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矿边坡稳定性的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耦合分析

李志国，徐 涛，刘永杰，赵立春，徐勇超，杨天鸿，郑小斌

（1.东北大学岩石破裂与失稳研究所，辽宁 沈阳 110819；2.国家电投内蒙古公司，内蒙古 通辽 029200；3.扎鲁特旗扎哈淖尔煤业有限公司，内蒙古 通辽 029100）

0 引言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共有露天煤矿约300 座（不含井露联合开采煤矿），产能达7.590 8×108t/a[1]。露天矿山边坡失稳滑坡会直接威胁到矿山工作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2]，由若干台阶构成的边坡也是露天矿山生产运输的主要依托对象，露天边坡稳定性直接影响到露天矿山的建设和生产。露天矿边坡稳定性分析一直是岩土工程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一方面，露天矿边坡往往受多种影响因素共同作用，关系复杂[3]。另一方面，试验室难以还原现场地质条件及其他因素的影响，试验室岩样数据往往不能直接用于矿山边坡稳定性分析，所以作为露天矿边坡稳定性计算及数值模拟中岩（土）体的参数取值具有很大的模糊性，导致露天矿边坡是一个不确定性的系统，其稳定性评价也是一个不确定、多因素、非线性问题[4]。

针对露天矿边坡稳定性评价问题的不确定性、复杂性，一些学者将模糊评价理论等不确定性分析方法应用到边坡稳定性分析中。蒋中明[5]通过对边坡刚体极限平衡分析中模糊因素的分析,提出了一种使用模糊集理论计算工程边坡稳定性的方法。丁浩江等[6]、王华俊等[7]分别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对澜沧江某水电站泄洪洞出口边坡和宁波市国省道公路岩质边坡进行了稳定性评价，评价结果均与实际情况吻合较好，验证了模糊综合评价方法运用于边坡稳定性分析的有效性。由于不同影响因素对边坡稳定性的影响不同，模糊综合评价方法中边坡影响因素权重的确定存在主观性，因此先采用层次分析法客观确定不同因素对边坡稳定性的影响权重进而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边坡稳定性进行评价效果会更好[8-9]。但是目前边坡稳定性分析的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的评价指标主要来自边坡地质调查和边坡基本形态。已有研究中，将边坡变形监测信息作为评价指标纳入到该模型中的研究相对较少；此外已有研究主要通过现场观察边坡是否稳定来验证模型，这种模型验证方法存在一定的主观性。

基于此，本文建立了考虑边坡监测信息的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首先对边坡监测数据进行分析，然后将边坡监测信息纳入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中，同边坡几何形态、边坡地质信息、气象水文信息等构成边坡系统的评价指标，然后基于层次分析法确定边坡稳定性评价指标的权重，最后基于隶属度最大原则确定边坡稳定性状态。将建立的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应用于扎哈淖尔露天煤矿北帮边坡稳定性评价，综合得出北帮边坡稳定性状况，最后通过数值模拟求解边坡安全系数对模型评价结果进行验证。

1 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

模糊综合评价法对于复杂及不确定系统的评价具有明显的优势，将模糊综合评价法应用于边坡稳定性分析中首先需要确定边坡模糊指标集和评价集，然后根据隶属度函数确定单因子评价矩阵，根据边坡指标权重进行赋值，最后将权重向量与评价矩阵相结合根据隶属度最大原则得到最终的边坡稳定性评价结果[10-12]。

1.1 边坡模糊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根据相关规范[12]，边坡的稳定性可以分为稳定、基本稳定、欠稳定、不稳定4 个级别，同时建立边坡几何形态、边坡地质信息、边坡气象水文信息、边坡监测信息等四类边坡一级影响指标。边坡几何形态包括边坡坡高、边坡坡度、边坡结构类型3 类指标；边坡地质信息包括边坡岩性、边坡弱层2 项评价指标，边坡气象水文信息包括地下水影响、年平均降雨量2 项评价指标；边坡监测信息主要包括地面变形情况、边坡变形速率等评价指标。边坡评价指标共9 项，其中定量指标4 项，定性指标5 项。参考规范及已有研究[12-13]确定影响等级如表1 和表2 所示。

表1 连续型指标影响等级划分Table 1 Classification of impact levels for continuous influencing indicators

表2 离散型指标影响等级划分Table 2 Classification of impact levels for discrete influencing indicators

1.2 层次分析法

对于露天矿边坡而言，各评价指标对边坡稳定性评价的贡献度是不同的，因此有必要利用层次分析法确定边坡各评价指标的影响因子[14]。通过标度方法，将影响因子的重要程度定量化[15]。如表3 所示，通过指标两两比较后得出最终的边坡评价指标排序，表3 中ui、uj分别代表不同的评价指标[16]。

表3 层次分析法（AHP）影响因子标度Table 3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AHP) influence factor scale

1.3 模型隶属度函数

隶属函数的确定对于边坡模糊综合评价具有重要的意义，隶属函数值即隶属度是表征边坡评价因子隶属于某个评价等级的程度。对于定量因素采用三角隶属度分布函数，本文采用的三角隶属度函数式（1）—（3）[17-18]。离散型指标隶属度的确定取值见表4[9,13]。考虑到各个评价指标在边坡稳定性评价中的贡献不同，采用层次分析法将各项评价指标赋予一定的权重值，通过标度方法，将评价因子的重要程度定量化。

表4 离散型指标评价隶属度表Table 4 Discrete index evaluation membership degree

式中：xi——连续变量指标值 (i=1,2···n)；

Vij——xi对应4 个危险等级隶属度（j=1,2,3,4）；

aij——风险等级划分标准值[19]（j=1,2,3,4）。

2 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应用

2.1 工程概况

扎哈淖尔露天煤矿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通辽市西北端，露天矿北帮于2020 年5 月出现明显的变形现象，边坡上部940 水平及920 水平出现明显裂隙，采场下部边坡850 水平出现明显的大块岩体剪出现象，图1 为扎哈淖尔露天矿的俯瞰图及现场图。沿边坡倾向方向选取研究剖面（图2），NO.1 和NO.2 为布置在剖面上的微变监测雷达监测特征点，露天矿北帮岩（土）层剖面如图3 所示，北帮岩体整体倾向为逆倾、倾角5°～13°，边坡高度为234 m，坡度为16°，自上而下依次为第四系岩层、新近系和古近系岩层、泥岩、泥砂岩互层及煤层。经过现场勘探北帮850 水平存在一层弱层，弱层厚度在1～2 m，钻孔岩芯（图4）显示弱层附近岩体较破碎。同时北帮边坡泥岩和第四系黏土中有出水点[20-21]。

图1 扎哈淖尔露天煤矿北帮边坡现场图Fig.1 Site map of the north slope at Zhahanaoer open-pit mine

图2 扎哈淖尔露天矿北帮研究剖面位置Fig.2 Study cross-section at the north slope at Zhahanaoer open-pit mine

图3 扎哈淖尔露天矿北帮地质剖面Fig.3 Geological cross-section of the north slope of open-pit mine

图4 扎哈淖尔露天矿北帮弱层岩芯Fig.4 Core samples of weak layers on the northern slope of open-pit mine

2.2 基于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的边坡稳定性评价

根据现场勘察及收集已有的矿山地质资料，确定边坡高度为234 m，坡度为16°，年平均降雨量为354.3 mm，边坡变形速率取目前NO.1 点和NO.2 点监测数据的平均值，根据现场监测取值为24 mm/d，对于折减系数的取值，基于安全的角度，边坡模糊综合评价中的折减系数选取数值计算所得的较低值（1.121），定量指标采用三角形隶属度函数确定（表5）。定性指标隶属度参考相关文献确定（表6）最后得到边坡模糊综合评价矩阵R，进一步利用层次分析法确定了扎哈淖尔露天煤矿北帮边坡模糊评价指标的权重矩阵M，并进行一致性检验[22-24]。

表5 北帮边坡定量指标隶属度Table 5 Membership degree of quantitative indexes for the northern slope

表6 北帮边坡定性指标隶属度Table 6 Membership degrees of qualitative indexes for the northern slope

边坡地表变形监测主要分析微变监测雷达系统于2020 年4 月26 日—2021 年6 月14 日NO.1 点位和NO.2 点位的微变监测雷达监测数据，将监测点的变形速率用不同的点线图来表示（图5），由图5 可见边坡最初变形速率较快，后期变形速率逐渐趋于稳定。

图5 雷达监测点位变形速率Fig.5 Deformation velocity rate at radar monitoring points

由模糊综合评价法确定的模糊综合评价矩阵以及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的影响因子矩阵，确定扎哈淖尔露天煤矿北帮边坡评价矩阵，北帮边坡为稳定状态、基本稳定状态、欠稳定状态、不稳定状态的隶属度分别为0.275 45，0.431 96，0.193 04，0.099 55，最大隶属度原则是得到边坡稳定性最常用的方法，但是如果第二大隶属度与最大隶属度值很接近的话，得到的评价结果准确度降低，基于此，首先对隶属度矩阵进行有效性检验。最大隶属度有效性验证公式如下[25]：

式中：a——有效度；

n——评价集中的元素个数；

β——目标评价向量中最大隶属度；

γ——目标评价向量中的第二大隶属度。

经过计算，扎哈淖尔露天煤矿北帮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所得的隶属度矩阵有效度为0.655 21，属于比较有效，说明评价结果是稳定的，根据隶属度最大原则判定北帮边坡属于基本稳定状态。

2.3 模型检验

本研究通过数值模拟对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得到的北帮边坡稳定性结果进行检验，根据北帮研究区剖面（图2）建立数值计算模型（图6），模型计算选取的坐标系为边坡临空面方向为X正方向，竖直向上为Z正方向。模型的左右边界（南北）、前后边界（东西）和底部边界分别以水平和垂直方向的位移约束，顶面设定为自由面，采用摩尔-库仑弹塑性本构模型进行求解，岩土体力学参数采用Hoek-Brown 岩体强度方法并结合现场研究报告综合确定岩土体力学参数如表7 所示[26-27]。

图6 研究剖面计算模型Fig.6 Numerical model of study area

表7 岩层物理力学参数表Table 7 Physico-mechanical parameters of strata

采用人为定义边坡折减强度上下限的方法确定边坡的折减系数，首先初步确定边坡折减系数的范围，然后以0.001 为一个梯度进行折减计算，通常数值模拟对岩土体强度的折减是针对整个边坡区域进行折减，不能计算边坡内部多级滑动面。而对于多台阶边坡而言，每级台阶的折减系数和潜在滑移面都是值得关注的。因此在模拟过程中只折减850 水平以上岩层和煤层的黏聚力和摩擦角[28-29]。模拟结果如图7 所示，850 水平之上形成潜在滑坡面，边坡剪切变形相对集中于局部化变形区域内，而区域外的变形相当于卸载后的刚体运动，潜在滑坡体将沿该滑动面滑动，滑动面两侧沿滑动面方向的位移相差明显，存在较大的变形梯度。通过监测边坡表面各测点位移可发现随着监测点高程增大其位移量减小，边坡内部形成潜在滑坡面，滑移面安全系数为1.121。

图7 强度折减弱化北帮边坡潜在滑移面模拟结果Fig.7 SRM modelled potential slip surface of the northern slope

基于强度折减法得到北帮潜在滑移面安全系数分别为1.121（850 水平以上），根据相关规范边坡稳定性划分表（表8）[12]，北帮850 水平上部边坡属于基本稳定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得到的边坡稳定性状态与数值模拟强度折减法得到的边坡稳定性状态相一致，验证了模型的准确性。

表8 边坡稳定性状态划分Table 8 Classification of slope stability states

3 结论

（1）在监测数据分析和数值模拟的基础上，建立了考虑监测信息的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该模型充分融合了边坡几何形态、边坡地质信息、气象水文信息、现场监测信息等多种信息。

（2）北帮边坡稳定性状态为稳定、基本稳定、欠稳定、不稳定，隶属度分别为0.275 45，0.431 96，0.193 04，0.099 55，根据隶属度最大原则得出北帮边坡目前处于基本稳定状态。

（3）通过数值模拟求解得北帮边坡滑移面安全系数为1.121，属于基本稳定边坡，强度折减法结果与所建立的边坡层次分析-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得到的边坡稳定性状态一致，验证了模型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