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杰 殳圣薇
(安徽大学管理学院 合肥 230000)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向世界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1]从档案事业发展角度来看,档案作为“讲好中国故事”的鲜活载体,进一步发掘资源优势,发挥档案作用,优化叙事策略,讲好档案故事,从而丰富社会记忆、提高身份认同、培养爱国情节、赓续文化血脉,已成为档案界新的关注方向与研究重点。
叙事(Narrative)亦称讲故事(Storytelling),是人类复述实践经验、表达内心情感、重现历史事件的方式。[2]与新闻传播学、文学等领域有较多的融合,是传承文明和记录历史的重要手段。近年来,我国档案界部分学者开始借鉴信息传播媒介、社会治理等方面的相关理论,对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问题进行了探讨。张润兰分析了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性的变化及其发展趋势,探索了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的提升策略。[3]李孟秋通过对社群视角下档案叙事价值判断标准的转变,探讨了社群视域下档案叙事的价值演变及档案叙事体系的突破。[4]周林兴从叙事视角出发对档案文化传播路径进行探讨,阐述了叙事视角下档案文化传播的运行机制。[5]冯佳芪建构了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中的叙事框架,并提出了相应的优化策略。[6]不仅如此,目前,国内外学界对于叙事要素的认识仍存在争议:张润兰认为叙事要素包括叙事主体、叙事内容、叙事媒介以及叙事受众四要素;王鹏程认为档案叙事五要素,分别为叙事逻辑、叙事技术、叙事主体、叙事维度和叙事场景 ;戴燕清、刘喜涛认为叙事要素包含叙事主体、叙事内容、叙事媒介、叙事受众和叙事目的五要素[7]; William Labov 认为一个完整的叙事包含点题(abstract)、指向(orientation)、进展(complicating)、评议(evaluation)、结局(resolution)和回应(coda)六个要素。[8]结合上述不同认识,我们认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要素的构成应包括如下五个方面:
一是叙事主体。即档案信息资源的开发者、叙事交流过程中的讲述者,拥有书写文本和记录故事的权力,可以将其视为信息和知识的传播者。叙事主体在叙事过程中承担着讲述故事的重任,在叙事目的指导下展开叙事行为,传播叙事内容,最终影响叙事受众,以到达叙事目的的预期效果。
二是叙事客体。即叙事受众,档案信息资源开发成果的最终接受者。叙事客体通过接收主体传播的信息受到主体的影响与改变。创造出能被叙事客体所认可的成果是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的最终目的。因此,在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的前期准备工作中必须要对叙事客体进行调研,了解其偏好,采用受众易于接受的内容形式和媒介载体。
三是叙事内容。即档案叙事的核心故事,是档案信息资源开发过程的主体部分,亦是影响受众的决定性因素。叙事内容的优劣是构建受众认同的决定性因素,决定了最终的叙事效果是否能够达到事先预设的叙事目的。
四是叙事媒介。即档案信息资源开发所依托的载体和途径,是档案叙事的表达方式和联结主客体的通道。叙事媒介主要包括文本叙事、影像叙事、数字叙事等。相较于文本叙事,影像叙事具有直观、具体、沉浸的优势。而数字叙事作为叙事媒介的集大成者,突破了传统叙事方式的局限性,综合了文本叙事和影像叙事的优势,形成以“交互体验”为核心的媒介模式。
五是叙事目的。即主体开展叙事行为的最终目标,是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叙事主体在建构叙事过程中的所有行为,如受众群体选择、媒介平台采用、内容模式建构都受到叙事目的驱动和指导。
将上述叙事要素应用于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中,能够为讲好档案故事提供有效支持,有助于优化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的效果。
从节目定位来看,《档案》是由北京卫视出品的一档利用档案信息资源推出的历史纪录片栏目,是全国省级卫视频道中唯一一档原创自制的纪实类栏目;从节目形式来看,它由一个特定的讲述者(即主持人)现场讲述、展示为基本形态,以案件和事件的实录回放为故事线索,以档案信息资源为文本依据;从节目宗旨来看,它主张通过对档案信息资源的挖掘、分析、转述、呈现,揭开历史谜团,还原历史真相,并将历史与现实相结合,探讨历史对现实的启发意义,引发观众思考,传递主流价值观。迄今为止,北京卫视《档案》栏目已持续播出十四年,其节目定位、叙事模式、演绎方式、传播结构都对其他电视类档案节目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我们选择以北京卫视《档案》栏目为案例,在档案信息资源开发方面具有典型的研究意义。
2.1.1 叙事主体
从宏观层面来看,《档案》的叙事主体是节目本身,由整个栏目组根据某一特定的节目主题对有关档案信息资源进行叙事性开发。从微观层面看,其叙事主体是节目主讲人和档案信息资源本身,与其他叙事类节目不同,主讲人以“档案信息资源+视频资料+现场演绎”作为主要讲述方式,同时融入脱口秀的语言表达形式,将娱乐节目的幽默性与人文节目的严肃性相融合,既保证了节目语言的诙谐幽默,又做到了节目内容的严谨真实,使沉默的档案更加具有生命的张力。[9]
2.1.2 叙事客体
《档案》的叙事受众数量较大,分布广泛。在节目开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档案》在北京地区最高收视率已突破3%。[10]尤其在配合新中国成立60 周年的宣传中,其制作的6 集系列节目《共和国档案》更是在全国平均收视率排名中取得了第26 位的佳绩。十四年间,《档案》团队荣获了“星光奖”“优秀栏目奖”“优秀理论文献片奖” “优秀长片奖”等多项国家级奖项,多部纪录片被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列入国产优秀纪录片推荐名单,赢得了了社会大众的广泛好评。
2.1.3 叙事内容
《档案》栏目所涉内容选材广泛,内容多样、主题丰富、历史性强,既包括国内及国际上已经解密的重大历史事件档案,又涉及社会轶事、 人物传记等贴近百姓生活的民间档案。前者如在中苏建交74周年的背景下,推出的《大国外交,从此出发——伟大的友谊》系列节目,讲述了中苏建交经历过程中的轶闻趣事;后者如针对中国首位女性获得诺贝尔奖的时代背景,推出的《屠呦呦的诺贝尔之路》和《屠呦呦与青蒿素》系列节目,对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的原因和奋斗历程做出了客观的讲述。
2.1.4 叙事媒介
《档案》依托电视媒体作为叙事平台,将整个演播空间划分为功能不同的区域,通过放映机、录音机、档案台以及大屏幕等配套设施来展示丰富的历史影像资料和文献记录,实现了静态图文媒介和动态影像媒介的融合,既从视觉方面带给受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又从听觉方面拉近了受众与事件的距离,传递多重感官信息。同时借助“讲述人+真实布景”(包括室内模拟场景及室外真实环境)模拟历史事件发生的真实空间环境,采用三维沙盘模型和虚拟植入技术,对历史走势和关键信息进行拆分和解读,帮助观众更清晰地理解历史事件的发展脉络。
2.1.5 叙事目的
《档案》以“回溯历史瞬间,揭开尘封档案,穿越时空迷雾,探究未解之谜。”为节目制作指针,通过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深入剖析,吸引更多观众关注历史、热爱历史,树立正确的国家观、历史观、价值观,从而实现主流价值观的传递。制片人吕军表示,为观众呈现真实的历史,是电视纪录片的责任。栏目组开设《档案》栏目的初衷是希望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来创造纪录片模式的电视栏目,把真实记录历史的档案直观地呈现出来,引领观众重新探索记载着光荣与艰辛的历史瞬间。
2.2.1 第一人称叙事形式生动、构思巧妙
《档案》栏目摒弃了传统档案叙事类纪录片的刻板、乏味,采用了“悬念式开端+故事化结构+情感化结尾”的叙述策略,即通过定义不同的讲述主体,并由该主体担任设置悬念、分析档案史料、揭示答案的角色,通过翻阅、播放、展示、演示等一切可以调动的元素将历史事件拆解,依据讲述目的进行重组,构建完整的故事框架和连贯的节目线索,最后在结尾部分借助讲述人的表述,呈现出故事所具备的“情感意义”。借助这种叙事形式,能够让观众沉浸式体验历史现场,不再只是简单地看到或听到历史档案的转述,而是让观众亲身触碰历史、感受历史、融入历史。
同时,讲述人“游走式”的讲述方式突破了 “站”与“坐”传统讲述方式,拓宽了讲述人的活动范围,充分调动观众的注意力,引导观众跟随节目进程同步思考,层层揭秘事实背后的档案,与节目的播放节奏保持一致,有效避免观众的视觉疲劳。
2.2.2 叙事客体受众稳定、平台扩展
经过十四年的成长,《档案》的播出渠道已由最初单一的电视媒体转变为“传统媒体+互联网新媒体”的多元联动模式。并通过在抖音、快手、微博等新媒体平台开设官方账号,根据不同平台的用户特性发布差异化内容。叙事受众可以通过社交媒体直接与官方账号进行互动交流,有助于节目组及时根据观众反馈来调整节目选题,保持稳定、忠实的受众群体。在北京卫视建党百年宣传系列活动中,《档案》作为省级卫视中第一档开辟 “四史学习教育”专题的纪录片栏目,全网共计收获114 个热搜,总话题词阅读量达到了惊人的3775.2 万,赢得了观众的广泛关注和深度讨论。
2.2.3 叙事史料真实完备、渠道多元
《档案》栏目的叙事主题多元化,涉及了多种门类档案:文书档案、历史档案、科技档案、工程档案、人事档案、民间收藏档案等,内容真实、依据充分、凭证性强。如《定海神针:纪念“九二共识”达成30 周年》中大量采用了真实的历史录音和影像资料,再现了大陆“探亲热”的画面,使观众身临其境,切实感受海峡两岸人民的同胞情深;再如《伟大的贡献》中影像档案的使用占到70%,复现拍摄只有10%的比例,展现了真实的场面调度和强烈的戏剧张力;还如《爱在海棠花开时 周恩来与邓颖超的纸短情长》直接将邓颖超寄给周恩来的枫叶信笺带入演播室,增强了节目的直观性和真实性。节目效果卓越的背后是对档案史料的尊重和敬畏,《档案》栏目组编导们在筹备《伟大的贡献》过程中,摄制组用半年时间走访了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以及全国五十三家抗日战争纪念馆,遍查了十四年全国抗战的相关档案,人均阅读量达到了惊人的30 本,并在相关专家学者的指导下,梳理出了6000分钟的影像资料和40 多万字的文献资料。[11]同时,栏目组还组建了海外史料搜集和编译小组,查找了日本、美国、德国、意大利、法国、英国等地的历史档案资料。正是在这样的挖掘中,摄制组找到了日本军国主义召开“东方会议”的日文版会议纪要,揭露了日本蓄谋已久侵略中国的野心。
2.2.4 心怀历史敬畏之心、制作严谨
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 周年,《档案》团队在2016 拍摄了大型历史纪录片《红军不怕远征难》,拍摄历时整整一年时间,这支平均年龄不到30 岁的主创团队,沿着当年中央红军的脚印重走了一遍长征路,采访了两百多位长征亲历者和红军后代,沿途祭扫了一百多处红军烈士纪念碑和无名烈士墓。用创作者的青春去体会革命者的青春,通过回到历史的方式去认清历史。正是在这次重走长征路的过程中,摄制组遇到了90 多岁的蒋济勇老人,他在凤凰嘴渡口为年轻的后生们讲述了湘江战役的惨烈经历,当年12 岁的蒋济勇曾在江边亲手掩埋过烈士们的遗体。自此,“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不再只是历史书上的一段文字,而是变成了让每个年轻导演都身临其境的历史感悟。
在《伟大的贡献》节目录制过程中,为了保证节目的真实性,讲述人石凉在拍摄战争场面复现场景的过程中,顶着30 多摄氏度的高温,身着厚实的军装棉服,穿梭在“炮火硝烟”之中,实现了节目的完美呈现。正是栏目组对历史的敬畏之心和扎实严谨的制作态度,才得以让《档案》成为中国历史纪实类节目中不可得多的经典作品。
2.2.5 勇担主流节目重任、守正创新
《档案》栏目在十四年的品牌塑造过程中,始终以坚定的爱国信念、严谨的史料挖掘和一流的制作水平要求自己。2014年,栏目组留意到,互联网上存在历史虚无主义的论调,恶意诋毁和歪曲“抗美援朝”的历史意义。在这种恶意抹黑言论盛行的情况下,《档案》栏目组迅速策划推出了大型系列纪录片《伟大的抗美援朝》,用旗帜鲜明的立场和掷地有声的话语,对历史虚无主义予以了沉重回击。在传媒大变革的时代,栏目组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为己任,积极承担作为主流电视节目的责任与担当,借助与社会同步发展、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培养整个社会的爱国情怀和民族意识。
同时,《档案》栏目坚持守正创新,打破了以往演播室节目结构和空间的限制,把与节目内容相关的各种档案资料,包括文件、图片、影像、声音以及实物等全部拆解重构,讲述人利用幻灯机、16 毫米放映机、电脑特效模拟和现场实物展示等辅助手段将这些档案作为重要线索一一串联,使其成为故事发展和情节推进的关键元素,引领观众走近历史并探索事件背后的真相。既为观众展示了历史事件背后的隐秘真相,又增加了节目的新奇性和趣味性。[12]
北京卫视《档案》栏目是节目组对档案信息资源本体及其蕴含的文化进行深度开发的缩影,在网络和新媒体发展环境中,将这个缩影放大,多维还原,可以用基本相同的叙事要素对其他档案信息资源进行深入开发。基于档案叙事要素的视角,结合社会的、技术的、管理的、受众的等环境,我们提出如下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中叙事要素的优化路径。
迄今为止,我国综合档案馆馆藏档案从1991年的9637.43万卷件,增加到2022年的117148.7万卷件,较先前增加了十二倍之多。[13]档案部门想要实现档案信息资源的成功开发就必须转换视角、创新思维,跳出传统的开发模式,立足于新媒体时代,改变“单打独斗”的习惯,加强跨界合作、跨媒体融合,与相关单位、研究机构、新媒体企业、甚至个人多方合作、实现优势互补和多角度的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例如,广州市档案馆、辛亥革命纪念馆、岭南金融博物馆和孙中山大元帅府纪念馆联合举办的“省城行街——广州1921”展览。[14]参观者可以在展览入口处自行选择东山少爷或西关小姐的身份进入角色,对照1921年的中国地图从东山或者西关出发,沉浸式游走于1921年的广州城内,感受广州百年风云变化,获得沉浸式的时空营造和体验式的历史感受。
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主体,是历史的创造者,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也应当将人民群众的需求放在首位。围绕人民群众需求开展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工作要求相关部门在开发档案信息资源的过程中主动围绕用户展开需求调研,潜心分析人民群众的喜好,结合节日、纪念日、著名人物、重大事件、时事热点,尝试运用更生动、更大胆、人民群众更加喜闻乐见的方式去满足人民群众的观赏需求,同时加强与受众之间的互动交流,及时获取反馈,调整制作策略。避免造成曲高和寡,无人问津的窘境。例如,中共都江堰市委办公室(市档案局)和都江堰市档案馆联合举办的“蝶变灌州 势不可‘档’”2023年“6·9”国际档案日图文展览主题活动。活动以线上专场直播和线下图文档案展陈相结合的形式,展示了大量历史珍贵档案,以更多元的方式呈现都江堰市城市变迁与发展的时光脉络,吸引超10 万观众在线观看直播,给大众带来了独具都江堰档案特色的文化体验和精神熏陶。[15]
在主流叙事视角占据档案类节目主导地位的背景之下,人物类和战争类的题材几乎覆盖了档案类节目的大部分领域。因此,想要从传统档案类节目中脱颖而出、赢得观众,就必须关注档案信息资源中独具特色的史料,立足受众需求,找准差异化定位,关注社会中少数群体和特色群体的档案信息资源,将小众推向大众。例如,开设少数民族档案专题栏目,揭开神秘民俗的面纱;开发社区档案和社群档案,展示民间烟火,引发群众共鸣;展现徽州档案,弘扬“以诚待人,以信接物”的徽商精神,解读“忠孝节义”的中国伦理。当然,在开发档案信息资源时,还应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坚持主流价值观的领导地位,避免被个人英雄主义和封建主义思想所荼毒。
在当前融媒体飞速发展的环境下,不同社交媒体平台的应用对叙事效果的辅助作用差异显著。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绝不能再坚持传统方式,应当主动适用数字媒体环境,综合微信公众号、档案官方网站、线下线上档案展览、微博推广、短视频推送等多种媒体平台共同发力,实现栏目与用户的实时互动和良性交流,在稳定受众群体的基础上,不断拓展新的受众,既有助于丰富档案信息资源的表达形式,又能实现档案叙事的可持续发展。例如浙江省档案馆推出的系列短视频《档案里的共富故事》,用档案讲述共富故事,既有“做大蛋糕”,也有“分好蛋糕”;既有物质富裕,也有精神富裕;既有自带共富基因励志创业,也有帮扶结对先富带后富,全面展现了浙江努力实现共创、共享、共富、共赢的精彩篇章。[16]
叙事技术是叙事受众沉浸式体验的基础条件。动态影音、静态图文、虚拟现实、人工智能、全息投影等技术对于搭建档案故事化叙事场景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通过将先进的数字化技术引入档案信息资源开发,能够更加细致、真实地还原出历史场景,引发受众情感共鸣,保障受众体验质量。例如,牡丹江市档案馆推出的三维虚拟仿真应用“VR 全景展览馆”。[17]这款展览运用了3D 建模、灯光渲染、后期交互等大量的虚拟现实技术,将“牡丹江档案党史方志”实体展览馆中的图片、文字、影响、实物等丰富的档案信息资源以数字化方式复原,活化为可听可感、可读可观的网络传播产品,打造可持续发展的网络档案教育基地。市民可以通过手机扫描二维码一键“云”游,足不出户实现线上远程游览市档案馆。观众在沉浸式体验VR 展览的过程中,可以动态感知牡丹江地方历史文化的悠久,深入感受牡丹江独特的城市记忆,实现对牡丹江历史和现实的全景式、立体式、多维度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