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玉兰
唐朝文学家柳宗元的代表作《种树郭橐驼》,说的是个叫郭橐驼的人特别善于种树。他种的树没有不活的,不仅结果早,而且果子又大又多。有人问郭橐驼其中的奥秘,郭橐驼说:“我并没有本事使树木长寿而且茂盛,我只不过顺应了树木的天性罢了。另一些人的做法则相反,太爱树,又太担忧它。早晨看看,晚上摸摸,刚走开了,又回头来看。更有甚者,用指甲划破树皮来察看它是否还活着,摇晃树干来看它是否栽结实了。而树木的本性却一天天背离了。”柳宗元的这篇文章批判的是当时扰民的官吏;但对我们今天的教学工作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它给我的最大的启示是:教师不要扰生,要学会做一个“懒惰”的老师。
我刚接这个班级时,他们才上小学二年级。由于刚接手,他们和我不很熟悉;我则对他们更是这不放心,那不顺眼。尤其是早自修的纪律不尽如人意。学校的早自修课是供学生自由复习旧课,预习新课文的,一般不提倡教师亲自指导;但是,我看着这帮学生的乱劲,当时心里甭提有多焦急,在事业心和责任感的双重作用下,我可算得上传统的老“三勤”。腿勤—总往班里走,每天都在学生到校之前就恭候着他们;眼勤—勤往班里看,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嘴勤—常对学生说,让他们守纪律、珍惜时间预习功课;然而,效果并不明显。
直到有一天看了柳宗元的那个故事后,我才灵机一动,如果说我管理班级是在栽树,那么,我越是做得“勤”,不正越是在背离树的天性吗?每天早自修,我不外乎布置一些统一的任务,要么齐读,充其量也就是自由读。然而,每个学生对前一天的功课掌握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需要复习的内容也会有所不同。每个人喜欢的复习方式也应有所不同。如果,我硬性要求他们完成某样任务,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他们没能高质量地完成;要么我背离了他们的成长需求,让他们复习了并不需要复习的内容。
于是,我决定“放手”。我把全班分成许多个四人学习小组,并给四人小组的组长开了一个会议。我告诉他们早自修应该让同学们珍惜时间,自由复习旧课或预习新课。小组长有义务组织各种形式的学习,只要是大家都乐意的,对同学们的学习有帮助的形式都行。每星期五,我将对小组长进行组员满意度的考核。第二天,我发现他们个个学习热情都很高,有的默读,有的朗读,有的在背诵课文,也有的在进行知识竞赛。第三天,又有些不同形式的学习小组出现,如分角色朗读课文,还有的在抢答昨天刚学的乘法口诀。第四天,他们又换了……
起先我那么“勤”,他们却不买我的账,因为我压抑了他们的个性。后来,我那么“懒”,他们却学得津津有味,因为我给他们留下了自由发展的时间和空间,顺应了他们的天性。
在树木的成长过程中,天会下雨,会刮风。同样,在学生的成长过程中,我们的“偷懒”并不是对班里的事情放任不管,而是要不时地“刮风下雨”,相信他们也会经得住风雨。成功地运用郭橐驼的“懒惰”理论,在长远发展孩子的教育园地里用智慧来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