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岚,陈燕萍,李 征
(福建江夏学院经济贸易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积极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等重要措施,引领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快速发展。2021 年10 月18 日,习近平同志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1]2022 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50.2 万亿元,作为国民经济的“稳定器”作用更加显著。[2]要实现数字经济对国民经济的巨大推动力,首先要发挥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对国民经济的推动作用。
福建省数字经济建设始于2000 年习近平同志建设“数字福建”的构想。2018—2021 年,福建省成功举办了四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2022 年7 月23~24 日,第五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如期在福州举办,福建省致力于打造数字应用第一省的步伐进一步加快。2022 年福建数字经济增加值达2.6 万亿元,占GDP 比重近50%,数字化综合发展水平位居全国第6。[3-4]据《全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2021)》显示,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指数为134.2,全国排名第9,数字产业化指数为49.8,产业数字化指数达61.3,位列全国第12、第7 位。[5]福建省出台《“十四五”数字福建专项规划》《福建省做大做强做优数字经济行动计划》等多项措施也为数字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2022 年8 月4 日,福建数字经济发展院士专家恳谈会在福州召开,会议指出要始终按照习近平同志擘画的数字福建建设宏伟蓝图,加快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推动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智能化改造,数字经济不断发展壮大。[6]因此,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为数字经济核算体系带来挑战之际,科学合理地改进传统的投入产出模型,定量化计算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规模,测度数字经济的产业关联效应,是制定福建省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规划和政策的重要前提。
国际上对于数字经济规模测算方法并不统一。目前主流的测度方法可以概括为3 类:第一类是直接估算法,基于不同数字经济范围估算数字经济规模;第二类是通过构建多维度的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以此评价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第三类是通过构建数字经济卫星账户测算数字经济规模。[7]中国数字经济相关指标体系的研究起步较晚,且主要侧重于对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创新与测度,如2017 年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定期发布数字经济指数DEI,赛迪顾问发布中国数字经济指数DEDI,上海社科院发布全球数字经济竞争力指数等。关于数字经济规模的核算范畴也分为两种:一是“窄口径”,仅包括当前产业和产品分类体系下数字产业化所涵盖的产业和产品;二是“宽口径”,包括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方面。[8]本研究沿用“宽口径”范畴,并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综述。
1.数字产业化规模测度
对数字产业化规模测度最早始于Porat对知识经济和信息经济增加值的测算[9],而后各国在各自的统计框架下对测算方法进行了改进。国外主要以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和经合组织(OECD)的测算方法为主,相比前者,OECD 的测算框架更具一般性和综合性。[10-11]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官方统计局借鉴了BEA 的测算方法,新西兰统计局借鉴了OECD 的数字经济测算框架。[12-14]国内学者也对数字产业化规模测算展开了深入研究。向书坚和吴文君借鉴OECD 的数字经济研究框架,测算中国数字促成产业和电子商务产业增加值。[15]许宪春和张美慧系统梳理了信息经济、互联网经济和数字经济演变过程,构建了中国数字经济规模的核算框架,并测算了中国2007—2017 年的数字经济增加值和总产出水平。[16]另有部分学者从最终产品角度对数字经济产业化的规模进行测算研究,弗里茨·马克卢普首次提出了“知识产业”的概念,建立了最早的信息化产业测度体系。[17]波士顿公司首次提出e-GDP概念,采用支出法计算与数字经济活动有关的产业规模。[18]续继和唐琦从消费、投资和出口三类最终产品角度阐述数字经济对名义产出水平核算带来的挑战,并指出基于我国以生产法为主的国民核算体系,从产业增加值角度出发研究新兴产业的分类及衡量标准是以后研究的重要方向。[19]
2.产业数字化规模测度
当前学者对产业数字化规模的测度主要是从生产和应用两个方面,对信息经济额外带来的价值提升进行核算。[20]中国信通院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和数据价值化4 个方面计算了数字经济规模,其中采用生产法对数字产业化部分进行核算,采用增长核算法(KLEM)对产业数字化部分进行核算。蔡跃洲从增量测算出发,提出“先增量后总量、先贡献度后规模”的思路,将数字经济增加值的核算与GDP 常规核算方法相结合,构建易操作、准确性强的测算体系。[21]之后蔡跃洲和牛新星进一步厘清“替代效应”等数字经济价值创造机制,采用国民经济核算和增长核算等方法,对中国1993—2018年数字经济产业数字化增加值进行核算。[22]
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学者开始关注数字经济投入产出模型的修正与产业关联效应的测度研究。徐映梅等基于中国2007、2012 和2017 年投入产出表,将数字经济产业分为数字硬件制造、数字软件及服务和数字资料3 大类,采用最大生成树算法提取数字经济产业主干网络、Louvain 团体挖掘算法分析产业网络集群以及阈值网络算法分析数字产业的辐射效应[23];李腾等基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二分视角,利用中国2008 年投入产出表等相关数据,将投入产出表划分为数字产业、数字融合产业以及数字未融合产业3 大类,运用消耗系数矩阵测算产业间的供给推动作用、分配系数矩阵测算产业间的需求拉动作用[24];沈晓平等在中国2017、2018 年投入产出表的基础上,将数字经济分为数字产品制造和数字技术应用两个部门,通过需求拉动作用、供给推动作用、影响力系数以及感应度系数4 个层面,研究数字经济与三大产业间的前后向关联关系[25];韩君等利用中国2007、2012 年和2017 年投入产出表对42 个部门进行划分,得到6 部门中国省域数字产业投入产出表,通过计算完全需求系数矩阵、影响力系数、感应度系数、生产诱发系数等指标来测算中国数字经济的产业关联效应[26];田金方等将中国2018 年投入产出表划分为1 个数字经济产业部门和18 个国民经济部门,通过测算数字经济部门的内乘数效应、反馈效应、溢出效应考察产业间的结构关联程度,利用直接分配系数和完全分配系数来测度数字经济产业的前向关联效应,利用直接消耗系数和完全消耗系数来测度后向关联效应[27]。
关于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主要集中在数字经济对对外贸易、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及投融资规模方面的影响。李华娟指出2021 年福建省通过积极搭建“数字贸易”基地与交易平台等形式支持外贸企业的发展[28];黄琳采用熵权法和AMOS 计算权重系数法改进数字经济指标模型,发现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能够对福建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产生积极的正向影响[29];叶颉等认为福建省数字经济可以通过产业数字化转型激发制造业生产活力,加快制造业新旧动能转换;而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也可以进一步深化产业数字化发展[30];魏婧卉等以2000—2021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企业投融资数据为基础,采用负二项回归模型等方法进行研究,发现福建省数字经济企业的投融资规模呈增长趋势,投资来源由以数字经济企业为主转变为以数字经济企业为主,省外投资占比逐步增加[31]。
综上,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际上暂未形成统一的数字经济规模核算体系,虽对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测算的研究较为深入,但从最终产品角度的产业数字化测算研究较少。由于学者们对投入产出表中数字经济部门的划分标准不同,测算结果也存在较大差异。对福建省研究更少,无法从中观层面系统考察数字经济发展的产业关联效应、对最终需求的诱发效应以及对最初投入的贡献效应。因此,本文以2017 年福建省投入产出表为依据,编制福建省数字产业投入产出表,运用产业经济学相关分析方法测算影响力系数、感应度系数、消费诱发系数、投资诱发系数、出口诱发系数、依赖度系数、就业贡献效应、税收贡献效应等指标,以期为福建省数字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政策依据。
数字经济是通过将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相结合,以现代信息网络为载体,来提高社会的数字化和智能化水平,加快速度构建新型治理模式的经济形态。参照中国信通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结合“宽口径”的核算范围,进一步将数字经济定义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其中,产业数字化是利用数字技术进步赋能传统产业生产,加快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优化产业结构;数字产业化,即为数字经济的基础部分,根据《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数字产业化部门包含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互联网和相关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等。本文在此基础上编制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模型。
1.投入产出模型结构
本文结合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和《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参考曾昭磐(2001)、韩君和高瀛璐(2022)的编制方法,将2017 年福建省42 部门投入产出表拆分重组为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农业、能源业、制造业和服务业6 大产业部门。[26][32]投入产出表结构见表1。
表1 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
划分后的产业数字化部门不仅涵盖制造业和服务业中的传统生产活动,也包含科技创新带来的新增产出,因此,需要对产业数字化部门进行数字化部分和非数字化部分的分离。借鉴许宪春和张美慧数字经济调整系数的计算方法,引入“产业数字化分离系数”[16],计算公式见式(1):
其中,产业数字化部门增加值是数字经济增加值与数字产业化部门的差值。借鉴曾昭磐的矩阵方法[32],将产业数字化分离系数作为转换矩阵中的转换系数来编制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具体部门划分见表2。
表2 福建省数字经济部门划分
2.产业关联系数测算
(1)直接消耗系数矩阵(A)。直接消耗系数表示生产单位j产品所直接消耗的i产品的数量,记为Aij,计算公式见式(2):
式中,xij表示j部门生产产品时需要直接消耗i产业产品数量,Xj表示j部门的总产出水平。
(2)完全需求系数矩阵(B)。完全消耗系数表示某一产业部门生产单位产品时,对其他产业部门产品直接与间接消耗量之和,记为bij。计算公式见式(3):
其中,(I-A)-1为里昂惕夫逆矩阵,I为单位矩阵。
(3)影响力系数(Tj)。影响力系数Tj表示j部门增加1 单位最终使用时的影响作用。计算公式见式(5):
(4)感应度系数(Si)。感应度系数Si表示第i产业部门受其他产业部门影响的程度。计算公式见式(6):
(5)生产诱发系数(WiL)。某产业的生产诱发系数是指该产业各类最终需求项目的生产诱发额除以相应的最终需求项目的合计所得的商,计算公式见式(7):
式中,ZiL表示i第产业部门的生产诱发额,YL表示各产业的合计数额。ZiL可由里昂惕夫逆矩阵中每一行数值分别乘以不同项目的最终需求列向量得到。
(6)依赖度系数(QiL)。依赖度系数是指某部门最终需求项目的生产诱发额除以生产诱发额合计所得的值。计算公式见式(8):
(7)就业贡献系数(Vj)和税收贡献系数(Sj)。本文用劳动者报酬来反映各产业部门对就业的贡献,用生产税净额来反映各产业部门对税收的贡献。参考印凡成等构建投入产出就业贡献模型的方法,计算直接就业贡献系数[33],计算公式见式(9):
式中,V1j表示直接就业贡献系数,Wj表示第j部门劳动者报酬,Xj表示第j部门总投入,直接就业贡献系数表示某产业部门能直接为国民经济创造的就业大小。完全就业贡献系数等于直接就业贡献系数与间接就业贡献系数之和,计算公式见式(10):
完全就业贡献系数表示各产业部门每增加1 单位投入能带来多少就业人数的增加,以此说明不同产业部门的就业需求。税收贡献系数Sj计算方法同理可得,表示某产业部门增加1 单位投入能为政府带来多少单位税收。
数字产业化部门增加值和各部门增加值数据均来源于2017 年福建省42 部门投入产出表。福建省数字经济增加值可从中国信通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18 年)》中直接获得,且数字产业化部门增加值为所属各行业增加值的直接加总,产业数字化部门增加值为数字经济增加值与数字产业化部门的差值。
按照上述原理编制2017年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具体数值见表3。
表3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 单位:百万元
1.数字产业化增加值
据本文测算,2017 年数字产业化部门增加值为2 226 亿元(见表3),与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估算的数字产业化增加值2 000亿元,偏差较小。
2.产业数字化增加值
据本文测算,2017 年产业数字化部门增加值为9 533 亿元,与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估算的产业数字化增加值9 500亿元基本一致,误差率仅为0.35%。
3.福建省数字经济总量规模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总量为两部门增加值之和,为11 759 亿元,与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披露的数字经济总量11 600 万亿元基本一致,说明该算法能够准确地测度福建省数字经济的发展情况。
产业波及是指不同产业部门生产活动的相互影响。影响力系数是自身对其他产业的影响程度,感应度系数是指自身被影响的程度。某产业拉动作用越大,影响力系数越大,是福建省经济发展中的“龙头产业”;感应度系数越大,表明该产业支撑作用越大,是福建省经济发展中的“基础产业”。
1.影响力系数分析
通过测算,2017 年福建省数字产业化部门、制造业部门、能源业和产业数字化部门影响力系数均大于1(见表4),高于国民经济平均值,具有强辐射和强支撑作用。其中,数字产业化部门不仅对福建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产生了促进作用,同时借助数字技术的发展对其他产业部门产生了辐射带动作用。在产业数字化部门中,拉动福建省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逐渐从过去的传统部门转变为“传统部门+数字技术”的产业数字化,充分彰显了数字技术对传统产业部门的改造和渗透作用,逐渐成为拉动福建省经济发展的关键部门之一。
表4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 表5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分主体消费诱发系数
2.感应度系数分析
经测算,2017 年福建省感应度系数大于1 的产业部门有制造业、数字产业化部门和产业数字化部门,其中福建省制造业对其他产业的需求响应最显著(见表4),是福建省的支柱产业。数字产业化部门排名第二,感应度系数为1.0151,产业数字化部门排名第三,感应度系数为1.0060,表明福建省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部门对其他产业发展起到强有力的支撑作用,与数字技术直接相关的数字经济物质生产部门快速发展,加速了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与产业化改造,进一步推动产业数字化部门发展成为福建省经济发展的基础行业。由于数字经济产业为新兴的技术密集型产业,数字技术革新将对其他部门带来生产力变革,而自身受其他产业部门的影响则较小。
生产诱发系数是指最终需求项目对生产的诱导程度。数值越大,表明该最终需求的生产诱发效果越明显。生产最终依赖度是指部门生产对最终需求的敏感程度。数值越大,表明它对该项最终需求的扩张效应越敏感。
1.消费诱发系数与依赖度系数分析
随着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可供居民选择的商品种类和消费途径也越来越多,出现了刷脸支付、网上银行等多种新型支付方式,数字经济也催生出“直播带货”“农村电商”等差异化消费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了居民的消费结构和消费质量。
(1)消费诱发系数分析
2017 年福建省最终消费对制造业、产业数字化部门、服务业和数字产业化部门的生产诱发系数分别为1.1607、0.3604、0.3122 和0.1868(为居民消费与政府消费的累计数)。消费生产波及效果最低的部门是能源业,生产诱发系数为0.1355。城镇居民消费对各部门的生产诱发系数均比农村居民高,这是由于不同消费环境、居民收入等原因,导致城镇居民消费更容易超前于农村居民。政府消费对产业数字化部门的诱发系数比农村居民小0.61 个百分点,但对制造业和服务业的生产诱发系数均大于农村居民。综合分析来看,城镇居民消费的生产波及效果最显著,城镇居民消费每增加1 单位,会使制造业增加0.6614 单位产出,产业数字化部门增加0.2223 单位产出,服务业增加0.1607 单位产出,数字产业化部门增加0.1422单位产出,农业增加0.0967单位产出,能源业增加0.0785单位产出。见表5。
(2)消费最终依赖度分析
2017 年福建省农业、数字产业化部门和服务业高度依赖于最终消费,依赖度分别为0.4856、0.4232 和0.3398。产业数字化部门对消费的扩张效应敏感度最低,依赖度为0.2246(为居民消费与政府消费的累计数)。各部门对城镇居民消费的依赖度最高,其中数字产业化部门的依赖度最高,达到0.3221。数字产业化部门和产业数字化部门对农村消费的扩张效应敏感度均高于政府消费,依赖度分别为0.0834和0.0449。见表6。
表6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分主体消费最终依赖度
2.投资诱发系数与依赖度系数分析
按照小平同志的理论,中国的金融在世界真正有地位,就是中国的人民币能在世界上自由兑换的时候,这是金融强国实现的标志。要知道,1990年、1991年中国的货币根本连贸易项下都没有自由兑换,一切都是管制的。在那个时刻,老人家能够非常深邃地、高瞻远瞩地讲了今后货币要自由兑换,是多么的有睿智、有前瞻性!小平同志说了这个话以后5年,到1996年中国人民币在贸易项下实现了自由兑换。
根据2017 年福建省投入产出表计算所得,投资诱发系数方面,投资需求每增加1 单位,数字产业化部门产值将增加0.1029 个单位,产业数字化部门产值将增加0.4813 个单位。投资最终依赖度方面,产业数字化部门对投资扩张效应敏感度比数字产业化部门高,产业数字化部门对投资最终依赖度为0.4243,而数字产业化部门对投资最终依赖度为0.3299。见表7。综合来看,福建省产业数字化部门的投资诱发系数和最终依赖度均高于数字产业化部门,表明产业数字化部门受投资的影响程度和对投资扩张的敏感度均大于数字产业化部门,有效地加大投资力度可以较好地带动福建省产业数字化部门的发展。
表7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投资诱发系数和最终依赖度
3.出口诱发系数与依赖度系数分析
当前,数字经济已经逐步渗透到我国出口贸易的各个方面,呈现出主体多元化、结构网络化、产品多样性、成本结构优化和低碳发展的新特征。2017 年福建省从出口诱发系数来看,福建省每增加1单位出口需求,将诱发数字产业化部门增产0.1098 个单位,诱发产业数字化部门增产0.5678 个单位。从出口最终依赖度上看,福建省产业数字化部门对出口扩张效应的敏感度高于数字产业化部门,依赖度分别为0.3512 和0.2469。见表8。综合来看,福建省产业数字化部门的出口诱发系数和最终依赖度均高于数字产业化部门,表明产业数字化部门受出口的影响程度和对出口扩张的依赖程度均大于数字产业化部门,有效刺激出口对福建省产业数字化部门的拉动效果显著,也反映出福建省数字经济对国际出口依赖度高。
表8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出口诱发系数和最终依赖度
就业贡献系数是从劳动者报酬这一角度测算各产业部门每一单位投入所能带来的就业贡献,以此显示不同产业部门的就业需求。数值越大,表明该产业对就业的拉动效应越显著。同理,税收贡献系数是从生产税净额这一角度测算各产业部门每一单位投入所能带来的税收贡献,数值越大,表明该产业对税收的拉动效应越显著。
1.就业贡献效应分析
随着科学技术地不断变革发展,数字经济推动着新型就业形式的出现与发展,共享经济、平台经济等数字产业的持续发展为我国劳动力市场注入新活力,赋予就业新的发展动力。2017 年福建省制造业、农业和服务业对福建省就业贡献效果最显著,每万元投入可贡献的就业岗位分别为0.6183、0.5468 和0.3876。产业数字化部门和数字产业化部门的就业贡献系数分别为0.3467 和0.3116。见表9。虽然产业数字化部门对就业的贡献效应比数字产业化部门高,但福建省数字经济整体对就业的贡献效果并不显著,数字经济拉动就业的积极作用尚未彰显。
表9 2017 年福建省数字经济就业贡献效应和税收贡献效应
2.税收贡献效应分析
根据2017 年福建省投入产出表相关数据,编制福建省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对中间投入、最终需求和最初投入的关联效应进行定量研究,主要结论:
其一,根据《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结合“宽口径”的核算范围,引入“产业数字化分离系数”,将2017 年福建省42 部门投入产出表拆分重组为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农业、能源业、制造业和服务业6 大产业部门,并测算出福建省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规模分别为2 226 亿元和9 533亿元,与福建省经济信息中心披露的数字经济总量基本一致。
其二,福建省数字经济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均高于平均水平,表明数字经济已成为福建省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数字产业化部门的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均高于产业数字化部门,是福建省的龙头产业之一。由于数字经济自身发展存在“护城河效应”,所以福建省数字经济感应度系数普遍偏低,表明福建省数字经济基础产业根基还未稳固,对福建省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尚未完全彰显。
其三,消费、投资和出口对福建省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各不相同。最终需求的增加,对于产业数字化部门的促进作用更显著;出口需求的增加对数字经济部门的生产诱发效应最为显著;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部门对投资扩张的敏感程度均高于其他部门,说明数字经济属于“投资依赖型”产业,增加投资是推动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
其四,随着产业数字化的不断深入,福建省制造业发展对本省就业的贡献效应显著。福建省制造业如电子代工、鞋服制造和机械制造等领域具有很强的竞争力。福建省数字经济对本省税收具有很强的贡献效应。产业数字化对福建省就业和税收的贡献效应比数字产业化部门显著,说明数字化改造显著提高了传统产业部门的产出水平。
1.加强福建数字经济规模核算专项问题研究
数字经济规模的准确测算以及建立统一的数字经济投入产出表是当前相关国际组织、政府权威统计机构和业内学者面临的巨大挑战。为了对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进行科学核算,增强测算结果的合理性与可比性,在借鉴他国数字经济测算方法基础上应进一步统一我国数字经济内涵和核算范围。福建省相关统计部门应结合我国及福建数字经济现阶段的发展现状、特点与可能存在的问题,开展数字经济规模核算专项研究,为制定政策规划提供数据依据。
2.加快福建省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建设
根据《福建省做大做强做优数字经济行动计划(2022—2025 年)》方案,在数字产业化方面,要优化提升信息基础设施工程。以需求为导向,共同推进5G 和千兆网建设,推进IPv6 的部署与专项提升活动,加快智慧城市、智慧农业和智慧家居等重点领域平台构建。在产业数字化方面,要加快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升级,推进智能化市政基础设施改造。努力将福州市打造成为北京、上海超级牵引城市之外的城市空间牵引格局次中心,拉动周边城市产业数字化转型。
3.畅通最终需求诱发数字经济发展的传导机制
在消费方面,积极创新数字化产品和服务,支持实体消费和数字化消费相结合,推广智慧导购、虚实交互等数字化应用,促进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实现从消费端的倒逼机制;在投资方面,加强风险控制和信息安全保障,设立福建省数字产业基金和数字经济重点企业库,支持数字经济企业通过股改等方式对接市场,推动多层次融资,实现从投资端引导数字经济投资方向;在出口方面,适当放宽数字经济市场准入,刺激有效竞争,逐步提高福建数字经济产业国际市场占有率。
4.发挥数字经济对社会民生福祉的辐射作用
首先,发挥制造业对福建省就业的贡献效应,以“智造”为发展方向,推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型信息技术与制造业的融合发展,实现数字经济赋能制造业升级。其次,加强数字经济与社会民生的深度融合,最大程度地发挥数字经济的就业作用。开拓新型就业形态,开展校企定向培养,提高就业质量。建立健全新形态下的就业保障制度,提高社会保障水平。最后,加强数字税收监管,利用新型科技手段与第三方平台协调确保数字经济产业的财税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