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发珍 (兰州大学图书馆)
刘 艳 (江西省图书馆)
在中央政府公布的一系列政策文件中,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规划纲要》 《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3]《质量强国建设纲要》[4]等,明确强调大力推动智慧图书馆及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这些重要表述,为我们探索推进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引领。同时,回顾学界关于图书馆阅读推广转型的研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提出了阅读推广转型的路径。如数字人文背景下的阅读推广服务转型路径[5]、在移动阅读环境下的转型之路[6]、文化精准扶贫视角下的阅读推广转型路径[7]、阅读推广的学科化转型[8]等,杨新涯等[9]提出大学图书馆阅读推广转型中通过数据分析来了解师生真实需求的理念。赵发珍等[10]提出了数据及技术支撑下的阅读推广模式。可见,学界注意到了图书馆阅读推广转型,并且也较为重视阅读推广中数据及数字技术应用的重要性。
此外,学界在数据驱动的阅读推广、数字阅读推广以及智慧阅读推广等领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些研究对于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基础,但在阅读推广数字化的整体性分析上存在拓展空间。首先,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尚未被作为一个专门研究对象得到系统关注,概念提炼与行动框架存在缺位;其次,既有研究囿于数据逻辑主导或者技术逻辑主导,对数字技术与阅读推广的内在关联重视不足,对数字化的认识停留在传统阶段[11],没有系统重塑阅读推广组织、制度及环境所带来的数字变革。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意味着以读者为中心,朝向数字化、精细化、智慧化等方向的根本转变,它不仅依靠数据或技术赋能单方面推进,更需要价值、制度、组织和流程等多个维度的协同支撑。同时,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对于敏捷回应读者阅读需求、优化推广流程、提升阅读推广效能、构筑阅读推广共同体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鉴于此,本文尝试分析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行动框架及推进路径,以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提供理论依据及实践参考。
从字面意思来看,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中的“图书馆”指明了转型主体,“阅读推广”是转型内容,“数字化”指明转型手段和技术背景,“转型”则强调转变过程。阅读推广数字化是数字技术与阅读推广相结合的一种新型推广模式。学界关于数字化转型(Digital Transformation)的定义还未统一,但较为认可的定义旨在通过信息、计算、沟通、连接技术的组合等方式重构产品和服务、业务流程、组织结构和合作模式,从而帮助创造和获取更多价值[12-13]。目前,与数字化转型组合搭配研究的词汇主要有:“转型主体+数字化转型”,如政府、企业、图书馆等数字化转型;“转型内容+数字化转型”,如教育、治理、产业、城市等数字化转型。
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图书馆阅读推广为适应数字化发展需要,并建立在数字化转换(Digitization)、数字化升级(Digitalization)基础上,由传统经验、粗放式推广向现代精细化、智慧化推广的转变,其数字化转型并非简单的技术升级或应用。其中的“转型”更加强调对阅读推广原有形态的转变,是一种动态式的自我赋能过程,是对阅读推广全方位多层次的系统性转变,即它涵盖阅读推广组织、制度、管理等方方面面的转变。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可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层面把握。宏观层面,需要重塑阅读推广生态,服务于深入推进全民阅读战略中去;中观层面,需要创新阅读推广管理及服务模式,建立数字阅读推广新范式;微观层面,需要依托数据要素,实现阅读推广全流程的数字化改造,并构建阅读推广新路径。
总体而言,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不应只关注如何使用数据或是技术,而应关注这一背景下主体关系、推广方式、组织结构形态的转变并致力于进一步提高阅读推广效能。因此,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强调对阅读推广整个系统的内部要素及其关系、系统与外部环境关系的重塑,通过这种变革提升图书馆阅读推广效能,实现图书馆阅读推广高质量发展并为用户提供高质量阅读服务,也回应数字时代对图书馆阅读推广提出的挑战。概言之,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将数字技术融到图书馆阅读推广领域各个层面各个环节,从根本上转变组织结构形态、运行模式和推广机制等,以实现阅读推广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并全面提升图书馆阅读推广能力及服务水平,促进全民阅读高质量发展。
从上述内涵看出,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特点有:(1)转型发展的复杂性及长期性。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对阅读推广业务和管理进行的结构性变革,其涉及思维观念、组织架构、业务流程、人员能力等一系列变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具体涉及如阅读推广数字化战略、数字阅读推广能力培养、阅读推广技术创新、阅读数字资源整合与提炼、阅读推广管理及服务模式变革等一系列转变创新,在短期内无法实现转型。(2)转型目标及过程的阶段性。从目标上看,需要实现阅读及其推广数据生命周期管理、建立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平台、重塑智慧化阅读推广管理模式等。从过程上看,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一个业务数字化到数字业务化转变的过程。首先要把阅读相关的人事物通过数字化管理起来,然后通过数据计算(算法)与实际规划的阅读推广目标进行匹配与完善。(3)转型结果的价值性。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所追求的是满足读者日益增长的美好阅读需要,促进全民阅读高质量发展。一方面,为读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创造更多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等,以回应读者阅读诉求并提升阅读推广满意度;另一方面,培育馆员数字化能力,从而实现馆员个人价值并建立起高效的阅读推广模式。
从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目的、任务来看,其成效最终体现在满足用户深层次和数字化阅读需求、借助技术手段提供数字化阅读解决方案、提供高质量的知识及智慧化阅读服务、深化知识挖掘与数据分析能力、提供互联互通及开放共享的数字阅读平台。目前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亟需提出一个整体层面的行动框架来引领其具体实践。行动框架是为成功实施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战略而制定的分步计划及路线图,是用于凝聚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成功经验和指导其数字化转型的行动指南。一个完善的行动框架往往包含预期达成的转型目标、清晰的转型战略、具体的转型过程、稳定的转型主体关系等要素。为此本研究运用系统思维方法系统分析“转什么”“如何转”“谁来转”“转去哪”,以此构建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行动框架。该行动框架全面实现转型中的要素数字化、流程数字化、业务数字化、资源数字化。其中,数据要素数字化是转型的关键任务、推广流程数字化是转型的必要路线、整体业务数字化是转型的创新导向、阅读资源的数字化是转型的基础支撑。依托此行动框架,转型主体需注意协调图书馆内部因素(如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目标、人才、过程等)与外部因素(如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政策、文化、技术等)之间的复杂关系,从系统性角度去构思其战略规划和行之有效的行动方案,寻找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内外部因素之间的合力,以最大程度地规避由多重复杂要素引发的潜在风险与挑战,进而推动阅读推广实现高质量发展。
4)回缩。多年生枝的短截修剪,称回缩修剪,也叫缩剪。缩剪比短截的局部促进作用更强,有助于养分向基部转移。成龄树冬剪时应用较多。
(1)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涉及多元主体。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一项复杂工程,其本质上体现了一种由图书馆、政府、读者及社会力量等多主体参与的阅读推广共同体,从根本上改变了利益相关者的结构与角色。①作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主导者,图书馆成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角色,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在图书馆场域内开展并加以验证。②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目的是深入推进全民阅读,政府有责任通过政策引导推动其数字化转型,以推进全民阅读质量。③阅读推广的根本目的是促进读者阅读需求满足及阅读素养、行为等养成。基于大数据挖掘读者的阅读需求及偏好是阅读推广转型的现实导向,也是转型的关键任务。④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需要依赖数字资源供应商及数字技术提供者等社会力量加入,他们也是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得以实现的重要支持者。
(2)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需要多元主体的协同参与。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本质上综合运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等新技术,以数据、算力、算法为基础支撑,实现阅读推广现代化转型。其数字化转型的实现需要多元主体协同参与、形成合力并共同推动阅读推广转型实践。①数据协同。在阅读推广中产生的大量读者数据、资源阅读数据、活动管理数据等,这些数据并非全部由图书馆掌控,而是在不同主体间流动。因此,需要多元主体实现数据的开放共享、集成整合及管理利用。②技术协同。一方面数字技术提供者通过促进技术扩散,使先进技术在更多领域使用;另一方面数字技术需求者通过主动吸纳技术,使先进技术产生更多价值。数字技术协同不但重组了被相互割裂的推广活动应用场景,还重构了推广主体间的互动过程。③业务及流程协同。其本质上是阅读推广专业知识与数字技术融合促使业务及流程优化的过程。
数字化转型无法避开政策的顶层指引推动和技术的底层创新应用。图书馆阅读推广实现数字化转型也需要以“政策导向”和“实践导向”为特征的、自上而下及自下而上的变革。这两种范式都是以加速阅读推广数字化流程改造,并为了推动新技术在阅读推广中的普及、应用,从而获得阅读推广数字化所带来的价值。
(1)政策导向。数字化转型的益处毋庸置疑,但在现实中可能出现数据安全、技术伦理、管理失衡、人才短缺有待规范的各类问题。因此,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需要有明确的政策导向,以便为图书馆提供清晰的工作框架,降低其数字化转型中的安全风险问题。相关政策在鼓励和引导推进其数字化战略规划与组织流程建设、数据治理体系建设、提升数据能力的同时,提升对数据安全和数字技术应用风险的管理水平,较为全面地回应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中对“行为规范”的关切,客观上也有助于让读者更有信心尝试新的服务。例如,在数字中国背景下,国家“十四五”规划、信息化发展规划以及各地方政府出台的数字化转型方案及实施意见等政策,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稳步推进提供了基础。大数据、人工智能包括AIGC、元宇宙等新一代数字信息技术所应发挥的价值经由国家系列政策得以不断向下(具体实践领域)渗透,最终落实并内化于诸如阅读推广数字化实践活动中。同时,我们也看到,在全民阅读或阅读推广相关政策中恰恰缺失了数字化发展及转型的相关政策指引,这不利于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具体实践。
(2)实践导向。实践导向需要回到阅读推广自身发展及读者需求层面。实践导向的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范式更加注重通过提炼数字化转型最佳实践,实现成功经验与方案的向上、向外辐射,进而倒逼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政策的出台。同时,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也需要通过实践来把控节奏,以便引导其有序推进。鉴于转型的“过程性”,需要通过数字化战略规划及方案设计,逐步付诸阅读推广转型实践中。例如,当下智慧图书馆建设欣欣向荣,学界和业界也正在讨论智慧图书馆建设标准规范问题[14-15],这为其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提供了参考依据。相信在不久的未来通过智慧图书馆标准化试点、示范区的产生,试图通过这些试点探索来积累智慧图书馆建设和数字化发展经验。同样,通过实践关注数字技术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赋能作用及规范标准便成了可能。
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一种系统性、根本性变革过程。需要从战略层面做出规划,需要具有相匹配的数字化能力才能落地,更需要相应的组织变革以提升决策和执行效率,并在阅读推广机制方面做出调适,才能使其转型成功。
(1)战略转型。无论是公共图书馆还是高校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首先要从战略高度进行整体设计,以引领其数字化转型实践过程的稳健推进。这种数字化战略设计不是简单对数字技术应用于阅读推广的引进或改良。从国外图书馆发展战略规划看,美国国会图书馆发布的《丰富图书馆体验:2019–2023战略规划》[16]中提出了未来国会图书馆的三大战略方向,包括加强数字化服务和数据驱动。牛津大学图书馆发布的《2018–2022战略规划》[17]中涉及了增强数字馆藏的可发现性、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馆员数字技能等内容。可见,图书馆数字化转型战略既关乎阅读推广未来发展,也会影响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进度及深度。因此,关注阅读推广未来发展,做好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战略规划及定位极为重要。
(2)组织转型。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不仅会引发图书馆业务的变革,还会引发图书馆整体组织的变革。首先,组织数字化转型是将组织中人、财、物的全方位数据实时记录并投射到线上空间,从而在数字空间中还原组织运行过程中出现的组织结构、业务流程、关系互动等多维度的特征和演变。其次,图书馆积累的业务及管理数据,通过智能算法进一步指导图书馆服务及业务实践。图书馆数字化发展实现了业务、资源、人员、交互沟通等所有链路数据的在线映射。由此,打破了业务运营与组织管理之间的壁垒。同时,在数字技术的影响下促进了图书馆与其他社会组织的互动。因此,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实际上关系到图书馆整体的数字化变革并促进阅读推广共同体的形成及协同进化。也激活了阅读推广主体快速响应读者阅读需求,及对社会环境的动态适应,并提高阅读推广组织的整体效率。
(3)机制转型。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受到多重因素的影响,其转型实践必然涉及机制变革。首先,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由阅读及其推广相关的数据驱动,改变了以往依靠经验驱动的阅读推广模式,因此,需要针对阅读相关数据推动一系列数据治理机制转型。其次,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除了对其内部要素及其关系的考量外,还要从整体视角考虑图书馆其他领域的转型,如图书馆治理数字化转型、图书馆数字化服务转型、图书馆资源数字化转型等。还要从宏观视角考虑图书馆之外其他领域的数字化转型,如政府企业学校等机构的数字化转型。因此,阅读推广机制转型关涉其整体设计与推进实践的保障。
(4)能力转型。在现实中应关注国家和地方数字化发展政策及其战略规划,及时融到国家战略及社会中[18],才能适时推出阅读推广数字化创新服务。由于阅读推广及数字技术的复杂性及不确定性,需要具备多项数字化能力才能应对数字化转型挑战。图书馆需要把握数字化发展的客观规律,聚焦数字化通用核心能力体系建设,激活数字化内生动能,进而逐步探索形成符合自身特色的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之路。在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能力结构转型需要提前规划和布局,应重点加强数字化转型的战略制定能力、需求分析能力、环境洞察能力、技术应用能力、数字创新能力和数字人才建设能力的建设,以这六项能力建设,驱动阅读推广数字化能力的全面提升。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能力的建设需要多元主体共同培育,以主体专业性及互补性为基础,让不同主体具备更加契合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发展及时代变化需求的核心竞争力。
从本质上看,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需要构建一种阅读推广与数字化发展融合的新生态。根据共生理论[19],阅读推广要素与数字技术要素之间存在共生关系,多元主体为了实现目标不断寻求合作与发展,主体之间进行资源、信息、能量的交换与分配,并为可持续发展不断与外界环境互动学习,最终使阅读推广要素与数字技术要素实现共生进化,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良好新生态。共生的本质是互依、互利,通过合作方式最终实现协同进化发展[20],互惠型一体化共生模式是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方向所在。
(1)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走向一体化共生模式。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生态系统中,按照行为方式的共生关系,点共生及间歇共生仅仅是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中某个时间点或不连续的时间段形成的一次性或多次共生关系,这种模式只适用于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初期,由于主体间还未达成一致或还未建立信任关系,其合作关系较为松散、稳定性较弱,不利于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发展。随着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深入,主体间逐渐形成了一种连续共生关系,该阶段转型主体间合作较为紧密,能够在特定时间段内保持主体间共生关系稳定。如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主体间只在某个阶段或者某个项目中有了较好的合作。而一体化共生使阅读推广要素及数字技术要素循环往复流动,能够形成主体间长久的战略伙伴关系,且主体之间形成高度融合的多方交流机制。显然,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系统中一体化共生模式是最理想的生态模式。这一模式保证了合作主体间长期稳定的关系,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系统性、长期性奠定了基础。
(2)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推动互惠共生模式。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生态系统中,按照组织程度的共生关系,寄生模式因共生关系不稳定且专一性不高,不利于双向共生关系发展而被排除在外。偏利共生模式也不利于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发展,如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中只偏向一方共生主体的发展,无法实现共同发展的局面。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阅读推广虽能利用数字技术提升推广效果,但推广的整体性与数字技术需求之间可能出现不匹配的问题。此种状态可归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非对称性互惠共生,即共生主体间存在一定的张力而导致无法同步进化的现象。相对而言,对称性互惠共生则是共生模式的理想状态,是共生模式演化的最终发展趋势。显然,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系统中需要构建出一种对称性互惠共生的模式,这一模式需要平衡好共生单元之间的权力、责任和利益关系,更加强调共生单元间的合作关系稳定长久并且所涉利益及分工明确清晰,互惠互利。
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蕴含着理念、技术、制度、组织等多层面优化的取向,最终目标在于实现以读者为中心的数字阅读服务供给。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行动框架是厘清阅读推广数字化发展的行动指南,引导阅读推广数字化实践朝着组织、机制及能力等全方位、系统性变革。结合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行动框架提出如下推进路径。
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不能一蹴而就,它强调阅读推广发展形态的转变,是一种过程而非结果,需要与图书馆数字化建设的发展目标有机融合,需要在认清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面貌的基础上强化顶层设计与系统规划。(1)制定转型发展路线布局图。加快研究制定关于深入推进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发展规划方案,明确推进思路、总体目标、重点任务、保障措施等,为全面加快数字化转型提供宏观指导。有计划、有步骤、有重点地推进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2)完善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政策环境。目前,政府、企业等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政策较为成熟,在智慧图书馆标准化建设及全民阅读倡导下,一方面根据国家数字化建设标准尝试制定图书馆数字化标准,包括用户数据生命周期管理具体标准、服务及管理数据分级分类、图书馆数据开放共享、安全及使用标准等;另一方面从中央到地方政府在全民阅读规划及指导意见基础上,逐步构建阅读数据及其数字化阅读推广建设内容。如《阅读推广数字化建设指南》 《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标准》 《阅读数据分级分类管理》 《阅读推广数字技术应用标准》等。(3)加强数字化转型的基础建设。以智慧图书馆建设为基础,从数字化基础设施设备引进、数字化人才培养,尤其是加强阅读推广人的数字素养、数字文化氛围及团队建设等,为阅读推广数字化发展提供动力基础。
阅读推广数字共同体是将数字多元主体纳入阅读推广主体之中,在信息互通、数据互联和资源互助下,基于共同价值目标而形成的具有动态性、开放性、实践性特点的联合体。加快数字生态共同体建设,有利于进一步充分激发数字技术的创新活力,弥补主体间的数字鸿沟并驱动阅读推广变革,为阅读推广数字化发展提供有力支撑。第一,提高转型主体的参与程度。阅读推广共同体将政府、用户、社会及企业等主体纳入转型体系之中,通过制度激发、规范其参与转型,并通过深度交流强化各行为主体的关系。第二,形成共识型转型决策。多元主体代表更多的信息、资源、能力等,构建阅读推广数字化共同体能够发挥群体决策的优势,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从多个视角分析和解决转型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实现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科学精准决策,使阅读推广转型决策方案得到共同体的认可,减少转型实施时的阻力。第三,以协调多方利益推进共同体发展。在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社会影响力,通过建立有效的协作互动机制,为协调多方在利益、价值、观点上的平衡提供开放的平台。
智慧图书馆建设不能只看作是一个专业性项目,而要成为图书馆转型的推进器[21]。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是一个系统工程,因受到图书馆自身的数字化能力、数字化程度、数字化规模、数字化阶段等因素的影响,其转型之路是一条差异化之路。数字化程度高、规模大、能力强的图书馆,一方面要立足自身的内在需求,布局通用性较强的基础性阅读推广服务,如利用主流数字技术产品、平台及系统等实现阅读资源、知识及推广流程的融合推广。另一方面也要兼顾读者的数字化转型需求,积极采用专业性较强的阅读推广服务。如除了数字技术方面的要求外,强化与素养教育、学科教育、科普教育等多元交叉融合推广。对于数字化程度、规模及能力一般的图书馆,应紧盯同行业及不同领域数字化转型发展,不断提升阅读推广各个价值链环节的数字化水平,在阅读推广组织、制度及流程中积极引入数字技术以倒逼自身转型。此外,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初期、中期及后期,其关注的重点问题有所差异。在初期,图书馆应聚焦数字资源、数字化团队、数据采集分析、数字平台等建设,奠定数字化转型基础。在中期,数字阅读推广品牌化建设及其拓展成为重点,这也是其转型能否成功的关键一环。在后期,全民重塑数字化组织、数字化流程、数字化制度等内容,逐步走向阅读推广数字化的常态化阶段,实现实时、高效、高质量的数字化阅读推广。
阅读推广是推进文化自信自强、精神文化富裕的中坚力量。在数字转型社会中,数字中国整体布局、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为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政策指引。本文通过对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及行动框架的研究发现,图书馆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不应只关注如何使用数据或技术,而应关注主体关系、推广方式、组织结构形态的转变及阅读推广效能等方面。同时,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行动框架是厘清阅读推广数字化发展的行动指南,也是引导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朝着组织、机制及能力等全方位、系统性变革的实践方略。为此,进一步提出顶层设计、系统规划、建立数字共同体、差异化转型等具体推进路径。为丰富相关理论研究并为全面推动图书馆等主体的阅读推广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未来研究将通过构建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测度评价体系,实证分析制约我国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分析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及组合路径等。从理论分析到实证研究,以对阅读推广数字化转型有更为全面深刻的认识,并为其高质量发展提供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