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山口口岸开放特征分析及对策建议

李光辉 杨 颖 彭 晴

（广西大学经济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引 言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以及“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推进，阿拉山口从往日以恶劣大风环境闻名的边陲驿站转变为中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凭借着区位和政策优势，阿拉山口口岸成为“丝绸之路”上重要的贸易节点和新疆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口岸的协调发展不仅关系着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的经济，在周围地区的边境贸易中更是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经过几十年的飞速发展，阿拉山口口岸成为我国发展速度最快、过货量最大的陆路口岸。

随着新疆自贸试验区的批复，阿拉山口口岸对于新疆乃至全国都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从目前的世界形势看，与中亚以及欧洲地区的贸易合作对中国具有深刻意义；同时，以人工智能、新技术、新能源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正在促使传统制造产业以及商业模式的改变［1］。因此，对阿拉山口口岸开放特征及其未来发展的研究对我国跨境贸易分析以及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本文介绍了阿拉山口地区发展历程、口岸的基础设施建设情况，从区位角度分析了阿拉山口自然资源优势，从经济角度分析了口岸贸易以及产业构成情况，从政策角度分析了阿拉山口颇具特色的综保区和跨境贸易政策以及口岸未来发展方向。希望能够顺应时代潮流、响应国家政策，为阿拉山口地区发展提供发展新思路，也为今后同类型口岸研究提供一些数据来源以及参考。

一、阿拉山口口岸基本介绍

（一）阿拉山口口岸基本概况

阿拉山口口岸位于新疆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东北部，西北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接壤，是我国距离哈萨克斯仅12千米的对哈边境口岸，货物可以通过铁路、公路、航空和管道四种方式运输，是国家重点建设和优先发展的一类口岸。

1995 年，阿拉山口口岸开放公路口岸，并在此设立了我国首条跨境原油管道——中哈原油管道；2011年，新疆第一个综合保税区——阿拉山口综合保税区设立；同年，从阿拉山口出境的连接欧亚多国的渝新欧国际班列开始通车［2］；2012 年，国务院批准设立阿拉山口市，经过几年的快速发展，阿拉山口口岸成为了集贸易、通关、仓储、加工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综合型陆路口岸［3］。2022年，阿拉山口口岸获批设立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边民互市试点、市场采购贸易方式试点、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二手车出口试点。

（二）口岸通关能力

阿拉山口口岸是我国唯一一个拥有宽准轨铁路、公路、航空、管道四位一体运输方式的口岸。管道运输进口原油，铁路运输主要货物为矿石、有色金属、木材和粮食、原油及其制品，公路运输主要货物是汽车及其配件、棉纱、木材等。相比于铁路以及管道运输规模，公路运输体量较小，通关过货量主要以铁路运输和管道运输为主。

表1 阿拉山口口岸通关运输量

随着“一带一路”的持续推进，中欧班列发展迅速。截止目前，累计111 条中欧班列通过阿拉山口站通行，通行线路覆盖全国25 个省，可达德国、波兰等21 个国家［4］。由于哈萨克斯坦使用宽轨轨道，与我国标准轨道不同，阿拉山口已经投资建成宽准轨线92 条、年换装能力达20 万标箱的室内集装箱换装场，大大提升了通关能力和效率。其中阿拉山口综保区已建成13条宽轨、9条标准轨，合计铁路专用线22条，是全国唯一同时拥有宽准轨铁路专用线入区的综合保税区［5］，使用宽轨铁路搭载的货物可以直接进入阿拉山口综保区，在园区内完成集装箱换装或者散货换装，发往全国各地销售。

表2 阿拉山口口岸通行中欧班列数量

检验检疫设施方面，口岸引入H986 快速检验系统、列车自动消毒通道，设立铁路公路口岸客货运联检大厅、动植物疫病疫情检测实验室等一系列检察检疫通关设施［6］，在保证安全、卫生的前提下，极大提升了通关效率。经过多年发展，阿拉山口口岸基础设施逐渐完善，口岸的跨境运输物流网络持续优化，核心承载力持续提升，阿拉山口已成为全疆乃至全国进出口贸易的重要通道。

（三）贸易情况以及产业构成情况

新疆作为“一带一路”重要的交通枢纽，中国与中亚国家很大部分贸易都需要通过这里完成。在新疆的口岸中，阿拉山口口岸是仅次于霍尔果斯口岸的对哈第二大口岸，在中哈贸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阿拉山口口岸是博州唯一一个口岸，贡献了近乎博州全部的进出口贸易额。从能搜集到的最近数据显示，博州进口份额较高于出口份额，进口贸易额占绝大部分博州海关对外贸易总额，至2020年，博州海关进口贸易额达到自治区内第一。

表3 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海关进出口额

由于环境限制，阿拉山口地区产业结构比较单一，自然条件较为恶劣，第一产业发展受阻，所占经济体量甚少；发展工业基础不足，制造业未形成聚集，阿拉山口市形成规模工业企业数量较少，第二产业发展较为困难；当地区位优势和政策优势吸引了大量的仓储物流和加工企业，加快促进了阿拉山口第三产业的发展，第三产业是阿拉山口口岸经济支柱。

表4 阿拉山口市年生产总值

阿拉山口口岸年财政收入大部分来自贸易通关，因此受口岸过货量以及中亚国际关系形势影响较大。同时由于自身环境限制，制造业发展不成熟，不少的出口货物来自中国沿海或内陆地区，阿拉山口市还未形成能进行深加工、精加工的产业集群。

二、阿拉山口口岸开放的优势与机遇

阿拉山口口岸在众多对哈口岸中的不同之处在于：口岸先于市区建设，口岸赋予了城市发展的动能。随着新亚欧大陆桥的建设，阿拉山口口岸成为向西开放的前沿阵地。阿拉山口口岸的发展不仅对新疆以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有着巨大的辐射作用，更展示了我国向西开放的贸易水平。

（一）自然资源禀赋优势

首先，临国自然资源与我国资源结构互补。与阿拉山口地区接壤的哈萨克斯坦是一个粮食大国，农产品结构上与我国互补程度高；矿产资源总量位居独联体国家第二位，铀、铬、锰、重晶石、铅、煤等多种矿产储量居世界前列，所富含的矿产资源大多数是我国比较紧缺的战略性大宗矿产［7］；同时哈萨克斯坦油气储量丰富，在满足哈本国能源需求的前提下亦保持着较大数额的对外贸易，中哈合作修建的东至阿拉山口—独子山的中哈石油管道以及中亚天然气管道，极大缓解了中国能源供给不足的现状［8］。阿拉山口口岸应积极利用好中亚丰富的农产品以及矿产资源，发展能源、食品、纺织服装以及木材等加工产业。

表5 哈萨克斯坦优势矿产资源

其次，口岸地区具有优越的风力条件。阿拉山口长90 公里，宽20 公里，当地以大风见著，每年有约一半的时间都是8级以上的大风天气，最大瞬间风力可达到12至13级。相较于较为宜居的内陆，这样的环境却有着发展风力、水力的优越的自然条件，加强两地清洁能源产业建设，满足国内能源需求的同时，共同实现产能绿色化目标。

最后，口岸地区具有绝美的自然风光。得益于地理条件，阿拉山口市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沿着219 国道前往阿拉山口市，沿途可以欣赏到被誉为“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的赛里木湖，口岸还有艾比湖、“8”字湖、国门文化厅、综保园区，阿拉套山和巴尔鲁克山等观光点，行车途中还有风车、广袤的戈壁滩等颇具边疆特色的风光。阿拉山口市区可以凭借地理位置优势，打造生态—文化—工业旅游服务。

（二）政策扶持机遇

得益于“一带一路”建设，地处中欧班列向西通道“咽喉之地”的阿拉山口口岸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逐渐成为与中亚、欧洲贸易中不可或缺的交通枢纽。2023 年，国务院印发《中国（新疆）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建立中国（新疆）自由贸易试验区，这是我国第22 个自贸区，也是西北边境地区第一个自贸区［9］。新疆自贸区主要任务和措施体现在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深化投资领域和改革、推动对外贸易创新发展、打造开放型特色产业体系、深化金融服务和开放创新、打造联通欧亚的综合物流枢纽、深化向西开放多领域合作交流以及人才体系改革八个方面。自贸区的批复凸显了新疆在国家全局中的重要战略地位，为新疆发展注入新动能，有力促使新疆在我国跨境贸易、共建中亚命运共同体中发挥更为积极的作用。

三、阿拉山口口岸开放的特征分析

（一）具备较强的口岸承载能力

作为“博—阿—精”新型工业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核心的阿拉山口岸，首要目标是是利用区位优势，不断提升通关能力、换装能力、仓储物流能力，充分发挥作为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的作用。目前兰新铁路精阿段增建二线工程、综保区宽轨编组站、综保区铁路专用线扩能改造等一系列项目加快推进，建成之后将极大提升阿拉山口口岸通关能力；在提升仓储能力方面，加大位于口岸延伸区、拓展区的精河县的物流仓储设施建设，吸引新疆内外企业在精河县设备货仓，与阿拉山口企业口岸仓形成货物梯次集结仓储，梯次出口分拨。

在“一带一路”提出十周年之际，博州政府深入推进“口岸强州”战略，坚持以口岸引领、科学统筹、优势互补、合理布局，推动形成一核心引领、三区三园协同联动发展，推动“博—阿—精”新型工业金三角一体化联动发展，实现资源要素的高效率流动，加速将口岸优势转变为枢纽经济、落地经济、产业经济。

（二）具有新疆第一个综合保税区

阿拉山口综合保税区2011 年5 月经国务院批准设立，是新疆第一个、全国第十六个综合保税区。阿拉山口综合保税区围绕打造百亿级粮油产业，依托联通欧亚区位及综合保税区具有免许可证、免配额、进口保税、出口退税等政策优惠，加快建成国家进口粮食安全战略储备加工基地，向成为粮食进口、储备、加工基地和现货交易中心这一目标迈进。综保区散粮专用线已全面恢复粮食装卸运营，将为阿拉山口口岸粮油原料的进出仓、粮情监控以及落地加工提供便利，进一步实现仓储物流现代化、自动化和智能化［10］，大力提升粮食周转和精深加工能力。阿拉山口综保区内还建立了边民互市二级市场展销中心，市民以及国内外游客可以在此选购商品，是边境地区贸易往来的重要渠道之一。

阿拉山口跨境电商近年来发展迅速，为了打造良好营商环境，阿拉山口加大投资力度，打造了跨境电商产业园。先后引进了顺丰、菜鸟、大洋物流等一批知名企业入驻跨境电商产业园。为了吸引更多的跨境电商企业入驻，阿拉山口跨境电商产业园积极与国内外物流公司合作建设边境仓、分波仓、备货仓，建设国际邮件交换站、国际快件中心，不断推动口岸发展新模式［11］。结合“硬件”升级，阿拉山口政府还优化了“软环境”。阿拉山口政府从资金扶持、绿色通道、仓储使用等方面提出多项帮扶政策，为跨境电商企业打造良好营商环境，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把“虹吸效应”发挥到最大程度，以此吸引更多优质跨境电商企业落地发展，加速“产品市场”向加工、产业集群目标发展。

（三）升级中欧班列软硬件

目前，中欧班列换装场扩能改造，将新增一个市内换装库、延长五条换装线，未来将会极大提高换装能力。完善硬件条件的同时，阿拉山口口岸不断推进中欧班列多式联运“一单制”，企业可以自主选择国内通关一体化、转关等通关模式，扩大班列“快速通关”模式应用，丰富班列运载模式，创新实施“中欧班列+跨境电商”“中欧班列+市场采购贸易”等模式，积极响应海关“三智”建设，拓展货物货源，提升通关水平。

（四）推出对外贸易新模式

凭借口岸的地缘优势以及综保区的政策优势，阿拉山口市在2022 年推出“区港联动”通关模式，即将两种优势结合，打造保税区和港区之间的直通通道［12］。在这种模式下，港区增加了物流仓储服务功能，实现了口岸增值，可促使转口贸易及物流业务健康、快速发展。在未来，阿拉山口市会进一步提升综保区以及公路口岸的进出口通关效率，推动“区港联动”通关模式的落地见效。采用“区港联动”模式后，在综保区内办结海关手续的出口货物，可以直接通过公路类口岸出境，对比之前通关过程中环节多、手续繁、时间长，实现一次报关、一次查验、一次放行，大大满足了跨境物流高效运转的需求。

“区港联动”新模式在综保区绩效质量、贸易数量、通关效率方面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实现物流和贸易联动发展，促进对外经贸合作向“通道+枢纽+贸易+产业”的新模式发展。

四、阿拉山口口岸目前存在的问题

（一）边民互市区未进入常态化运行状态

2022年9月，阿拉山口边民互市启动试运营，可通向18国的边民互市通道顺利开放，当地居民以及游客可以在二级市场展销中心购物，也可以通过线上直播通道进行购物。但由于阿拉山口边民互市区一级市场落地加工试点资质还未审批通过，不利于易坏原材料的流通，因此二级市场交易体量较小；同时对于一些货物是否可以在二级市场流通、或者在国内是否存在、存在多大进口需求都还未确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边民互市贸易规模的发展。在行政法规方面，即使已经出台了关于推动边民互市高质量发展的若干通知，但是具体可以操作和遵守的细则文件还未出台，因此阿拉山口的边民互市区还未形成规模，未进入常态化运行状态。

（二）中欧班列通关、换轨时间长，运输效率有待提高

在铁路标准方面，尽管多数国家采用的是1435mm 宽的标准轨距，但是仍然有不少的国家采用宽度不一样的其他轨道，铁路轨距标准不一，势必会影响铁路运输的效率。我国铁路轨道采用的是标准轨，而哈萨克斯坦铁路采用的轨道宽度要宽于这一标准；不仅是轨宽，两国铁路在车辆规格、载重制式、运输规范等方面标准也不一致，在进入边境口岸时，列车需要换轨通行。大宗商品从哈萨克斯坦通过宽轨进入园区，在园区内进行集装箱换装或者散货换装，再通过准轨运输到国内其他地区。此外，国际形势的不稳定也是影响中欧班列运输时效以及班次数量的因素之一。

通关检疫上，由于不同国家对于检验检疫以及海关通行方面的要求不一致，并且跨国运输在通关时涉及到较多的单证，导致信息录入效率较低。若是不能及时地向各国口岸提交完整、准确的相关单证，很有可以产生货物滞留的情况，延长通关时间。

（三）各部门协同合作不够密切，缺乏全面监管

阿拉山口口岸中欧班列运输过程中，需要中哈两国相关部门之间的协同合作。对内，需要阿拉山口当地海关、工商局以及国家铁路局等单位共同协作完成监管、保障运输安全。但是由于业务的独立，加上各部门对运输数据的保密性要求不一致，导致各部门之间缺乏协同合作，没有形成一个完备的监管体系。对外，哈方铁路方面仅在班列出发前两个小时向中方传递铁路舱单信息，导致中方海关无法达成对班列的全面、有效监督；另外由于哈方人员与中方之间文化差异的影响，致使无法在最大程度上发挥中方7×24小时工作机制的最大效益。

（四）自然条件恶劣，人才储备不足

阿拉山口口岸自然环境较恶劣，不适合人居住，年平均8 级以上大风天气168 天。而且，阿拉山口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发展程度不高，无法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因此常驻人口基本是口岸单位的工作人员以及个体户［13］。同时由于当地生活条件艰苦，生活成本较高，而干部职工的待遇跟不上，导致了阿拉山口口岸人才储备不足、人才流失严重。本土教育资源稀缺，高校数量少、教学质量不高，在培养高等人才上还存在一定的劣势。

（五）对博州经济发展带动力不足

贸易服务业是阿拉山口口岸经济构成的最主要因素，作为博州对哈最大口岸，阿拉山口口岸与博州之间的经济关系具有互相促进的正相关关系。因此，当前重要任务之一是推动博州经济增长与阿拉山口口岸共同发展、协同共赢。

由于阿拉山口地区目前还是作为一个出口中介，若口岸仅依靠物流运输发展经济，对博州经济带动效果不够显著。由于阿拉山口口岸产业链条短、制造业发展迟缓，贸易出口的产品大多由我国东部发达的沿海省份生产制造，进口的多是能源型、资源型产品，这些产品特性在于只有少部分需要进行简单加工，绝大多数产品直接运送至内陆地区，没有在当地进行精深加工的需求，难以对当地产业链的发展建设带来辐射作用。因此阿拉山口口岸无法为产品提供更多的附加值，这一因素将会影响口岸从通道经济向综合区域性经济的转型［14］，同时仅依靠通关贸易难以有力带动博州经济的发展、实现口岸兴州的战略目标。

五、加快阿拉山口口岸开放发展对策建议

（一）积极推动“边民互市+落地加工”模式

边民互市区落地加工试点政策还未落实，一些保质期较短、易腐烂的产品无法得到及时的加工处理，限制了产品贸易种类的多元化，制约了阿拉山口地区边民互市贸易的发展。有关部门应该加快落实操作细则，积极推动“边民互市+落地加工”发展模式，活跃边民互市贸易，扩大边民互市贸易规模。与此同时，创新发展新贸易模式，利用好市场采购贸易方式试点政策，促进外贸交易向“多品种、多批次、小数额”模式转型，实现跨境电商、互市贸易货物常态化进口；促进现代物流业和落地加工制造业联动发展，学习同类型口岸边民互市方法，推进落实边民互市“整进整出+落地加工”运营模式，促进“市场采购+跨境电商+边民互市”等新业态融合发展。积极引进新业态企业入驻，将政策红利激发转化成扩大边民互市规模的动能。

（二）设立信息共享机制，推动多式联运单据通关模式

加强中哈铁路部门的深度合作，积极协调在中哈双方铁路口岸对符合条件的部分班列实行在交付方口岸站换装的方式，促进准轨出口，亦或者不断丰富宽轨装车模式，将阿拉山口口岸打造成宽轨装车集结中心；加快境外经营网点建设，积极促进与国外铁路在信息交换方面的合作，依托物联网、大数据等新兴技术，建立健全班列信息交换机制，实现信息互通互享，实现对货物运输过程全面、全程监管，推动班列准点到达、提高班列正点率，进一步提升中欧班列运输效率，为各类贸易商提供优质的进出口便利化服务。

在优化通关单据方面，积极推动国际多式联运电子提单的发展，规范电子提单操作流程，明确运输双方在单据流转中的责任范畴；赋予多式联运“一单制”服务功能，融入金融、保险等多种功能；积极探索交通运输局、海关以及商务部门信息共享下，“一单制”、“一箱制”合作通关机制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通关过程中的可能性［15］，优化通关流程，实现高效通关模式。

（三）加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配套设施建设

得益于“一带一路”建设，中国与沿线国家贸易往来大幅增长，但是由于沿线国家基础物流建设程度不一，跨境物流发展存在限制。可以将政策红利作为契机，综合发展，打造物流枢纽、提升新疆以及沿线国家配套服务设施建设。将中欧班列线路延伸至我国在沿线国家建设的境外经贸合作区、产业园以及自由港区，扩大中欧班列优势，吸引更多企业使用中欧班列运输货物，打造班列国际物流运输利益共同体。

积极促进班列与现代物流中心的联合建设，发挥班列物流枢纽的效应，鼓励国内企业到境外一些重要物流节点城市以及贸易密切城市建立仓储、物流分拣中心等一系列基础配套设施，完善冷链物流以及市内物流配送布局，打造一批综合功能性强的物流基地；同时加强国内外企业合作，利用国外本土企业的成本优势，最大程度优化物流流程，降低跨境物流成本。从给企业提供最大便利角度出发，提升物流链各个环节的对接效率，为用户提供一站式服务。促进多种运输方式的有效衔接，打造完整的物流服务链。更近一步，积极探讨将海关、检察检疫功能引入物流基地的可操作性，提升通关时效，提升班列的整体实力与竞争力［16］。

（四）打造智慧海关，提高通关效率

海关总署在2020 年提出共同推进“智慧海关、智能边境、智享联通”（以下称“三智”）建设和合作倡议，利用智能化建设重构海关治理体系，进一步提升互联互通水平。“三智”倡议提出了以新兴技术为支撑，实现基础设施、行政管理、海关监管智能化；加强各国之间信息共享以及监管互认，提升通关效率。

在基础设施智能化方面，推进服务数字化，企业可以在线查询以及接受海关的监管信息，当地海关提供线上提问、查询服务，可以设立专门面向中欧班列的客户服务中心，为客户在货物运输过程中提供全程指导以及保障；升级通关环节基础设施识别智能化系统，采用人工智能、自动识别、数据自动采集技术，实现通关过程中的快速识别、快速放行，优化高风险货物预警功能，实现“一次检查，一次预警”；在监管方面，加快建设数字口岸，打造口岸综合管理信息平台，拓展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功能应用，简化通关手续、推广无纸化；在监管互认方面，推动数据标准化设置以及数据库建设，推进口岸联检部门信息互联互通，真正实现进出口贸易单据一次递交，减少重复查验。

（五）增强人才储备能力，深化对口援阿工作

由于自然条件不适宜居住，阿拉山口地区想要吸引人才，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首先是完善城市的社会性基础建设，打造一个适宜居住的环境，完善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对于阿拉山口地区现有人才和引进人才给予住房、子女教育以及医疗等方面的政策优惠。其次，提升阿拉山口地区当地人才储备水平，大力促进就业，充分发挥市场、政策作用，努力创造更多就业岗位，促进企业补贴政策及创业担保贷款贴息政策落地且发挥成效；积极加强与国内外知名高校的教学交流与联合教培合作，提升当地高校教学水平；大力支持少干培养计划，增加青年干部到区外学习交流的机会，全面提高干部素质。进一步深化干部人才援阿工作，推动技术、文化、产业援阿，促进阿拉山口市与内陆的合作交流；提升人民福祉，将百分之八十以上援阿资金用于民生、基层，坚持落实实施好对阿项目，开创对阿援助新局面。

（六）拓宽合作领域，推动建立现代化产业

在2023年中国—中亚峰会召开前夕，中哈两国提出要进一步扩大双方双边经贸、产能与投资合作，顺应国际潮流，加大对可再生能源、食品安全、农业、交通、运输和物流等有前景领域合作的重视。继续保障中哈原油管道、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安全稳定的运营以及供应，继续深化在能源、资源领域的合作，同时积极拓展风电、光伏、光热、核电等清洁能源领域合作新板块。

大力发展阿拉山口市工业，以综保区为引领，强力抓好招商引资，发展现代化产业。积极申报高新技术产业园，引进国内外先进高新技术企业，加速科研成果转化应用。利用口岸目前作为国内能源、资源陆路大通道的优势，打造产业链发展，围绕粮食、铜以及铝制品等产业链条眼延伸，推动有色金属落地加工业快速发展，实现博州“口岸强州”战略发展目标。

结 论

十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持续推进，我国与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愈发密切，阿拉山口地区凭借区位以及政策叠加优势，发展速度喜人，彰显出在新疆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地位，自贸区的批复将会给新疆注入新的发展动能。阿拉山口口岸应该抓住新一轮发展机遇，加快政策优势转化，利用自贸区辐射作用，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强化招商引资，更多优质新兴企业入驻园区，强化产业支撑同时积极培育战略性新型产业、推动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进一步提升高质量开放开发水平；积极创新现代物流运输服务模式，构建现代综合交通枢纽体系，推动口岸经济创新发展；拓宽向西开发开放合作领域，增强与周边国家的文化、医疗教育等方面的交流合作，积极探索更多互惠共赢的合作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