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景流年之间骤步兼程,未曾废诗词、闲书卷、颓静气”,这是我在诗歌《谁语十年》中的些许自省。纵然中国农业大学与未名湖畔尚有“一墙之隔”,但于我而言,老水塔下、咖茗屋里历来不缺书卷气。毕业前夕,《在童话里流浪》结集成书,新闻一周浏览量蹿升至65545次,占“十大新闻”总浏览量的六成,在校内轰动一时。这股巨大的热情,支撑着我在诗路上一往无前、永不言弃。回想诸般往忆,是青春之絮语,更是悠悠时光中的农大印记。
关于农大的文学气息,许多人比我更有发言权。张锦伟便是很耀眼的一位,在挚友社历届“九月风”征文比赛中斩获特等奖1项、一等奖和二等奖各2项。我在负责“曲辰文学”专栏时,就曾刊用过他的诗歌《怀念》,仍记得那句—“而所拥有的,自从失去你,只能是许久许久的愧悔,还有一些,再也串不起的回忆”。他在千字长诗《鱼与梦呓》中倾注太多情感,字里行间都镌刻着极其高贵的赤诚。我曾一度感慨:“如果说我是一个守夜人,他就是一个武士!”
一路诗书与共,同行者众。我与何志勇老师的交情可以追溯到2011年6月8日晚的一次约稿,校报“悦讀”栏目计划刊载关于小说《恰同学少年》的书评。第三天,除了随笔《立志青年风华茂》,一道登上校报“芳草地”栏目的还有组诗《别离,在六月》,此后又陆续刊载了《大学随笔》《漫漫师恩》两篇随笔。当时于我而言,这确是莫大的嘉许。作为资深新闻记者,何老师以报告文学见长,对我辈文学青年尤为关心。特别令我受宠若惊的是,2021年8月底,何老师突发灵魂一问:“最近有没有写诗啊?”教师节那天,校报“诗苑”栏目便刊载了我的《星夜之下,执笔疾书》等4首诗歌,这让身为校友的我倍感温暖。在何老师的精心运筹下,一个多月后,校报又专门推出“校友·文艺”版,以《他们和诗在远方》为题,对“80后”的孙亮和我,以及“90后”的胡江波作了跟踪推介,并刊载了我的组诗《致父亲》。堪称忘年交的还有柯炳生校长,他的诗歌《你我的校园,共同的家》曾“引燃”2010年元旦晚会,那句“我知道,在你未来的回忆中,一定会想起这个校园、这个家,想起你的青春、我的白发……”至今读来回味无穷。2011年4月6日下午,我鼓足勇气给“柯帅”发去一封“千字文”,建议学校组织出版一套诗集,专门收录农大师生的佳作。此后,围绕搭建“农大诗苑”平台、筹建旸谷诗社等话题,我俩通过邮件进行了四轮过细沟通。6月13日下午,身为校长的他专门给我打来电话,谈及组诗《别离,在六月》,肯定挚友社组织的《龙檀石校园诗选》义卖活动,鼓励我“继续坚持下去”。他的《你的青春·我的白发》出版时,我已扎根乡镇四个年头儿了,他仍很快签名寄我留念。2017年7月,他从校长岗位上退下时,我特意写了一首《丹辉炳映》,开头便是“治校理学勇革新,开拓进取甘于勤”。近年来,他一直四处奔波,为“科技小院”鼓与呼。收到我的诗集《木桥听风在溪畔》,出差归来的他连夜拆阅,次日上午便给出评语—“很美的江南韵味”。
师生爱写诗,这是农大的一贯传统。根据北京林业大学周心澄教授回忆,早在1971年秋,年逾花甲的李连捷先生就留有“喜看重山杨柳绿,黄土坡上不老松”的诗句。作为李连捷先生带的研究生,恩师郝晋珉对诗歌也是情有独钟,想来必有十年间耳濡目染的缘故,只是我俩一度少有这方面的探讨。直至三年前的5月17日,恩师发来《念奴娇·花甲忆人生》,话匣子一经打开便没有合上,那句“杏坛报国,桃李传恩泽”定是他的平生夙愿。时至今日,恩师仍坚守在曲周科研一线,不时分享新作。于我而言,更多是领略个中心境和襟怀,也借此赓续师生情谊。尽管临近荣退,恩师仍喊出“永远的诗歌”,这等挚爱绝非泛泛而谈。
毕业十多年来,我对农大的眷恋,以及对师友的挂牵与日俱增,每到北京出差,但凡闲暇,便回校小憩片刻。由此也就理解,我在诗歌《探亲》中祈愿,“下一度春暖花繁没燕山,我们歌诗话清欢,相邀江南见”。相信这份独特的情谊会愈加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