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的历史与现状

作者简介：王茜（1978-），女，河南郑州人，本科，副教授，从事音乐表演（钢琴）研究。

摘 要：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作为音乐构成的基础元素，其历史演变与现状反映了西方音乐文化的发展历程。本文深入探讨了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的历史演变与现状，通过对古希腊至20世纪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的发展脉络的梳理，揭示了其从复杂多样到简化规范的演变趋势。接着，文章详细分析了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以及20世纪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的特点和变革，总结了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现状的主要特点，并对未来的发展趋势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西方音乐；调式；音阶；历史演变；现状

中图分类号：J6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905（2024）14-00-03

自古希腊时期古典音乐至20世纪现代音乐中，调式和音阶的衍变既开阔了音乐的表现空间，又给西方音乐发展带来了新生。本文拟对西方音乐调式及音阶历史演变脉络进行梳理，并对它们的主要特征及发展趋势进行分析，从而对深刻理解西方音乐文化有所裨益。

一、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的历史发展脉络

（一）古希腊到中世纪期间

在西方音乐历史上，调式和音阶的发展变化构成了音乐理论和实践发展的中心内容。自古希腊起源以来，音乐调式及音阶之演变，既表现为音乐审美观念之转变，又表现为社会、文化及宗教之改变，古希腊时期音乐调式和音阶这一概念已初具规模，古希腊音乐理论受哲学、数学影响较深，寻求和谐、有序，在那个时代，音乐调式主要是基于四音音列（Tetrachord）组合而成，这导致了如多利亚（Dorian）、弗里吉亚（Phrygian）和利底亚（Lydian）等多种不同的调式的形成。这些调式都是建立在四度关系基础之上的，有其特定旋律与和声的特征，这就为西方音乐调式体系提供了发展的依据[1]。进入中世纪以后教会音乐成了主流，音乐创作与演出都受严格宗教规范。在这一阶段，调式体系从古希腊的四音音阶逐步演变为更加复杂的八音音阶（Octoechos）。八音音阶体系是建立在7个不同调式（Mode）基础上的，每一个调式均具有特定音程与旋律的特征，这些调式和教会礼仪紧密相连，并在各种场合宗教仪式上使用。与此同时，中世纪的音乐学者也开始研究音阶的结构和特性，提出了如纯律（Just Intonation）和平均律（Equal Temperament）这样的不同音高体系，为音乐的后续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到了中世纪后期，复调音乐异军突起，音乐调式和音阶复杂程度进一步提高。作曲家开始试图把各种调式结合起来，以创造更丰富、更复杂的音乐。这一音乐风格上的转变，给文艺复兴时期音乐的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总之，古希腊至中世纪时期是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演变的重要阶段。古希腊音乐理论是调式体系发展的基础，中世纪教会音乐又促进音阶体系向纵深发展与完善。这一时期的音乐调式与音阶演变不仅体现了音乐审美观念的变化，也反映了社会、文化和宗教的变迁。

（二）文艺复兴到20世纪

文艺复兴时期，西方音乐在调式和音阶上的发展变化进入一个崭新的时期。在人文主义思想高涨的今天，音乐家开始对古代音乐理论中的精髓进行重估和发掘，并结合现代音乐实践进行研究。这一时期的音乐创作在保持中世纪传统的同时，也展现了更为复杂和精致的音乐风格。从调式上看，文艺复兴时期作曲家开始试图把各种调式结合起来加以改变，以产生更丰富多彩的音乐效果，不只是沿袭了中世纪的八音音阶体系，还融入了更加复杂的和声构造和旋律的演变[2]。这一音乐风格上的转变，为以后巴洛克、古典主义等音乐发展埋下了伏笔。音阶体系是伴随着音乐理论发展而不断演进与完善的。平均律（Equal Temperament）的引入和实施，为音乐的创作和演出带来了更大的灵活性和自由度。作曲家能够更自由地使用各种音高、音程来营造更丰富多彩的音乐效果。这一音阶体系上的改变深刻地影响着西方音乐的发展，使音乐创作与演奏更多样化、个性化。在20世纪音乐技术不断进步、多元化的今天，西方音乐在调式、音阶等方面的衍变亦表现出更加复杂、多元的态势。作曲家开始试图用不同音阶体系与调式组合来创作更有特色与个性化的音乐风格。如爵士乐的蓝调音阶、十二音乐的序列音乐等，这些都对传统调式及音阶体系提出了挑战并进行了扩展。另外，在全球化不断发展、文化交流不断加强的背景下，西方音乐调式、音阶等的衍变受其他音乐文化冲击较大，世界各国音乐元素不断地传入西方音乐创作，给西方音乐发展带来新的生机与创造。这种跨文化交流与融合，使西方音乐在调式与音阶等方面的发展变化变得更为多元、开放。简言之，从文艺复兴到20世纪，是西方音乐调式和音阶演变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时期。这一时期的音乐创作和理论发展不仅推动了音乐艺术的进步和创新，也为后来的音乐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基础。同时，这一时期的音乐调式与音阶演变也体现了音乐文化的多样性和开放性。

二、西方音乐调式和音阶的发展现状

（一）简化和规范化倾向

在今天西方音乐领域中，调式和音阶简化和规范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这种发展趋势不仅在音乐教育的推广和标准化方面有所体现，同时也在音乐的创作和实际表演中得到了体现。一是在音乐教育的视野中，简化、规范化的倾向使音乐学习变得更有效、更方便，传统音乐理论中一般都包含着错综复杂的调式及音阶等体系，对初学者来说，要了解并掌握它们是要耗费很多时间及精力的，但随着音乐教育方法的不断改进以及现代技术的运用，很多音乐教育机构在教学中都开始使用简化的调式和音阶系统，如利用更直观易懂的图表、符号及软件工具等，以帮助学生更快掌握音乐基本知识[3]。这一简化在提高学习效率的同时，还能降低学习门槛，让学生在音乐中尽情地学习。

二是音乐创作及表演实践也充分体现了简化、规范化倾向。在音乐技术日益进步的今天，作曲家、演奏家能够更准确地把控音高、音程以达到更复杂、细腻的音乐效果。但是，这一精确性又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怎样既能保证音乐的可听性与可理解性，又能维持其复杂性，针对这一问题，很多作曲家、演奏家都开始试图对调式、音阶系统进行简化，并使用更直接、更通俗易懂的表达方式来表达。比如，流行音乐中普遍采用的音阶、调式等，既容易把握又能引起强烈共鸣与感染力。另外，就古典音乐而言，有些作曲家为了追求更纯粹、更质朴的音乐效果，开始试图使用简化调式、音阶系统。

三是简化和规范化倾向也反映到音乐理论及学术研究中。在音乐理论日益发展完善的今天，很多学者都开始试图对调式、音阶等体系做更深入、更系统的探讨。他们用现代数学与物理学方法准确地分析与描写了音高、音程与调式之间的关系。这种精确性既帮助人们更深刻地认识音乐本质与规律，又为音乐创作与演奏提供更扎实的理论基础。

（二）多元化、个性化特征

在今天西方音乐领域，调式和音阶多元化、个性化的特征越来越明显。这种特性不仅在音乐创作的多元性方面得到体现，同时也在音乐表演和欣赏的个性化需求方面有所体现。从音乐创作的角度看，调式和音阶上的多元化给作曲家带来了更宽广的空间。传统调式和音阶系统虽有独特魅力，却可能制约作曲家的创新思维，但在今天的音乐创作中，作曲家却能够自由使用多种调式及音阶系统，以此来突破传统的羁绊及局限。以爵士乐为例，蓝调音阶以及复杂的和声结构给作曲家带来了大量的材料与灵感；在当代流行音乐领域，电子音乐技术的应用极大地激发了调式和音阶的创新性[4]。这种多元化在丰富音乐创作风格与形式的同时，还带给听众更丰富多彩的音乐感受。音乐表演及鉴赏中个性化的需求还促进调式及音阶多元化，在审美观念多样化、个性化要求不断提高的今天，传统调式、音阶系统已不能适应全体听众的要求。于是，很多演奏家及音乐团体都开始试图采用不同调式和音阶系统来演奏，以此来适应不同观众的要求。比如，在古典音乐的演奏上，有些演奏家就试图用各种乐器及演奏技巧表现出各种调式及音阶效果；在流行音乐表演上，又有多种风格混合跨界合作。这一个性化需求在推动音乐表演多样性与创新性的同时，又给音乐文化发展带来新生机。

从音乐教育与传承的视角看，多元化、个性化等特征也推动着音乐文化的继承与弘扬。传统音乐教育一般重视调式、音阶等规范、准确，而可能忽略音乐文化多样性、个性化等特征，但在现今音乐教育中，愈来愈多教育机构重视学生音乐素养及创造力之发展，并鼓励学生尝试各种调式及音阶系统的创造及演出。这一教育理念既有利于学生创新能力与艺术表现力的培养，又有利于推动音乐文化继承与弘扬。

（三）继承和发扬传统调式和音阶等

在西方音乐发展过程中，传统调式和音阶的传承和发展一直是人们关注的问题。这一课题既涉及音乐理论与历史的继承，又关系着音乐创作的革新和发展。一是继承传统调式和音阶是发展音乐的根本。西方音乐源远流长，蕴藏着丰富的调式和音阶系统。这些传统调式及音阶既有其特有的审美价值，又包含了深刻的文化内涵及历史意义，所以在音乐创作上对这些传统调式、音阶进行继承、发扬，既有利于保持乐曲的连续性、稳定性，又有利于音乐文化的继承、弘扬[5]。比如，在古典音乐中，作曲家往往会采用传统调式及音阶系统来进行写作，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古典音乐传统的尊重以及传承。与此同时，也将在传统基础之上进行创新和发展，为古典音乐注入新的活力和元素。

二是传统调式和音阶发展为音乐创作提供了动力。传统调式、音阶虽有独特价值，但可能会对音乐创作产生制约。所以，作曲家既要继承传统，又要不断探索创新，以形成更丰富多彩的调式、音阶系统。这一发展既有利于音乐创作空间与可能性的扩大，又有利于听众对音乐需求的不断提高。

三是对于传统调式和音阶的承继和发扬，也反映出音乐文化上的继承和革新。音乐这一文化现象的继承与发展，需要人们不断地探索与革新，既要继承传统调式、音阶，又要重视音乐文化的传承与创新。现代科技手段与方法的应用，能够在促进音乐文化创新与发展的同时对音乐文化遗产进行较好的保护与继承。比如，有了数字音乐技术作支撑，就能将传统调式及音阶进行数字化处理并加以分析，从而更加深刻地认识其实质及规律；与此同时，还能借助这些技术手段，创作出独具个性与风格的音乐作品来，从而给音乐文化的继承与创新带来了新的生机。

总之，传统调式和音阶的传承和发扬，在西方音乐的发展过程中是一个重要课题，要在继承传统中不断地探索、创新，形成更丰富的调式与音阶系统，并且还需重视音乐文化的继承与创新，促进其繁荣与发展。

（四）传统和现代相交融

在广阔的音乐领域中，传统和现代的交融显示出了独特的韵味，这不仅是对过去经典作品的礼赞，更是对未来可能的发掘。这种整合不是简单地叠加，它是深度的沟通与碰撞，使古代音乐元素在当代音乐语境下获得了新生。古典音乐作为音乐史中的一颗明珠，它所蕴含的深厚文化底蕴以及所特有的艺术魅力一直以来都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巴赫复调音乐、贝多芬交响乐、肖邦钢琴诗等经典作品，既代表着音乐艺术的巅峰，又负载着人类文明的睿智和情怀。但是，音乐伴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发展演变着，现代音乐因其特有的创新性与多元化给人一种新的听觉体验。传统音乐和现代音乐在交融过程中互相参照和渗透，现代音乐家在古典音乐中吸取营养，并将其旋律、和声、节奏诸要素巧妙地融于现代音乐创作中，使作品既有古典音乐的和谐调，也富有现代音乐的生机和创新。

与此同时，现代音乐又给传统音乐以新的可能与挑战，使古典音乐在现代社会重新获得生机。这种传统和现代的交融不仅使音乐艺术变得更加绚丽多彩，而且使人们在音乐上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对古典音乐深沉优雅的热爱，还是对现代音乐洒脱不羁的热爱，都会让人从音乐中寻找到自己情感上的共鸣。这一融合在推动音乐艺术创新发展的同时还深化了对音乐文化的认知与尊重。比如，在西方乐曲中，将中国传统戏曲和流行音乐完美融合，伴奏乐器有吉他、木吉他、键盘、鼓和贝斯这些流行音乐中经常使用到的，还包括板鼓、京胡、铙钹、大锣和小锣这些戏曲中经常使用的。如歌唱者专门收缩喉孔，提高发声部位，用小嗓唱歌，显示出高超的演唱技巧。这一融合方式即成功地寓传统戏曲元素于西方音乐中，受到人们的一致好评。

三、结束语

西方音乐调式与音阶等方面的历史演变和现状，折射出西方音乐文化发展的脉络。由复杂多样、简化规范向多元化、个性化发展的趋势，使西方音乐在调式、音阶等方面的衍变，既扩大了音乐表现的范围，又给西方音乐发展带来了新生机。今后，在科学技术不断进步，音乐艺术探索日益深入的情况下，西方音乐调式、音阶发展将更加绚丽多姿。

参考文献：

[1]欧吉询.八声音阶的历史形成及其应用研究[D].上海音乐学院，2023.

[2]李觅雯.五声调式在西方音乐创作中的运用状况[J].艺术评鉴，2023（06）：81-84.

[3]王新华.西方音乐音高组织体系的“革命”——库恩“范式”理论视阈下调式到调的演变[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23（01）：65-80.

[4]张婧.从沃恩·威廉斯《民族音乐论》看其早期创作的民族性[D].沈阳音乐学院，2023.

[5]陈昕旸.中西器乐理性化比较研究[D].哈尔滨工程大学，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