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杉
整个冬天,你紧闭发炎的嗓门,
天空有蓝色的美。那些明亮的鸟群
仿佛持久的孤独。口渴的夜晚——
我们慢如蜗牛,硬壳挤压水灵的触须。
和内心一起,日子简单而快活。
转过身去,你深深地呼吸——
空气是甜的。尽管你的胸脯上
栖息太多雾霾。春光合拢我们。
整个上午,你在田野散步,
我的爱人甜蜜如蓬勃的野鱼。
多好的时辰哦,蜜蜂,
马达一样在菜花上面轰鸣。
雨一直追到春天,追到出生地:
旧式床,蒲扇摇沉了睡眠,
老墙上有微笑的父亲。土拨鼠的鼾声
從隐藏的房间逼近——
竹林里的口哨吹散如纸空文。
每天被老光盯紧,烂水塘,
雨水无关道德。遥远的蝉声,
我从冬天来,看着你从油菜花的
上面,一直追赶到蜜蜂的铁锤。
多病的夜晚,雨加入繁花与鬼神
的争论。我的心如矮小的灌木,
趣味连累生活。回到雨中——
陈年的偏头痛,响起蓝色的鸟鸣。
雨夜,庭院空地,陌生的抱在一起
偷偷抹掉汗水,没有一株草醒着。
它们中的少数,拽开老光和种子,
它们发现时间变冷,如镜中灰尘,
没有一滴雨水迅速成为真理——
一树一树芳香,疗养迟钝空气,
菜蜂呼唤旧人。遥远的乡下
空气紧张充满玄机,母亲失眠了。
牵着风筝奔跑的人,似走丢的父亲,
为了如从前一样,他戴上蓝色头盔。
菜花一浪高过一浪,墙上的老照片:
昔日乡村,光明与风景粘成绿色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