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策略研究——基于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

余仁燕,崔铭香

(江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近年来,随着“三胎”政策的开放和国家对学前教育的重视,幼儿园教师成为了一个备受关注的群体。在学前教育领域的知识、技能和理念更新速度日益加快的大背景下,幼儿园教师需要通过自我导向学习来应对保教知识的更新,满足家长、幼儿园和社会所提出的要求。本研究基于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提出了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支持策略,对培养符合时代发展、具备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幼儿园教师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

通过对典型案例进行设计与分析,理查德于21世纪初期构建了一种新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过程模型,亦称自我导向学习轮(如图1所示)。理查德指出,在信息化的社会背景下,信息技术蓬勃发展,学习者的学习机会增加,面临的学习资源更为丰富、学习情境更为多元、选择空间更为广阔,这意味着他们应明确自我导向学习的目标和需求,选择符合需要的学习资源,采取正确的学习行为,以获得较好的学习效果。而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的效果与其准备程度密切相关,因此,学习者应该获取更多的信息,学会辨识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的关键要素。[1]相比之前的自我导向学习过程模型,该模型明确了学习者在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的中心地位,并将学习促动者、学习情境和学习资源视为影响个体自我导向学习的重要因素,拓展了自我导向学习的研究内容和研究视角,对学习者的自我导向学习活动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图1 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

根据理查德的观点,学习者是自我导向学习过程的核心要素,与其他三类要素紧密关联,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学习者、学习促动者、学习环境和学习资源四个模块构成了一副完整的自我导向学习“拼图”,缺失其中任何一块,这块拼图都将失去完整性。学习者处于整个自我导向学习过程的中心位置,他们关于自我导向学习的知识、态度和技能是整个学习轮的“驱动器”,对自我导向学习的顺利实施至关重要。作为学习者在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的重要他人,学习促动者从其他资源中独立出来,这不仅是自我导向学习方式特殊性的真实写照,也是学习者与促动者的关系获得成功的必然要求。[2]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何查找、甄别、筛选和运用学习资源,使之成为自我导向学习的“催化剂”,同样十分重要。学习者应基于自身生活与工作的实际情况,厘清哪些是需要的资源,哪些是相关的资源,哪些是可获得的资源。此外,学习者还应该认识到学习情境对自我导向学习的影响。[2]学习情境既可以是正式的,也可以是非正式的,它既可以为个体的自我导向学习提供支持,也可能给个体的自我导向学习造成障碍。

二、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内涵与价值

(一)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内涵

作为成人教育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自我导向学习的系统研究滥觞于20世纪60年代。基于不同的理论立场和研究视角,不同的研究者对自我导向学习作出了不同的界定。美国成人教育学家塔富率先提出自我导向学习的概念,他认为,自我导向学习是学习者进行自我教学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学习者自行制定学习计划并开展学习活动。在此基础上,美国“成人教育之父”诺尔斯进一步诠释了自我导向学习的涵义:“自我导向学习是学习者根据自身的学习需求和学习目标,选择学习所需要的资源,运用恰当的学习策略,评估学习结果的过程”。[4]加格利尔米诺则认为,“自我导向学习者能够自我发动、独立开展学习活动,他具有自我训练的能力,顽强的学习意志,强烈的学习欲望和信心,能够运用基本的学习技巧,合理制定学习计划、安排学习步骤和学习时间。”[4]综合以上学者的观点,可以看出,自我导向学习不再因循以课堂、教师、课程为中心的教育观念,而是要求学习者由“教师导向”转变为“自我导向”,主动学习、独立学习并承担学习责任。

结合自我导向学习的内涵和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本研究将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定义为:幼儿园教师借助原有的保教知识和技能,独立自主地诊断学习需求、确立学习目标、寻找学习资源、选择学习策略并评估学习结果以获取学前教育领域的新知识和新技能,从而使自己的保教行为或行为潜能发生持久变化的过程。据此可知,已有的保教知识和技能是幼儿园教师进行自我导向学习的必备条件,独立自主是幼儿园教师进行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基本特征,获取新的保教知识和技能是其开展自我导向学习的目的所在,引起保教行为或行为潜能的持久变化则是自我导向学习的最终旨归。进行自我导向学习是社会发展、学前教育理念更新、学前教育课程改革向幼儿园教师提出的要求,应贯穿其整个职业生涯。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过程实质上就是幼儿园教师在保教活动中独立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成为学习的主人的过程。

(二)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价值

1.促进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发展。“学会做事”是教育的四大支柱之一,也是国际教育界的重要价值导向。作为幼儿园教师专业发展的基本条件之一,自我导向学习帮助幼儿园教师调整知识结构,获得学前教育领域的新知识、新理论,在“实践—反思—再实践”的过程中持续提高自身的专业能力,谋求自身的专业发展。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活动有利于其保教能力和综合素质的提高,这正是幼儿园教师专业发展的两个重要方面。“求诸己”——从自身的保育和教育实践活动中找寻答案——是幼儿园教师谋求自身专业发展的不二法门。换言之,幼儿园教师专业发展的本质就是培养自我导向学习能力,积极主动地进行持续的学习,在学习中学会适应,在学习中实现与儿童的共同成长。自我导向学习是幼儿园教师的生存之本、成长之道,不具备自我导向学习意识的教师无法在学前教育领域长久立足,更遑论谋求专业发展。

2.推动幼儿园保教质量的提高。自《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颁布以来,不同类型、不同性质、不同规模的幼儿园遍地开花,幼儿园面临的竞争压力不言而喻。只有致力于提高保教质量,幼儿园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幼儿园保教质量的提高离不开教师们的自我导向学习。如何使游戏活动和教学活动成为提高幼儿园教育质量的有力抓手?如何使幼儿在各方面切实地获得发展?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关系到幼儿园生存。具备高水平自我导向学习能力的教师善于结合自己的保育和教育实践活动,并根据幼儿的发展需要提出科学、合理的应对策略。这些应对策略都是教师们结合本园幼儿的特点,自行查找资料、请教同行或与同辈交流总结出来的。可见,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能力是幼儿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也是提高办园质量的关键要素之一。

3.优化国家学前教师队伍的建设。“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幼儿园教师是我国学前教育事业的主力军,是学龄前儿童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亲密伙伴。教师专业素质不高是我国学前教育教师队伍建设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在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等理念日益深入人心的21世纪,自我导向学习能力已然成为合格幼儿园教师应具备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品质,也是学前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离开了自我导向学习,学前教师队伍建设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具备自我导向学习能力的幼儿园教师既能够不断丰富自身的实践性知识,从而更高效地解决日常工作中遇到的各种实际问题,又能更顺利地提升自己的学历水平和专业素养。因此,培养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能力是提升国家学前教师整体素质、优化我国学前教育师资队伍的关键,也是推动我国学前教育事业健康发展的必然途径。

三、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支持策略

根据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学习者、学习促动者、学习情境和学习资源是支撑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大厦”的四大“支柱”,要想这座“大厦”屹立不倒,既需要幼儿园教师自身付出努力,也需要重要他人和外界环境的支持。

(一)提高自我导向学习能力——学习者的自我支持策略

学习促动者、学习情境和学习资源为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顺利进行提供了可能,要使这种可能变成现实,则需要幼儿园教师努力提高自我导向学习能力。

首先,合理制定学习计划。学习计划是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指挥棒”,也是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风向标”,在自我导向学习活动中起着重要的导向作用。学习计划是对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整体设计与规划,包含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策略、学习进度等要素。第一,确定学习目标。学习目标的确定是因人而异的,有些幼儿园教师可能希望学习如何管理班级常规;有些可能希望学习如何开展家长工作;有些则可能希望学习如何开发班本课程。因此,幼儿园教师要基于自己在工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或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确定学习目标。学习目标应具有合理性和可行性,幼儿园教师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基础各不相同,学习目标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其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开展。要将短期学习目标与长期学习目标相结合,在分步骤实现短期目标的过程中达到长期目标。在学习过程中,还要善于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对自我导向学习目标进行适当的调整,以便更好地满足周围环境提出的要求。第二,选择学习内容。学习内容是实现学习目标的“抓手”,离开了具体的学习内容,学习目标便无从实现。幼儿园教师可以通过询问专家、同行或上网查询等方式选择学习内容,面对类型庞杂的学习内容,幼儿园教师要提高筛选能力,基于自己的学习目标、学习能力和实际需要选择实用的学习内容。第三,选择学习策略。幼儿园教师要在分析学习内容和自身学习水平的基础上选择合适的学习策略,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学习效果。第四,是安排学习进度。幼儿园教师要根据个人的学习时间、学习内容和学习水平合理安排大致的学习进度,使自我导向学习活动有序进行,如利用一个月的时间看完《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利用暑假学习如何开展主题教学活动等。

其次,科学管理学习过程。在自我导向学习活动中,幼儿园教师是学习过程的管理者,掌控着整个学习过程。自我导向学习活动强调幼儿园教师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强调幼儿园教师的学习责任感,因此,幼儿园教师要对自己的学习过程进行监督、调节和控制,以保证自我导向学习有效进行。第一,对注意力进行监控和调整。幼儿园教师可以通过明确学习目标、认识学习活动的重要性和有效性等方式使自己的注意力始终维持在学习材料上,规避外界干扰因素带来的影响。当意识到自己在学习过程中走神时,要及时将注意力进行转移,使之回到学习材料上。同时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张弛有度。第二,选择学习策略和学习方法。幼儿园教师要在分析学习内容的基础上选择适切的学习策略与方法。对于有内在关联、需要进行理解的学习内容,幼儿园教师应采取精细加工策略,对记忆内容进行深层加工,使之与认知结构中的已有经验产生多重联系,并对识记内容进行多重编码,以便形成多种提取线索;而对于那些零碎的、无序的知识,则采用谐音法、首字连词法等,并在必要时学会寻求外界的帮助。第三,当意识到自己不理解学习内容的某一部分时,幼儿园教师应学会退回去重新阅读困难的段落;在阅读晦涩或不熟悉的材料时学会放慢速度。第四,决定学习进度。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不同于学生时代的教师导向学习,在进行自我导向学习时,幼儿园教师应根据自己的学习水平、学习时间决定学习进度,体现出一定的灵活性。学习时间紧、学习内容难,则放慢学习进度;而学习时间充裕、学习内容简单,则可以适当加快学习进度。同时,为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冲击,学习进度还应当具有一定的弹性。此外,幼儿园教师还要具备自律的品质,监督自己按照学习计划完成学习量,做到不懈怠、不拖延。

最后,理性评价和反思学习结果。在自我导向学习活动中,幼儿园教师是学习结果的评价者和反思者。对学习结果进行评价的目的是为了诊断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调整下一阶段的学习计划,并激励自己持续进行自我导向学习。幼儿园教师要以评价为手段,达到反思和发展的目的。具体而言,可以通过以下方式进行评价与反思。第一,撰写教学日记。教学日记是幼儿园教师进行自我评价的重要依据之一。撰写教学日记的过程是幼儿园教师进行自我反思、自我批判的过程,也是其获得成长与提高的过程。幼儿园教师可以记录自己在幼儿一日常规养成、与家长沟通交流、与园长或同事相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引发的感想或思考,例如:在幼儿的自主游戏活动中,教师要不要介入?何时介入?以什么方式介入?第二,丰富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评价方式。任何一种评价方式都有其优势与弊端,在对自我导向学习活动进行评价时,要将过程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将自我评价与他人评价相结合、将定量评价与定性评价相结合,使各种评价方式发挥优势互补作用,以全面、综合而客观地评价自我导向学习的结果。这个过程要求幼儿园教师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和自我概念,能够客观地审视自己在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存在的优缺点,进而采取调整和补救措施。第三,积极交流分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幼儿园教师的学习能力、受教育水平和成长经历各异,在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也会遇到不同的问题。如初任教师通常不知道如何管理班级常规,而熟手教师则通常对于新媒体技术的掌握感到吃力。面对同一个教育现象,不同的幼儿园教师有不同的认知方式和处理方式,具有不同思想观念的幼儿园教师聚在一起,往往会碰撞出不同的思想火花。幼儿园教师可以在日常办公、吃饭、聊天的过程中互相交流,也可以通过手机、平板和电脑等电子设备加入线上的的学习群、学习社区或学习论坛,亦或是加入线下组织的导师工作室、名师工作坊等学习群体中,大家进行合作学习和互助学习,实现资源和信息共享。在这个过程中,幼儿园教师可以以他人为“镜子”,通过照“镜子”的方式,检视与反思自己是否也会犯别人犯过的错误,走别人走过的弯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二)明确角色定位——学习促动者的支持策略

幼教培训师作为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的促动者和重要他人,应转变传统观念中“授业解惑”的权威者角色,明确自身在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为幼儿园教师提供学习支持和指导。

首先,做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服务者。幼儿园教师群体数量庞大,认知结构和学习风格各不相同,在学习过程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问题,需要幼教培训师的指导。第一,幼教培训师应借助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创建QQ学习交流群、微信学习交流群、微博学习论坛等线上交流平台,就学习资源的获取、学习策略的选择等问题对幼儿园教师进行个性化的学习指导、解疑答惑。这个过程要求幼教培训师紧密结合幼儿园教师的工作实际,采用灵活多样的教学方法,以通俗易懂的教学方式解答幼儿园教师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疑惑和问题。第二,定期向幼儿园教师反馈自我导向学习的结果,并给出具体且具有操作性的学习建议,使幼儿园教师能够更好地为下一阶段的学习做准备。第三,幼教培训师可以通过定期举办主题教学沙龙、环境创设沙龙的方式引导幼儿园教师就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学习心得与体会等进行交流,让幼儿园教师在交流的过程中总结学习经验、归纳学习方法,提高自我导向学习能力,培养自我导向学习精神。这个过程要求幼教培训师以幼儿园教师为中心,尊重幼儿园教师的主体地位,善于启发和引导,使交流与对话层层深入,引导幼儿园教师对问题进行思考和探索。

其次,做幼儿园教师心理健康的维护者。受个人因素和外界环境因素的影响,幼儿园教师在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学习障碍,需要承受不同程度的学习压力,如果没有外界的干预与疏导,幼儿园教师容易丧失学习热情与动力,产生挫败感和焦虑感,对自我导向学习产生畏难情绪和习得性无助感,甚至放弃自我导向学习。因此,幼教培训师要关注幼儿园教师的心理健康教育,帮助幼儿园教师调节学习情绪,使之保持在相对稳定、平和的状态。第一,定期向幼儿园教师群体发放心理健康调查问卷,对幼儿园教师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筛查,以便及时采取措施对低于正常心理健康水平的幼儿园教师进行心理疏导,防患于未然。第二,定期给幼儿园教师上心理健康教育课或举办心理健康教育类讲座,向幼儿园教师普及心理知识,引导幼儿园教师正确认识学习过程中出现的负面情绪并学会以科学、合理的方式对负面情绪进行宣泄和调节。第三,通过建立线下一对一心理健康咨询室、开设心理健康咨询热线、设立心理健康咨询信箱等方式做好幼儿园教师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也可以借助微信、QQ、微博等社交软件与幼儿园教师倾心沟通,以平等、尊重的姿态和积极热情的态度与幼儿园教师进行沟通,帮助幼儿园教师分析问题的症结所在,引导幼儿园教师打开心结,诉说心事。

最后,做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榜样示范者。班杜拉的社会学习理论表明,榜样是学习者观察和模仿的对象,在个体的学习过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幼儿园教师普遍受我国传统“尊师重教”文化心理的影响,他们通常会将幼教培训师视为学习楷模,在学习过程中以幼儿培训师为榜样,对幼教培训师的行为进行有意识的学习与模仿。因此,幼教培训师要将自我导向学习的理念落实到具体的学习行动之中,做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榜样与示范者。幼教培训师可以就国培、省培及外出培训活动中某个感兴趣的点展开自我导向学习,可以就在参加专家讲座过程中捕捉到的感兴趣的问题展开专题研究,也可以就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某个教学案例或者是在看学前教育公众号、论文的过程中发现的问题进行全面学习,还可以就自己在与同行的交流过程中碰撞出的一个想法进行深入学习和研究。总之,幼教培训师要将“时时学习、处处学习”的理念落实到具体行动中,做到“心中有自我导向学习理念,手上有自我导向学习活动”,以“现身说法”的方式为幼儿园教师树立学习榜样。

(三)营造自我导向学习氛围——学习情境的支持策略

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而是发生在特定的学习情境中。学习情境是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外部客观条件,对幼儿园教师的发展起着一定的塑造作用。受自身身份特征和工作性质的影响,幼儿园教师在学习情境上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空间,因此,幼儿园、家庭和社区需要协同发力,为幼儿园教师营造良好的自我导向学习氛围。

首先,建设学习型幼儿园。幼儿园是幼儿园教师的工作场所,其整体氛围对幼儿园教师有着潜移默化的感染、熏陶作用。学习型幼儿园的建设应从以下几点出发:第一,创设支持自我导向学习的物质环境。幼儿园设置专门的、远离幼儿活动区的教师自习室和资料阅览室,室内的采光、通风条件要好,学习用具应符合教师的生理特点,课桌椅的摆放既要方便教师进行自习,又要方便教师之间进行交流。第二,创设鼓励自我导向学习的心理环境。幼儿园要以信任、赞赏的态度对待幼儿园教师,摒弃传统的“经济人”假设,将他们定位为“文化人”。幼儿园管理层可以制定自我导向学习的激励措施,将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与他们的奖金绩效和职业精神挂钩,从而激发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的积极性。定期组织教师开展自我导向学习成果的汇报活动、举办自我导向学习类的比赛,如教学技能大赛、教师说课比赛等,评出“自我导向学习之星”,对其进行表彰,达到以赛促学、以赛促教、以赛促研的目的。同时,还要消解幼儿园教师之间的孤立心理,倡导教师真诚交流、坦诚对话,共同分享学习资源,在全园范围内营造相互合作与信任的氛围。

其次,建设学习型家庭。家庭对幼儿园教师的影响最为直接,是幼儿园教师生活中最为重要的环境,良好的家庭学习氛围有利于幼儿园教师的成长与提高。第一,应该在家里设置学习区或阅读区,并配备电脑、平板、图书资料等学习资源,让幼儿园教师有进行自我导向学习的物质条件。家庭成员之间应做好分工,相互配合,共同承担家务,使幼儿园教师有自我导向学习的时间。第二,家庭成员要对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行为予以理解和接纳,形成愉快、和谐的情感氛围,并建立家庭微信群,监督幼儿园教师定期打卡,及时完成学习任务。

最后,打造学习型社区。第一,实行学分银行制度。学分银行制度是一种以学习者为中心,对学习者的各级各类学习成果进行认定、积累和转换的教育和学习成果管理制度。社区教育工作者要建立社区幼儿园教师花名册,号召幼儿园教师在手机或电脑上下载学习软件,使用手机号注册,开通个人学习账号,自由选择学习内容、学习时间、学习地点开展自我导向学习活动,在完成相应的学习任务后,将幼儿园教师的学习成果进行置换,并给幼儿园教师颁发相应等级的学业证书、学历证书或技能证书。第二,建立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共同体。社区教育工作者要引导住在同一社区的幼儿园教师成立“学习互助小组”,每个小组3到5人,由小组成员内部协商,选择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以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开展自我导向学习主题论坛,进行深度交流讨论,分享彼此对同一学习内容的不同见解。

(四)提供必要的自我导向学习资源——学习资源的支持策略

学习资源在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活动中具有重要的支持和保障作用,离开了学习资源,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要为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提供人力、物质、时间和空间等必备的资源。

首先,提供人力资源。人力资源包括专家、同行、同事、亲朋好友等,在幼儿园教师自我导向学习过程中的作用主要体现为接受幼儿园教师的咨询和请教,为幼儿园教师解疑答惑,指点迷津。第一,幼儿园内部实行青蓝结对工程。年轻的幼儿园教师通常在教学实践方面存在欠缺,而有经验的教师在对新教育理念、新教育技术的掌握方面存在不足,因此,幼儿园可以通过师徒结对的方式,让教师们发挥各自的优势,共同进步。第二,幼儿园应聘请学前教育专家进园开展讲座,聘请幼教培训师开展培训活动,组织教师进行跨园交流与学习,为教师提供多样化的人力资源,让教师走出单一的自我钻研学习模式,提高自我导向学习的效率。

其次,提供物质资源。物质资源是幼儿园教师进行自我导向学习的必备条件和必要保障,缺少一定的物质资源,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将难以实施。第一,幼儿园要设立专门的教师学习中心、学习资料中心,购入一批学前教育和自我导向学习方面的书籍、杂志等学习资料,定期进行更新。第二,幼教培训师要基于幼儿园教师的实际需要,开发种类丰富、层次多样的学习课程和学习软件,并以幼儿园教师喜闻乐见的形式进行呈现,如文本资料、音频、短视频等,以方便幼儿园教师灵活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自我导向学习。学习软件的界面设计要具有美感,符合幼儿园教师的身份特点。同时,要利用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根据幼儿园教师的学习需求、学习能力、学习特点和学习时间向教师推送优质的学习资源。

最后,提供时间和空间资源。第一,幼儿园要改革现行的管理制度。幼儿园作为幼儿园教师学习与发展的重要支持者,应引领教师形成全园学习、氛围轻松、积极向上、超越进取的良好风气,助推幼儿园教师自主学习的良性发展。日常的保育、教育工作已经占用了幼儿园教师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因此,幼儿园应减少各种检查和评比活动,减少形式化会议的召开次数,延长班级主题墙的更新周期,将教师的时间还给教师,为教师的自主学习提供时间保障。第二,幼儿园、家庭和社区要为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提供必要的空间,幼儿园可以设置教师学习室、家庭可以设置书房、社区可以设置教师学习中心等,使幼儿园教师能够集中注意力,更为安心地投入到学习活动中,提高学习效率。

在理查德的自我导向学习理论模型之下,幼儿园教师和学习促动者、学习情境及学习资源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要想进一步促进幼儿园教师的自我导向学习,则有必要深入挖掘这四大要素之间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的内在机制,以打造一支愿学、乐学、会学、善学的学前教师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