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免费送洗衣粉背后是盗取个人信息

李娜　杨阳

近日，山东省临沂市莒南县公安局全链条打掉了一个利用免费小礼品骗取老年人个人信息进行倒卖牟利的不法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12名，查扣涉案手机223部，电脑主机7台，相关设备6台，涉案金额300余万元。

以免费礼品骗取信任

2023年8月，莒南县公安局在对日常电信网络诈骗推送线索进行核查时发现，有不法团伙人员窜至大店镇非法收集农村老年人手机号等个人信息，并利用其个人信息恶意注册网络账号进行贩卖，受害老年人众多。

民警经初步调查获悉，张某某等7人于2023年8月初出现在大店镇多个社区、村庄，他们冒充某网购平台工作人员，声称为平台做线下宣传推广，只需要老年人用手机收发一条短信证明自己确实参与了活动，便可以免费领取一袋新品洗衣粉。

在骗取老年人的信任后，他们当场将被骗老年人的手机号发送到团伙聊天群内，由负责接收手机号码的郭某某将这些手机号迅速注册当前使用率较高的网络平台账号。待被骗老年人的手机接收到平台验证码后，张某某等人再将验证码迅速发给负责接收操盘账号的郭某某。

通过初步研判与走访调查，莒南警方很快锁定这个长期流窜于临沂市区及周边县区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不法团伙。

形成“一条龙”犯罪链

实际上，犯罪嫌疑人哄騙老年人所说的活动反馈短信，就是他们使用被骗老年人手机号码注册网络平台账号的验证码。收到验证码后，负责操控汇总的犯罪嫌疑人郭某某就会将新注册的网络账号进行登录，保持8天以上账号活跃状态，然后转卖给上线非法牟利。被骗的老年人用的基本是老式按键手机，手机使用率低，软件注册成功率高。

莒南警方通过深查细挖案件线索，确定这是典型的地推式“吸粉引流”团伙。据了解，扫码领礼品活动的“工作人员”被称为“地推人员”。他们会在人流密集的场所流动或摆摊设点进行所谓的活动推广，哄骗受害群众用手机发送验证码注册账号来实现最终的“引流”目标。

莒南县公安局网安大队通过进一步侦查，及时锁定了以张某某、郭某某、薛某某为骨干成员的团伙，他们组建以“地推人员”为主的团队，带领“地推人员”窜至临沂市和40余个村庄、社区开展“地推拉新”业务。通过骗取受害老年人信息注册各类软件账号后进行非法贩卖，这些账号很快会流入网络黑灰产市场被犯罪分子利用。莒南警方于2023年8月9日晚赴临沂市兰山区，将郭某某等5名犯罪嫌疑人抓获。

“有些老年人不懂手机操作，他们急着领洗衣粉图省事，会直接把手机交给我们进行操作。完成后，我们会迅速将手机上的短信删掉，销毁证据。”落网后，郭某某对其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据郭某某交代，该团伙在成功注册各类网络平台账号后，会将每个账号以120元至160元不等的价格贩卖给上线。

一台台老年人手机、一条条手机号码和验证码，公民的个人信息就这样进入了“黑市”，再被层层买卖、使用获利，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了一张非常庞大的犯罪网络。

“地推拉新”属于诈骗及网络黑灰产的前端，产业利益链条突出。不法分子主要利用网络犯罪，且逐渐组织化、专业化，涉案人员地域分布广泛，作案时分工明确，易形成上游收集公民个人信息、中游代理商倒卖、下游犯罪非法使用的黑色产业链。

深挖实现全链条打击

为实现对该案的全链条打击，莒南县公安局抽调网安大队、大店派出所等单位精干力量成立专案组，对此案深度侦查。

此案隐蔽性强、犯罪链条长、犯罪空间跨度大，专案民警始终强化信息搜集研判，注重线上线下同步研判，侦查取证同步开展。一方面，他们从郭某某等人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入手，沿犯罪产业链向上游犯罪溯源，逐步打开工作局面。另一方面，他们对数据信息进行分析研判，锁定重点职业人员，逐渐查清了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团伙的组织架构、层级关系及活动范围。一个以刘某某为首、横跨全国多省市的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团伙浮出水面。

2023年8月以来，该专案组先后赴山东济宁、江苏淮安等地进行抓捕收网，抓获多名团伙违法犯罪嫌疑人。同年12月1日，专案组赶赴临沂市沂水县，将负责批量“接码收号”的团伙主要成员刘某安抓获。

经查，刘某安等人使用非法手段获取公民个人信息6万多条，非法获利300多万元。目前，该团伙12名犯罪嫌疑人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警方提醒，公民个人信息不是敛财工具，无论以何种手段非法获取或买卖公民个人信息，都属违法犯罪行为。广大群众特别是中老年人，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的骗局，要加强防范意识，注重个人信息的保护，遇到非法情况及时报警处理。全社会合力从源头遏制个人信息泄露，筑好个人信息安全的保护屏障。

专家提醒

老年人，不让手机离开自己的手陈发水（江西省司法厅法治督察处一级调研员，

江西省法学会知识产权研究会副会长）

个人信息看似无关紧要，但是，一旦泄露，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则后患无穷。

山东省莒南县公安局打掉的这个不法团伙，利用免费小礼品骗取老年人个人信息进行倒卖牟利，买入方可能利用老年人的手机注册后实施洗钱罪，也可能将其利用实施诈骗罪。老年人可能因犯罪嫌疑人的操作而涉嫌构成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他们为得到一袋洗衣粉，不但分散侦察机关的注意力，自身也会因为一次次的被传唤或者讯问而心力交瘁。

老年人尤其是农村的老年人，曾受苦于短缺经济，受限于一隅之地，对新技术的适应相对迟缓，在飞速发展的社会中往往难以适应。

我们不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认为老年人自作自受。虽然，对自己个人信息，老年人是第一责任人，但也要看到，有时还真不容易辨认。

有时真还会“天上掉馅饼”，每年都有好心人到乡下送温暖。他们让受惠人填电话和身份证号码，是因为所送之物往往是汇集了很多人的爱心，既为了可以核对，也为了表示送温暖之人并未克扣或贪污。这时往往有村干部带队，往往也不会让手机离开老年人的手。

更重要的是，老年人要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做到手机不离开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