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已成为全世界关注焦点联合国如何应对？

◎文/ JENNIFER PELTZ

◎译/张文迪

几年前，人工智能在各国领导人齐聚的联合国大会上几乎没有被提及。但在去年秋天，ChatGPT 的发布激起了人们对人工智能的兴奋和焦虑，也令人工智能成为今年这个外交界最大的年度盛会上炙手可热的话题。总统、总理和内阁部长齐聚一堂，各级政府正在考虑或已经通过人工智能监管。行业重量级人物承认需要设下围栏，但也希望保护这项技术的预期优势。外界甚至一些内部人士警告说，还存在潜在的灾难性风险。每个人都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联合国，认为联合国或许是大范围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场所。这个世界级组织具有一些独特的属性，包括无与伦比的广度和有关全球问题的经济协议记录，并且将于今年成立人工智能咨询委员会。联合国技术政策负责人阿曼迪普·吉尔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人工智能的）风险达成共识，这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果。” 他补充说，如果能够在“哪种治理方式有效或长远来看能最小化风险和最大化机会”这个议题上达成共识，这将非常有价值。

“谷歌高级副总裁詹姆斯·马尼卡表示，“真正令人鼓舞的是，全球都对如何解决这一问题非常感兴趣，而联合国能够帮助协调所有对话”，并努力确保所有声音都能得到倾听。这家科技巨头帮助开发了一个新的支持人工智能的联合国网站，用于搜索数据并跟踪该世界级组织的关键目标的进展情况。”

对话势头强劲

就在 2017 年，在相当于联合国大会主舞台的“一般性辩论”上，只有三位发言者提起过人工智能。今年，从纳米比亚到北马其顿、从阿根廷到东帝汶等20多位国家代表在演讲中提及人工智能。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透露了本月任命咨询委员会成员的计划，并表示该委员会将于年底提出初步建议——按照联合国标准，这一速度极快。

莱索托总理萨姆·马特坎担心隐私和安全方面的威胁，尼泊尔总理普什帕·卡迈勒·达哈尔担心人工智能可能被滥用，冰岛外交部长托尔迪斯·科尔布伦·吉尔法多蒂尔则担心该技术“成为破坏性工具”。英国大肆宣传即将在本国举行的“人工智能安全峰会”，西班牙热切希望自己成为潜在的人工智能国际机构的主办国，而以色列则宣称其有技术实力成为有用的人工智能的潜在开发商。在美国参议员、科技大佬和怀疑论者闭门讨论人工智能几天后，总统乔·拜登表示，美国政府正在努力“确保我们管理这项技术，而不是相反，让它管理我们”。

以联合国大会为中心，近日纽约各地举行了大量的有关人工智能政策的小组讨论和聚会，以至于与会者有时要在参会地点之间奔走。在联合国主办的一次活动上，来自不同国家的四名高级官员参加了活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人工智能部长奥马尔·奥拉马在活动中表示：“我们正在参加的最重要会议就是在联合国举行的会议，因为联合国是唯一具有包容性的组织，它把我们所有人带到了这里。”六位高级代表在观众席发表了评论。

科技行业代表们也确保自己能够在联合国重要的一周期间参与其中。谷歌高级副总裁詹姆斯·马尼卡表示，“真正令人鼓舞的是，全球都对如何解决这一问题非常感兴趣，而联合国能够帮助协调所有对话”，并努力确保所有声音都能得到倾听。这家科技巨头帮助开发了一个新的支持人工智能的联合国网站，用于搜索数据并跟踪该世界级组织的关键目标的进展情况。

讨论的人很多但过程可能很慢

即使联合国有优势，也仍需面临让风气转变为兼容并蓄的、寻求共识的方向的挑战，而风气的改变总是缓慢的。更何况，联合国的成员均为各国政府，而人工智能则是由一系列私营公司推动的。尽管如此，全球问题需要一个全球论坛，而“联合国绝对是进行这些对话的场所”，政治风险咨询公司欧亚集团总裁伊恩·布雷默表示。

吉尔指出，即使政府不是开发商，他们也可以“影响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他说，“这不仅涉及对滥用和危害的监管，确保民主不被破坏，法治不被破坏，而且还事关具有多元化和包容性的创新生态系统的形成”，并提倡对研究和劳动力培训的公共投资，因为对此进行投资的财力雄厚的科技公司并不多。

关于潜在的全球人工智能机构应该是什么样子，人们的想法各不相同：或许是一个专家评估和事实确立小组，类似于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或者是像国际原子能机构这样的监督机构，或类似于联合国海事和民航机构的标准制定机构，或者是其他？

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在医学、灾难预测、能源效率等领域产生创新和预期的突破，而不加剧不平等和错误信息，或者更糟糕的是，引发失控的机器人灾难。当包括 ChatGPT 制造商 OpenAI 的首席执行官在内的数百名技术领袖和科学家在 5 月份发出关于“人工智能有使人类灭绝的风险”的警告时，这种科幻场景开始听起来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一位 OpenAI 高管随后于 7 月向联合国安理会表示，人工智能由于其不可预测性和可能的滥用，会 “对国际和平、安全和全球稳定构成潜在威胁”。

然而，对于风险和机遇，存在明显不同的观点。

“对于尼日利亚和南半球国家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利用这项令人惊叹的技术？我们是否有与西方相同的机会利用它，并以相同的速度提升人民的福祉和促进经济发展？” 尼日利亚通讯部长奥拉通博松·蒂贾尼在纽约公共图书馆主办的人工智能讨论会上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表示，“即使是关于治理的对话也是由西方主导的”。智利科学部长艾森·埃切维里认为，人工智能可以实现数字化改造，有机会缩小早期技术在获取、包容和财富方面造成的差距。

前进的道路错综复杂但好处明显

然而，引进人工智能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改善电信基础设施。埃切维里在联合国主办的边会上表示，之前落后的国家需要“在人工智能的发展中体现出我们自己的语言、文化和不同的历史”。来自印度的吉尔也有同样的担忧。他说，关于人工智能的对话需要由“前景与风险”的二分法扩展到“更细致的理解，其中机会的获取、人工智能的赋权维度也是首要和中心。”

甚至在联合国顾问委员会制定详细议程之前，围绕大会的精心策划的对话中就已经涌现出大量建议:制定人工智能的全球最低标准；协调全球各地的各种监管和执法工作；考虑建立人工智能注册、验证和认证；重点关注监管用途而不是技术本身；制定“快速响应机制”来预防可怕的可能性成真。

不过，从萝丝·纳卡西博士的角度来看，人工智能的优势显而易见。这位乌干达计算机科学家和她在马凯雷雷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同事正在使用该技术来简化血液样本的显微分析，这是诊断疟疾的黄金标准方法。他们的工作针对的是没有足够病理学家的国家，特别是在农村地区。首先，通过3D打印制作放大目镜，它适合手机摄像头，可以拍摄显微镜载玻片的照片；然后，人工智能图像分析会在拍下的图片中挑选并识别病原体。谷歌的慈善部门最近向该实验室捐赠了 150 万美元。纳卡西在参加大会相关活动期间表示，人工智能是人类活动的“推动者”。“我们不能让它自己做每件事，”她说，“但一旦它受到良好监管，我们将其作为支持工具，我相信它可以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