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教师专业发展的一条有效路径：专业写作的意义、内容和策略

江苏省锡东高级中学 陈玉松

一、引言

朱永新（2010）认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是通过“三专”模式来实现的，即专业阅读、专业写作和专业发展共同体。如果说专业阅读是教师不断学习、丰富自身教育教学智慧的方式，那么专业写作就是教师不断反思、积累教育教学经验的路径。一方面，教师通过专业写作深度审视自身的教育教学实践，提炼原本情境化、碎片化、表面化的体悟，实现教育教学经验和规律的自我构建，真正从“实践”走向“研究”；另一方面，教师通过专业写作把教育教学经验转化为切实的研究成果，在专业范围内得到检验、评判和推广的同时，让其充分服务于教学实践（颜莹，2020b）。由此可见，专业写作是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支点和独特路径。

那么，什么是专业写作呢？包彩娥（2017）认为，专业写作是教师对自身教育教学实践的总结和反思，是对教育教学现象与规律的观察与思考，是对教育教学行为与思考的积淀与升华，是教师成长的必要手段和必由之路。盛云生（2017）强调，专业写作是最好的专业表达方式，是形成教学思想的最佳路径，是一趟深层的思考之旅，它可以帮助教师把专业观点表达得更科学、严谨，更经得起推敲。因此，教师的专业写作就是对自身的教育教学实践以及学术研究的专业表达，也是教师呈现自身教育教学研究成果、共享个体经验的重要方式。

专业写作对教师专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是显而易见的。然而，现实中广大英语教师对于专业写作中的为何写、写什么以及怎么写等问题却感到困惑。专业写作对英语教师有何帮助？英语教师的专业写作应该写什么？怎样写？笔者结合自身的写作经历，尝试从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视角解答以上问题。

二、为何写：专业写作的意义

一个人的专业写作史，就是他的教育史（朱永新，2010）。汪瑞林（2019）指出，提升写作能力是中小学教师提高综合素质、专业化水平和创新能力的重要途径。教师的教育教学生活由无数个碎片式的经历组成，这些经历往往只是一些浑浊、复杂的体验和感悟，使教育教学在比较低的层面上不断重复。而通过专业写作，教师可以对这些体验和感悟进行结构化的反思，并从中提取有意义的成分加以理解，形成经验融入我们的生活，伴随教师的专业成长，使我们的教育教学实践迈向新的台阶，也更富洞察力。

（一）唤醒问题意识

问题意识是指教师对教学实践中存在的实际问题的敏感程度（裴栓保，2012，转引自古海波，2017）。教师若想在专业写作上有所成就，就会自觉带着敏感的问题意识在教育教学实践中不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不断反思并通过专业写作对其进行阐述和论证。同时，教师的问题意识会引导其聚焦问题，开展深入持久的探究，形成对问题系统而清晰的认识，并借此形成写作意识，诱发其表达和探讨的欲望。例如，读后续写是当下高中英语写作教学的热点，许多教师对此展开研究并进行写作。教师在指导学生进行续写时，往往会思考这样一些问题：阅读文本该如何解读？续写故事该如何构建？故事线索该如何利用？等。这些问题的产生既是教师指导学生写作的现实需要，又是教师写作前问题意识的应然反应。

（二）激发专业阅读

专业阅读是教师提升自身专业素养和专业能力的重要途径，是教师积累学科专业知识、学科教学经验和教学管理经验的方式，也是教师写作从模仿走向创作、从随意走向规范的必由之路。中小学教师作为日常教学实践的重要主体，在教学实践及其改进中积累了大量经验，然而大多数教师在专业写作中却近乎“失语”。一项调查显示，我国城市中小学教师中有八成以上从未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教师为了功利性目的，抄袭论文等现象也时有发生（颜莹，2020c）。

教师对专业写作产生畏难情绪或应付心理的原因之一就是写作语言的贫乏和对呈现形式的不了解。教师的专业写作需要采用学术化、规范化的语言和形式呈现内容，教师在专业写作中应自觉贯彻诸如问题阐述明确、概念使用规范、方法运用恰当、逻辑层次清楚、文献参考准确等评判标准。这些专业性的写作语言、呈现方式和评判标准需要教师通过专业阅读来获得，并在写作中实践运用。专业书籍、期刊，甚至是行业名家的公众号等，都是教师专业阅读的对象。例如，教师在写作过程中，由于对问题了解的片面和思考的不足往往会导致写作难以为继。此时，教师更需要通过专业阅读来形成对问题全面的认识和充分的思考，并借助罗列“参考文献”这一规范性的操作呈现其针对研究问题的专业阅读。

（三）推动教学实践

教师的日常工作就是开展教育教学实践。然而，大多数教师缺乏对教育教学实践的反思和诊断，日常工作更多是在重复。专业写作需要教师主动探索，聚焦问题，通过对问题的持续探究并进行系统思考，在实践中检验自己的想法，从而达到改善教学和丰富体验的目的。教师的写作对象包括教学内容（教材）、教学对象（学生）、教学方法和考试等，对这些方面展开思考后进行写作必然会推动教师开展相关的教学实践。例如，如何对教材进行取舍以获得教学效果的最优化、如何针对学生的差异性选择恰当的教学方法、如何在教学中指导学生以提高学生的考试成绩等，这些常见的教学问题会促使教师通过教学实践来寻求答案。同时，问题的解决又激发教师的写作欲望，将研究的过程、方法和结论等记录下来通过专业写作交由专家评判和同行审阅。

（四）助力专业表达

专业表达指在教师教育生活和专业发展过程中进行的，以专业的方式阐述教育思想、反映教育事实、传播教育经验的表达过程（颜莹，2020a）。专业表达最重要的形式就是专业写作，它不仅是教师进行教学研究和教学反思的成果体现，同时也是教师进行反思的平台和工具，甚至随着专业写作水平的提升，教师自身也会成为一种平台。在教育生活中，教师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表达能力以完成如下事项：公开课上完后的理念阐述、专题研究后的经验分享、课题结题后的成果展示等等。教师通过写作，教学理解更为深入，方法理念更为凝练，学术思维更为缜密，思想表达更为精准。更为重要的是，通过专业写作，教师将个人内隐的经验转化为可以与他人交流的显性知识，使其成为可以被认可、被借鉴、被推广的专业成果，将教师的个体研究成果转化为教学生产力。

（五）促进教师成长

专业写作对教师的专业成长有着非凡的意义。通过专业写作，教师可以将“日常性”的工作转化为“研究性”的工作，赋予平凡的工作以意义；通过专业写作，教师既可以对自己的日常工作和生活进行反思和调整，又可以不断体验和感悟自身的教学实践并构建具有独特意义的专业成长；通过专业写作，教师可以实现教育教学实践经验和理念的双向转化。教师的专业发展往往分为三个阶段，即“新手到熟练”“熟练到成熟”和“成熟到卓越”。教师从成熟走向卓越的标志之一就是注重研究成果的形成，能够在学术刊物上发表研究论文或出版专著，使研究成果具有更广泛的辐射作用，并使成果得到同行的关注、讨论和认可（中小学教师专业发展标准及指导课题组，2012）。可见，专业写作能够助力教师由平凡走向卓越，促进教师的专业成长。

三、写什么：专业写作的内容

教师的专业写作形式有很多种，包括读书随笔、教学案例、教育叙事、教学论文、研究报告等。教师写作时应牢记，写作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服务于教育教学实践。专业写作既是教师进行自我剖析、自我反思的手段，也是教师提高教育教学水平的重要方式，在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同时，必须落实到促进学生发展的根本之上。结合教师教学的实际，英语教师的专业写作往往包含以下几个方面。

（一）教师的教法

随着问题意识的唤醒，教师在进行教学实践时会主动开展各种教学研究，也会遇到各种问题，教师的思考与写作也基本聚焦于此。每年《中小学外语教学（中学篇）》第12期都会列出当年发文的总目录，占绝大多数的就是关于教学研究和教法经验的文章，如词汇教学、语法教学、阅读教学、写作教学等。如在备课时，教师应考虑如何安排教学内容、运用教学方法、设计教学思路等；上课时，教师要观察学生反应、检查教学完成度及效果等；下课后，教师还要分析教学效果、思考教学改进，并对整节课进行复盘总结等。教师不断反思自己教学实践中的困惑并探索解决之道，或总结提炼自己成功的教学经验和推广有价值的研究成果，这些都是教师专业写作的素材来源。

（二）教材的使用

教材的使用包括教师在使用教材时，在领会教材编写意图、实践教材编写理念的过程中产生的疑惑、想法、体会、经验等（陈玉松，2021）。在教学实践中，教师要根据自己的教学风格和对教材的解读，结合学生的实际情况，对教材内容进行合理的编排和取舍，妥善安排教学内容并调整教学顺序，以求达到良好的教学效果。教师可以采用LARA的方式来处理材料，L为leave（舍去），A为adapt（调整），R为replace（代替），A为add（增加）（王笃勤，2002）。教师要从挖掘深度、把握难度、拓展广度等方面对教材进行多方面的灵活运用。以译林版高中英语教材中每个单元的Reading板块为例，教师可借助话题丰富的语篇，通过一系列多维度、分层次的阅读活动，深入探究主题意义，提升学生的语言能力、文化意识和思维品质。在备课及教学的过程中，教师会产生各种想法、心得体会、经验教训乃至困难疑惑等，这些都是教师写作素材的重要来源。

（三）考试的考法

基础教育阶段，教师要时刻关注中高考的改革和变化，更要研究考试（尤其是新题型）的命题原则和方法，从而更好地指导日常教学，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如笔者曾经对江苏高考英语科目书面表达的评分标准“内容完整、语言规范、语篇连贯、词数适当”进行分析和研究，提出教师在平时的写作教学中应自觉从内容、语言、语篇和词数四个方面指导学生进行规范写作（陈玉松，2018）。笔者撰写的教学论文《高考书面表达评分标准对高中英语写作教学的导向意义》详细梳理了近几年书面表达的写作内容和要求，还提出了英语写作教学的具体方法和策略，对一线教师尤其是高三教师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再如“读后续写”，教师应研究该题型的理论基础、解题策略、写作原则和评价标准，指导学生在正确解读阅读材料的基础上，如何从内容创作和语言运用两个方面合理构建后续故事，从而提高学生的综合语言运用能力。

（四）教师的专业发展过程

教师的专业发展是指教师作为专业人员，在专业岗位、专业知识、专业能力等方面不断发展和完善的过程，其中涉及教师发展的原理、方法、途径和影响因素等。根据教师专业发展的不同阶段，教师可以对身边刚入职的新教师进行调查研究，了解他们是如何适应学校环境并从新任教师成长为熟练教师的；教师也可以和身边的优秀青年教师展开对话，了解他们的奋斗故事以及是如何从熟练教师发展为成熟教师的；教师还可以对身边的优秀教师进行个案研究，了解他们的成长轨迹以及他们是如何从成熟教师蜕变为卓越教师的。如表1中的三篇论文，就分别代表了对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教师的研究。

表1 “教师专业发展”相关论文情况

教师要留意身边优秀的教师，并对他们展开跟踪式的研究，将他们在专业发展方面具有代表性的事件记录下来形成案例，以此丰富教师写作的素材库。

四、如何写：专业写作的策略

对于一线教师而言，最容易上手的专业写作形式就是课例论文。一节成功的课例往往会经历一个“脱胎换骨”的打磨过程，教师需要研读理论、钻研教材、精心备课、反复打磨、不断改进。在这一过程中，甚至有专家指点迷津和团队出谋划策。这样的课充满教学智慧，创意和亮点较多，教学效果也好。教师专业写作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分享和传播经验。课后，教师如果能够及时总结反思，将教学的创新设计和设计理念写出来，把所思、所想、所悟分享出去，那么教师的备课、上课就会变得更有意义。

下面笔者结合自己的一次备课、上课和写作经历详细阐述如何进行专业写作。

（一）研读相关文献，寻找理论支撑

笔者曾争取到一次上市级公开课的机会，教学内容是2009年江苏高考英语科目完形填空的阅读文本，课型是读写结合。阅读和写作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彼此紧密相连，不可分割。因此，笔者并没有着急备课、上课，而是先查找近五年专业期刊上有关读写结合的相关论文并进行研读。基础教育优秀学术期刊中的文章理论联系实践，贴近一线教学，大多数是关于教师教学实践和理论应用的文章。研读这些文章，教师既可以查找教学实践的理论依据，又可以借鉴文章中案例的教学设计，还可以模仿写作的范式要求。以下是英语教师案头常备并需认真研读的几种专业期刊：《中学外语教与学》《中小学外语教学》《中小学英语教学与研究》《基础外语教育》《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英语学习》等。

在研读中，笔者接触到“过程写作法”以及四阶段教学模式（写前、写作、修改和编辑四个阶段）。笔者借助网络搜索有关“过程写作法”的其他论文和著作，继续查找相关资料，丰富备课前的理论储备和有参考价值的教学设计，表2是笔者研读的重要论文情况。

表2 笔者研读的重要论文情况

此外，笔者还研读了《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以下简称《高中新课标》）（教育部，2020）。《高中新课标》提出英语教师要积极探索有效的教与学的方式，努力实践指向学科核心素养发展的英语学习活动观，落实培养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目标。《高中新课标》是英语教师设计教学活动的理论依据，是教师备课、上课的行动指南。充分的文献研读帮助笔者满怀信心，开始着手备课。

（二）精心备课、上课，及时复盘反思

教师在上课前要确定教学目标，再围绕教学目标设计教学过程。笔者确定的教学目标是用“过程写作法”指导学生开展写作，丰富学生的写前输入，引导学生的写作输出，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笔者将过程写作法引入备课环节，将课堂教学分为四个流程：阅读环节、写作环节、评价环节和编辑环节。笔者首先模拟上课，并不断调整教学设计；试授课时，笔者邀请同事听课并听取改进建议；笔者还通过微信、QQ等工具与同行在网络上进行研讨，吸纳多方意见。

首先，笔者借助阅读材料让学生弄清楚为何写、写什么以及怎么写这三个问题，激发学生的写作兴趣；接着，笔者回顾历年江苏高考英语试卷中书面表达的写作内容、写作要求和评价标准，让学生明确从内容、语言、语篇和词数四个方面综合考虑自己的写作，之后学生进行写作；然后，教师提供评价反馈表，学生相互交换习作并根据评价标准进行同伴互评；最后，学生根据评价反馈表中的同伴反馈，修改润色乃至重写。

上完课后，笔者及时回顾课堂，如实记录课堂教学过程并整理教案。如在阅读环节，笔者首先要求学生阅读材料，概括每段大意并提炼话题，关联自身的背景知识，激发学生的表达欲望，弄清楚“为什么写”；其次，笔者分析历年江苏高考英语试卷中书面表达的考查形式和写作内容，帮助学生明确“写什么”；最后，学生回看材料，关注材料中的语言表达形式，通过模仿、改写等形式解决“怎么写”的问题。在过程写作法的指导下，笔者的课堂结构清晰，过程自然流畅，在顺利完成课堂教学的前提下，充分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与平时的写作教学相比，学生目标明确，互动频繁，产出丰富，尤其在评价和编辑环节，学生在相互学习借鉴的基础上，不断修改和完善写作，提高了写作质量。

（三）搭建写作框架，潜心撰写初稿

教师不仅要学习专业理论知识，更重要的是将其转化为教育的敏感和自觉，从复杂的教育现象中归纳总结，揭示其背后的规律（周伟，2020）。笔者对整理后的教案进行分析，结合备课时的教学理念、教学设计、设计意图和上完课后的反思感悟进行总结，并搭建写作框架（见表3）。

表3 “过程写作法”课例论文写作框架及内容

由于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在搭建好写作框架后不久笔者很快就完成了初稿的撰写。

（四）搁置冷却处理，反复修改润色

很多教师在完成初稿后便急于示人，恨不得稿件马上能够发表。其实，通常初稿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行文逻辑和语言表达等，需要精心修改，只不过急于求成的心理使我们忽略了这个事实。初稿完成后，最好先搁置起来进行冷处理，等过一段时间后再复读稿件，审视结构、点化主题，甚至是修炼语言、规范格式等，对稿件进行润色完善。还可以邀请他人，如学科导师、教研员等权威人士，对稿件进行审阅并提出修改意见。例如，笔者对本篇论文初稿进行多番修改后，又请江苏省基础英语教育教学界的专家韩炳华老师对稿件进行审阅，他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笔者按照他的建议认真修改后完成定稿。

（五）参考范式要求，选择期刊投稿

斯滕豪斯坚持真正的研究应包括获得公开发表的资格。他认为，私下研究在我们看来简直称不上研究，部分原因在于未公开发表的研究得不到公众批评的滋养，部分原因在于我们将研究视为一种共同体活动，而未发表的研究对他人几乎没有用处（转引自颜莹，2020b）。经过几轮修改和完善后，教师可以选择合适的期刊进行投稿。值得注意的是，每本期刊都有其独特的办刊风格和格式要求，教师投稿之前最好浏览其官方网站了解相关信息或者查阅已出版的期刊文章参考格式，表4是笔者汇总的几种中小学英语教学学术期刊及其投稿方式。

表4 基础教育阶段英语教学类期刊及其投稿方式

教师应自觉遵守学术道德规范，不要一稿多投。教师投稿后需耐心等待，因为每种期刊对稿件都有一定的审稿周期和操作流程，一旦稿件通过初审，编辑部会联系作者，并告知后续流程和修改建议。笔者将稿件《过程写作法在高中英语读写课中的应用探索》投给《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杂志后，仅过了两周便收到了编辑部的反馈。笔者根据专家的修改建议认真修改稿件，使其符合杂志的刊发要求，并在规定期限内返稿，很快文章便刊发在该刊2020年第4期上。

五、结语

教师要做一名反思性实践者，要在研究自身教育教学经验和改进教育教学行为的过程中实现专业发展。学习是教师专业发展的意识前提，实践是教师专业发展的必经之路，反思是教师专业发展的常规方式，写作是教师专业发展的成果体现（陈玉松，2020）。教师在学习后实践，在实践中反思，在反思后写作，使个体经验得到专业认可并被广泛推广，被同行借鉴；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教师的经验得到提炼、理念得到共享，专业自信和专业发展也走向成熟。伴随着教师专业写作的意义得到认识、方向得到确认和策略得到明确，教师专业写作的繁荣和争鸣一定会得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