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抒情诗的现代性以及翻译

【摘要】莱奥帕尔迪作为19世纪的诗人，他的诗歌以其独特的语言风格、深刻的主题思想和音乐美等特点展现了其现代性。本文旨在探讨早期抒情诗的现代性以及翻译策略，以19世纪意大利著名诗人莱奥帕尔迪（Giacomo Leopardi）的诗歌为例进行分析。通过对莱奥帕尔迪的诗歌进行解读，探讨早期抒情诗的现代性，并探索翻译诗歌时应注意的问题。

【关键词】抒情诗；现代性；翻译；莱奥帕尔迪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28-0103-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8.032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新世纪美国小说‘混沌’书写研究”（项目编号：21BWW049）。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的加速和信息时代的来临，现代性成为了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许多学者开始关注诗歌中所蕴含的现代性，认为诗歌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载体，能够深刻反映现代社会的特点和人类精神状况。然而，尽管关于现代性的研究众多，关于莱奥帕尔迪的抒情诗歌却研究甚少。本文将对此进行深刻剖析，探讨其中所蕴含的现代性。

莱奥帕尔迪是启蒙主义思想的拥护者，他的作品表达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表达了对人生、爱情和自然的思考和感悟。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创作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对意大利近现代诗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不仅在意大利广受欢迎，而且对世界诗歌产生了影响，被称为“意大利雪莱”。

一、现代性的定义与内涵

要想更好的理解现代性，就要理解“现代”。“现代”更多地体现在它是历史中某一个时间区域，它现在“是现代”，然而在时间流逝，总会转变成“过去”，除此以外，“现代”还意味着当前的事物或状况“比过去更新、更好、更优越、更进步”[1]那么在“现代”词之上产生的“现代性”一词则也具有类似的繁生概念，“它不是被用来指称某一个特定历史时期或者这个历史时期所具有的性质与状态，而是用来指称任何一个泛指的‘现代’时期（即任何一个‘当前’‘现在’‘今天’）或者这个时期的事物所普遍具有的一种性质或状态。”[1]

诗歌的现代性是指诗歌在内容和形式上所表现出的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特点和内涵。诗歌通过对现代社会生活的观察和描绘，反映出现代社会的特点和问题，表达对现代生活的思考和反思。诗歌通过抒发现代人的情感和心理，表达出现代人的情感体验和思想观念，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共鸣感。诗歌在形式和技巧上不断创新，尝试新的表达方式和表现手法，以更好地呈现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现代性的诗歌更加关注个体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深入探讨人的内心世界和生命意义，强调人的自我认知和自我实现。现代性的诗歌更加注重跨文化交流，吸收不同文化的元素和养分，形成具有多元文化特点的诗歌风格。

总之，诗歌的现代性是诗歌在现代社会中的重要特征和发展方向，它反映了现代人的思想观念、情感体验和生活方式，同时也为诗歌的创新和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动力。

二、莱奥帕尔迪的创作背景

（一）莱奥帕尔迪的成长背景

贾科莫·莱奥帕尔迪（Giacomo Leopardi）是19世纪意大利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他出生于意大利中部马尔凯地区一个偏僻、封闭的小城镇——雷卡纳蒂，父亲是位伯爵，但家道中落。母亲出身侯爵家庭，性格粗暴。莱奥帕尔迪自幼就生活在冷漠无情的家庭环境中，因此他对家庭和环境都有着很大的不满和反抗情绪。他自幼博学多才，精通希腊、拉丁文和英、法、西班牙等现代语言。在10岁开始利用父亲丰富的藏书，刻苦自学，积累了广博的知识。

（二）莱奥帕尔迪创作的社会背景

在古罗马帝国的核心地带，意大利孕育了众多伟大的诗人，如维吉尔、贺拉斯等。在文艺复兴时期，这个国家更是涌现出一批浪漫主义诗人，如但丁、彼特拉克等，以及诸如达·芬奇、伽利略等文化巨匠，使文艺创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然而，尽管文艺复兴倡导了对人的尊重和人权的确立，这些理念并未在独立的意大利国家中得到体现。意大利在经历异族的持续入侵、政治动荡之后，丧失了在欧洲经济与文化领域中的地位，整个国家陷入分裂。

在19世纪，争取民族独立、统一和自由的民族复兴运动在意大利蓬勃兴起。这一运动在文化领域产生了浪漫主义文学，其中涌现出了一批杰出的作家和诗人，如波尔塔、曼佐尼和莱奥帕尔迪。他们通过自己的作品，抒发了意大利人民维护民族尊严、复兴祖国的热切愿望。这些作家的作品，不仅反映了当时意大利社会的现实，也展现了人民对于自由、独立和统一的追求。

三、莱奥帕尔迪的诗歌中的现代性

（一）现代性的语言艺术

诗歌作为一种表达情感、倾诉内心的文学形式，一直以来都有着重要的地位。然而，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和变化，抒情诗也呈现出了新的面貌。莱奥帕尔迪的诗歌继承了古希腊以及意大利抒情诗的传统，主题广泛，思想深刻，节奏感强，具有一种音乐美，而且善于使用象征手法，抒发真挚的情感，这对后来的诗歌创作有很大影响。莱奥帕尔迪的诗歌语言洗练、朴素，表达了复杂细微的心理活动。他的诗歌语言不追求浮华和过多的修辞，而是以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深沉的情感和思想。莱奥帕尔迪的诗歌语言还具有一种自然之美。他不追求刻意的雕琢和修饰，而是以自然的语言来传达自然的情感和思想。例如，在《节日的夜晚》这首诗中，莱奥帕尔迪以自然的语言描绘了夜晚的空寂和自己的感受。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诗人孤独地行走，沉浸在深深的思念之中。他深情地呼喊着“亲爱的女郎”，情不自禁地踏上了她所在的街道，然而只看到“稀稀落落的灯光”。节日的喧嚣已经消失，只剩下苍茫的夜色。诗人叹息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惋惜—— “你睡了”。这种语言风格符合现代诗歌的特点，也是其现代性的表现。莱奥帕尔迪的诗歌中经常使用象征手法，通过具体的形象暗示抽象的概念和情感。这种象征手法使得他的诗歌含蓄而不做作，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莱奥帕尔迪总爱写朦胧的月光、飘忽的歌声、模糊的远山等等，例如在《无限》中，虽然是一首田园诗，但作者却用想象开创了通往无限的大门。在现代诗歌中，象征手法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种手法能够更好地表达诗歌的内涵和意义。莱奥帕尔迪的诗歌注重音乐美，他的诗歌韵律自由多变，语言节奏感强烈。这种音乐美使得他的诗歌更具有艺术感染力，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诗歌的韵律和美感。莱奥帕尔迪的诗歌中，韵律和节奏的表现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诗歌的形式要求，更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诗歌的情感和主题。例如，在《致月亮》这首诗中，莱奥帕尔迪以月亮为主题，通过抑扬格和重复的修辞手法，营造出一种宁静、优美的氛围，使得诗歌的情感更加真挚动人。在《无限》这首诗中，莱奥帕尔迪以排比的形式表达了对人类无限向往的强烈情感，使得诗歌的主题更加鲜明有力。在现代诗歌中，音乐美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重视。

（二）现代性的歌颂精神

莱奥帕尔迪的诗歌《致意大利》不仅是情感的宣泄，更是对国家未来的深切期望。他以沉痛的笔触描绘了国家的苦难，却也坚信意大利终将迎来独立与繁荣。诗中的比喻与象征，不仅展示了诗人卓越的文学才华，更显现出他对祖国的深情厚意。这首诗如同明灯，照亮了那个黑暗时代的道路，唤醒了无数沉睡的心灵。莱奥帕尔迪的爱国情怀与坚定信念，成为推动国家前进的强大动力。在《致意大利》这首诗中，人们不仅看到了一个诗人的灵魂，更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希望与未来。他的诗歌不仅是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更是对人类精神的一种探索和追求。他的诗歌是对人类精神的赞美和呼唤，是对自由、尊严的追求和坚守。

莱奥帕尔迪的现代性风格形成，源于其个人世界观和国家观的崭新认识。这种风格的诞生，本质上源于他的人生经历：情感的波折、政治压迫以及生活的困境，都成为推动他创作的力量。这些体验不仅塑造了他的世界观，更深深影响了他的艺术表达。因此，莱奥帕尔迪的现代性风格，是他对人生的独特感悟与对世界的深刻洞察的完美结合。

（三）对现代诗歌的影响

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对现代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作品语言简练、格律多变、情感丰富，带有浓郁的悲观色彩，这为现代诗人提供了新的创作灵感和思路。

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强调个人情感和内心体验，这种关注内心世界的写作方式影响了许多现代诗人。他们通过借鉴莱奥帕尔迪的表达方式，探索自己的情感世界，呈现了人类内心深处的复杂性和真实性。他在诗歌形式和语言运用上的创新，为现代诗人提供了更多的表达手段。他的诗歌语言简练，格律多变，不拘泥于传统的诗歌形式，这种自由、随意的写作风格为现代诗人所追求的个性化写作提供了范例。而且他的诗歌主题和意象也对现代诗产生了影响。他的作品常常探讨生死、爱情、自然等主题，这些主题一直是我们人类共同关注的话题。现代诗人可以从他的诗歌中汲取灵感，以新的视角和方式来表达这些永恒的主题。

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对现代诗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从写作方式、主题探讨到个性化创作都有所涉及。他的作品丰富了世界文学宝库，也为现代诗人提供了宝贵的财富。

四、诗歌翻译中的需要注意的问题

（一）诗歌翻译中的“模糊性”处理

汉译英诗歌译文适度模糊成就意象、情致的相辅相成 “诗意”根本就是一个极含糊的名词。[2]文学作品的风格和神韵是模糊现象，只能以模糊翻译模糊言。[3]逐字翻译或阐释性翻译就像是在照相时只捕捉到了表面的影像，却忽略了照片背后的情感和意境。而模糊化处理中文字义，就像是用画笔描绘出一幅生动的画面，让读者感受到诗歌的神韵。下面笔者用莱奥帕尔迪《致意大利》中的诗句来说明在翻译中译者应如何处理诗歌的“模糊性”。

例如：原文：Oh，what a sight art thou，Most beautiful of women！

译文：啊，雍容华贵的夫人，你在我眼前竟堕落到这等模样！（吕六同）

原句中的“What a sight art thou”是一个比较直接的表达，但在这里被翻译为“你在我眼前竟堕落到这等模样”，并没有完全忠实于原文的含义。原句中并没有明显的“堕落”或者“可悲”的意思，这样的翻译引入了一种模糊性，使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的意思。原句中的“Most beautiful of women”是对“you”也就是“Italian“的直接赞美，意思是“你是最美丽的女人”。但翻译为“雍容华贵的夫人”，译文加上了作者合理的想象，将其手下的意象描绘得更加饱满。翻译并不是简单地直译原文，而是要在忠实传达原文意义的同时，尽可能地保持原作的风格和韵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译者需要充分利用跨文化语言的模糊性，也就是利用语言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来烘托诗歌的意境。通过这种方式，译文不仅能够传达原文的意象，还能够增加情感的表达，让读者更好地理解和感受诗歌的魅力。因此，一个好的翻译应该是既忠实于原文，又能够为读者提供更丰富、更有情致的阅读体验。

（二）诗歌中意境的再现

当译者进行诗歌的翻译时，他们不仅仅是在处理语言，更是在处理诗歌的灵魂——那独特的意境和情感。由于文化和语言的差异，有时原诗中的某些表达方式在目标语言中可能无法找到完全对应的表达。这时，为了尽可能地保留原诗的意境和情感，译者可能会选择进行一定的再创作。

这种再现并不是随意的，而是一种艺术性的再创作。他们需要深入理解原诗的每一个词、每一个意象，以及它们背后所蕴含的情感和思想。然后，他们会思考如何在目标语言中找到最恰当的表达方式，使读者能够同样地感受到原诗的美和深度。例如，在莱奥帕尔迪的《致月亮》中，译者对其诗歌进行的再创作。

例句：O lovely moon，how well do I recall The time，—'tis just a year—when up this hill I came，in my distress，to gaze at thee：And thou suspended wast o'er yonder grove，As now thou art，which thou with light dost fill.（Frederick Townsend，1887）

译文：哦，姣好的月亮！记得一年前我来到这座山冈，满怀忧伤，又一次仰望你，当时你像现在一样，高悬在那边树上，把一切照亮。

在创作这首诗歌时，诗人因眼疾无法阅读长达9个月。眼疾与身体残障成为他追求知识和远行的束缚，带来遗憾和绝望。同时，保守的父亲和蛮横的母亲强迫他从事枯燥的宗教职业，无人倾诉和帮助，令他苦闷忧郁，甚至产生自杀念头。诗人只能向月亮寻求慰藉。因此译者必须要抓住诗人的情感，产生的译文一定要歌颂出诗人的向往。

（三）诗歌翻译中增译的“度”

翻译学家泰特勒曾指出，增译的部分必须和原文密切相关，译者借助增译的部分充分表达原文含义。[4]在诗歌中，情感态度和价值理念是不可或缺的元素。通过修辞层面的适度增译，译者能够有效地消除英汉语言差异所带来的疏离感。这样一来，读者便能更深入地感受到作品所蕴含的独特内涵。这种增译不仅让原作的美学价值和艺术特征得以再现，更是对原作的一种尊重和提升。它带领读者跨越语言的障碍，深入探索作品的精神内核，体验到别样的阅读享受。在翻译诗歌时，首要考虑的是读者。通常，阅读外国诗歌的读者主要是一些对异国文化感兴趣但英文水平有限的国人。促进异语文化交流是诗歌翻译的关键目标，因此，我们必须坚守一个原则：在促进文化交流的同时，必须尽可能地展现原诗的精神内涵。关键在于，我们不能随意舍弃原诗的风格特点。笔者以莱奥帕尔迪的《亚细亚流浪牧羊人的夜歌》诗句举例。

例句： Such scene of suffering，and of strife，O moon，is this our mortal life.（Frederick Townsend，1887）

译文：纯洁如处女的月亮啊，这就是凡夫俗子的生命。（钱鸿嘉）

原文并未出现比喻，只是“O moon”，为了使译文更加生动、形象，译者常常会使用修辞手法，在翻译时增加了“纯洁如处女”，这种比喻是为了强调月亮的纯洁和无暇，同时将月亮与凡人的生命进行对比，暗示凡人的生命虽然充满了苦难和斗争，但仍可以像月亮一样纯洁和美好。

比喻的增译不仅增强了译文的修辞效果，更与汉语的表达习惯紧密相连。这是值得我们深入学习与借鉴的。这种增译方式，正是译者发挥主观创造性的体现。译者通过巧妙地运用修辞手法，确保译文在保持准确流畅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地提升了其审美价值。这种做法不仅能够突出原文的情感，更能增强文字的美感，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获得更多的享受。

五、结论

通过深入探讨莱奥帕尔迪诗歌的现代性以及其诗歌的翻译策略，本文发现莱奥帕尔迪的诗歌以其独特的语言风格、深刻的主题思想等特点对现代诗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关注语言、主题和意象等方面的特点，尽可能保留原诗的韵味和意象，同时注重传达原诗的情感和氛围。只有这样，读者才能更好地理解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同时也为现代诗歌的发展提供了可能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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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朱光潜.文艺心理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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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何刚强.笔译理论与技巧[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5]吕六同.无限——莱奥帕尔迪抒情诗选[M].西安：西安出版社，1998.

[6]Frederick Townsend.The Poems of Giacomo Leopardi[M].NEW YORK：The Knickerbocker Press，1887.

[7]司双鹂.打工诗歌的现代性和群体心理及诗歌转向[J].文学教育（下），2022，（11）：12-14.

[8]王菊.民族复兴的歌者：吉狄马加与莱奥帕尔迪比较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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