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公用品牌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机理、挑战与实现路径

摘" " 要：为进一步发挥区域公用品牌对推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力作用，从时空分布、品牌价值两个维度分析了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发展现状，深入阐释了区域公用品牌的赋能机制，并构建了促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框架。结果表明，区域公用品牌有利于优化产业结构、提升产品质量、营造良好的产业环境。然而，畜牧业发展过程造成环境污染、食品变质、生产成本过高、品牌营销效果不佳、品牌侵权现象频发等问题突出。基于此，本文从监管体系、绿色转型、人才培养、文化挖掘、营销创新和价值共创6个维度提出推动畜牧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实现路径。

关键词：区域公用品牌;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实现路径

中图分类号：F326.3" " " " "文献标识码：A" " " " " " 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24.11.012

Mechanisms， Challenges and Realization Paths of Regional Public Brands Enabl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Livestock Industry

YANG Xirui， XU Rong

（College of Business，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128，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lucidate the pivotal role of regional public brands in foster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livestock industry，the study analyzed the current status of regional public brands within the livestock sector from two dimensions： temporal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as well as brand value.Additionally，it delved into the empowerment mechanisms of regional public brands and constructed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promoting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animal husbandry sector.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the regional public brand was conducive to optimizing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enhancing product quality， and fostering a favorable industrial environment.However， by the time the livestock industry had developed，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food spoilage， high production costs， poor brand marketing outcomes， and frequent brand infringements had been prominently manifested.Based on this， the paper proposed pathways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livestock industry from six dimensions： regulatory system， green transformation， talent cultivation， cultural exploration， marketing innovation， and value co-creation.

Key words： regional public brand;animal husbandry;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mplementation pathways

畜牧业是我国基础性、战略性支柱产业。推动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对增加农民收入，促进西部地区经济协调发展，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意义重大，并有利于满足居民对多元化畜牧产品的需求。2022年我国畜牧业产值达到4.07万亿元，占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26.05%，仅次于农业，畜产品结构不断优化、规模化水平不断提高，综合生产能力持续增强。与此同时，畜牧业发展面临绿色生产技术不强、产品品质不稳定、国际贸易发展不充分等挑战、兽药残留等食品安全问题时有发生[1-2]，推进畜牧产业高质量发展任重道远。

2023年4月农业农村部印发《支持脱贫地区打造区域公用品牌实施方案（2023—2025 年）》提到“区域公用品牌是引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是实现产业兴旺的重要着力点”。学者们围绕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建设现状、问题与对策展开了大量研究。孙亚梅等[3]经过实地调研发现，内蒙古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存在同质化竞争加剧、品牌建设主体参与度不足、“搭便车”现象严重等问题，因此探索出完善顶层设计、以企业品牌辐射带动区域品牌、加强对外营销等推动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实现健康发展的路径。另一方面，部分学者对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与乡村产业振兴的关联进行了专题研究，有学者将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产业与其他产业从产业特征、市场前景、与乡村发展契合度等15个维度进行对比，并且进行案例检验和双重差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区域公用品牌是实现乡村产业振兴的有效路径[4]。有学者分析认为，区域公用品牌的聚合效应、溢价效应、扩散效应能够破除目前农业面临的产品多而不强、产业强而不优、品牌优而不精的“三低循环”，推动乡村产业振兴[5]。学者们普遍认为，培育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不但能提高农产品形象和知名度，还能实现农产品溢价，增强其市场竞争力，是拉动产业提档升级的有效引擎。然而，现有研究缺乏对区域公用品牌如何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及其面临困境的全面系统分析，导致这些研究对促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义有限。基于此，本文从分析畜牧业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建设现状入手，围绕品牌如何赋能、赋能困境和实践路径三大内容进行深入探究，为促进畜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品牌建设经验，并进一步丰富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与产业发展的关联研究。

1 我国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建设现状

从广义上来说，畜牧业是指用放牧、圈养或者二者结合的方式饲养畜禽以取得动物产品或役畜的生产部门。它包括牲畜饲牧、家禽饲养、经济兽类驯养等。通过查阅大量文献并参考《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6]，本研究将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统计范畴确定为以下三类：一是猪、牛、羊等牲畜区域公用品牌;二是鸡、鸭、鹅等家禽区域公用品牌;三是肉、蛋、奶等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其中，所用品牌数据均引自中国农业品牌服务网站（http：//aboc.agri.cn/#/areaBrandList），该网站受到农业农村部等国家级机构的认可与支持，确保了信息的权威性。

1.1 品牌数量呈一定规模增长，但空间分布不均

截至2019年底，我国共发布了2 491个农业区域公用品牌，其中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达到369个。2008年以来，我国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数量呈波动增长态势，峰值出现在2010年、2013年和2018年（图1）。这一增长过程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高速跃升期（2008—2013年）。此时期内品牌建设机制与标准尚不完善，企业和养殖户品牌意识较弱，国家政策对品牌数量增长发挥了重要推动作用，在其影响下，这一阶段出现2010年和2013年2个峰值。2008年，我国农业部正式实施《农产品地理标志管理办法》，为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的建设与发展筑牢了法律与制度根基，品牌数量在一段时间内急剧增加，其中畜牧业区域公用品牌数量更是实现了指数级增长。2009年，因政策的初步实施及市场反应的渐进性，品牌数量增量较小。2010年品牌数量呈爆发式增长，增幅为2009年的6倍，其中山东省和湖南省新增品牌数量尤为突出，分别涌现出10、6个品牌，湖南本土品牌“宁乡猪”自此发展前景向好。2013年品牌增量达到最大峰值，主要原因在于国家颁布《全国牛羊肉生产发展规划（2013—2020）》等产业规划和扶持政策，明确畜牧产业发展方向和重点，促使更多区域挖掘本地畜牧资源优势，推动区域公用品牌的建设与发展。第二阶段：螺旋式上升期（2014—2019年）。这一时期，消费结构的升级使人们对高品质特色畜牧产品需求增加，为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提供广阔市场;产业升级、规模化养殖提高产品产量稳定性和市场竞争力，为品牌建设夯实基础;品牌意识强化，政府引导构建区域品牌、完善质量监管体系的同时，龙头企业与养殖户联系紧密，加大投入提升品牌知名度与美誉度，受以上因素及国家政策共同影响，品牌数量年增量较大其同比变化率对比第一阶段波动幅度较小。2017年、2018年国家先后出台《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和《农业农村部关于加快推进品牌强农的意见》等一系列利好政策后，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数量稳步攀升，出现了研究时段的最后一个“顶峰”。总体而言，自2008年起，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数量不断增加，呈逐年攀升的稳健态势。

从畜牧业品类数量的角度分析，活体家畜家禽品牌数量占据主导地位，畜牧副产品品牌数量不足。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涵盖猪、牛、羊、家禽、肉类副产品、蛋奶副产品、其他7大品类。活体家畜品牌数量为173个，占所有品类的47.14%，其中生羊数量最多，为71个，活体家禽（鸡、鸭、鹅）品牌数量为98个，占据总体品牌数量1/4的比例，而肉类和蛋奶类畜牧副产品品牌仅为品牌总数的17.98%（图2）。这表明畜牧类品牌产业链延伸不足，畜牧品牌产品附加值不高，产品加工和创新能力有待提高。

由表1可知，我国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发展存在空间分布不均的现象。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发展较好的省份主要集中在西部地区，该地区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占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总量的比重达到21.4%，其中青海省、西藏自治区、云南省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占比超过30%。这主要得益于其浑然天成的区域地理优势，西部土地广袤，适宜牧草的生长。东部地区各省品牌建设力度不均，山东省是我国农业大省，农业产业链条长，品牌效应显著，畜牧类品牌数量也居多省前列，京津冀地区的畜牧产品消费需求最旺盛，其畜牧品牌数量反而较少，这反映出京津冀地区的畜牧业需求端与消费端错配，畜牧产品的品牌化发展意识及战略实施方面还需进一步提升。东北畜牧业发展水平与丰富的粮草资源不相称、不同步，优势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并且品牌建设意识薄弱，所以畜牧类品牌数量占比排名靠后，中部地区的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仅占其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的9.96%，远低于西部地区。因此，东北地区和中部地区在畜牧类品牌建设方面还存在一定的提升空间。

1.2 品牌辐射带动能力增强，但品牌价值有待提升

近年来，国家颁布的各项政策为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的建设不断注入动力，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价值逐渐显现，并带动企业品牌、合作社品牌等实现快速发展。其中，盐池滩羊发展态势最好，2024年品牌价值达到120.68亿元，连续5年入围中国品牌价值评价榜单之区域品牌价值榜单的前100强，排名从46位攀升至30位（表2）。2021年，盐池滩羊区域公用品牌授权区、市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18家，滩羊养殖合作社、家庭农场近500家，辐射带动农户1.98万户，对群众增收的贡献率超过80%，全产业链产值达64.5亿元。此外，科尔沁牛、宁乡猪等也有不俗表现。然而相较其他产业，我国畜牧类区域公共品牌价值尚未充分实现其增长潜力。果品类区域公用品牌每年入围前100强的数量维持在18个左右，其中在2024年中国品牌价值评价榜单中赣南脐橙以品牌强度900、品牌价值691.40亿元位列地理标志区域品牌第5，连续5年位居该组前6位，烟台苹果也始终稳居榜单前10，品牌价值达到158.37亿元。相比之下，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入围榜单的数量有所缩减且整体排名靠后，2020年有8个品牌入围榜单，而2024年仅有4个入围，其品牌价值整体存在较大提升空间。

2 区域公用品牌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逻辑2.1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质的实现。于法稳等[7]从经济维度、社会维度、生态维度角度阐述了对畜牧业高质量发展中“质”的理解。杨洁静等[8]认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表现为3个维度：科技创新能力提高，产业结构实现转型升级;畜产品质量安全得到有效保障，产品实现无害化;产业环境朝着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的方向发展。李春雷等[9]认为，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内涵可归纳为两方面，即发展过程的高质量和发展结果的高质量，并且不可忽视高质量发展中科技创新的重要作用。基于以上研究，本研究将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界定为产业结构高质量发展、产品品质高质量发展、产业环境高质量发展3个方面，并围绕供给端和需求端解决畜牧业发展不平衡与不充分的问题。

2.2 区域公用品牌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机理

农产品区域品牌依据农业产业集群的集聚性和嵌入性而形成[10]，同时品牌的集聚性也会对产业集群产生积极的反馈作用[11]。如图3所示，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的集聚性将相关的畜产品及服务形成相互支持、相互促进的品牌集群，破除畜产品品类散而乱的局[5]。畜牧业是涉及多环节的长产业体系且包含多个利益相关主体的大产业[12]，要实现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应当立足于发展全产业链，整合上下游企业产群，通过发挥品牌的集聚性，刺激产业集群的规模经济效应，改变产业结构，实现优势互补、资源整合、协同发展，催生新业态新模式，进而使产业维持成本竞争优势[13]。

区域公用品牌具有很强的地缘性。由于地理环境各异、气候环境和生产工艺不同，各地要充分挖掘特色资源禀赋，产出不同口感和不同类型的畜牧产品，丰富产品结构，走差异化道路。品牌是具有市场影响力和商业价值的商标[14]，要将各地民族、民俗文化融入商标设计，采用独特的宣传方式，在产品“优”和“特”上做文章，提升产品的辨识度和附加值，增强产品核心竞争力，实现品牌溢价，增加产业效益。

区域公用品牌由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等多元主体共同建设，同时消费者也在品牌价值共创中发挥核心作用[15]。其中，企业为牧民提供生产技术支持并提升其管理水平[16]，有效提高了产品的生产效率。政府出台各项政策法规保护生态环境，实现了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同时规范了畜禽粪便排放，对畜禽排泄物进行绿色无害化处理，保障了产品品质，有利于营造良好的产业发展环境。并且，政府可以为品牌提供背书，从而提升了产品的公信力。在此基础上，政府应充分发挥主导作用，联合企业、行业协会等其他主体，共同防治“搭便车”现象，进而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同时，消费者对购买的品牌产品所做出的评价与反馈，有利于实现产品价值的再造，进一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3 区域公用品牌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的挑战

3.1 畜牧业产销风险易引发环境污染与产品质量安全问题

在畜牧养殖生产过程中，过度放牧会造成草场沙化、盐碱化，破坏生态环境。畜禽粪便排放处理不当也会造成环境的污染，成为传播疫病的媒介，最终破坏生态系统的平衡，对人类造成生命威胁。一方面，牧民缺乏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养殖习性难以改变，优先经济利益，大量放牧，草原可供放牧面积逐渐缩小。另一方面，若牧场内存在河流，养殖动物排泄的粪便会对水质造成严重污染，同时还会使一些病原细菌随着水流传播扩散，危害区域内用水生物，最终危及人类[17]。由于大多数养殖户缺乏相关知识，使用包含有毒元素和虫卵的动物粪便作为肥料，对人类健康造成了威胁。

销售过程同样存在因物流体系不完善造成的食品变质风险。畜禽养殖地大多驻扎在农村或地理位置相对偏僻的地方，交通运输不便，不完善的基础物流体系会引发一系列的食品安全问题。农村乡镇畜禽产品的售卖主要以农贸市场为中心的商品分销架构，这种流通模式没有先进的屠宰、消毒、运输设备，温热的环境会造成微生物大量繁殖，产品质量安全无法保证。规模化产区主要以“生产合作社+龙头企业”的合作模式销售畜禽产品，通常需要长途运输，这对我国冷链技术提出了极高要求。据统计，我国冷库建设地分布不均，华中、华东冷库容量占比较大，而西部冷库占比仅为15%，冷库建设区域结构性失衡，会导致冷链物流断链现象，产品质量难以保证。

3.2 畜产品的生产成本较高

近年来，畜牧业的投入和成本出现“双增”的局面，牧民收益并不可观。畜牧业发展的生产成本主要包括饲料成本、人力成本、水电资源成本、科技投入成本。饲料成本是畜牧业生产成本重要组成部分，占总成本的50%以上[18]。大部分畜禽饲料都含有大豆和玉米，二者价格逐年攀升，分别由2017年的3.77 元·kg-1、1.64 元·kg-1增长至2022年的5.75 元·kg-1和2.70 元·kg-1，年均增幅为8.8%和10.47%（表3）。人力资源成本上升也成为牧民增收的阻碍因素。据第三次农业普查数据显示，全国农业生产经营人员总量达到31 422万人，其中从事畜牧行业的人数仅占总人数的3.5%。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大多数牧民或农村养殖户的后代前往城市务工，家庭劳动力资源短缺，需要额外请羊倌、牛倌，增加了养殖成本。另外，由于养殖基地畜牧兽医人才匮乏，疫病传播时期，需要聘请发达地区的专家就诊，费用高昂。大部分牧区地处干旱地区，水资源短缺，牧民日常用水或养殖用水都需要远距离运输或打水井，再加上地区的特殊性，电缆搭建困难和资源短缺问题也提升了成本费用。

3.3 品牌营销效果不佳

在产品上，畜产品品牌同质化严重，品牌名称易混淆，销量不均衡。例如，湖南省长沙市“宁乡猪”与“宁乡花猪”，两种品牌仅一字之差，影响了消费者的选择，加剧了产品的同质化竞争，并且在品牌创新上，并未形成差异化战略。在渠道上，线下流通渠道仍为主流，线上流通渠道发展缓慢。线下流通渠道复杂，流通链条长而宽，多方主体参与，中间商赚取差价，卖方利润减少，买方承担价格的上涨。B2C、C2C等电商模式发展滞缓，由于消费者线上购买畜产品所占比重较小且地区较分散，多数畜产品会委托第三方物流，物流成本大，电商平台发展存在瓶颈。在价格上，产品价格定位不清晰。价值量决定商品的价格，以肉制品为例，以初级肉制品出售的价格远低于加工肉制品的价格，产品附加值较低，价格定位低，利润小，反之对产品精加工，价值量更大，消费者更愿意花高价格购买。在推广宣传上，未能利用好新媒体平台。然而，畜牧产业养殖人员年龄普遍较高，思想观念落后，无法适应新时代发展潮流，未能乘势新媒体的“东风”，相比其他行业，失去了具有竞争力的推广渠道。

3.4 品牌侵权现象层出不穷

区域公用品牌的“公用性”增强了一定区域内畜牧产品的品牌效益，但其“公用性”也让许多畜产品以“在一定地理范围内”的名义上未经过授权擅自使用该区域的公用品牌，“搭便车”是区域性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的主要原因[19]，对区域公用品牌的形象和声誉会造成不利影响。品牌侵权的现象不仅会损害该品牌形象，还会降低消费者对该地区其他品牌的信任度。

4 区域公用品牌赋能畜牧业高质量发展实现路径

4.1 建立全方位监管体系，保障产品品质

食品安全方面，政府及上级部门要定时抽查牧场和家禽养殖基地的卫生环境，坚决打击脏乱差的环境条件，全方面监控畜产品及其副产品的制作过程，对产品质量不过关的厂商加大惩处力度。建立产品溯源机制，利用区块链技术把控源头采购，将大数据技术应用到数据采集中，例如条形码、二维码、RFID（无线射频识别）等技术就可追溯到产品的源头和各项信息。品牌维权方面，我国政府结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等现行法律，进一步完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相关细则，打击侵权行为，净化市场环境，防止假冒伪劣产品混入其中，影响产品质量。

4.2 发展增汇减排技术，促进产业绿色转型

针对产业链上游畜禽苗种和疫苗环节、中游养殖环节、下游物流销售环节，国家鼓励创新出新技术解决短板问题。产业链上游环节中，基因工程技术是研发疫苗、降低疫病传播风险的重要技术手段，也是培育良种的重要措施。通过对动物基因组的精确编辑和改良，可提高动物的生产性能，提升免疫效力和专一性，降低发病率，减少资源消耗，从而降低碳排放。在产业链上游和中游环节中，通过生化技术手段（干湿分离技术、微生物发酵技术、厌氧制造沼气技术、沼渣洁净化有机肥加工技术）可以实现种养结合的生态模式[20]，既可以解决上游环节中饲料成本上涨问题，也能使中游养殖过程中畜禽的排泄物资源合理化，该技术是畜牧业实施减碳增汇的关键，能实现可持续性发展。产业链下游，应鼓励完善低能耗全程冷链信息监测和追溯技术，保证产品不变质，除了冷冻冷藏设备外，还要发展第三方物流冷链全程信息监测技术，通过监测运输车中挥发的气体来判断产品有无变质[21]，减少资源浪费。

4.3 建设创新型兽医人才队伍，提供战略支撑

涉农高校要加强兽医人才的培养与引进。构建“兽医+X”的课程交叉体系，实现学科交叉融合，培养全面型兽医人才，构建多学科理论架构体系，增加实训实践的机会，对准现代化畜牧产业对复合型人才的需求。国家鼓励高校与龙头企业合作，建设人才培养基地。企业参与高校招生全过程，参与课程设置、培养方案和教学大纲的制订，实现教育业与产业高度融合。国内外高校教授开展兽医领域的交流和互培项目，创建国内外畜牧兽医人才交流平台，学习借鉴国外兽医领域的经验和方法，引进国外DVM优秀人才担任高校兽医临床导师，指导兽医领域临床经验、开展交换生联合培养项目，建设高质量兽医人才队伍。

4.4 深挖地域文化，增强品牌溢价能力

区域公用品牌具有明显的地域性，地域文化作为农业区域公用品牌发展重要的资源禀赋，浓郁的文化沉淀赋予了区域公用品牌美学素养[22]。深挖品牌文化，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独有的品牌文化内涵，将地域文化IP赋能畜牧业区域公用品牌，打造特色化畜产品品牌，创新品牌符号，实现差异化，优化产品包装，传递品牌故事，能够获得消费者共鸣，从而增强品牌溢价能力。例如，在锡林郭勒羊的品牌建设中，深入挖掘锡林郭勒盟是蒙元文化的重要起源地这一历史文化背景，将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的英勇传说和元上都遗址等元素融入品牌故事中，实现了品牌溢价、企业增效、牧民增收的多赢局面。反观宁夏盐池滩羊未充分利用其地域文化特色。宁夏在气候、生态、牧草种植上具有明显的区域特征，盐池滩羊的生产更是稀缺，而商标设计上并未体现出区域特色，与其他羊肉品牌无显著性差别。因此，宁夏应以品牌符号的创新为起点，以印章的形式加印宁夏两字，体现品牌的区域性特征，对盐池滩羊的品牌形象和包装体系进行全面优化与再造，实现品牌溢价。

4.5 推进智慧化营销，提高品牌竞争力

在营销渠道上，在保留传统经销方式的基础上，要打开销路，用“互联网+直播”的方式出售畜产品，打通同一区域的公用品牌的产业链，协同该地域的所有公用品牌，打造“自产自销”集中型、规模型的体系，降低物流成本，破除畜产品售卖散而乱的问题。在品牌宣传上，多方面宣传产品信息，多渠道宣传公用品牌，提升品牌知名度。以互联网为媒介，在抖音、快手、微信公众号等平台，大力宣传产品品牌，使用VR与AR技术，让消费者云体验畜产品生产的全过程，与当地文旅局合作，以“参与式”旅游方式，吸引旅客加入放牧、奶牛挤奶等体验式活动，游客可去养殖户家中享用地域性特色畜产品，通过这种互动模式，养殖户以更直接和更真实的互动方式，有效推广品牌。另外，运用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等技术进行消费者行为分析，实现精准营销和个性化推荐。

4.6 完善共建共治共享机制，实现品牌价值共创

区域公用品牌具有准公共物品属性，需要政府、企业、行业协会和消费者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实现共建、共治、共享。在供给端，政府发挥协调作用，整合区域资源，建立畜牧业高质量示范基地。龙头企业通过建立供应链网络，研发科学技术，投资和扶持产业，利用自身影响力提升区域公用品牌的知名度，进而推动产业链的持续拓展，同时发挥自身优势，与生产合作社、牧民个体户建立合作关系，树立起行业标杆的作用，带动区域内畜牧品牌集体“升值”。行业协会上接政府、下接企业与农户，要发挥桥梁纽带的作用，制定行业标准和规范，确保区域公用品牌的产品或服务质量，组织和协调成员企业共同参与品牌建设活动，进行品牌推广和市场营销。在需求端，通过建立大数据平台，分析各项搜索引擎的搜索点击指数、访客数等指标获取消费者信息，了解消费者购物习惯，通过大数据算法计算消费者对畜牧产品的偏好，形成用户画像，从而实现精准化营销。建立畜牧类区域公用品牌门户网站，形成与消费者交流的平台，吸收消费者提出的建议，从而实现产品的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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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23BGL186）;湖南省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S202310537072）

作者简介：杨茜睿（2004—），女，湖南邵东人，在读本科生，主要从事农产品营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