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重课程记忆”塑造学校德育新样态

学校承载了很多人的教育记忆，是重要的“记忆之场”。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坚持以美育人、以文化人，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学校记忆正是通过构建“美”的文化印记，在学生心中留下美好的学校形象。而课程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的保障，也是实现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重要载体，学校可有意识地通过“三重课程记忆”构建青少年的集体记忆，帮助他们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主义情怀。

第一重是物型课程记忆。物型课程记忆旨在发挥环境对人的记忆所产生的建构作用。法国哲学家诺拉对其“记忆之场”的概念进行进一步阐释后指出，“物质化场域对于凝聚集体记忆有着重要价值，历经时间的沉淀会成为永久的文化记忆”。德国学者阿斯曼也持有同样的观点，认为一旦“没有源自回忆本身的物体化”，那么遗忘也会更加容易。基于以上观点，学校应尤为重视物型课程记忆的构建，发挥环境的育人作用。如通过对校内建筑、广场、道路等实物的命名，将爱国主义元素融入其中，让学生生活在德育场之中；又如发掘与学校有关的革命人物，为其建馆、塑像或立碑，将这一“记忆之场”打造成学校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场所。

第二重是仪式课程记忆。仪式课程记忆旨在将仪式教育课程化，进而实现文化记忆的目的。千百年来，仪式的定期重复实现了实践知识的传承和巩固。仪式通过反复操演，或以“个体化实践”的形式将文化牢牢地烙印在群体大脑之中，形成了牢固的文化记忆。而仪式课程记忆则是借助课程化、体系化的仪式教育来构建受教育群体的文化记忆。学校要重视且发挥好仪式的教育作用，要能够结合青少年身心发展规律设计不同的仪式课程，如结合入学仪式、成长仪式、青春仪式和成人仪式，打造各具特色的纪念日课程、中华传统节日课程等，增强学生的爱国主义情感和道德情操。

第三重是功能课程记忆。功能课程记忆旨在发挥各类课程的价值和作用，通过课程构建受教育者的文化记忆。阿斯曼认为“主体的建构有赖于功能记忆，即通过对过去进行有选择、有意识的支配”，所以功能课程记忆一定是能够选择的、阐释的、传播构造身份认同的，要对特定文化记忆进行筛选、重构和再现，赋予其文化意蕴和教育价值，成为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纽带。学校应发挥各门学科的课程思政作用，努力挖掘各门学科内在的德育价值。与此同时，学校还应发挥校本剧、校歌等教育载体的作用，以德育为中心目标去构建受教育者的“记忆之场”。

2023年10月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爱国主义教育法》对利用红色教育场域、开展仪式教育、创造性开发各类爱国主义教育载体提出了具体的要求。以“三重课程记忆”推动学校进行德育体系化建设，探索实践新样态，既是对国家政策的积极回应，也是教育者试图“做在当下，刻在脑中，利在未来”的实践表达。

（作者系南京市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教育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