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G时代智能媒体对城市传播发展研究

2024-03-22 22:34郭欣
新闻传播 2024年2期
关键词:智能用户

郭欣

(广西艺术学院 南宁 530022)

一、5G与智能媒体的概念及其关系

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简称5G)是新一代移动通信技术,其高带宽、低时间延迟、更广的接入能力使其成为实现万物互联的网络基础设施。学界对于智能媒体的定义为:“在技术助力下能够更懂得人类的需求的信息服务介质或机制。”[1]定义凸显了技术和人性化的要求,另有学者认为“通过模拟人类智能实现各种认知能力以及协同机制,使人与人、物与物以及人与物产生联系的自主实体。”[2]基于人类智能的基础上,类比于机器人的基础上而生发出来。上述两个概念侧重于技术和功能的界定,并没有明确的划分。笔者认为智能媒介不仅仅是功能上的界定,更应是传播符号的个性化和智能化。

5G与智能媒体的关系简述为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智能媒体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5G技术所带来的优势。“智能媒体所提供的服务可能仍是基于上一个场景用户所产生的数据,服务与需求的不匹配会严重影响用户的场景体验感。”[3]智能媒体对于技术的要求极高,而5G技术作为通信类的基础技术,需要结合其他行业背景作为窗口进行展现其特点和优势,因此,二者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二、智能媒体时代的城市传播的研究现状

城市传播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在20世纪90年代初步形成城市传播的传播体系,进入21世纪后世界格局发生激烈变化,城市传播又重新被提上日程。城市传播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发展,是“云端”上的“公共领域”,根据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是对“观点自由市场”的遐想,虽然过于理想化,但是不失为一种对于未来的美好愿景。

“城市形象的对外传播通常来自两个路径的互动:一是国家与国家、城市与城市、各种组织个人之间经济、政治、文化、社会领域的直接交往与互动。二是通过各种媒介如广播电视、报刊杂志、社交媒体等影响社会公众的总体认知与评价。”[4]“景观再造”扩展了美学的空间,“时空交互”打破了叙事框架,“数字景观”的构建拓展了价值空间。罗兰秋从短视频入手指出城市传播目前形式同质化、内容生产异化、传播视角缺乏客观性的问题,以期5G时代的技术变革完善现有状况。新兴技术在城市传播当中的缺失,本文拟以5G+智能传播的视角对城市传播进行研究,类比智能城市的建设并结合相关理论进行论述,以期能对新时代的城市传播产生积极意义。

三、未来:城市传播的跨越途径

(一)场景嵌入的代入式想象

“场景是指在一定时空下发生的一定任务行动或因人物关系所构成的画面,而智能媒体中的场景多是指用户在其所处时空中与周围事物或其他个体(包括机器)之间进行信息交流与互动。”[5]智能可穿戴设备诸如增强现实、虚拟现实、AR、VR、全息影像等设备,满足人们对于空间的想象,建立于一个同等拟真的环境,对于用户的需求一站式、全面化的满足,摆脱旧有的移动设备数量和质量的束缚,进行双重意义上的“减负”,将个体功能集合化发展。

对于城市传播而言,借助智能媒体+5G技术打破旧有的刻板印象,未来智能媒体的发展作用是作为人与城市之间的“中介”存在,这种中介可以使用户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身临其境地感受真实场景的虚拟投射,以超真实表现出来。一些较为危险或者耗时较长的旅行,提供了获知的机会,不再是依赖于主流媒体或自媒体营造出的框架而进行揣测和评估,作为“第一视角”去主客观相结合进行考察和讨论。

基于上述建立良好的对外印象,无论是将我国内部的传播能力较弱的区域,如何把自己的故事讲好,并通过城市传播的力量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出去;还是传播能力强的地区进一步拓展其优势,也涵盖我国整体的文化传播的发展与创新。场景的打造则尤为重要,开放共享的场景吸引更多跨文化者的加入共建才是根本之法。

(二)优化内容质量提升扶持力度

城市传播的受众不局限于现有范围内的、熟悉自身文化的受众,其目标受众是有意或者无意观看的其他受众。根据信息源理论可知,信息虽然在传播最初受到传播源的可信度影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信源可信性并非真正影响信息传播的主要因素,而是信息自身的可信性。

作为场景理论的创始人,克拉克建议在城市场景营造过程中,考虑在全市做一些互补性的场景以产生新的协调效果,形成场景的组合化运用。优化城市传播的内容质量和传播模式,不拘泥于现有的传播形式,借助智能媒体的智能化、强交互性的特点,跳出传播的局限。创新是发展的第一要素,重点在于内容本身的特性,通过多种手段展示城市文化、独特历史、风土人情等,让用户具有身临其境的体验,即使用户知道自身置身于全然的虚拟世界,也会沉浸在其中形成个体的享受。

“在场”与“缺席”相对,意味个体在经历某一重要事件时的参与而非缺失,身体在场更偏重于个体物质的感觉偏向,通过接收和传递完成主体关系的互通。激发“在场感”的产生会促使用户对于传播媒介以及事件本身的黏性。技术所带来的变革是全方位的,由于自身条件的差异,不可避免会出现技术鸿沟。国家应当采取多种手段对城市传播能力较弱的媒体进行扶持,不应局限于硬件,更应该注重媒体之间的交流和合作。保罗•莱文森的补偿性媒介理论认为,不同媒介之间以及媒介内部存在补偿作用。对于城市传播而言可以通过“纵向”的层级带动和“横向”的相互补充,来完善信息鸿沟的差距。

美国学者丹尼利恩和瑞斯提出了“媒介间议程设置”理论,从研究议程设置的主导者转向了不同层级的媒介之间的相互作用,自媒体和主流媒体往往会因为认知框架、专业知识、报道选材等方面产生差异。无论是主流媒体对非主流媒体进行议程设置选题倾向、专业水平等因素的不同而出现报道差异,形成不同的舆论场域,二者之间互相设置议程的过程也使得信息报道多元化、动态化。针对单个事件的报道,公民可以理性地表达自身的看法与思考,与处于场域之中的个体进行信息的交流和补充,充实场域内部数据的丰富度,成为连接两个场域共振的关键节点。

(三)智能县级融媒体承接城市传播

传媒是具有指向性的,每一级的媒体对应不同的传播面向,其在传播的链条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无论是中央级媒体,还是地市级媒体都无法像县级媒体更加深入细致了解某个特定城市的发展现状、现有困境、未来规划、政策涵盖等等。智能化的县级融媒体除了需要继承原有县级融媒体表达人民心声、反应基层政策、提供多元信息、为群众服务的功能之外,5G时代的智慧媒体对城市传播的要求则是“通过技术系统与内容产品来体现地域特色、民族特色、传播特色和发展特色,并以可感知、强交互、重体验为目标,打造泛内容生态下的智能传播产品。”[6]

智能意味着采取多样化的传播手段和传播渠道,满足政治上、文化上、区域性的传播需求。而融媒体则是在水平层面上要求报纸、网络、终端的数据和业务联系且同步,但并非相同一致;在垂直层面上,与中央级媒体、地市级媒体互通。作为连接公民的“中介物”而存在,县级融媒体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暗含着“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积极意味。

四、算法:场景权力下的博弈

构思5G+智能媒体能为城市传播带来怎样的变革后,我们理当关注其背后的权力与伦理关系。场景一词的概念来源于戏剧舞台表演,本指在某个特定的时空内人物行为发生的环境或背景,正是因为众多场景组成一个意义完整的故事。应用于传播领域“场景不仅仅是一种空间位置指向,也包含着与特定空间或行为相关的环境特征,以及在此环境中的人的行为模式及互动模式。”[7]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在场景中个体公民并非是绝对自由。

(一)隐私权利让渡

伊斯雷尔在其著作《即将到来的场景时代》中提出了场景时代的五大核心要素:移动设备、社交媒体、大数据、传感器与位置服务。[8]移动设备诸如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等,作为接入场景的中介物,社交媒体是场景的钥匙,传感器指用户身上佩戴的智能设备,用户在日常生活的场景同意舍弃部分权利以换取健康检测、智能服务等各项智能服务。交换的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暗示着上方物品价值的平等,以及交易的合理性和正当性,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场景的构建需要个人隐私权益的让渡,事实上大数据的构建将个人的隐私问题逐步麻痹,并拉向了后台,从寻求权限转变为每位用户的“入门规范”。

智能媒体的智能体现在更为个性化,个性化就是需要收集用户的隐私信息,在后台形成其完备的用户画像,与其所处的同等社会阶层相互匹配来换取信息的过程。城市传播亦是如此,通过大数据算法对城市评估打分,收集的数据越充足,呈现出的效果愈立体,以城市为主体需提供传播点,对应定制化的传播需求,创新表达内容以及途径。

(二)人媒关系异化

“技术的意识力量本身是意识形态的一种渗透,技术理性的应用服务于人对技术的统治”[9],算法是主导者并非是技术自身,而是处于其背后的人。媒介技术和工具是中性的,其本身并不带有任何偏见,而人则不同。算法会根据用户的消费习惯、行为偏好、行动轨迹等数据,进行“贴标签”“划阶层”的行为。算法操纵还体现在根据平台的特定目的,将用户作为完成目的的一环,操纵用户获取信息的范围和时间,以期完成“造星”“聚集流量”“筛选目标受众”等商业化的目的。

人性化是个性化和智能化的同义词,智能媒体通过算法来营造“拟态环境”,满足人格化各类需求,实现从工具价值到人格价值的跨越。然而传统媒体根据其受众定位、价值导向、自身文化因素,会形成独特的“框架”对其收集和生产的内容进行规制,不可否认框架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会与时俱进,但是变动范围不足以达到变革的程度。长此以往,导致媒体内部产生惰性,无法开拓新的新闻领域,困于现有的舒适圈之中,在框架当中对镜自舞,无法满足公众对于信息的人性化要求。人媒关系异化主要表现为不同权利关系的博弈,人们对于技术的盲目崇拜和信赖认同,将“社会人”对等的权利关系转化为人与技术的关系之上,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异化和缺失。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批判将异化简单论述为经济基础和上层意识形态建筑,但是运用于智能媒体对于城市传播需要考虑社会价值、资本、技术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应该以人本身为核心关切对象,逐步实现价值观的矫正。

(三)文化安全的隐忧

在新的传播生态下,传统的新闻业正在“解体”,不再是某个稳定、固化的主体将其贴上新闻的“标签”,特定群体的模糊化,同时也提出了一系列的疑问:谁是新闻工作者?什么是新闻传播工作?新闻伦理又应当从何提起?行业的边界在哪里?行业规范的树立标准等等。

如今智能传播的主体多元化,未来的智能传播势必是跨文化的、跨国界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藩篱终将会倒下,而藩篱倒下之后是否会如我们所愿,还是会留下一地鸡毛。非人化的传播主体受控于算法、大数据的运行,虽然是将控制者的意志加于智能媒体,但是在实际操作中,会否受到来源于其他意识形态的干扰,亦或是受到高级技术操控者的破坏,进而对我国的文化安全产生一定程度的威胁。当某个不为世人所熟知的城市,参与到智能城市传播的行列中,少数西方国家为维护其霸主地位和西方视角的共同作用下“污名化”“东方学”的行径不免产生,而外界因客观原因很难获知真相或获知真相的人话语权无法与之相抗衡,势必会侵害到我国的文化安全。而文化安全又是我国安全的重要一环,因此,保护文化安全也成为势在必行的重要一环。

结语

5G时代下智能媒体无疑给传播行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城市传播可视为国家传播的具象化的体现,对于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优秀文化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意义。未来智能媒体的城市传播构建应当对工具理性和人文价值进行协调,防止两者之间的天平过分倾斜而导致人文关怀和伦理的边界丧失。5G+智能媒体的方式进行城市传播不失为一条可行之道,是实现我国文化“走出去”的良好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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