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凤 苟悦萱
(北京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北京 100044)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将对“五史”,即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中华民族发展史的重视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略高度。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1](P43)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在网络空间甚嚣尘上,危害极大,呈现出传播内容迎合化、传播渠道多样化、传播效果放大化的新态势。历史虚无主义思潮通过歪曲模糊、否定抹杀历史的方式消解主流意识形态,妄图达到否定共产党执政历史合法性、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等目的,对该思潮的消解是国家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任务。
现阶段,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学者对历史虚无主义的研究多集中在对该思潮本身历史演进、危害影响、形成原因的分析及理论批判层面,鲜有“传播”视角的引入,少量涉及传播问题研究的论文中,论述对象多为“网络环境”“新媒体时代”等宏观主体,没有针对细分传播领域及现象作进一步的探析,而历史虚无主义的产生与发展以至在社会掀起波澜是离不开传播的,特别是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意识形态斗争阵地转向网络空间,对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提出了挑战。其中,社交媒体作为基于用户关系产生的内容生产与交换平台,[2]以其开放、交互、去中心化等特点为历史虚无主义错误思潮的滋生提供了“温床”。另一方面,社交媒体中聚集着大量三观未完全形成、鉴别能力较低的青少年,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错误思潮的侵蚀。因此,引入传播视角分析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特点,既有利于针对性用好“批判的武器”,又有利于锤炼“武器的批判”瓦解其现实根基。
我国现阶段的社交媒体诸如微博、微信、抖音、知乎等大都朝着多功能聚合平台方向发展,较为突出的是以下功能:一是作为媒体平台的功能。社交媒体具有信息发布及时、内容形式多样、发布者平民草根化、传受双方自由转化的特点。二是作为社交平台的功能。人们在社交媒体平台可以实现多种多样的关系组合,既可以是现实生活原有社交关系的延续或者在长期“关注”中形成的较为稳定的关系,也可以是偶然在热门或热搜中通过“转赞评”形成的较为松散的关系。三是作为沟通平台的功能,即媒体通过聊天框、群聊、微博等满足基本信息交流需求。四是作为营销平台的功能,即商家借助微博、抖音等平台的影响力、便捷性等进行营销推广。历史虚无主义在社交媒体中的传播现状与社交媒体本身的功能特点息息相关,也正是上述功能拓展了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渠道,强化了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效果。
迎合指通过对他人心意的揣度以达到影响他人的目的。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者罔顾善恶、不分良莠,从标题到叙述呈现、构成机理无一不透露着对流量之道的把控,对平台传播规律、受众接收规律的曲意迎合。首先,内容标题猎奇化、庸俗化。历史虚无主义信息的撰写者为在浩如烟海的社交媒体信息中吸引关注、诱导受众点入链接,喜用夸张、诱惑性、误导性词句表达,多采用“翻案”“反思”“曝光”等字眼,得出所谓颠覆性结论,如较为常见的《课本骗了我们七十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不是除了一针一线其他全部拿走》等。其次,内容呈现细节化、隐晦化。历史虚无主义的文本故事在讲述时通常会利用细节描述来增强可信度,比如在编造故事时,详细到每个具体人物的语言、语气、动作、心理活动等。隐晦化常常体现在内容多以隐喻义传达,形式上可分为图像符号与文字符号,前者以沉浸式景观场景构建与符号表意的开放性与模糊性更为隐秘地传达曲解之义,一些表述虽还不至于涉及历史虚无主义,但也内嵌某些意识形态倾向,以弦外之音的方式出现,极易与错误政治思潮相耦合,为错误思潮的传播推波助澜。再次,内容构成碎片化、去语境化。历史虚无主义喜欢截取某个历史横截面,或者将多个不相关联的事件拼凑在一起下结论,用部分代替所有,用现象代替本质。比如会拿奸臣、汉奸曾做过的好事甚至是虚构的好事来作翻案,也会将功臣良将、英雄、领袖等出现的错误夸大化,形成一种“好人不好、坏人不坏”的庸俗结论。去语境化主要表现在不把人物事件还原至历史背景之中,而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标准去衡量,或者故意与其他时代相混淆,比如站在现代化交通的视角质疑革命年代在交通不便的曲折山路迂回辗转前行的红军战士,得出红军长征远不到两万五千里的结论。
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转向网络空间以来,平台技术特性使其虚无信息随智能算法被广泛传播于社交媒体之中进行内容推荐,多样的传播渠道使历史虚无主义信息传播速率更快、影响更大、危害更深。
一是“圈子”传播。费孝通先生形容中国社会结构为圈子社会,在社交媒体环境下,平台内既有基于传统血缘和地缘的社会关系,又有新型网络虚拟关系,社交媒体“圈子”成为网民群体所依附的重要栖息地,是个体基于共同的价值诉求或情感认同的圈类集合。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种特殊的潜舆论,很容易经由现实生活中零散的历史虚无主义信奉者通过网络结社的方式,在扁平化的社交媒体平台形成“网络社团”,让信息在圈内集结。此外,在社交媒体平台内,历史虚无主义信息通过用户在转发评论时附加个人观点情感,特别是一些意见领袖利用自己的辐射区域,通过转发联动在不同平台之间实现一对多的N次传播。
二是算法推荐传播。社交媒体通过对用户媒介痕迹捕捉、转化与分析,勾勒兴趣图谱,向用户推荐个性化内容,改变了传统信息流动从点到面的信息传播模式。历史虚无主义在社交媒体平台上迎合算法逻辑,钻营受众偏好,从符合大多用户浏览偏好的娱乐化、生活化等内容中借力,赚取受众关注。比如某知名漫画账号以娱乐段子的形式发布戏谑侮辱董存瑞与叶挺烈士的短视频以收获高点击率。此外,算法聚类推送为历史虚无主义内容的传播提供技术支持,对异质内容进行过滤,并根据受众特点进一步精准化炮制内容,使部分用户反复接受同质内容,从而进入历史虚无主义的信息茧房。
历史虚无主义以历史支流取代历史辩证法,以所谓“价值中立”混淆历史事件发生的特定环境,以道德评价代替价值评价,以滥用实证分析的方式杜撰等,扰乱人们的历史观,颠覆集体历史认知,遮蔽“我们从何处来”,模糊了“我们何以成为我们”,混乱了“我们是谁”,[3]动摇国家认同,通过认知层面的改变进而影响人们的态度及行为,可谓贻害无穷。
社交媒体平台放大了这种危害性,使之影响更深、监管难度更大。一方面,信息波及范围更大。历史虚无主义信息一经发布,经由转发、评论、点赞及平台推送机制等引起大量的讨论与转发,导致错误思潮日益侵蚀网络空间。另一方面是遏制传播难。如美国社会学家马克·格兰诺维特所言,人际交往强关系群体内部容易产生较强的信任感和认同感,[4]一些依靠强联系建立起的社交媒体平台本就具有较强劝服效果,受众一旦成为历史虚无主义思想观念的拥趸就很难得到纠正。当前,由于平台关键词屏蔽技术等措施尚不能做到完全及时管控,通过关键词字母化、信息图片化等方法仍可规避网络监督,加大了监管难度。
历史虚无主义的产生往往与特定的国际国内背景相关。一方面,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内外敌对势力往往就是拿中国革命史、新中国历史来做文章,竭尽攻击、丑化、污蔑之能事,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乱人心,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5](P4)西方敌对势力依仗文化霸权,利用网络信息技术和多样化的传播手段,炮制对他国不利言论,激化各种矛盾,大打“舆论战”“心理战”,试图颠覆他国政权。另一方面,一定的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当前我国社会转型期矛盾丛生,为历史虚无主义的生长提供了可乘之机。历史虚无主义信息为什么能在社交媒体中大幅扩散?笔者认为,无论是内容构成还是资本算法逻辑都是对网民的一种符合传播规律的引诱,而平台的监管不力、网民群体性心理的滋生与网民媒介素养的欠缺使得他们恰好落入了圈套。分析社交媒体中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成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对象选择大众化、发布时机针对性与表达叙事的模糊性是历史虚无主义传播扩散的主要手段。历史虚无主义选择攻击的对象大多为大众所熟知的,比如列入小学教材的狼牙山五壮士等,天然具有更广的受众覆盖面;在时机选择上,往往与周年纪念日、热点事件相联系,为内容增添了更多的关注,比如在《长津湖》热映时发布侮辱烈士的信息、在抗战胜利纪念日发布贬低共产党抗日贡献的言论等。在模糊化的表达方面,比如近些年来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转向图片为主,因为图片不同于文字在表意上的相对封闭性,面对表意的图像,不同人往往能读出不同的涵义,这为含沙射影的表达提供了很大的灰色空间,而且还能躲避相关互联网监测技术。
在主题选择方面,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者也是处处设套,如在遣词造句方面用“翻案”“重新解读”“反思”之类言语哗众取宠,既契合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又吸引人们进一步点击。在信源选择方面,有意选择所谓“当事人”的口述,伪造出历史原件或像《炎黄春秋》拿出重要政治人物的题词,利用人们相信权威的心理造成“威信效应”。在内容叙述方面,通常真假混杂,先叙述公认的史实,再悄然将虚无的内容渗透进入,利用历史的某一横截面下定“新”结论,再如一些去语境化的分析,用现代眼光去批判具体条件下的历史,借助符合现代人认知的部分,利用“名片效应”强化与受众的相似性以缩短心理距离,消除受众的防范心理,达到传播错误思潮的目的。
群体性社会心理是导致历史虚无主义滋生的重要原因。其一,历史虚无主义借由网民间情绪的共振进行意见交互,比如大肆传播诋毁黄继光、邱少云等英雄的言论引起舆论发酵,意图激发群体性对党和国家的不信任情绪。其二,正如法国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所说,群体中成员的个性、才情与智力大多会被群体效应抹平,表现出冲动、易受暗示等特点,[6]即便是错误言论也容易被轻信和传播,而群体效应又会助长受众不负责任的行为。其三,受“沉默的螺旋”之类群体压力的影响,使弱势方的意见不断减势。其四,在“回声室效应”的影响下,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者和受众双方由于长期处在相对排他性的环境之中,容易产生狭窄的意识形态集群,使受众难以接收到外界信息而不断强化自身的错误认知。
此外,网民的媒介素养欠缺也是造成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原因之一。社交媒体中,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受众可以瞬间转变为传播者,一些博主看到后不加甄别,没有质疑论证的精神,奉行“拿来主义”,通过转发博文把错误信息传播给更多的网民,造成错误言论的扩散,尤其是在以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为主体的社交媒体空间,传播者的煽风点火与精心炮制很难被识别,往往使青少年在鱼龙混杂的信息中迷失信仰和方向。
对于历史虚无主义的蔓延,网络社交平台的监管不力难辞其咎。一是社交媒体平台的资本逻辑、算法黑箱的助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当货币与商品建立起等价交换之后,货币便一跃而成为商品世界中的统治者和上帝。[7](P173)娱乐化的精神文化产品与此相联系亦会被货币控制,挤占严肃叙事的空间,消解掉历史本该具有的厚重,成为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帮凶”。与资本逻辑相应和,算法技术也难辞其咎。一方面,由于算法运行过程中存在取值失当的情况,即把“热度”指标所内含的猎奇、兴趣等指标视为信息重要性指标,[8]容易助长历史虚无主义信息的传播热度。另一方面,在“技术中立”的掩护下,历史虚无主义通过算法不断挖掘用户心理、塑造认知,通过后真相时代惯用的“情理倒序”占据传播先机,导致传播圈层固化,破坏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渠道,进而在潜移默化积微成著中影响意识形态导向。二是社交媒体平台监管不善的助推。以微博平台为例,近年来微博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打击力度可谓越来越大,通过开设历史虚无主义专项投诉通道,利用关键词屏蔽和审核制度,运用图片识别技术予以及时屏蔽等手段已经使历史虚无主义传播大为减少,但也促使历史虚无主义信息以更加隐蔽、隐晦的方式进行传播,比如涉党政言论的代码化表达、以娱乐表情包载体隐性传播等,很难通过技术检测识别,而人工审核人员又难以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及时发现不良信息,这也使得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有机可乘。
“意识形态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9](P176)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意识形态的极端重要性,不仅剖析与批驳了历史虚无主义,也对历史学习和正确历史观的树立提出了要求,为历史虚无主义的治理指明了方向。针对社交媒体中的历史虚无主义,我们要从价值引领、技术支持、法治保障、受众参与、平台建设等方面多管齐下,综合治理。
首先,要高举马克思主义大旗,在坚定历史唯物主义立场的基础上不断增强历史自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10](P9)要不断增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自信,在对中西方文明形态的比较中认识到中国式现代化是经实践证明的,符合我国国情、顺应世界及人类文明发展潮流的道路,澄清“西方中心论”中内含的虚无话语陷阱,破除“西方至上”这一历史虚无主义思维误区。
其次,要引导网民树立“大历史观”与掌握正确的历史评价方法。“大历史观”之“大”主要体现为认知主体的历史视野的“大”,将历史放置在广阔的时空纵深中分析评价,以更为宏观的视角审视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要坚持实事求是的观点,引导受众辩证地看待历史人物的功过是非。针对网络中以偏概全的内容,也要从党“自我革命”的角度出发,引导受众正确认识和理解当前存在的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一是敢于承认,二是正确分析,三是坚决纠正”,[11](P694)从而始终把握历史主动。
有效防范历史虚无主义,一方面要通过技术的革新和机制的健全阻断传播路径。社交媒体平台要肩负起治理责任,建立风险防范机制,充分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加强对错误思潮的监控识别,在历史虚无主义倾向隐蔽传播的当下,要特别加强图片、代码方面的甄别能力,尽量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同时要注重舆论分析,为精准把控舆论场的动向提供技术支持。针对正在扩散之中的历史虚无主义信息,要建立风险处置机制,制定多层次、动态化的处置策略,比如通过多方面辟谣推送、及时删除屏蔽等方式尽可能减少传播扩散面。此外,还需要建立反馈机制进行系统研判与跟踪调查,根据每次历史虚无主义传播扩散的不同情况,进行深度分析,不断优化调整技术处理模型,提高防治的效率及精准度。另一方面,要不断健全治理和应对机制。网络安全部门要加强管理创新、技术创新,加强对社交媒体平台商业算法的舆论引导,可以设立专项资金用以支持平台优化算法和人工审核团队。如果平台一味纵容历史虚无主义泛滥,相关部门应当予以惩戒,以不断净化网络生态环境。
法治思维包含着具体价值判断,追求更高规则理性。[12](P24)《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出台实施的五年间,丑化、亵渎英雄烈士的网络言语信息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尊敬英雄、崇尚英雄的社会舆论氛围得到加强,这充分体现了法治对于规范传播行为的意义。因此,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进程中,必须构建科学有效的网络法治治理体系,并依据发布信息的类型及危害程度科学定级,使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在法律的监管下得到有效遏制。虽然我国已经有网络安全法、英雄烈士保护法、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互联网信息内容管理行政执法程序规定等法律法规,但执法不严的情况仍然存在,相关法律法规在实际生活中没有得到充分落实,违法越线的行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在“破窗效应”之下,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仍在继续,因此今后要更加注重严格执法,违法必究。此外,从法律制度的运行到法治秩序的形成,需要包括“法律人”在内的全社会的合力,[13](P5)因此,强化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法治化治理,还要在全社会形成遵法守法用法的氛围,将网络环境中的法治教育宣传制度化、常态化,加强普法力度,提升网民法治意识。
社交媒体场域是多元思潮的汇集地,也是多种意识形态交锋之地,要抵制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侵蚀,受众必须提升自身的媒介素养。对于网络信息和所处的媒体环境如何看待,如何面对处置,如何降低智媒时代的负面影响等都涉及媒介素养。要提升网民在信息洪流中保持审慎客观、理性判断的能力,一方面需要加大对历史虚无主义错误思潮的揭露和批驳,在社交媒体平台展示历史虚无主义常见传播套路、传播手段、传播方式,引导受众明辨是非。另一方面,社会要形成媒介素养教育的协同机制,政府、学校、媒介和家庭等主体都要承担教育责任。尤其要加强青少年群体的历史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要以“五史”课为抓手,厚植青少年爱国情怀,引导青少年立场鲜明地抵制历史虚无主义侵蚀,敢于且善于与错误思潮作斗争。
一要通过议程设置主动引导舆论。媒体议程设置虽然无法直接左右受众思考方式,但可以引导其主动将议题纳入思考范畴,比如通过可视化形式呈现议题,利用媒体联动形成的媒体间共鸣效应提高议题覆盖度与影响力,或者通过“互动”设置议题,让网民在讨论互动中形成更完善的历史认知图景。二要重视培养网络意见领袖。一些社交媒体中的意见领袖具有较高的声望和影响力,能够对网民的情绪与认知施加影响,因此,需要着力培养一批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深厚历史涵养,敢于并且善于在重大事件面前“亮剑”的意见领袖以引导舆论走向。三要适时调整传播方式方法。当前,智能算法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获取的内容信息,主流意识形态要提高覆盖率就需要有算法思维。列宁指出:“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14](P117)在需要流量加持的情境之下,主流意识形态宣传也要注重改变以往说教型线性叙事,取而代之以具有情感感召力的表达方式与超线性、互动式、具象化的叙事方式,拉近情感距离,增强情感认同,提高传播效力。要着眼于信息传递受众的接收场景、信息情感期待、社交网络特征等,在传播内容上兼顾知识价值与受众偏好,根据算法以及传播效果对传播内容与形式作及时调整,例如对优质内容提高推送频率,调整信息资源的配比等,从而不断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