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外

李晓东

一张张黑白照片上

衣着朴素、打着补丁的人们

在窑洞前、农家院

讲话，听课，交谈……

今天也是一座农家院

清溪村书屋前、连廊下

言辞恳切，笑语喧喧

摆开六把竹椅、两张矮桌

仿佛打谷场上劳动间隙乘凉

“我的家成了别人的诗和远方”

立波书屋所有者卜雪斌说

“你普通话进步很大”

“对着枕头学的，老婆给纠正”

长沙、益阳，还有外省人

都到书屋打卡

——这样的书屋

清溪村已经有二十一家

“立波先生梦想的大花园

已经实现了”

屋前稻香蛙鸣莲叶田田

而东边翠竹高起

南面青山一派葱茏

凤凰山、杨家岭上的霞光

傍晚与一池碧波相伴

“我考上大学想离开清溪

可我回来了，成为高中教师”

“我从外地嫁来十年了

有两个小朋友”

两位年轻女子略带羞涩地说

她们身后

是一片白沙坑

孩子们在里面挖呀挖

她们年轻的丈夫从广东回乡

发展林下经济

进到这里，要经过另一个院子

——王蒙清溪书屋

“90后”的人民艺术家

讲到伊犁

讲到清溪

讲到周立波

讲到文学和土地

露天院子里

叶子和风把十几个人的心里话带到远方

白云绿水映照青瓦、白木、竹椅

这些都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