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忧集行(节选)
[唐]杜甫
忆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即今倏忽已五十,坐卧只多少行立。
强将笑语供主人,悲见生涯百忧集。
枣是中国古代为数不多受重视的水果之一。因为红枣里的糖非常多,可以填饱肚子,且干燥后的红枣很容易储藏,所以古代生活在北方山区的人们都会大量栽种枣树作为粮食的补充。鲜红枣的维生素C含量非常高,是柠檬的6倍、苹果的40倍。
这首诗是杜甫在成都草堂时所作,那时他的生活十分穷困。诗人回忆年少时的无忧无虑,体魄健全,精力充沛。八月,庭前梨子和枣子成熟了,少年杜甫频频上树摘取。可又想到现在年老力衰,行动不便,因此坐卧多而行立少。体弱至此却不能静养,只因生活没有着落,每天出入于官僚之门,靠察言观色来养活一家老小。从诗中我们不难感受到诗人从“十五”至“五十”的沧桑。
有一句关于枣的俗语,“有枣没枣打三竿”。枣树开花的时候需要打枣树,采摘枣子的时候也要打枣树。《齐民要术》中记载:“以杖击其枝间,振去狂花。不打,花繁,不实不成。”意思是在枣树开花的时候,要用木棍击打枣树的枝条。如果不打,枣花太多、太密集,枣树就不能好好地结枣子了。
一棵树冠直径6米的枣树能开出60万~80万朵花。如果每朵花都变成小果子争夺营养,最终便没有一颗枣子可以获得足够的营养长到成熟。
聪明的中国人很早就知道,在枣树开花的时候去掉一部分花,枣树的产量会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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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不是枣的“枣”
大青枣
虽然也是枣属的成员,但大青枣完全是另外一个物种,跟我们平常熟悉的大枣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它的学名叫滇(diān)刺枣(也叫毛叶枣)。大青枣的主产期是每年的1—3月。在这个水果稀少的时段上市,它自然吸引了众多的食客。
黑枣
黑枣和红枣没什么关系,新鲜的黑枣看起来更像小柿子。没办法,谁让它是柿科柿属植物的果实呢。黑枣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君迁子。在晾干的过程中,黑枣会越来越像我们常见的枣。
南酸枣
南酸枣是漆树科南酸枣属的植物。说起来,它倒是跟杧果、腰果是“一家人”。南酸枣的果肉如同果冻,特殊的酸味中混合着淡淡的甜,还有几分类似杧果的香气。更有意思的是,它的种子上面有五个明显的孔洞,所以也被称为“五眼果”。
椰枣
椰枣是棕榈科植物海枣(中文学名)的干燥果实,因为椰枣的果实像枣而椰枣树像椰子树,所以有了椰枣这个名字。椰枣非常甜,干燥果实的糖含量能达到80%,其中一半是果糖和葡萄糖,另一半是蔗糖。椰枣树在中东地区有着重要的地位。《汉谟拉比法典》中就规定,砍倒一棵椰枣树,就要缴纳半个银币的罚金。沙特阿拉伯国徽上的那棵大树就是椰枣树。当地甚至把帅小伙儿比喻成椰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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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可以当粮食吃吗?
甜味的大枣完全可以填饱肚子,毕竟红枣含有大量的糖分。《战国策》中,苏秦在说服燕文侯时就曾拿枣来说事:“北有枣栗之利,民虽不由田作,枣栗之实,足食于民矣。”这句话被多方引用,作为枣是重要粮食的证据。不过,仔细分析一下,这话完全是苏秦在拍马屁。要知道,即使在农业技术大发展的今天,红枣的亩产量最高也不过1000千克。注意!鲜枣里70%以上都是水分,糖类只占20%。也就是说,每亩红枣提供的糖类大约为200千克。实际上,大枣的亩产量通常也只有200千克左右,要想成为粮食显然是不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