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东
(宣城职业技术学院 建筑与园林学院,安徽 宣城 242099)
习近平在2023年6月2日的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和发展的重要性。[1]非物质文化遗产(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以下简称ICH)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更是人类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全球化和商业化的大环境下,平庸化和粗鄙化问题日益严重,文化异化和商品经济不断冲击,使得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面临严峻挑战。不过,伴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其可视化表达、可长期保存等优势,给ICH保护带来了新的可能性。
民间美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ICH)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文化历史中占据重要地位。将民间美术的元素融入本土艺术设计中,是一种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有效方式。数字化技术,包括但不限于3D打印、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以及自然语言处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NLP)、图像识别(Image Recognition)、音频和视频分析等,都有着显著的保存、传播和创新ICH的优势。这些技术的发展为非遗保护提供了新的可能性,逐渐成为为非遗保护的新方法。所以,深化对民间美术与艺术设计融合关系的理解,借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的分类体系和发达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实践的成功经验,探讨以数字化技术助力民间美术保护与艺术设计融合的具体可行方法和方案,可以实现我国民间美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再生。
《2023年中国非遗民间美术数字化报告》揭示了非遗民间美术所面临的挑战。主要问题集中在非遗保护的平庸化、粗鄙化、文化异化以及商品经济的影响等方面。城镇化的高速发展和社会经济的腾飞改变了人们的审美诉求,传统非遗难以满足当下人们产生的新的审美需求;非遗在商业化运作中常面临元素的变形和失真;非遗项目命名以地域、民族、人名为标准的现状,也暴露出现有分类体系的局限性。[2]
首先,平庸化与粗鄙化问题的表现。在传统文化的传播与保护过程中,部分非遗项目的核心精神和艺术价值被忽略,导致其内在价值丧失。[3]缺乏专业知识和技术,导致在传承过程中形式化、简化的“平庸化”现象;在商业化运作中,娱乐性强于文化价值的“粗鄙化”问题更为明显。部分设计将非遗元素进行商业化改编,忽视其文化内涵,导致其平庸化和粗鄙化,失去原有的文化价值。
其次,文化异化与商品经济的影响。随着商业化进程的加快,一些非遗项目被过度开发利用,其原有的文化内涵被忽略或曲解,造成文化异化。[3]全球化、市场经济导致原有的非遗文化异化,如同质化、过度商业化等,非遗偏离其原本的文化蕴涵。解决这些问题,保护非遗的独特性和传统性,重构国家级非遗分类体系很重要,需要遵循科学性、本真性、实用性和全面性的原则。在非遗分类中,应采取灵活的方法允许非遗项目如剪纸和龙舞等同时归属多个类别。这不仅可以充分挖掘非遗项目的多元价值,而且可以充分发挥其在不同领域的应用潜力,以达到更好的保护和传承效果。
习近平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很多重要元素,共同塑造出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4]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民间美术在文化历史中具有重要地位,与视觉艺术设计的融合则更具有价值和重要性。《2023年中国非遗民间美术应用报告》的数据表明,非遗民间美术在各设计领域的广泛运用充分证明了其在艺术设计中的地位,体现了它的多重特征与独特价值。例如,设计师利用水墨书法艺术进行字体设计,将水墨与书法元素融入产品设计中,通过强化、放大、着重标识的方式,营造具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和文化氛围,加深人们对文创产品的审美价值认知;剪纸作为民间美术构成元素,在视觉艺术设计产品中被广泛应用。例如,山东美术馆衍生品商店中的生肖剪纸书立和鼠标垫等。这些实践证明,将民间美术元素融入艺术设计中,是实现文化的传承和创新的有效路径。
首先,民间美术在文化历史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民间美术作为非遗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文化历史中的地位不可忽视。它们记录了人民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审美趣味等,是人类文化遗产的重要载体。民间美术承载着丰富的地方文化和历史记忆,是国家和民族文化身份的重要标识。民间美术做为一种在民间广泛流传并且富有独特艺术性和文化内涵的美术形式,是特定地区文化的重要载体,它的保护对于维护文化多样性具有重要意义。
其次,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元素的融合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元素的融合可以为传统文化注入新的活力,同时增加设计的独特性和原创性。视觉艺术设计能够将民间美术元素现代化,为其赋予新的生命力,增强其文化传播力。视觉艺术设计作为一个将创新与传统融为一体的设计领域,能有效利用和保护民间美术元素,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5]
习近平曾强调:“每一种文明都延续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更需要与时俱进、勇于创新。”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应该积极面对挑战,充分利用现代科技的力量,为非遗保护和传承注入新的动力,实现文化的薪火相传和创新发展。
首先,数字化技术是应对与非遗保护挑战的有效手段。面对非遗文化传承和保护的困境,数字化技术提供了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可以实现非遗文化的长期保存和广泛传播。例如,通过3D扫描、数字成像、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 VR)等技术,可以更精细地记录和复原非遗文化,有效解决传统保护手段面临的一些问题。面对艺术家作品数量有限、艺术风格的分类问题、材料分类的多标签问题等许多非遗保护的挑战,,数字化技术提供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可能性。例如,我们可以尝试进行数据扩增(Data Augmentation),通过旋转、翻转、剪裁或者添加噪声等方式来增加少量作品艺术家的样本数量。
其次,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具有广阔的的应用前景。国际非遗保护联盟(ICHUA)的报告指出,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和传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6]具体而言,这些技术可以实现非遗的数字存档、数字展示、数字传播等,使非遗保护工作更加高效和科学。例如,人工智能技术如自然语言处理(NLP),图像识别,图像生成,自动剪辑,语音识别等,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和保护这些宝贵的非遗文化。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可以预见,数字化技术将在非遗保护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为非遗注入新的活力。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数字化再造及其背后的人工智能技术已展现出重要的价值。结合非遗特性及需求,科学应用各种数字化技术,能实现非遗的有效保护与传承。通过运用这些技术,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保护以及传承这些宝贵的非遗文化。未来,科技与文化的融合将进一步深化,数字化技术将在非遗保护中发挥更大的作用。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科技与文化的融合将会更深入,发展的前景十分广阔。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的应用将更深入,推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和传播,同时也将推动本土艺术设计和视觉艺术的创新与发展。
本土艺术设计富含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特性,能够在非遗保护中起到重要的作用。[7]它通过将民间艺术元素融入视觉艺术设计中,打造出与现代消费习惯和行为模式更为匹配的文创产品。这些产品既具有实用性,又保持了共通性和辨识度,同时展示了浓厚的民俗气息。例如,民间美术构成元素的继承和运用,在现代视觉艺术设计中形成新的组合,能推动中国设计元素走向国际。
首先,本土艺术设计的内涵与特性。本土艺术设计是根植于本地文化的艺术创新,其特性积淀了丰富的地方特色和文化元素。本土艺术设计充分吸纳了当地的历史、文化、艺术等元素,形成了鲜明的地域特色和独特的艺术价值。它积淀了本土文化、历史、环境等各种因素,呈现出浓郁的地域性和文化性。例如,本土艺术设计从民间美术图形元素中汲取灵感,同时维护民间美术的民俗精神与吉祥意象,这对于全民“文化自觉”的养成具有重要影响。
其次,本土艺术设计在民间美术非遗保护中的可能性。本土艺术设计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创新实践,为民间美术非遗保护带来新的活力和可能性。通过将民间美术非遗元素融入到现代设计中,我们可以创新地进行民间美术非遗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本土艺术设计的应用能够帮助民间美术非遗文化更好地与现代社会接轨,提升其生存活力。同时,通过本土化的艺术设计,我们可以将民间审美认同与民族传统核心的文化价值不断传播,形成对民间美术非遗保护的有力支持。本土艺术设计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具有巨大潜力,为非遗的数字化再生和传承提供创新路径。通过融合本土艺术设计和数字化技术,可以保留民间美术非遗的独特特征,提升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文化内涵。
民间美术元素在视觉艺术设计中具有广泛的应用可能性,可以与视觉艺术进行交融。非遗分类应采取灵活的方法,允许非遗同时归属多个类别,以更好地体现非遗的多样性。设计师可以通过充分利用民间美术元素,将其融入视觉艺术设计中。[8]例如,传统纹样与图案应用于平面设计中,不仅丰富了艺术创作的视觉艺术资源库,还为现代艺术设计学习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这种借鉴民间美术元素的视觉艺术设计,可以在保护和传播非遗文化的同时提升设计的艺术性和创新性。中国联通标志“中国结”的设计,便是通过商业流通中对民间美术核心图形的保留和传播,得到了大众广泛的认同。通过深入了解民间美术的艺术特性和文化内涵,积极探索其在现代设计中的应用,可以实现民间美术与视觉艺术的有效融合。
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可以实现多样化的应用,如数字化存档、虚拟展示、在线传播等,有助于扩大非遗的传播范围和影响力。艺术设计机构“Aesthetic Resonance”的案例研究表明,通过有效的数字化转型,非遗民间美术在保留传统的同时,得以向更广泛的观众展示其独特魅力。数字化技术可以用于非遗的记录、展示、传播、教育等各个环节。[3]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音频和视频资料进行识别和整理,能挖掘更多有用的信息,也能建立数字资源库,为研究人员和爱好者提供有效与优质的信息。此外,人工智能在民间美术遗产图像识别中的应用,也展现了其在非遗保护中的价值。同时,通过政策扶持、教育培训、市场推广等方式,也能够推动民间美术艺术设计的发展和应用。借助AR/VR、AI等技术,可以实现民间美术非遗的虚拟展示、互动体验、智能传承和学习。此类技术的运用,将传统的民间美术非遗元素进行数字化改造,使其在新的媒介上有更好的表现力。
首先,明确本土艺术设计的发展理念。设计师要深入理解和学习本土文化,挖掘其艺术元素,并融入到设计中,以赋予作品更深厚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美感。在这个过程中,应注重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寻求创新,以适应现代社会的需求。同时,也需要借助政策支持,加强教育和培训,建立有效的合作机制,以推动本土艺术设计的发展。坚持在继承传统的同时,积极创新,将非遗元素与现代审美需求有机地结合,为本土艺术设计铺就可持续发展的道路。[10]
其次,制定本土艺术设计的保障措施。推动本土艺术设计的发展需要多元化的策略,包括教育、政策支持和平台建设等。通过政策扶持和教育推广,提升公众对非遗文化的认知和保护意识。此外,通过政府部门和相关机构的政策支持、资金投入和项目扶持,加强民间美术艺人与艺术设计者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促进非遗元素在艺术设计中深度融合,可以有效地推动本土艺术设计的发展和推广。
首先,明确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的融合路径。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的融合需要通过深入理解和提炼民间美术元素,并将其与现代设计理念相结合,形成具有本土特色和现代美感的设计作品。此过程中,创新设计思维和技术手段是关键,可以推动这两者的有效融合。
其次,制定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的融合策略。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的融合策略应始于对民间美术元素的深入研究,以吸收其精髓并结合现代设计理念与技术。探索与民间美术的深度融合路径,将传统文化元素与现代设计理念相结合是必要的。[11]进一步,通过研究民间美术的构成要素、艺术特征和表现形式,以及研究成功的案例和实践经验,总结出融合策略和方法。此外,鼓励设计师与非遗传承人的交流与合作,从他们那里借鉴和学习非遗的技艺和美学,并将其融入设计中。理解民间美术元素的内涵和形式,结合现代设计理念进行适当的提炼与变化,赋予传统元素新的生命力,是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元素融合的关键。
实施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的路径需以重构符合国家非遗申报评审程序和数字化技术标准的分类体系为基础,以解决我国分类体系建设与数字化传承的失衡问题
首先,确定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的应用框架。本土艺术设计的发展需要充分认识其内涵与特性,结合当代消费心理和生活习惯的不同特征,以推动其创新。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应建立全面的应用框架,明确各个环节和流程的实施路径,从而实现非遗的全方位数字化保护。具体来说,对于多标签的分类问题,我们可以尝试使用一些适用于多标签问题的算法,比如:二元关系转化(Binary Relevance)、分类器链(Classifier Chains)、标签功率集(Label Powerset)等方法。对于标签空间指数级增长的问题,可以尝试使用嵌入方法(Embedding methods)将高维的标签空间嵌入到低维的空间中,例如:二次采样(Quadratic Sampling)和压缩感知(Compressed Sensing)。制定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中的应用标准、规范和指南,推动数字化技术的有效应用,通过三维扫描、VR/AR等技术,实现民间美术非遗元素的数字化再现。
其次,制定数字化技术在非遗保护的实施方案。在实施方案上,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对文化遗产进行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通过机器学习(Machine Learning)对文化遗产进行分类,甚至可以通过迁移学习(Transfer Learning)实现不同领域文化遗产的快速识别和分析。设计师可以通过融合视觉艺术设计与民间美术元素的路径,将民间美术元素应用于设计产品中,如字体设计、剪纸元素等创作具有民间艺术特色的文创产品。在项目实施方面,以项目化方式将非遗元素进行数字化处理,建立数字化的非遗库,实现非遗元素的长期保存、方便传播及再创新。实施方案应涵盖具体的应用框架和实施路径,包括数据采集、数字化存档、虚拟展示等环节。同时,通过研究数字化技术在民间美术非遗保护中的最佳实践和案例,可以制定出针对不同项目的实施方案。通过这种实施路径,数字化技术能够与民间美术非遗保护的挑战相对应,通过数字化再造实现民间美术非遗的保护、传承和传播。
综上所述,习近平指出:“只有全面深入了解中华文明的历史,才能更有效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更有力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12]本研究探索并研究了非遗保护的新路径与新方式,为非遗的保护和传承提供了新的理论和实践参考。这不仅在理论上丰富了非遗保护的方法论,同时也为非遗文化的实践保护与传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