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诗童子问》是宋儒辅广的著作,其在《诗集传》基础上疏解、发挥朱熹之说而成。此书今存最早版本为元至正四年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刊刻二十卷本,明末又有毛氏汲古阁刻十卷本,后世诸本皆源出此两本。其中,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明抄本、日本国立公文书馆藏抄本皆影抄写自前者,四库全书本、复旦大学藏清抄本以及日本文化十二年官刻本则属后者版本系统。
[关键词]诗童子问;辅广;版本;版本流变
[中图分类号]G256.2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5-6041(2024)03-0029-10
1 引 言
辅广字汉卿,号潜庵,赵州(今河北赵县)人,南渡后居秀州崇德(今浙江桐乡),先师从吕祖谦,后拜朱熹门下。关于《诗童子问》之主旨,《四库提要》认为“是编大旨,主于羽翼《诗集传》,以述平日闻于朱子之说”[1]125,评说甚切。
《诗童子问》现存最早版本是元至正四年(1344年)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刻的二十卷本(以下简称“元刻本”),明末又有毛氏汲古阁刻十卷本(以下简称“汲古阁本”),后世诸本皆源出此两本,可分为二十卷本、十卷本两个系统。
此书主体部分是对《诗集传》的解释和发挥。在二十卷本中,这部分先录《诗集传》原文,后以“童子问”三字隔断,再继以辅广之说。在十卷本中,这部分则不录《诗集传》,亦不录《诗》之原句,而以“某章”代之,其后径列辅广之说。主体部分以外,二十卷本单列卷首,十卷本单列首尾两卷,各有《朱子集传序》《诗传纲领》《协韵考异》《诗序》等篇目。其中,二十卷系统各本卷首篇目次序不一,后文详述。
2 版本情况
《诗童子问》元前应有更早的版本,然今已不存。现存版本计有元刻本一种(四部)、明刻本一种、明抄本一种、清抄本两种、和刻本一种、和抄本一种。下文梳理各版本的基本情况。
2.1 元前版本
据元刻本序跋可知《诗童子问》当有更早版本存世,如辅广孙辅之望于咸淳七年(1271年)所作跋文:
先大父传贻先生所著朱子四书、《诗传》《通鉴纲目》(之)《童子问》,《论》《孟》《诗》为成书,……《论》《孟》(之)《童子问》既经表进,……二书固已家传人颂,《诗传童子问》学者则未之见也。……窃尝伏诵传贻手笔,每章之下有缺文焉,意者亦欲如《论》《孟》(之)《童子问》,先载师说,而以己意附于后,……俾此书获与朱子之《传》并行于世,不胜斯文之幸云。
从中可知,《诗童子问》直至宋元之交一直是辅氏家学,此家传本应是《诗童子问》最早版本。辅之望希冀此书能“家传人颂”,但并未提及是否将其付梓。此外,在辅氏家传本中,主体部分已是《诗集传》在前、辅广之言在后的结构,这应是今存元刊本结构的源头。胡一中于元至正三年(1343年)为余志安勤有堂刻本所作的序中,也有更早版本的信息:
《诗童子问》者,……曩于槜李闻士夫藏是书如至宝,传是书如祕术,殊有负著述之本意。今阅建阳书市,至余君志安勤有堂,昉得是书而锓诸梓,且载文公《传》于上,而附《童子问》于下,粲然明白。作而喜曰:“昔私于家传者,今公于天下后世矣,学者抑何幸焉!”
由胡氏记述可知,在勤有堂刻本出现之前此书为“私家传”,十分稀见。槜李地处桐乡,即辅氏家族所在处,故知此时《诗童子问》只在辅氏家乡附近流传,且更可能是以抄本形式传播,并未大量刊行。
2.2 元刻本
今存四部元本均为元至正四年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刻二十卷本,是《诗童子问》现存最早版本。全书黑口,双鱼尾,四周双边。四部元刻本卷首篇目次序有异,以上海图书馆藏本为例,其首卷先列胡一中序,后叶竖列三枚黑色印记,上“丁卯”长方印,次“会稽胡氏一中”方印,次“春秋家学”方印,因其附于胡《序》后,当皆为胡一中私印。又次《朱子集传序》《十五国风地理之图》《诗传纲领》《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师友粹言》文末附辅之望跋文。再次有方形牌记,大字“崇化余志安刻于勤有堂”,其左小字“至正甲申上元印”。再次为《诗序》,包含《朱子辨说》《大序》《小序》三部分。首卷各篇行款不一,应是各据他本翻印。岛田翰《古文旧书考》举数十例以证元坊间刻本“字瘠刻陋,二京面貌荡然无遗”[2],例中即有元本《诗童子问》。此本集合诸篇,却未统一版式,可作其“刻陋”之一证。但也正是这种大杂烩般的合集,既保存了辅广等人其他作品,又保留了其他元代或元前书籍的面貌。
卷一至二十为正文。半叶十一行,行二十一字,小字双行同。版心上记《诗集传》卷次,下记本卷叶次,每叶板框左上有书耳记章名。多数关于此本行款的著录皆同,唯《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著录“十二行,二十三字”[3],或为误记。
此本的版本时间有两种著录情况,《中国古籍善本书目》[4]《中华再造善本总目》[5]、日本1890年《内阁文库图书目录》[6]91等著录为“元至正三年”,而《原国立北平图书馆甲库善本丛书》[7]2等则著录为“元至正四年”。这种差异当源于元刻本中两处时间记录,胡《序》记为“至正癸未秋九月甲子”,即至正三年;牌记则记为“至正甲申上元印”,即至正四年。下文皆以刊印时间,即至正四年作为其版本时间。
就笔者所见,海内外至少有四家机构庋藏有《诗童子问》元刻本,分别是上海图书馆(以下简称“上图本”)、台北故宫博物院(以下简称“台博本”)、日本宫内厅书陵部(以下简称“宫内厅本”)、尊经阁文库(以下简称“尊经阁本”)。以下详述这四部元刻本的卷帙存佚和递藏情况。
2.2.1 上图本。在所见元刻本中,唯上图本卷帙未缺,且纸张无破损,墨色较为清晰,《中华再造善本》据以影印。此本胡《序》右下角钤有“安乐堂藏书记”朱文长方印。卷首“朱子诗集传序”题下钤有“徐乃昌读”朱文方印、“上海图书馆藏”朱文长方印。由钤印可知此本先入藏怡亲王府,流出后为藏书家徐乃昌所得,后又入藏上海图书馆,其间递藏情况不明。查上海图书馆1957年编馆藏善本书目,未见《诗童子问》[8],故此本入藏上图时间或在这一年之后。
2.2.2 台博本。此本存卷首、卷一至十二,卷首破损较严重。敷墨较重,部分书叶版心和地脚字迹漫灭不清。其中,卷首之胡《序》前两叶已佚,《原国立北平图书馆甲库善本丛书》据他本配补,由印记比对,知据补之本为上图本。《序》第三叶右下角似钤有一方印记,但因纸张破损已不可识。此本于20世纪初入藏国立北平图书馆,1931年作为善本入藏国立北平图书馆文津街新馆舍之甲库。抗战时同其他藏书辗转南迁,并于1941年至1942年之间运抵美国国会图书馆,其后又于1949年运抵台北[7]1-4。其中《诗童子问》二十卷先存台湾图书馆,后移至台北故宫博物院。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著录此本[9]11。
2.2.3 宫内厅本。此本自卷首胡序至卷一为影写抄配,卷二阙。纸张基本无破损,字迹最为清晰。此本于1890年版《内阁文库图书目录》[6]91、1930年版《图书寮汉籍善本书目》均有著录,后者著录甚详:
诗童子问二十卷,首一卷,十册。
元刊本,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一字,至正甲申建安余氏勤有堂所刻。首有《师友粹言》《协韵考异》《诗传纲领》,并系钞补,卷一亦同。卷二阙佚不存。刻本除第六册(卷十一至十三)外,每册末副叶有文安四年庆柏手识。旧藏昌平黉刻本,每册尾及卷一书皮有其印记。又每册首有“浅草文库”“书籍馆印”“日本政府图书”印。此余卷一首捺“林氏藏书”“述斋衡新收记”两印[10]。
由日本文安四年题识,知此本传入日本不晚于1447年。据《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宋元版汉籍选刊》影印图版,上述著录中所说“每册尾及卷一书皮”印记为“昌平阪学问所”朱文长方印。除了著录中的印记,此本还钤有朱文“大学藏书”方印、“帝室图书之章”方印《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宋元版汉籍选刊》第七册“《诗童子问》影印说明”作“帝室图书之印”,误。、“文化丁丑”长方印。
昌平阪学问所由日本江户后期学者林衡(1768—1841年)创办于宽政九年(1797年),林家藏书是此所藏书主体部分,故“昌平阪学问所”印也用于林家藏书。此外,“林氏藏书”“述斋衡新收记”印亦均为林氏用印。“文化丁丑”即1817年,此印亦钤于昌平阪学问所庋藏期间。明治元年(1868年)后的一段时期,昌平阪学问所藏书由“大学校”管辖,“大学藏书”即钤于此时。明治四年(1871年)撤大学改文部省管辖,次年在昌平阪学问所基础上建成书籍馆,后于明治十四年(1881年)关闭,藏书改归内阁文库管辖。“书籍馆印”“浅草文库”即是书籍馆用印,故当钤于1872年至1881年间。内阁文库自1886年起启用“日本政府图书”印。明治二十四年(1891年),宫内省图书寮接管其中部分藏书,“帝室图书之章”即为明治三十六年(1903年)之后图书寮用印。
综合题识和钤印情况,可知此本《诗童子问》至迟在1447年传入日本,并于江户时代后期为林衡所得,又入藏昌平阪学问所,后转归大学校管辖,并依次递藏于书籍馆、内阁文库、宫内省图书寮。自昌平阪学问所起,此本皆庋藏于日本官方图书机构,传承有序且有迹可循。
2.2.4 尊经阁本。此本图版未能得见,仅能通过目录窥知其面貌。1934年版《尊经阁文库汉籍分类目录》著录其为“诗童子问二十卷。《朱子诗传纲领》《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诗传童子问协韵考异》《诗序》。阙本,宋辅广,元至正版”[11]32。又《日本宫内厅书陵部藏宋元版汉籍选刊》之“《诗童子问》影印说明”中提到尊经阁本“存十七卷,缺卷十八至二十,十册”,且记有其首卷篇目次序[12]。后文“二十卷本的卷首篇目次序问题”部分详述。
2.3 汲古阁本
明末虞山毛氏汲古阁刻本在海内外多家机构有藏。据台湾图书馆藏本图版,此本共十卷,其中正文八卷,首尾各一卷。卷首有《诗传纲领》,后依次为《诗序》之《小序》《朱子辨说》《师友粹言》。卷一至卷八为《诗童子问》正文。此本不录《诗集传》原文,只以大字列出篇名及某章,后径列辅广之言。另有一尾卷单列《协韵考异》。
此本全书半叶九行,行十九字,夹注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版心上方有大字“童子问”;中间大字注明卷数,下方有双行小字,其左为叶次、右标明“国风”“小雅”“大雅”或“颂”;最下大字署“汲古阁”。卷首右下角并钤两方朱文印,右为“国立中央图书馆收藏”长方印;左为“泽存书库”方印。由后者可知,此本在民国时期庋藏于陈群泽存书库,可能在抗战胜利后作为善本归入南京国立中央图书馆善本部,又于南京解放前夕随其他善本一同被运往台湾,保存于今之台湾图书馆。
2.4 明抄本
此本今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共二十卷,厘为十册。首卷先列《诗序》(包括《朱子辨说》《大序》《小序》),次《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其尾附辅之望《跋》,又次牌记,次《朱子集传序》,次《十五国风地理之图》,但仅照元刻本格式抄写文字,而未绘图,又次《诗传童子问协韵考异》《朱氏诗传纲领》,再次正文一至二十卷。白口,四周单边。其行款、字号、牌记乃至插图叶皆仿元刻本,当是据其影写(见图1)。
此本首卷右侧有五枚印记,自下而上依次为“授经楼珍藏秘极之印”朱文方印、“沈德寿印”白文方印、“亚东沈氏抱经楼鉴赏图书印”朱文长方印、“北京图书馆藏”朱文长方印、“四明卢氏抱经楼珍藏”朱文方印。第五册首叶下方还钤有“吴兴抱经楼藏”朱文方印。除“北京图书馆藏”以外,皆为晚清藏书家沈德寿之印记,可知此本曾为抱经楼所藏,散出后辗转入藏中国国家图书馆。
2.5 清抄本
2.5.1 四库本。今以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以下简称“四库本”)为例,与汲古阁本比对,亦为十卷本,且卷首、尾篇目及顺序相同。半叶八行,行二十字。《提要》著录其来源为“浙江吴玉墀家藏本”,并指出此“家藏本”即汲古阁本。此外,不同于元刻本《诗序》包含《朱子辨说》《大序》《小序》三部分,汲古阁本无《大序》,四库本亦缺,是为四库本以汲古阁本为底本的又一明证。
文前《提要》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13]。其一,介绍辅广生平及其师从吕祖谦、朱熹的情况。其二,介绍此书结构。四库馆臣指出,相较于二十卷本,此本只有辅广之说而不先置《诗集传》原文,故内容减少,卷数减半。其三,评价《诗童子问》主旨,认为“是编大旨,主于羽翼《诗集传》”,后世学者论及《诗童子问》多引此句,可见其评论恰切。此外,馆臣针对他书抨击辅广仅奉朱熹之说的情况,认为“然各尊其所闻,各行其所知,谨守师传,分门别户,南宋以后亦不仅广一人,不足深异”,并认为这与“义理之学与考证之学分途久矣”有关。总体而言,馆臣的评价持有较为客观的立场。文溯阁[14]313-314、文津阁[15]211之《提要》与文渊阁本相比略有字词差异,但内容大体相同三者《诗童子问》内容相当,唯校对时间有异。文渊阁本校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十月,最早;文溯阁为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四月,次之;文津阁则为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九月,最迟。。
需要指出的是,四库馆臣或是在无意间曲解了元刻本《诗童子问》的刊刻过程。库本提要云:“朱彝尊《经义考》载是书二十卷,有胡一中《序》,言阅建阳书市,购得而锓诸梓。且载文公《传》于上,《童子问》于下。[1]125”元刻本胡《序》中的“昉得是书而锓诸梓”,在《提要》中却作“购得”,一字之差而其意相差甚远。前者意为胡氏于建阳书市,恰逢勤有堂刊刻《诗童子问》,并受邀为其作序,而后者却成为胡氏购买此书并将其付梓。《提要》所载胡《序》是据《经义考》转引,由此可知四库馆臣并未得见元本《诗童子问》。经查阅,与之时间相近的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本《经义考》亦作“昉得”[16]。即使四库馆臣所据《经义考》误作“购得”,然朱氏录有完整胡《序》,参其上下文义也应觉“购”字失当。此为四库馆臣失察之处。
2.5.2 复旦本。此抄本为复旦大学图书馆(以下简称“复旦本”)所藏清抄本,一函四册,卷数、结构、行款与汲古阁本基本相同。白口,单鱼尾,四周双边。版心鱼尾下题“童子问卷某”,再下为“国风”“小雅”“大雅”或“颂”,最下标记页数。据其行款版式知此抄本当是据汲古阁本影写(见图2)。
此本首册封底内叶有手题四行,从右至左分别为“门人辅广”“库作诗童子问”“古盐马氏藏”“乌丝”。从字迹来看,似为不同时段题写,据内容推测,左侧两行或为某次入藏登记时所题。另贴有两张标签,内容大体相同,有“嘉业堂藏书”“童子问九卷,宋辅广撰”“旧抄本四册”“经部诗类”等字样。
卷首首叶右下钤有两行各三枚印章。右行自下而上依次为“坚心”朱文方印、“诗书敦夙好”白文方印、“吴兴刘氏嘉业堂藏书记”朱文长方印;左行自下而上依次为“笏斋”朱文方印、“马玉堂”白文方印、“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朱文长方印。此外,册四末叶左下角自下而上钤“笏斋珍藏之印”“古盐马氏”两枚朱文方印。“诗书敦夙好”语出陶渊明诗句“诗书敦宿好,林园无世情”,其与“坚心”两印当是闲章,所属未知,从钤盖位置看,可能是抄者或最早收藏者之印。由“吴兴刘氏嘉业堂藏书记”知此书曾为刘承干(1882—1963年)所藏。“笏斋”“马玉堂”“笏斋珍藏之印”“古盐马氏”则为清代藏书家马玉堂藏印。
由钤印可知此本先为马玉堂所藏,后入藏刘承干嘉业堂,其《嘉业堂藏书志》中著录有“童子问十卷,旧抄本”,可与此本相印证[17]141。嘉业堂藏书自20世纪30年代起陆续散出,其中一部分先后于1953年至1957年、1982年为复旦大学图书馆购得[17]3-4,此本可能就是在其时入藏复旦大学图书馆。
2.6 和刻本
今存和刻本均为日本文化十二年(1815年)官刻本,日本国立公文书馆、宫内厅书陵部、静嘉堂文库及国内多家机构有藏。今以公文书馆所藏两部为例。
两部刻本版式相同,除了版心下方无“汲古阁”三字以外,其卷数、结构、版式、行款、字体等皆仿汲古阁本,对比知此本据汲古阁本影刻。相比于台湾图书馆藏汲古阁本,和刻本印刷质量更佳、字迹更清晰、纸张保存更善(见图3)。
其中一部(下称“甲本”)首叶右上钤“秘阁图书之章”朱文方印。此章为日本红叶山文库藏书用印,明治六年(1873年)失火焚毁,十二年(1879年)依样重刻。经比对,此本印章当为后者(见图4)印章图样参见林申清编著《日本藏书印鉴》,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0年,第138-139页。比对知此印当为新刻“秘阁图书之章”。首先,从整体来看,刻本印章笔画更加纤细秀丽,与新刻印章更相符;其次,“阁”字下部弯曲处,旧版圆而新版直,刻本印章更似后者;再次,“书”字上方“”部分,旧版中间竖笔左右留白不均,新版则更加匀称,故刻本印章当为新刻印章。。甲本右下角“日本政府图书印”朱文方印为明治十九年(1886年)内阁文库起用之印。另一部(下称“乙本”)右下钤“浅草文库”朱文长方印,右上钤“日本政府图书印”朱文方印。每册末叶有“官版见本”墨文长方印。综合以上钤印情况,甲本递经红叶山文库、太政官文库,后归内阁文库。乙本递经昌平阪学问所、书籍馆、浅草文库,后亦归内阁文库。1971年,甲乙两本随内阁文库一同并入国立公文书馆。
旧版印章 文化十二年刻本首叶钤印 新刻印章最早著录此版本的是1890年《内阁文库图书目录》,著录“诗童子问八卷首末二卷,宋辅广撰,文化十二年版”两种[6]91。此外,1915年《宫城县立图书馆和汉分类目录》[18]、1930年《静嘉堂文库汉籍分类目录》[19]49、1934年《尊经阁文库汉籍分类目录》[11]32、1935年《京都帝国大学汉籍目录》[20]11皆著录有此版本,可见此版本传播之广。
2.7 和抄本
今存和抄本为日本宽政七年(1795年)大乡良则校本,庋藏于日本国立公文书馆。抄本封面题名首字残缺,后四字为“经童子问”,据首字残笔推测全题可能为“诗经童子问”。抄本仅有首卷之诗序(包括《朱子辨说》《大序》《小序》)和《朱子诗集传序》,行款与元刻本相同,当据元刻本影写。
此本抄写较为工整,却讹误频出,至于有“伯禽”抄作“相禽”、“厲王”抄作“属王”之类的浅陋错误。即便抄者所据之本字迹模糊,由前后文意推之也不应至此,故推测抄写者汉文水平不高,可能是普通抄工受命抄成。抄本首叶钤“浅草文库”朱文长方印、“日本政府图书”朱文方印,尾钤“昌平坂学问所”黑色长方印。知其递经昌平阪学问所、浅草文库、内阁文库,后入藏日本国立公文书馆。
此本中作为隔断的“童子问”三字以及天头勘正错字皆用朱笔。书尾有三行朱文校记,首行大字“乙卯阳月既望大乡良则谨校”,后两行小字“享和癸亥十一月十三日,山田直温、野村温、猪饲杰以元椠本司校于昌平学院之东轩”。大乡良则(1772—1844年)是江户时代后期文士,曾在昌平坂学问所受学于林衡。
由其生卒年可推知校记中的“乙卯”是1795年,即日本宽正七年。其后又由山田直温等三人于“享和癸亥”即1803年再次据元刻本勘对。从此本首卷版式来看,其所据之本当是元刻二十卷本,而1890年刊印的《内阁文库图书目录》中著录有“诗童子问八卷诗序一卷,日本大乡良则校,日本写本”[6]91,此处著录之本从卷数看当为汲古阁本系统,不知是大乡良则另有八卷本校本,还是此处误记。
3 相关问题研究
3.1 题名
“诗童子问”之名,含义有二。一是因《诗童子问》是疏解发挥《诗集传》之作,如《提要》云:“是编大旨,主于羽翼《诗集传》,以述平日闻于朱子之说,故曰《童子问》。[1]125”文津阁四库全书《提要》亦云:“是编皆述平日所闻于朱子之说,故曰‘童子问。[15]211”二是为凸显辅广服膺敬从其师朱熹,如胡《序》云:“先生亲炙朱子之门,深造自得于问答之际,尊其师说,退然弗敢自专,故谦之曰‘童子问。”再如《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认为:“其于问答之际,尊重师说,有所发明而不敢专为己有,故采‘童子问之著述方式。[21]851”
“童子问”之得名或受前人影响。如欧阳修有《易童子问》三卷,每段先以“童子问曰”提出问题,再以“曰”作答,一问一答,亦有在一问之中复加追问者。同时,辅广《诗童子问》亦对他书产生了影响。如朝鲜王朝南公辙(1760—1840年)的同名著作《诗童子问》,其以“一问一曰”的形式展开讨论,形式颇似欧阳修《易童子问》,但内容多为尊崇朱熹之说,加之南氏有《日得录》[22],而辅广著有《日新录》,故疑是受辅氏之影响而作。南氏此作在其格式与内容上,均反映出宋儒对朝鲜文人的影响。
在历代书目著录中,辅广《诗童子问》有“诗童子问”“诗传童子问”“童子问”等题名。此外,和抄本题名疑作“诗经童子问”,不知其出处,亦不见于他本,推测可能是抄写者自拟题名。除此之外,其余三种名称逐一梳理如下。
“诗童子问”“诗传童子问”两种名称在元刻本所附辅之望跋文中均已出现。在后世历代书志目录中,著录“诗传童子问”者较少,且称此名者均为二十卷本,如《澹生堂藏书目》[23]《季沧苇藏书目》等。其中后者著录为“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二十卷,八本”[24]16,元刻本《诗童子问》中卷首《师友粹言》的完整题名即为“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可能正是据此以为书名。
明代除《文渊阁书目》著录为“辅氏童子问”[25],余皆作“诗童子问”或“诗传童子问”,直到清初《传是楼书目》才首次作“童子问”[26]。以“童子问”为名当始于汲古阁本,此本首卷题为“童子问卷首”,正文亦题作“童子问卷某”。汲古阁本与元刻本题名不同,或是因其省略了《诗集传》原文而径列辅氏之说,故省略“诗”字。可能正是因其简明扼要,加之汲古阁刻书有较大影响力,使得此本广为传播,四库本采用此本而非元刻本即为一证。汲古阁本出现后,书目著录中题为“童子问”者渐多,如文溯阁[14]313和文津阁[15]211之提要、《嘉业堂藏书志》[17]141等。
此外,《宋史·艺文志》著录有“辅广《诗说》一部”[27]。清人周中孚认为此书即《诗童子问》,并认为“盖据所见之本,无《童子问》之目,并无卷数也[28]36”。周氏认为,《宋史》所参之本可能是没有分卷,且题名与后世传本不同的一个版本。综合辅广著述情况、《诗童子问》的流传和定名情况,以及《宋史》成书时间来看,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
首先,在辅之望于咸淳七年所作《跋》中,辅广诗类著作唯有《诗传童子问》。作为辅广之孙,与辅广相去未远,其记录应当是比较准确的。其次,在元勤有堂刻本之前,《诗童子问》似乎并无定名。依前文所述,辅之望作《跋》时,此书尚为辅氏家学,跋文描述的《诗集传》原文尚缺,当仍为稿本,故辅之望才有“俾此书获与朱子之《传》并行于世,不胜斯文之幸云”的感慨。咸淳五年(1269年)嘉兴知府文及翁所作《传贻书院记》是关于辅广著作最早的记录,可为佐证:
(辅广)著书满家,《易》《书》《诗》《春秋》《礼记》有注释,《大学》《论语》《孟子》《中庸》有问答,《通鉴》有说,《师训》有编,《日新》有录,杂著有稿,袭藏于家[29]。
与辅《跋》比对,知其所说“《诗》之注释”当是指《诗童子问》。虽然此记距辅之望作跋文仅有两年,且为辅氏家乡官员所作,但所记辅广作品名称却差异很大。由此可见,当时外人对《诗童子问》的了解还十分有限,故推测其此时尚无定名。再次,勤有堂本《诗童子问》刊于至正四年(1344年),而《宋史》成于次年,相距时间甚短,故相比于刚刚刻就的勤有堂本,《宋史·艺文志》更可能参考此前书目的著录情况。由前文所述,从之望《跋》至勤有堂本刻成的七十余年间,此书流传范围十分有限,且很可能只以抄本传播,故其所记名称很可能与“诗童子问”不同。综上所述,当时存在一个题名与后世传本不同的版本,并为《宋史·艺文志》所著录,是有可能的,但由于此本不知所踪,故仅能作为推测。
3.2 二十卷本的卷首篇目次序问题
现存《诗童子问》版本可分为二十卷本、十卷本两个系统。元刻本、明抄本、和抄本属前者,汲古阁本、四库本、复旦本、和刻本属后者。
在十卷本系统中,各本篇目结构相同,首卷篇目皆依次为《诗传纲领》《小序》《朱子辨说》《师友粹言》,其下正文八卷,再下尾卷单列《协韵考异》。而在二十卷本系统中,各本首卷篇目次序均有差异(见表1)。
从首卷篇目来看,和抄本仅余《诗序》与《朱子集传序》两部分,存篇太少,暂不作比对。上图本、台博本、尊经阁本三本最全,且篇目次序最为相近。其中,上图本与台博本唯《诗传纲领》和《协韵考异》次序互换,尊经阁本与台博本唯《诗集传》序和“十五国风地理之图”次序互换。宫内厅本缺《诗集传》序,且无辅之望跋文。明抄本缺胡一中序,两本首卷篇目与前述三种元刻本顺序差异则较大,且两者间差异同样很大。
由各本首卷存篇、顺序相比对,推知上图本、台博本、尊经阁本首卷结构顺序应当更接近原貌。至于此三本顺序略有不同,当是因首卷各篇目既无页码,又多另叶起篇,故册叶一旦散开,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次序极易打乱。以下试推测宫内厅本及两种抄本卷首次序差异的原因。
宫内厅本自胡一中序至卷一为影写抄配,卷二阙。从宫内厅本抄配部分的字迹、内容、行款、位置等来看,皆力求与原版相同,甚至胡序后的印章、“十五国风地理之图”都依样画补,
足见其补抄之用心,故当无漏抄之理。然而,由另外三种元刻本卷首顺序知《诗序》应在首卷各篇之末,而在补抄中却被调换至最前,首卷其他篇目的顺序也被打乱,且《诗集传》序、辅《跋》失抄。此本之所以补而未全,且次序混乱,可能有两种原因。其一,据以抄补之本亦无卷二和《诗集传》序等篇目,且篇次混乱。其二,此本在补抄后,卷册又经波折,前抄补之文补而复失。此种推测尤可解释卷首顺序错乱问题,即卷册波折过程中,各部分散乱,正文诸卷因其连续印制且标有叶次,尚可规整复原,卷首各篇目因其次序无以参照,故而错乱。由前所述,1890年版《内阁文库图书目录》中著录元刻本即此本,其著录曰:“诗童子问二十卷。首一卷,诗序一卷。内第二卷缺,宋辅广撰,元至正三年版。内日本补写。[6]91”可知宫内厅本的阙佚和补写时间至迟在此年。
和抄本首尾有钤印、后有校记,且无缺页迹象,当是抄写者有意择部分篇目抄录,本非完篇。需要指出的是,山田直温等人1803年在昌平坂学问所“以元椠本司校”此本,同一时段,宫内厅本亦藏于此所,故参校本很可能就是宫内厅本。若是如此,则此时宫内厅本应仍有《诗集传》序。综合以上信息,可推测宫内厅本阙佚时间或在1803年至1890年之间。
明抄本无胡一中序,除此篇以外,相较于台博本,其首卷前四篇与后三篇整体次序互换,《诗序》又调至最前,其余次序均相同。据其次序特点来看,明抄本因册叶散开,规整不当而致顺序错乱的可能性很大。
3.3 十卷本的卷数问题
汲古阁本是今存十卷本之始。最早著录十卷本的是清初《季沧苇藏书目》[24]16和《传是楼书目》[26],但并未注明版本。最早明确著录汲古阁本的是《郑堂读书记》[28]36,此后的十卷本大都明确著录为汲古阁本。
十卷本有著录为十卷者,如《续通志》[30]《四库提要》[1]125《嘉业堂藏书志》[17]141等,也有著录为八卷者,如《传是楼书目》[26]。日本目录书多著录汲古阁本为“八卷,首尾各一卷”,如《内阁文库图书目录》[6]91《静嘉堂文库汉籍分类目录》[19]49《京都帝国大学汉籍目录》[20]11等。
需要注意的是,森立之等《经籍访古志》著录有《诗童子问》十卷,依其题记信息,当早于汲古阁十卷本。此本著录为“元椠本,崇兰馆藏”,其题记曰:
宋辅广撰。首有至正癸未会稽胡一中序,卷末有咸淳七年嗣孙之望跋。又有“崇化余志安刻于勤有堂”记,及“至正甲申上元”印记。卷首有“善慧轩”印[31]。
“善慧轩”印为日本僧人彭叔守仙(1490—1555年)所用印《经籍访古志》著录《汉书》某本亦有“善慧轩”印记,李小龙据其中所记“善慧山人四十九龄”,且兼有“善慧轩”和“守仙”印,推知“善慧轩”印为日本高僧彭叔守仙所用。(参见李小龙《〈唐才子传〉散佚及日本传本考》,《北京社会科学》2021年第7期,第39页。),据此,则该本早于汲古阁本。在彭叔守仙之后,此本入藏福井氏崇兰馆,并在此期间为森立之等著录。关于森《志》此处之著录,王重民认为是误记[9]11。陈先行在其为上图本所作《提要》中认为:“若非森立之之著录有误,意其当属简本系统,即据余志安本翻刻而删去朱氏《传》者,并非余氏原本。[21]852”若从陈所言,此本为余志安本删减翻刻而成。其所记胡《序》、辅《跋》位置与今存元刻本不同,或可作为证明。若据此说,则此本即是早于汲古阁本的十卷本。但惜此本不知所踪,只能暂时存疑。
4 从异文看《诗童子问》版本流变情况
前文据形制、行款推测了《诗童子问》元刻本、汲古阁本与后世各版本间的源流关系,通过各本文字的异同也可以得到进一步验证。因《朱子辨说》之“童子问”部分为各本共有,故选取此部分对勘各本,列其异文如下。
其中,明抄本、和抄本有部分文字显然因字形相近等原因误抄,如“人情事理”误作“又情事理”、“似自己言语一般”误作“似自己言语一殷”等。除去误抄因素,各本所勘异文情况如下(见表2)。
根据对刊情况,和抄本与元刻本文字均相同,和刻本与汲古阁本文字均相同,加之版式相同,其各自源流关系已明。由《四库提要》已知四库本所据之本为汲古阁本,四库本中有一处异文别于他本,且文义区别较大,当是馆臣据他本或参以己意修改。汲古阁本不同于元刻本的三处异文,在复旦本中全部复现,可证复旦本所据者确为汲古阁本。复旦本另有一处异文与他本不同,当是因其形音意相近而误抄。明抄本有两处异文与其余各本不同,但因其既无汲古阁本的三处异文,版式行款又完全依照元本影写,故亦据元本无疑。
综合以上分析,现存《诗童子问》各版本源流已明(见图5)。辅氏家传本等早期版本已佚,元至正四年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刻二十卷本为今存最早版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明抄本、日本国立公文书馆藏抄本皆据此影抄。至明末又有毛氏汲古阁刻本,为后世十卷本之始,四库全书本、复旦大学藏清抄本、日本文化十二年官刻本皆属此版本系统,其中,四库本除了汲古阁本之外,可能另参以他本,复旦本据其影抄,和刻本则据其影刻。
据宫内厅本庆柏之题识,可知二十卷本《诗童子问》至迟于1447年传入日本,又据和刻本刊印时间,知十卷本《诗童子问》至迟在1815年传入日本。不仅《诗童子问》两个汉本系统在日本各有抄写和影刻,和刻本在国内也有传播,如郑振铎在《关于诗经研究的重要书籍介绍》中介绍《诗童子问》版本,除了汲古阁刊本以外,就还有“日本刊本”。郑氏述其所举版本“大概都是我曾经见过,且都是有很易得到的刊本”[32],而文化十二年刻本又是现今所见唯一和刻本,且为国内多家机构所藏,可见其流行较广,故郑氏所说“日本刊本”或即为此本。以上所述《诗童子问》汉本与和本的双向流播,不仅反映了朱熹及其门人学说在日本的传播,还是15世纪以来两国书籍刊刻交流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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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2-04
[作者简介]李鹏远(1996—),男,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硕士2022级在读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