下水确认十分安全后,示意我一起加入。迫不及待的我像父亲手里放飞的风筝,一面被他的眼神紧紧牵引,一面在水里快乐地放飞自我。我举着软弱无力的网兜,像捕蝴蝶、蜻蜓一样在水里艰难地跋涉。一时间,欢笑声、泥水扑腾声响彻在整个湖边,鱼儿们则忽远忽近地盯着我。当然,倘若这样都能捉到鱼的话,是可以“用手掌心煎鱼来吃”的,父亲打趣地说。
第二次捉鱼,除了晒得黝黑的脸庞,我们捕获了几尾小鱼、数只米虾,这对我来说也算是小有所获。
经过两次较量,我和父亲总结后一致认为需要结实的大抄网,外加一些更具诱惑力的小零食。他随即在网上订购了一把专业抄鱼网,我们便在漫长的等待中迎来了第三次捉鱼行动。人算不如天算,第三次捉鱼的日子依旧烈日当空,还起了风。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风的撩扰下兴奋得有些过头,鱼儿们在波光的掩映下变得若隐若现。原本信心十足的我们又遭遇了一次“滑铁卢”。
不过每一次捉鱼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奇、快乐,虽然我做不到“捉鱼浅水中,投置最深处”的洒脱,但还是很享受每一次捉鱼的过程。陪我遭遇数次“惨败”的父亲担心我会失落,安慰我道:“等下次我们换上钓鱼竿,就能搞到鱼了。”
哈哈,谁说不期待呢?或许父亲已经忘了,公园是不允许钓鱼的。我只想对他说:捞不捞得到鱼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野外活动,并享受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这就够了。
(责任编辑/李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