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余
谈及诗社,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诗而是人。这确实如此,于社团而言,我们首先是一个热爱文学的聚合体;于个人而言,我们首先是独立的个体。如此说来,诗好像被放到了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但诗归根结底是我们的话语。我们最初是我们,所以我們才说话,才写诗。我想这也算是我对子鼠的理解。“子鼠”本就带有追溯本初的意思,从我们可爱的社员——这些充满才华的诗人本身出发,我才发现他们对诗的热爱有着多么真诚的基础。诗成为我们共同的语言,诗和文学也就从所有的个性里朝我跑来。
在创立之初,子鼠是作为一个双语刊物存在的。在《子鼠》诗刊的前两期,它就受到了蔡天新教授和诗人食指的支持,并首次翻译、发表了食指《相信未来》的英译版本。但是子鼠诗社也曾多次因人员问题濒临消亡,这让现在的我们对它倍加珍惜。如今,子鼠作为浙大最活跃的文学社和唯一的诗社,已多次承办短诗翻译大赛、全国高校联合诗会等活动。在内部,我们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凝聚力,极尽真诚与自由地读诗、写诗、评诗,这也直接构成了子鼠的独特性格。
从最初的双语新诗,到如今的现代诗、古诗词乃至小说、散文,真诚与自由让诗人们无所顾忌地展现自己。现代诗与古诗词是诗社创作的两大主流,也有不少社员同时创作古今诗歌,古典与现代的碰撞每天都在这里发生。在膨胀的个性中间,是交流和论争接续着作为个体的我们,这不仅是灵魂的相认,也是一种必要的文学表达。
子鼠诗社每月都会举行月稿讨论会,这是我们最基本的活动形式。在讨论会上,意见是自由的,诗也是自由的,尽管质量和观点往往不一,但每一份表达都足够真挚。我们总是深深扎进各自的研究领域,但偶尔也会开展一些读诗会,对特定文本进行讨论。同时,我们还开设精品课程,把诗歌的魅力推向全校。除此之外,社团还会举行校外采风活动,参与诗歌节,邀请国内诗人前来讲座和讨论。在对外交流上,子鼠诗社和中国美术学院的24号诗社结为姊妹诗社,共同关注生活、诗和艺术,文学探讨与联合活动在我们之间频繁发生着。于是,有关诗歌的一切都不是也不应是固定的,子鼠的活动总是充满想象、巧思与不确定,这代表了一种独属于诗人的年轻。
或许我应当说,子鼠诗社同它的名字一样,年轻而轻盈,它没有足够厚重的凝望,却教会了我如何面对自身的纯粹。在这片尚未稳定的海域,我们有发表与获奖颇丰的诗人,也有不断慕名而来的新成员,有地方作协成员,也有同样重要的每一个。我们深知,诗最终都要回到诗人手里,所以子鼠从不拘泥于严密的组织、确定的形式,也绝不耽于创造荣光和伟业。我们总是在情感、痛苦与想象中迷醉,同时呼喊着对生活的热爱。而关于诗,我们只剩下真诚、自由与全部的爱了。
(责任编辑/秦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