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科学知识图谱的少数民族家具研究现状分析

沈华杰 连彩萍 李国华 张凤武

（1.福建理工大学设计学院，福建福州 350118；2.上海月星家居商业发展有限公司，上海 200060；3.三明学院机电工程学院，福建三明 365004）

学者们对少数民族家具的研究始于20 世纪80 年代，主要是对中国少数民族家具、北方民间家具、云南白族家具、云南傣族家具、西藏民族家具[1]、西北少数民族家具和彝族家具等特征的初探[2,3]。经文献对比，可以发现学者们对少数民族家具的研究相较于对明清家具的研究，在深度与广度上存在明显的不足[4,5]。

家具研究过程中存在少数民族家具是否具有参考性的问题。由于各民族所处历史、地理、经济、文化、生活、习俗及生产方式等的不同，形成的具有一定民族特色的多种多样的家具称为民族家具。民族家具展现了家具的民族特色，通过相关设计理念适应了家具发展多样性的变化和需求，进而丰富了中国家具的品类和特色[6]。尽管少数民族家具研究成果较丰富，但系统性综述回顾与分析仍有不足。因此，本文以科学知识图谱的思想为基础，对少数民族家具的相关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探究与总结其研究现状和发展热点趋势，为接下来少数民族家具设计提供相应的参考方向。

1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科学知识图谱是一种以可视化分析探究已有领域的研究现状和热点发展的方法，已被较多使用[7]。本研究利用VOSview1.6.18 与CiteSpace5.8.R3 软件绘制民族家具相关研究的科学知识图谱，并对其发文数量、研究基金资助情况、发文作者团队、发文机构、关键词等内容进行可视化分析，探究民族家具研究现状和发展热点趋势，为之后围绕少数民族家具进行创新设计提供理论依据。

1.2 数据来源

本文以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以下简称“WOS”）和中国知网数据库（以下简称“知网”）为数据源。对WOS 的核心数据库（只选取SCI、SSCI）和知网分别进行主题为“national furniture or folk furniture or ethnic furniture”和“民族家具”的检索，并选取日期为2023 年7 月31 日前的所有相关文献，得到502 条相关文献数据。

2 民族家具研究基本情况分析

2.1 发文数量的年度走势分析

根据上述相关数据文献，绘制民族家具相关研究的发文数量年度走势图，如图1 所示。可以看出WOS 外文期刊对民族家具的研究始于1982 年，Sauermann D[8]研究了新罕布尔州西北部的彩绘民族家具。从1992 年开始至今，关于民族家具的发文量趋势跌宕起伏，但是整体处于上升趋势。知网最早发文在1981 年，研究文献较少，甚至有几年空白。国内对民族家具的研究自1999 年起，整体呈上升趋势，数量依旧不如国外。1999 年，家具大工业化背景下，张奇[9]等人提出，中国风格家具与现代大工业化的结合问题十分有益于中国家具企业的发展，因此家具民族风格的表征与大工业化的结合点出现在中外文化融合与五十六个民族文化风格大融合的前提之下。随后，民族家具的相关研究逐年增加，反映了民族家具的发展对于家具工业起着推进作用。

图1 发文数量年度走势

2.2 发文作者及其团队情况分析

利用 VOSviewer 软件生成的作者共现图谱如图2 所示，观察到知网文献的发文作者相对分散，大概有14 个研究团队，较为突出的作者有西南林业大学的黄圣游、强明礼，南京林业大学的李德炳，昆明理工大学的许佳，以及北京林业大学的张亚池等。同理得出国外大概有16 个较为突出的研究团体，其中有2 个以巴加特和赫拉迪什为中心的团体。这些团体在民族家具领域是较为核心的研究力。

图2 知网发文作者共现图谱

2.3 研究基金资助机构情况分析

一个国家对某一领域的重视程度可以通过研究基金的支持与投入来体现。从表1 可以看出，知网文献的基金资助类型中，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占比最高，这两者对促进科研人员在该领域的投入起到了推动作用。从表2 可以看出，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在WOS 文献的各类基金资助中所占比例最高，为3.7%。其次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美国国立环境卫生科学研究所等机构。

表1 知网文献基金资助情况

表2 WOS 部分基金资助情况

2.4 发文期刊分析

根据该领域期刊的发文量可以观察到一些比较活跃的期刊。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599 篇WOS 数据进行引用及被引期刊分析，得出了以下结论：这599 篇文献来自200 种不同的期刊，共引用了848 种期刊。表3 展示了被引次数最多的前10 种期刊，其中《林产品杂志》具有最高的被引频次和中心性，显示出其在该领域中具有显著的核心地位。表4 显示了知网有关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家具与室内装饰》《家具》两种期刊，其次为《林产工业》及各有关高校学报。由此可以看出，《家具与室内装饰》与《家具》两个期刊对民族家具研究的影响力非常大。

表3 民族家具发文的WOS 期刊共被引情况统计（前10 名）

表4 中国知网期刊文献来源

2.5 发文学科分析

运用CiteSpace 软件生成学科分布图谱，发现民族家具的研究学科较为广泛。从WOS 数据库可以看出，民族家具文献主要来源于社会科学类，其中中心性最高的节点达到0.52。此外，工程类、环境科学类、商业类等也是发文量较高的学科分布。通过对知网检索数据分析，如图3 所示，233 篇民族家具文献主要分布在工程科技类和哲学与人文学科中。在WOS 和知网的发文中，工程类学科在民族家具研究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图3 知网学科分布情况图

3 民族家具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分析

3.1 关键词共现分析

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已下载的文献进行分析，得到表5和表6 关键词的频次和中心性，并分析总结有关民族家具研究的四大热点。

表5 WOS 高频关键词统计

表6 中国知网高频关键词统计

其一，WOS 关键词“儿童”和“设计”的频次最高，说明国外对民族家具的研究可能更倾向于儿童家具的研究和家具的设计研究；而知网数据显示，除了关键词“家具”外，“家具设计”和“传统家具”的频次最高，说明国内民族家具的研究更关注于传统家具相关的设计原则和特点。

其二，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利用民族创新设计（包括民族文化和少数民族社会生活背景等）加强对民族家具的认识和推广，以突破传统家具创新设计的瓶颈。

其三，更多的企业和市场开始接受少数民族家具的独特性，因为它们认为融入少数民族设计元素丰富了家具设计的多样性，并从中获得了回报。

其四，特色家具是一个热门话题，其中民族家具能够很好地展现家具的民族特色，将特色的民族文化融入到传统的家具设计中，为中国家具设计带来更多个性。

3.2 研究演进趋势

通过使用CiteSpace 软件统计关于民族家具的关键词共现情况。同时，结合表5 和表6 中的关键词频次信息，分析民族家具的研究发展方向。

（1）1983 年―1998 年，这一阶段民族家具的研究刚刚兴起，学者们主要围绕少数民族家具的典型案例展开研究。其中，南京林业大学的师生结合教学对民族传统家具进行了调查研究，发表了多篇有材料、有分析、有见地的文章。由于历史的演变与民族的交往，各民族家具的相互影响加深，在各族家具发展中由于汉族起到主导作用，故各少数民族家具的“汉化”色彩不断增多。

（2）1999 年―2011 年，这一阶段民族家具研究范围和方向逐渐扩大，主要包含不同民族家具的造型、结构、用材、加工、设计理念、发展历程、社会文化背景等。理论基础方面，多位学者基本完善了各少数民族的相关知识，初探家具艺术的演变和发展及其民族文化发展关系、民族风格相关研究、民族家具的起源等研究。研究方法方面，定性的案例研究、访谈、文献综述、回归分析、聚类分析等都有运用。

在这个阶段学者们指出中国需要的是更多的具有中国民族性、时代性的家具。因此在民族家具相关研究以及如何将其灵活应用到中国家具设计中是一个非常热门的研究话题。家具大工业化的社会背景下，传统手工生产不能满足社会生活需要，少数民族本土人民和少数民族传统工匠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家具与现代家具的结合。具有丰富经验及制作能力的少数民族木匠会根据其个人的实践经验和设计理念支持创新民族家具设计。民族家具对于家具发展带来经济、环境、社会三重效益。

（3）2012 年至今，主要是少数民族家具知识重用的研究。该阶段，主要集中于将少数民族特色的设计运用到现代设计中，也出现较新颖的研究话题，涉及数据库建立，知识图谱等。众多学者将民族家具或工艺品的装饰、用材、工艺、图案纹样、设计理念等运用到现代家具设计中，实现现代家具的多元化和特色化。

3.3 突发文献分析

采用突变检测技术可以发现在短时间内引用次数迅速增加的文献和出现频率急剧上升的关键词[10]。这对于了解某一领域研究重点的演变过程非常有帮助。利用CiteSpace 软件进行突发性检测分析，得到图4 中的前10 个频率激增的关键词，并结合文献被引用情况分析总结近年来民族家具的研究重点和问题。

图4 民族家具研究关键词突变探测图谱

3.3.1 通过实证研究探索少数民族家具的知识结构

从图4 中可以发现“性能习性”“设计”两词在2002 年、2010 年出现激增。越来越多的研究通过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设计角度、现存民族家具的外观表现等方面进行民族家具的相关研究，学者们主要注重三个方面的研究：一是民族家具与少数民族人民生活习惯的外在联系与内在影响；二是民族家具与少数民族建筑在形制、功能等方面的联系；三是民族元素如何促进民族家具设计的创新，进而促进民族家具的发展。

3.3.2 少数民族家具发展风险、家具市场与管理的重要影响

结合图4 并对民族家具相关文章的引文激增情况，可以看出发表于20 世纪90 年代的三篇文献，与第二阶段的研究相吻合，对民族家具的研究逐渐广泛，对现存民族家具相关知识的收集与整理可以很好地为后期民族家具知识图谱建立服务。在此阶段，由于民族家具在家具市场与其他家具存在竞争关系，且民族家具的发展存在很大风险与挑战，真正设计成具有民族特性、时代特性的家具还没有。受其影响，民族家具研究没有很大进展，但在一定程度上，风险的存在促进了民族家具的发展。根据管理者的相关策略，期望发展独具特色的民族家具，稳定其市场的重要地位，受到市场、竞争策略、管理者等方面的影响，民族家具逐步受到学者们的关注，这些因素共同推动民族家具的发展，如何减少民族家具发展的风险以及如何让民族家具在家具市场稳定地位成为未来民族家具研究的重点。

3.3.3 设计仍是少数民族家具创新研究的重点方向

“设计”的突变程度达到了1.89，表明研究人员对民族家具设计的关注程度很高。通过改进设计方案和进行创新设计，家具企业在生产管理过程中实现了变革，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节约生产成本，民族家具的创新设计不同于普通家具的创新设计，其创新在选择性保留原有民族元素的基础上，应实现生产、工艺、功能方面的创新。在创新思路上需做更深入的思考，因此在近年来衍生出一个新名词“设计重用”，可以很好地将民族家具创新设计归为设计重用研究，以民族家具元素的应用为全新视觉，从产品、企业、设计师这三个角度对设计重用在民族家具设计中的研究意义进行深度剖析[11]。利用知识工程的思想对设计重用应用策略进行分析，总结民族家具设计知识的识别与获取、表达、运用中的关键问题，最后给出产品设计重用的过程模型。

4 研究结论与未来研究方向

4.1 研究结论

4.1.1 民族家具研究呈现四大聚类特点

第一，家具的相关研究对民族家具的研究起着重要推动作用；第二，突破家具创新设计成为研究焦点；第三，少数民族家具的独特性被更多的企业和市场所接纳；第四，特色的民族文化融入到传统的家具设计中，为中国家具设计带来更多的个性，有助于世界其他国家多方面了解中国的多民族文化。

4.1.2 少数民族家具研究可以分为三个发展阶段

1983 年―1998 年，民族家具研究兴起阶段，少数民族的家具典型案例被学者们多次研究，有关少数民族文化背景与生产组织之间关系是很多民族家具研究的理论起点。由于历史的演变与民族的交往，各族家具的相互影响比较突出，在各族家具发展中由于汉族起到主导作用，故各少数民族家具的“汉化”色彩不断增多。1999 年―2011 年，民族家具研究范围和方向逐渐扩大。从理论基础、研究方法等方面开展研究，中国需要的是更多的具有中国民族性、时代性的家具。因此在民族家具相关研究以及将其灵活应用到中国家具设计中是一个非常热门的研究话题。民族家具对于家具发展可以带来经济、环境、社会三重效益。2012 年至今，研究者们聚焦于少数民族家具知识的再利用，主要侧重于将少数民族独有的设计元素融入现代设计。此阶段出现了一些创新的研究方向，包括数据库构建和知识图谱。许多学者致力于将民族家具和工艺品的装饰、材料、工艺、图案、设计理念等元素引入现代家具设计，以实现现代家具的多样性和独特性。

4.2 未来研究方向

第一，国外关于设计的研究重点开始偏向于把已有的设计研究成果转变成可直接获取和应用的知识库，开始注重设计知识的重用研究，而中国大量少数民族不同特点的相关设计知识、现存传统家具产品、传统手工艺传承等内容还未完全被研究，可以发现对民族家具研究仍比较少，且多集中于少数民族家具基本知识。因此，研究学者们应该更多地扎根于深层次的内容，致力于探索民族家具文化内涵以及重用研究，建立系统性的民族家具研究与发展的知识体系。

第二，可以尝试建设一个民族家具相关知识的数据库，集中管理少数民族家具及其装饰图案数据，实现数字化保护与传承。虽然目前该数据库的样本量不够丰富，但相信随着后续的完善与更新，资源会逐渐增多，为民族文化传承和创新设计提供可靠的信息资源和便捷工具[12]。

第三，未来的研究可能会着重于探究人们对民族家具设计情感的倾向。鉴于当代中国家具产品缺乏原创设计，需要从中国传统家具文化中吸取灵感，创造出具有民族特色的设计作品。学者和设计师在确定民族家具研究方向、整理和归纳民族家具图案纹样，以及系统地把握少数民族家具装饰图案的特点、寓意和创作方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第四，需要创造出具有民族特色的设计作品。创新仍旧是家具优质发展的关键命题，相关的创新形式还需不断探索。家具创新设计可联系到民族元素的使用，挖掘出少数民族文化内涵。

第五，进一步研究少数民族家具的独特性，促进其更多地被企业和市场所接纳和应用。将民族元素与现代家具设计融合并实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是推动民族家具普及化的关键道路。现代设计与民族元素的结合是近年来备受瞩目的话题，工业化生产缩短了制造周期，提高了家具零部件的精度和使用寿命，从而实现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5 结束语

民族家具的传承与创新是近年来的研究热点之一，本文通过CiteSpace 软件对民族家具相关文献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总结出民族家具研究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并呈现四大聚类特点。三个阶段包括民族家具研究兴起阶段、研究逐渐广泛阶段和少数民族家具重用研究阶段，反映了民族家具研究在过去几十年内的发展脉络。四大聚类特点则深刻揭示了民族家具研究与家具的密切联系，以及少数民族家具在现代设计中的独特价值和应用前景。民族家具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家具行业的发展，其对实现家具风格多样化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通过对民族家具研究的可视化分析，更好地了解民族家具研究的历程和特点，同时也为未来的民族家具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希望本研究能够激发更多学者的兴趣，推动民族家具文化的传承与创新，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