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捕手》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分析

李歌 阚明刚

[摘 要] 口语中常用的话语标记语well作为信号，连接前后语句，引导听者或读者了解信息流，表明话语不同部分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的语用功能。以电影《心灵捕手》中的自然口语交际为语料，从信息功能、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三大类型对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及核心意义进行具体分析，揭示它在塑造意义、连贯性和话语结构方面的重要性。研究有助于外语学习者更广泛地理解well的使用方法，从而提高交际的有效性和成功率。

[关 键 词] 话语标记；well；语用功能

话语标记语是语言交际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它们承载着丰富的语用功能。电影中的台词为话语标记的研究提供了大量语料，研究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可以深入了解语言交际的机制和规律，从而更好地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互动。

一、话语标记语well

自 Schiffrin的《话语标记》（1987）出版以来，话语标记研究一直是语言学、语用学和相关领域的热门话题，不少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话语标记语。Jucker（1993）采用关联理论为理论框架，指出话语标记语well具有以下四种语用功能： 面子威胁缓和语、话语分割语、短缺标記语和延缓语。Vivian de Klerk（2005）基于语料库探讨well语用标记的使用。Baiat（2013）研究了对话中话语标记well的多模态分析，为well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Lieven Buysse（2015）通过对比研究well作为语用标记在不同国家英语学习者中的使用情况等。

国内话语标记研究起步较晚，冉永平首次对话语标记语进行了深入研究，才引起语言学家的广泛关注。冉永平（2003）将well的功能分为四个方面，即在不同语境中作为面子威胁缓和语、缓延标记语、信息短缺标记语和信息修正标记语，其观点有助于后来的学者重新思考well的不同功能。朱小美（2009）从元语用意识的角度对话语标记语进行了分析。王月丽（2013）基于关联-顺应模型分析了well的功能。邵旭（2014）从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两个方面对话语标记语展开研究。陈兴莉（2017）从施事语力看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茹明珠（2021）将话语标记语well和“好吧”进行对比，研究两者在不同语境下的语用功能。王超（2022）从关联理论视角研究话语标记语well。范晨曦（2022）以话语标记语well为例，从语用学看基础英语课堂中学生言语交际能力的培养。整体来看，对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很少有人将信息功能纳入研究视野。本文通过研究电影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三大功能类型，对其在对话中的作用做更全面的分析，以期让英语学习者更好地使用话语标记语well，并促进现实中的人际交往。

二、语料来源、检索和统计

本文的语料来源于电影《心灵捕手》。为了更好地分析语料，笔者将剧中人物的对话剔除画外音和旁白等，转录成文本，并利用AntConc软件对文本中well出现的频率进行了检索和统计，通过具体实例分析话语标记well的语用功能。

据统计，well出现的频率高于其他话语标记，well在片中发挥话语标记功能的次数约占总数的96.05%，作为非话语标记约占总数的3.95%。总体而言，well 作为话语标记在对话中出现的频率较高。

三、电影《心灵捕手》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分析

下面将从信息功能、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三大类型对电影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及核心意义进行具体分析。

（一）信息功能

信息功能是指well可以作为信息短缺标记语和信息修正标记语补充和纠正话语信息。说话者用well表示信息没有完全表达清楚，听众需要对其话语进行推理才能理解其含义。

例1.Clark：When am I gonna meet your friends and your brothers？

Will： Oh. Well... they dont really come down here that much.

Clark问Will什么时候能见到他的朋友和兄弟。Will没有直接回答Clark什么时候见面，而是以well开头，向Clark表达了他们暂时无法见面的意思。Clark通过well这个缺失的信息推断出Will并不愿意安排会面。

在言语交际中，说话人有时需要纠正先前的信息，即纠正话语标记。

例2.Will： Youre gonna be in here regurgitationGordon Wood， talkinabout you know the prerevolutionary utopia and the capital-forming effects of military mobilization.

Clark：Well， as a matter of fact， I wont， because Wood drastically underestimates the impact of...

Will为了帮助他的朋友解围主动回答Clark提出的问题，预测Clark接下来可能会滔滔不绝地讲些什么，但Clark反驳了Will的话，并纠正了Will提供的信息，从Will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他人的纠正。

（二）语篇功能

语篇功能是指well在文本中扮演着组织话语和引导转折的角色，有助于交际的流畅进行。话语标记词既可作为开始和结束的标志，也可以表示话题的转换，起到话语分段的作用，还可作为延迟标记，防止交流中出现长时间的停顿，保持对话的连贯性。下面将举例说明well如何用作话语起始标记语、话语结束标记语、话语分割标记语和话语延缓标记语实现语篇功能。

说话者使用话语标记well引出话题并开始对话。

例3.Women：Well，you look lovely in those glasses.

Skylar： Thank you very much.

Skylar在一家商店试戴眼镜，店主看到Skylar并表示了称赞。但是店主并没有直接称赞Skylar，而是很好地使用了话语标记well引入话题，开始了接下来的对话。

说话者有时会使用话语标记well表示话题的结束。

例4.Lambeau：Former winners include Nobel laureates，Fields medal winners， renowned astrophysicists and lowly M.I.T. Professors. Well， thats all.

这段对话发生在影片的开头，Lambeau正在给学生上课，他要求学生解决一个问题，然后列举了谁解决了这个问题，最后在话语标记well的帮助下得出结论，表明以上就是他要说的内容。在这里，well被用作话语结束标记。

说话者有时会使用话语标记well从一个话题转到另一个话题。

例5.Will： Do you like apples？

Clark： Yeah.

Will： Well， I got her number！

Will首先问了Clark一个问题，Clark回答后，Will在话语标记well的帮助下转向另一个话题。在这里well是一个话语分段标记，具有划分话语单元的功能。

在口头交流中，有时候说话者会运用well作为延迟标记，以避免沉默尴尬，表明他们的话还未说完或是因某种原因犹豫不决。

例6.Skylar： Where are you？

Will： Um， well， actually， this is， uh， this is just a shot in the dark.

Skylar问Will他在哪里，但因为Will被关在拘留中心，他不想告诉Skylar他在哪里，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该说什么，为了找到合适的语言继续对话，他使用well来延迟他的回答。

例7.Henry：Come on，Will，a bit more.

Will：Well，I mean，I do，I do things，you know？I mean...

Henry是一个心理医生，在Henry和Will的谈话中，Henry想要更多地了解Will，让Will积极与他沟通，但是Will在犹豫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自己做过的事情，话语标记语well在对话中作为延迟标记，表现Will的犹豫，作为缓冲来避免尴尬。

（三）人际功能

人际功能是指人际交往过程中谈话双方可以使用话语标记语促进彼此间的交流与互动，大大提高交际成功率。well在交际过程中可以作为话语标记语帮助双方实现有效交流，主要分为面子威胁缓和标记语、劝告标记语和让步标记语。

在人际交往中，为了使对话顺利进行，谈话双方会采用一些策略来维护对方的面子，增加交际的成功率。而当谈话双方面子受到威胁时，说话者可以使用话语标记语减轻对面子的威胁强度。话语标记语well就是言语交际中维护面子的一种策略。

例8.Lambeau：I was doing advanced mathematics when I was 18 and it still took me over 20 years to do something worthy of a Fields medal.

Sean：Well，maybe he doesnt want what you want.

Lambeau和Sean在討论Will的问题，Lambeau认为 Sean应该引导Will好好发挥自己的才能，成为一名科学家或了不起的人。而Sean不同意Lambeau的观点，Sean认为Will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两人的观点发生了冲突，Lambeau的面子受到了威胁，于是Sean借助well缓和了自己的话对对方面子的威胁力度，让对方觉得自己的话更柔和、更容易接受。

在口语交际中，说话人可以使用话语标记well向听话人表达委婉的建议。

例9.Lambeau： Have you talked to him at all about his future？

Sean： We havent gotten into that yet. Were still bangin away at the past.

Lambeau： Well， maybe you should.

Lambeau问Sean是否和Will谈过未来，Sean回答说还没有，于是Lambeau用well表示对Sean的礼貌性劝诫，希望Sean能尽快谈谈这件事。

说话人可以使用话语标记well表示让步或勉强接受对方的意见、要求等。如：

例10.Will： Dont set up any more meetings.

Lambeau： Well， I wont. Ill cancel them.

在这段对话中Will表示他不想参加采访，而话语标记well的使用表明 Lambeau做出了让步，不再安排采访。

四、结束语

本文主要从信息功能、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三个方面对电影中话语标记语well展开研究。首先，从信息功能的角度看，well作为信息短缺标记语能够帮助说话者表明信息的不完整或暂时性，从而保持对话的连贯性和理解的准确性。其次，从语篇功能的视角来看，well可以起到话语分段和话题转换的作用，有助于组织话语结构，使其更加清晰和有序。最后，从人际功能的角度来看，well的使用可以缓解交际双方的尴尬和紧张情绪，表明说话者的礼貌和尊重，从而促进良好人际关系的形成。因此，深入研究well的语用功能有助于外语学习者更好地理解其使用场景和意义，提高他们的交际效果和成功率。

参考文献：

[1]Baiat，G.E.，Coler，M.， Pullen，M.， Tienkouw， S. and Hunyadi，L. Multimodal Analysis of “well” as a Discourse Marker in Conversation：A Pilot Study[C]. IEEE 4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about Cognitive Infocommunications： Budapest，Hungary，2013.

[2]Jucker， Andreas H. The Discourse Marker Well： A relevance theoretical account[J]. Journal of Pragmatics，1993（19）：435-452.

[3]Lieven B.‘Well its not very ideal...The pragmatic marker well in learner English[J]. Intercultural Pragmatics，2015.

[4]Schiffrin，D. Discourse markers[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

[5]Vivian D. K. Procedural meanings of well in a corpus of Xhosa English[J]. Journal of Pragmatics，2005.

[6]陈兴莉.从施事语力看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J].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2017，19（5）：77-79.

[7]范晨曦.从语用学看“基础英语”课堂中学生言语交际能力的培养：以话语标记语“well”为例[J]. 教育教学论坛，2022（17）：25-28.

[8]冉永平.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J]. 外国语， 2003（3）：58-63.

[9]茹明珠.话语标记语“Well”和“好吧”语用功能对比研究[J]. 重庆电子工程职业学院学报，2021，30（1）：91-94.

[10]邵旭.话语标记语well之人际功能与语篇功能分析[J]. 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6（5）：116-120.

[11]王超.关联理论视角下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J]. 文学教育（下），2022（3）：39-43.

[12]王月丽.关联-顺应模式下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释析[J].宜宾学院学报，2013，13（8）：104-108.

[13]朱小美，王翠霞.話语标记语Well的元语用意识分析[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3（1）：55-61.

作者单位：华北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