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我国数字乡村的研究现状及趋势分析

徐玲玲,王 锐

(1.合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2.安徽工商职业学院 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2019年,《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出台,2022年1月,十部门联合印发《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1]。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国家层面曾经多次强调“三农”问题的重要性,它是全党工作的重点。数字乡村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具体措施,它能解决城乡数字鸿沟,带动农村经济发展,实现农民共同富裕。自2019年国家颁布数字乡村相关政策以来,社会各界高度关注数字乡村建设,学界研究成果颇多,涉及数字乡村建设、乡村数字经济、农村农民信息化、智慧农业、巩固脱贫成果与乡村振兴,但鲜有学者梳理数字乡村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因此本文通过文献计量分析,梳理学界有关数字乡村研究的发文量、作者、机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变化趋势等,能为该领域相关研究人员的后续研究、政策制定、数字乡村建设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数字乡村相关的文献数量庞大,直接以数字乡村为主题词查找,有2365条记录,因知网中各类期刊质量差别较大,考虑样本的质量和代表性,选择CSSCI和北大核心作为样本来源,以数字乡村为主题词或关键词进行检索,不设置时间限制,共检索出282篇文章,手动去除无作者、作者为本刊记者、新闻类、报纸类、以及相关度较低的文章,共获得有效文献249篇。通过CiteSpace将格式转换成WOS文献类型,去重后共获得有效记录240条,其时间节点为2014—2022年,样本最后更新时间为2022年6月25日,以此为文献基础,展开对我国数字乡村相关研究的分析。

(二)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陈超美教授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它能适用源于多种数据库格式的数据、可视化效果好、能进行多维尺度分析等[2]。本文运用CiteSpace6.1.2软件进行知识图谱分析,对2014年以来的240篇样本文献的作者、机构、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发文量趋势、高被引文献情况、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关键词时间图谱等信息,结合CiteSpace中给出的节点具体信息(Node details),总结国内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热点,分析其研究的变化和趋势。

二、结果分析

(一)数字乡村研究整体现状

2014至2022年间,选取的数字乡村CSSCI和北大核心总体发文量为240篇,其中2014年1篇,2021年107篇,2022年截至6月25日为88篇,整体发文量呈增长趋势。从图1中能看出,2014年以后,该领域研究出现断层,是因为我国提出相关政策时间为2019年,此后学界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开始爆发,所以2019年以后发文量增长迅速。2022年国家有关数字乡村的政策不断跟进,激发了更多学者研究数字乡村,数字乡村发文量暴涨。

在CiteSpace中选择作者和机构进行可视化分析后,密度为0.0109,值较小,表明还没有形成稳定高产的发文作者和机构,可能是由于数字乡村概念较新,该领域相关研究时间较短。通过对发文作者分析发现,发文量最多作者是沈费伟,已发表9篇相关文献,第二是来自王锰,发文量为4篇;通过对发文机构分析发现,发文量前四的机构分别是杭州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湖南农业大学信息与法学院、江苏大学科技信息研究所;从作者之间的连线来看,只有少数机构的作者之间有合作,目前还没有形成较稳定的作者或者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

表1选取数字乡村被引频次排名前15的文献,截取了其主要作者的姓名、研究方向、单位、发表年份、文章名称、被引频次的相关信息。文献的被引频次越高,下载量越高,表明其质量越高,在该研究领域代表性和影响力越大。最高被引文献的作者为夏显力,被引次数为128次,下载量为11703次,从数字赋能视角,借鉴数字技术助推国外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践,探索国内“数字乡村”建设与农业高质量发展互促机制[3]。关于数字乡村建设的作用机理、挑战、存在的问题等也比较有代表性,比如表1中序号为2、3的文献,被引次数分别为66、55次,下载量分别为7324/7462[4-5]。还有研究乡村治理的实现策略、乡村公共服务体系,比如表1中序号为6、7的文献,被引频次分别为49、48次,在数字乡村治理方面也有较高的影响力[6-7]。

数字乡村领域比较有影响力的作者一般来自国内比较知名高校或科研院所,武汉大学、杭州师范大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重庆社会科学院;高被引文献的发表时间均在2019—2021之间,表明该时间段为数字乡村文献的快速增长期,与国家政策提出时间相呼应,说明政策导向了学者的研究方向;15篇文献中,吕普生的研究方向为法学,庞艳宾的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其余作者均属于经管类,且研究方向中几乎均有农业经济,表明该领域的研究甚少涉及不同学科之间的合作和交流;论文主题主要涉及的研究方向有农业高质量发展、农业农村数字化转型、探索数字乡村建设、数字乡村治理、数字文化产业、数字赋能、农村信息化、乡村公共服务体系、数字普惠金融等,大部分均是对数字乡村建设各角度的定性分析,定量和定性结合的分析方法较少,只有张鸿运用熵权法,测算并评价了31个省市的数字乡村发展就绪度,结果显示我国数字乡村整体起步较晚,且不同省份之间差异较大[8]。

(二)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是一篇文章重点的浓缩,能高度代表文章研究的中心。CiteSpace能通过对关键词进行共现、聚类等分析,从而判断出研究热点、趋势等信息。在工具栏节点类型(Node Types)中选择关键词(keywords)运行后,得到177个节点(Nodes),383条线(Links),密度(Density)为0.0246。并勾选尽量减少重叠(minimizing overlaps)的节点标签(node labels),调整Labels(标签)选项中的阈值(Threshold)为9、字体(Font size)为4、节点大小(Node size)为3,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数字乡村研究关键词共现图

图谱中的节点以圆形展示,从里到外显示不同的颜色,表示时间的跨度,从2014—2022年。在图谱中,关键词出现频次越高,节点越大,在整个图谱中越重要,影响力也越大。从图2中节点的大小和节点之间的线条数量能看出,排在前两位的是数字乡村和乡村振兴,是图谱中两个最有影响力的关键词;同样能看出,数字乡村研究的关注点在乡村振兴、乡村治理、数字经济、数字赋能、数字治理、数字农业,重点研究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与政策支持,数字技术以及数字经济对于数字乡村的技术和经济支撑,以及乡村数字化治理和农业的数字化转型。

节点的中心性越大,该节点越重要,越容易与其他节点建立共性关系。表2中,数字乡村出现的频次最高为111次,其中心性为0.73;乡村振兴出现的频次次高为100次,其中心性为0.74,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都围绕乡村振兴的主题,乡村振兴是数字乡村研究的前提背景和知识基础。数字乡村该领域中的关键节点为乡村振兴(0.74)、数字乡村(0.73)、数字技术(0.13)、数字经济(0.03)、数字金融(0.03)。

(三)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根据算法将关系相近的关键词进聚类和赋值,值最高的关键词为该聚类的名称。比如图3中0号聚类的名称为数字乡村,说明数字乡村在该聚类的关键词中值最大。聚类中类团成员紧密程度值S代表的是成员的同质性,一般S大于0.5,说明该聚类较合理;Q值大于0.3表示聚类结构划分合理;节点数小于10的聚类,代表性较弱,在此不做分析。

图3 数字乡村研究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通过CiteSpace进行关键词聚类后,共出现27个聚类,手动删除节点数小于10的聚类,只留下0号到6号,共7个聚类。聚类从0号到6号分别为:数字乡村、乡村振兴、乡村治理、数字经济、农村金融、数字技术、智慧农业。如图3所示,Q值为0.515,S值为0.875,说明该聚类成员紧密程度良好,类团内部成员类似度高,聚类质量高。

如表3所示,7个聚类的成员紧密程度均大于0.7,且节点数量大于10,聚类效果好。类团成员出现的平均年份大都在2020—2021之间,这与数字乡村大事件相关。2019年以后,学界开始掀起研究数字乡村的热潮,发文量在2020—2021开始激增,也说明了学界的研究方向和政府的政策方向具有很大的相关性。

表3 数字乡村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表

(四)研究热点

综合数字乡村的关键词聚类图谱,数字乡村研究关键词聚类信息表,以及每个聚类下所包含的词条,目前学界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热点归类如下:数字乡村、乡村振兴、乡村治理、乡村生产生活数字化。

1.数字乡村

该聚类下的标签主要有数字乡村、乡村振兴、数字经济、数字普惠金融、乡村建设、数字传播、数字化。数字乡村是检索文献时的主题词,所以节点数量最多,出现频次最高。学界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多数是从宏观角度分析其建设为主,所以也会导致数字乡村词频增多。学界的相关研究较全面,从新媒介赋权视角研究数字乡村建设,逐步研究数字乡村建设、形态、治理和实现[9];借鉴国外的发展经验来谈乡村建设的,从法国的乡村建设中寻找乡村建设思路[10];从生产数字化角度来研究的,以甘肃省为例来研究欠发达地区的农业产业数字化转型[11];从数字经济促进产业振兴的视角,进行制约因素、内在机制等分析[12]。

2.乡村振兴

该聚类下的标签主要有乡村治理、数字赋能、大数据、公共服务、农村地区、农村信息化等。有研究数字乡村建设与乡村振兴融合的,数字乡村赋能乡村建设的现实价值、问题以及优化路径[13];分析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理论机制、制约因素,提出需通过政策引导,找准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的结合点[14];从乡村旅游视角进行研究,探索水利旅游和乡村旅游相融合的路径[15];研究数字乡村建设的策略选择[16];研究数字赋能的内涵、意义、路径、内在机理,发现存在的问题后,提出加强农民农村信息化、数字化人才下乡以及政府出台相关政策的措施[17]。数字乡村建设本就是乡村振兴实现的重要路径,乡村振兴是数字乡村建设的重要战略保障,二者相辅相成,构成学界数字乡村研究的热点。

3.乡村治理

乡村治理是数字乡村建设的重点领域之一。乡村治理聚类下的标签主要有乡村治理、信息技术、大数据、公共服务、数字治理、乡村振兴等。治理数字化是数字乡村的内容之一,而数字治理需要信息技术和大数据来实现,信息技术是乡村治理中的薄弱环节,需要提升全体村民的信息化水平,乡村的数字化公共服务水平,来实现治理数字化,建设数字化乡村。有关乡村治理的研究大多是理论支撑为基础,探索数字治理体系、框架等,以数字+N的场景应用,建立数字治理的总体框架,来讨论数字治理的可能性[18];分析数字乡村助推乡村治理模式转型,数字乡村治理面临的挑战和困难[19]。

4.乡村生产生活数字化

数字生产和数字生活是数字乡村建设的两大重点领域。该研究热点包含的聚类有乡村数字经济、数字技术、农村金融、智慧农业,这些聚类均是农民生产和生活数字化所需要的。这些聚类包含的标签主要有数字经济、数字农业、农村金融、数字素养、智慧农业、农业农村现代化、数字技术、金融扶贫、城乡鸿沟等。数字技术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基础,是生产和生活社会化的前提。乡村的发展主要依靠农业,而智慧农业是信息化发展的结果,是生产社会化的助推剂。数字技术支撑为农民信息化发展提供支撑,农民信息化后才能支持农业生产和生活数字化,推进乡村发展数字化,所以农民生产和生活社会化也是学界研究数字乡村的热点。有从智慧农业发展的意义、机遇、挑战方面进行分析,得出提高农民素养、注重技术创新等建议[20];从数字驱动视角,以多个现实案例为基础,总结数字技术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四个功能:中介、载体、培育、保障[21];数字经济与农村经济融合角度来研究促进数字乡村建设[22];从金融角度来研究生活数字化,研究促进我国农村普惠金融发展的对策[23];构建农民数字素养评估指标体系,采用654户农户调查数据,实证分析农民素养,实证结果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24]。

(五)研究热点变迁

国家提出数字乡村战略以前,学界很少有关于数字乡村的研究,本文选取的240篇核心期刊中,只有袁野等[25]在2014年有结合云南省数字乡村平台的数据研究发现,农民对信息的使用具有较高的感知风险。结合2019年国务院颁发《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这就解释了关键词时间线视图中,聚类#0数字乡村首次出现在2014年,其余聚类均出现在2019年及以后,中间的2015到2018年没有数字乡村的相关研究。

从图4得出,数字乡村关键词共出现111次,从2019年开始,出现频次逐渐上涨,2021年出现42次,热度逐年增加。2019—2022年间,聚类#0数字乡村和聚类#1乡村振兴,出现频次为9、14、57、29和6、12、42、40,热度呈增长趋势;每年都会有新的关键词出现,加入聚类当中,发展比较稳定;2022年的文献数据不全,但仍然处于上升,没有趋冷的趋势;聚类#2乡村治理自2019年首次出现后,逐渐出现信息技术、乡村治理、数字治理、乡村媒介等关键词,发展较为平稳,但2022年没有新的关键词出现,该聚类发展趋冷,可能是通过几年发展,乡村治理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学界的关注点转移到其他聚类中。

图4 数字乡村关键词时间线视图

聚类中节点越大,代表该聚类包含的关键词数量越多,所以#0号聚类包含的关键词最多。观察图中节点的大小,和关键词出现的时间点,2019年出现的关键词最多,而后每年趋于较少的趋势,比如代表性关键词乡村振兴、数字赋能、数字经济、智慧农业、数字农业等均出现在该年份。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字乡村的研究热点主要在数字乡村建设、数字基建、智慧农业、数字经济新业态、数字金融、数字素养、巩固脱贫攻坚成果等,涉及乡村数字技术支撑、数字生产、数字生活方面。

三、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通过CiteSpace软件,对选取的240篇代表性样本进行统计分析后,得出国内有关数字乡村的研究可分为三个阶段。

1.探索阶段

该阶段的时间节点为2019年以前,此时还未从国家角度提出数字乡村相关战略规划,学术界的相关研究零星散乱,此时对于数字乡村的研究处于摸索阶段,没有代表性的学派或研究方向,发文量较少。云南省在国内较早提出“数字乡村”工程,此阶段有关数字乡村的相关研究多以研究云南省为主,代表性的为袁野以云南数字乡村为例,搜集云南多个农村地区的相关数据,对农村信息化进行的研究。该阶段学者已经开始关注数字乡村建设,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村信息化、农村信息服务模式。

2.高速发展阶段

该阶段的时间节点为2019—2021年。2019年是学界对于数字乡村研究的一个节点,人们对于数字乡村的关注热度逐年增加,研究方向和内容均不断丰富,发文量快速增长。此阶段的热点关键词有数字经济、数字赋能、智慧农业、数字传播、乡村治理、数字技术、农村金融等。此阶段学者们从数字经济新业态、智慧农业建设、数字基础设施、数字化治理效能、农民数字生活等,全方位研究建设数字乡村的内容,为我国数字乡村建设提供理论基础。

3.爆发式增长阶段

该阶段的时间节点为2022年及以后。2022年是巩固脱贫成果的关键时期,数字乡村建设已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该阶段的热点关键词有脱贫攻坚、数字素养、农业经济、金融科技、历史演进等。此阶段研究方法更丰富,研究数据更翔实,研究内容从数字乡村建设逐渐转向巩固数字乡村发展的路径转移,且注重历史传承,从长期的角度,为数字乡村建设提供支撑。

(二)展望

从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到二十大强调“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数字乡村建设已初步取得一定的成果,我国目前正处在建设数字乡村的关键期,学界对数字乡村的研究热度较高,但还不够全面。结合CiteSpace分析结果,总结学界已有研究,未来该领域的研究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完善。

1.拓宽研究视角

第一,数字乡村建设与巩固脱贫成果的有效衔接。从数字乡村关键词时间线图来看,巩固脱贫攻坚首次出现在2022年,不是数字乡村文献的高频关键词。我国2020年全面脱贫[26],后续重点在巩固脱贫成果,研究其与数字乡村的有效衔接,对二者的融合路径、相关性进行实证分析,为相关部门提供数据支撑。第二,数字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数字乡村建设的主体是农民,增加农民收入和乡村人口红利,均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数字乡村建设为农村妇女和老人以及青年返乡就业提供新机遇,释放新的人口红利。研究数字乡村对农民增收的影响路径、数字乡村与农村人口红利的影响机制,掌握数字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第三,区域差异分析。我国东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建设差异较大,现有的研究较多的集中在发达地区,后续应关注欠发达地区的数字乡村建设,搜集相关数据进行对比分析,总结数字乡村示范区的经验,因地制宜出台相关的数字乡村发展政策,缩小地区差异。

2.创新研究形式

第一,数字乡村研究定量分析。从选取的240篇代表性文献来看,目前学界针对数字乡村的研究以定性分析为主,较少有实证分析。未来的研究应以数据为基础,结合数学模型和计量分析软件,以定量分析为主,为数字乡村的发展提供更可靠的建议。第二,构筑多学科合作的数字乡村研究网络。从作者和机构的知识图谱来看,作者、机构之间合作较少,学界的研究较分散,没有形成稳定的作者群和机构合作关系,这可能是因为数字乡村相关政策颁布较迟,学界的相关研究年限比较短有关。从单篇文章的合作作者来看,多是同学科领域内学者之间的合作。数字乡村的发展包含数字技术基础、智慧农业、乡村治理、公共服务效能等方面,涉及多学科的交叉融合,需要打破专业限制,探索多学科学者共同研究的网络,为数字乡村建设提供多学科结合的可行性理论、创新方法支持。第三,探索建立数字乡村建设评价指标体系。从多角度建立全面衡量数字乡村的评价指标体系,依据各地区分值或排名,精确掌握其数字乡村发展情况,并将全国数字乡村分成不同等级,再据此提出针对性的建议,供相关政策制定部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