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车子经过兰州临河的带状公园时,友人说那条河就是黄河。“啊,黄河!……”我吃惊地重复着,忙叫友人停下车,让我看看黄河——这是我梦寐中的景致啊!
在刚开始认识汉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黄河”与“长江”。后来,我总是以文人的童心,想象着黄河的壮观与独特,想象着她咆哮、搏击,如万马奔腾。现在,趁着夕阳未落,黄河,让我好好地看看你——你静静地横卧在我面前,东临中山桥、黄河索道,西连《黄河母亲》雕塑,南依小西湖公园,北与“白马浪”为邻。
岸边矗立着著名的兰州水车,那是兰州段家人留下的文化遗产。明嘉靖年间,兰州人段续任云南道御史时见到当地用筒车灌溉农田,于是绘成图样保存在身边。晚年,他回到故里,仿制出水车。
沿着带状公园的南岸,我来到了黄河铁桥下,望着平静无波的黄河水,想象着黄河水上涨时羊皮筏子在滚滚波涛中漂流的画面。艄公如何能在羊皮筏上点篙自若,顺水势颠簸而去?是他们的机智镇静制服了波涛,还是因为他们是黄河的主人,在黄河面前自有无畏与淡定?
夜色深沉,北岸白塔山上寺院的灯火亮了起来,兰山索道闪着彩色的光。我依然痴痴地伫立在黄河岸边。夜色中的黄河固然另有一番风情,但更让我留恋的还是黄河本来的面目,那不经装饰的母亲般的面容。
黄河,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在我的心頭!(摘自《辽沈晚报》 林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