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到达山顶”还是“越过山丘”

人民日报新媒体推出视频《献给春天的演讲：向前》，在演讲中，已经90岁的游本昌笑称自己终于成为“90后”，将自己的人生娓娓道来。有网友感叹：“这段演讲横扫无力和迷茫，让我充满了力量！”

走心的演讲，从年轻人的困惑说起：“梦想离我们那么远，怎么做才能抵达终点呢？”这样的疑问，一定在某个时刻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的确，通往梦想的路上，每一步都不容易。有时候，路的前方可能浓雾弥漫，让人辨不清方向，不知何去何从；有时候，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一路上狂风骤雨，让人望而却步；有时候，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依旧看不到一点儿希望，在深深的怀疑和自责中难以自拔。

面对“娃娃们”的提问，游本昌真挚而坦诚地分享自己的人生过往。18岁开始演话剧，演了79个“龙套”和配角，52岁才演了第一个主角——济公。几十年里，游本昌也经历过许许多多“看不到终点”的时刻，而他选择珍惜每一个所谓小角色。话剧《大雷雨》中，游本昌曾饰演一个农奴，只有十几秒的戏份儿。为了这十几秒，他翻看了19个原著译本。在视频中讲述这段经历时，游本昌特意改了脚本，在“小角色”前加上了“所谓”两个字，因为在他看来，从来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游本昌说：“人生最有意思的，不是抵达终点的那一刻，而是你向前的每一步。”人生最难的，不是抵达，而是出发。那些看起来很难很难的事，都是从向前一小步开始的，踉跄着跑，咬着牙跑，拼命地跑，我们就会离起点越来越远，离目标越来越近。

比赛的目标只有一个，但人生的驿站并不唯一。游本昌给出的“秘诀”也没有停留于此，而是努力看到更远处的风光。人生如登山。那么，历经千难万险到达山顶之后呢？52岁，游本昌演绎的济公成为家喻户晓的角色，但他没有停下来，又用了30多年演了大大小小很多角色，终于在88岁遇到了《繁花》中的“爷叔”这一角色。“我觉得我还年轻呢，我还要再拼搏一把！”

“人生的目的不是到达山顶。上一山，过一山，山山相连。当你到达山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前面还有一座山在等着你。”放眼望去，如果将登顶视为“人生巅峰”，那么就容易产生这样的桎梏：要么随时身陷跌落谷底的恐惧和无法登顶的焦虑中，要么最终陷入失去人生目标的迷茫中。其实，人生最大的乐趣，正在于越过一山又一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一览众山小”更需要在意的，恰恰是奔跑的呼吸节奏、山涧的潺溪鸟鸣，以及那个坚持不懈的自己。

“如果你累了，又迷茫了，厌倦了，疲乏了，你就来看看我这个‘90后’吧！你看，我还在这儿等着跟你们一起努力向前跑呢！”诙谐的言辞，却浓缩了一生的智慧，抚平了焦虑的褶皱，张开令人安心的怀抱。有网友感慨：“52岁才登上山顶，88岁还要拼搏一把，才二三十岁的我有什么理由消沉呢？”

是啊，当把人生的镜头拉远，我们就会发现，一山又一山，一关又一关。别着急，沉住气，不必过分焦虑，更不要妄自菲薄。在这个春天，愿每一个在路上的你，都能勇敢向前，遇见最美的风景。

这正是：

关关难过关关过，

一山放过万山拦。

勇敢向前莫回头，

一路繁花为君妍。

（据微信公众号“人民日报评论”2024年3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