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元素构成、运作机制和实施路径

2024-01-08 05:35王周秀张奕潇宋子昀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数字

王周秀,张奕潇,宋子昀

(南通大学 未来教育研究所,江苏 南通 226019)

新兴技术不断推进经济社会的数字化转型进程并逐渐渗透到教育领域。基础教育在我国教育体系中占据基础性、先导性地位。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基础教育水平持续巩固提高,在这一过程中,数字技术的作用愈发凸显。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指的是将数字技术融入基础教育领域的各个方面,在培养目标、学习环境、管理体制等方面实现全方位系统性重塑,通过提升主体数字素养、营造数字化育人环境、创造优质数字教育资源、推动智能化教育管理等方式促进基础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目前,在国家推进教育现代化战略实施要求下,我国教育信息化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但基础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尚处于起步阶段并且面临着系统性挑战,在国家政策导向及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驱动下,我国基础教育领域将迎来新一轮发展机遇。学界对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研究热度也持续增加,已有研究就基础教育课程[1]3和师资队伍的转型道路[2]60、平台体系的建设路径[3]、中国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特征与导向[4-5]等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但提炼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要素以及对要素之间互动关系的研究较少,缺乏对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要素构成和如何运行的挖掘。面向未来,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要助力基础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实现数字技术在基础教育阶段教学、管理、资源建设的全面深度应用。为此,有必要切实把握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本点,探索其运作机制与实施路径。

一、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元素构成

为了把握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本点,对2018 年至2022 年期间国内外SSCI、CSSCI 等期刊进行系统性文献综述,尝试梳理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构成元素,以期为未来有效开展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理论参考。

(一)方法选择与问题聚焦

在教育研究领域,系统性文献综述具体操作上有执行计划、检索文献、评估文献、抽取数据资料、整合数据资料、撰写综述六个关键步骤[6]。本研究拟利用系统性文献综述法,将特定的文献内容进行总结,以解决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构成元素为何的问题。

(二)文献检索与信息获取

为确保所选文献的全面性、高质量、高相关度,在界定文献范围为中国知网数据库、SpringerLink、Science Direct、Web of Science 的基础上,确定文献的纳入标准。第一,文献必须与数字化转型主题相关;第二,研究关注的学段必须是基础教育学段;第三,文献所收录期刊为CSSCI、SCI、SSCI级别;第四,对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与特征进行界定。根据研究问题,在中文数据库中以“基础教育”“义务教育”“幼儿”“学前”“小学”“初中”“高中”“中学”“数字化”“在线”“网络”“互联网”等主题词,在外文数据库中以“Primary”“Preschool”“Middle”“k-12”“Online”“E-learning”“Web-based Learning”“Digitization”等主题词进行初步检索,在发表时间2018年至2022年内最终获取中文外文文献20篇。

(三)基础架构与主要元素

依据现有文献构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构成元素的结构模型(见图1),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包含政府、学校、教师、学生、课程、组织流程等六大构成元素。政府是转型的领导者,为基础教育改革这项系统工程提供经费和政策保障。学校承担着转型发起者、使用者与保障者的作用。通过完善校园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构建数字化环境。管理者根据教育数据进行科学决策,从而提升数字化领导力。教师承担着教书育人的重要职责,其转型旨在提升教师的数字素养,促进专业发展及基于教育大数据的精准教学水平。互联网时代对教育的意义尤其体现在对课程文化变革的促进上[7],开设数字化课程、将数字素养融入数字化课程、重视数字技术赋能教与学是国际社会基础教育课程数字化改革的显著特征[1]7。学生的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指向学生的数字素养提升,数字时代的中小学生应从知识的被动接受者转变为知识的主动建构者,并利用数字技术解决学习生活中产生的各种问题。组织流程包含四大元素,家校沟通即改善家长与学校的关系,进而增强家长对学生学校生活的参与度,教师间信息共享即学校教学工作者要加强沟通并共享经验与资源,校际沟通的目的在于促进区域间的资源共享与互助帮扶。

二、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运作机制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运作机制(见图2)是对其要素结构及运作过程的表征,反映出政府、学校、课程、教师、学生、组织流程等各元素的结构功能以及相互间的关系、作用原理及运行方式。

图2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运作机制

(一)系统整合机制

著名政治评论家威廉·葛德文(William Godwin)在描述社会运作机制时,将人类社会视为一架机器,机器上的轮子必须一齐转动[8]。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有社会性作为其根本属性,要从教育问题的社会性入手寻找切入点。

1.内部系统整合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部系统即教育主体、教育内容、教育手段。教育主体子系统主要包括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教育内容子系统包括教材等各种信息载体以及教育环境,教育手段通常指教育者为达到教育目的采取的各种教育工具、模式、方法。基础教育改革通常围绕这三大子系统开展,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减轻学生负担、提升学校育人水平为主要目标[9]。基础教育改革最终目的都指向学生的成长发展,凸显人本价值。无论是何种改革指向,都必将引起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内部系统各要素、各子系统间的有效整合。

2.外部系统整合

社会生态系统理论(Society Ecosystems Theory)界定了社会工作实务活动涉及的四个系统:微观系统(Microsystem)、中观系统(Mesosystem)、外部系统(Exosystem)、宏观系统(Macrosystem)[10]。其中,外部系统中的影响因素只对个体产生间接影响。基础教育改革进程与社会方方面面紧密相连,从社会生态系统的角度来看,其外部系统包括参与教育治理的以政府、市场、社会为中心的不同主体。从政府角度来看,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政策支持、资金投入、组织管理。从市场角度来看,企事业单位助力办学;从社会角度来看,主要包括社区支持与家庭支持。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外部系统本质上是利益主体的协调,各外部利益主体都要承担起促进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责任。

3.内外联合系统整合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离不开内部系统提供内核力量,离不开外部系统中全社会共同参与创建的协同治理空间,更需要依靠内外联合系统的整合互动,将不同层面的整合纳入相同的工作系统、配备相同的融合机制。叶蓓蓓等[11]学者提出基础教育生态系统重塑的设想,认为各要素紧密联动需要高数字化的教育环境、丰富优质的教育资源、基础教育教学理念更新、师生数字化应用能力发展等。涉及到教育主体和教育内容等内部系统,单凭在内部系统针对教师、学生、管理者提出营造育人氛围、开展数字化技能培训课程等要求远不足以实现数字技术与基础教育的深度融合,更需要的是外部利益主体,如政府部门提供政策支持和落实监督机制,或是设立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项目,吸引学校、企业、家长的协同参与,深化产教融合及校企合作。

(二)多元共治机制

基于协同理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要想成功进行,就要形成多元主体共同治理机制。此外,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多元共治机制,本质上也受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契约网络”驱动(见图3)。

图3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中利益相关主体的“契约网络”

1.利益诉求

在“契约网络”中,与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关系最紧密的利益相关主体是政府、社会、学校、教师和学生。具体来讲,政府是组织者、直接管理者、政策制定者,政府的利益诉求在于转型的有效性[12],基础教育得到高质量发展,学生也得到全面发展。学校的利益诉求在于实现学校自身发展、学生发展、教师满意度与利益、以及数字化转型资源供给之间的平衡[13]。社会的利益诉求在于能否为其培养输送更多、更高质量的人才。教师负责基础教育教学的顺利进行,在落实学校的相关制度的同时,期望享受相应的改革成果,比如更多的自主权。学生在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接受教育服务,是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直接利益相关者以及转型质量的共同创造者。

2.协同治理

在明确多元主体的利益诉求之后,需要进行制度体系建设以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保障机制[14]。这里的制度体系即协同治理机制,能够有针对性地解决多元主体的业务协同配合问题,推动多方利益共同发展。协同治理机制一般包括横向协同以及纵向协同。中央政府是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规划者、主导者,地方政府对中央政府下达的指令进行地方性转化之后再执行,体现的是纵向协同关系。横向协同则有多种形式,包括但不限于政府与学校、家长与学校、学校与学校以及政府部门之间的协同形式。例如,学校间协同的典型案例有两江新区、天府新区两地共17 对中小学校开展学校结对活动;政府不同部门间协同的典型案例是双减政策的贯彻落实既需要教育部的介入,更离不开财政部为课后服务提供的经费保障。

(三)循证决策机制

祝智庭[15]提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行动需要新的认知,即从“证据支持决策”的视角,理解数据的价值。经过多年的循证教育改革探索,已经逐渐形成一套“提出问题、获取证据、应用证据、评估证据”的运行机制[16]。在中国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这种机制将具体化为以下过程。首先,问题的提出是问题解决的前提与基础。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以具体困境为出发点,并将突破具体困境为根本目标。比如,问题是出在政治把握上还是领导组织上,等等。其次,获取证据为解决问题提供了更大的可能性。在这一环节中,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出现困境的证据质量直接影响应用与评估证据的质量与效率,也从根本上决定了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成功与否。再次,应用证据的过程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不仅需要监管证据的应用过程,还需要灵活多变地处理这一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最后,评估证据的实质是对现有证据的整合,需要通过衡量证据干预的有效性,得出针对具体困境的科学决策,对于能够解决具体困境的证据将进行辐射推广。最终,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推进依靠两条反馈路径,一是利益主体形成的契约网络中的内部自查,二是基于具体困境的循证系统。前者在操作层面对利益主体进行行为制约,后者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科学、客观、有效的治理证据。

三、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路径

随着教育信息化的推进,基础教育治理呈现碎片化特征,仅靠运作机制的引导与制约是远远不够的,还需注重厘清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逻辑关系,制定具体可行的实施路径(见图4),即总体规划—基础建设—系统推进。

图4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路径

(一)总体规划

总体规划是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第一个阶段,即通过历史情况与现状分析,以国家对基础教育发展、教育信息化改革、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长远规划为依据,确定未来战略方向与目标定位,回答清楚“是什么”和“为什么”的问题。一方面,回答“是什么”的问题,即厘清基础教育发展的历史情况与现状,把握其总体规划的背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基础教育发生格局性变化[17]。与此同时,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基础教育发展面临着许多新的问题。例如,中小学校的信息化程度存在区域差距,基础教育数字化必备的教学环境、数字资源和师资队伍等方面均存在着分布不均衡的现象。因此,作为基础教育信息化的高级发展阶段,基础教育数字化要对基础教育服务生态进一步重组与再造。另一方面,回答“为什么”的问题,即明晰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目标指向,凝聚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共识。从浅层次来理解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就是实现核心业务转型以更好地实现育人目标,从深层次来讲,需要数字创新来满足基础教育更深层次的数字化转型需求。在这个转型过程中,一是充分利用数字技术解决基础教育教学问题;二是基础教育相关人员的数字化素养与能力水平提升;三是重构基础教育生态;四是形成建设性的保障机制为基础教育转型保驾护航,保障价值观念、流程、工具、手段、方法的全方位重塑。

(二)基础建设

基础建设是在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总体规划上进一步细化,确定实现目标所需的数字资源以及数字资源能够更好提供服务的人员和制度保障,以支持数字资源充分的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

1.数字资源建设

基础教育的数字资源十分丰富且种类繁多。从功能性角度对其划分,有基础设施资源、教育教学内容资源、平台资源。其中,基础设施资源建设决定了基础教育数字化服务水平,教育教学内容资源是优化目标,平台资源直接影响转型的落地与实施。就目前数字资源建设现状来看,国家与社会的资金投入是比较高的,但“重建设,轻服务”的现状持续存在,并且偏重课件、试题、素材的建设,缺乏微课、虚拟现实课程等能够支持学生进行研究性学习或者满足学生个性化需求的工具与平台资源,现有的平台也无法提供有效的反馈服务与引导服务[18]。因此,健全数字资源与服务水平是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迫切需求,有效的路径包括建立基础教育数据共享库[19]、构建基础教育评价体系并进行教育过程的质量检测[20]、以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服务平台为主体优化数字资源供给模式[21]等。

2.数字化标准与规范

在数字化标准与规范层面,通过创建规范和标准对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涉及的围绕数据信息、教育教学、软硬件设施等方面产生的活动进行管制与约束,这是一种有效的治理干预措施。从狭义上来看,标准规范是对转型参与者的自身行为,以及彼此之间的交互行为提出的约束,从而使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系统内的活动合乎要求,支持着整个系统的生态性发展。一是从环境建设层面打通数据传输的技术障碍,需要完善网络接入、智慧教室、数字校园、平台体系、教与学终端、AR/VR 等的技术规范或建设指南[7]110。二是建立健全数字资源开发、存储、传输的规范与标准,助力基础教育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三是在宏观层面为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建设提供标准化手段的教育管理信息化标准与规范,保障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健康有序发展。

3.数字资源的人员保障

数字资源的人员保障通过提高各类人员有效参与数字化转型的能力水平来实现。就管理者而言,需要提高的是领导干部的数字化领导力与治理能力,从而在洞察、决策和思维层面推动数字资源的逐步升级与完善。就教育者而言,程建平等[22]学者提出,打造高质量的基础教育教师队伍是推进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和实施教育强国战略的根本保障。教育改革的主阵地在课堂上,站在更广的社会文化立场上,教师的数字素养即从在法律和道德方面、隐私和安全方面具备一定的知识与正确的态度,以及知道数字技术的作用和能够使用数字技术进行教学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23]。将这种平衡贯彻到教学活动中,教师在合理和健康地使用数字技术进行教学时,同时帮助学习者培养对数字技术使用以及其影响的更深层次的考虑[24]。正如郑旭东等[2]63学者所述,教师数字化转型不仅仅要求重溯其适应与胜任数字教育教学工作的能力结构,更重要的是赋能学生的数字化学习与成长成才。

(三)系统推进

基础教育数字化发展蓝图既需要各要素、各环节、各领域的协调发展,又包含与经济社会发展的高度协调性,需要精准施策、系统推进。

1.促进教育教学创新

教育教学创新正是作为一个支点,在技术条件与教育需求变化对基础教育发展提出了更多要求时,很好地平衡了技术条件与教育需求[25]。教学环境重建、教学模式重组、教学评价重构是教育教学创新的基本组成部分。

首先,教学环境重建为数字化环境下的基础教育教学提供了外部环境条件。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基础教育的教学环境具有智慧化的典型特征,具体体现在教学资源、教学工具、教育基础设施等方面。数字孪生等新兴数字技术的发展为智慧教学环境创设提供了技术基础设施,出现了实现学校业务流程信息化管理的智慧校园、实现物理校园与虚拟校园深度融合的元宇宙学校。利用虚拟现实仿真技术建设虚拟现实课程,以提供沉浸式的学习体验,也是目前中小学主流的教学环境重建内容。

其次,数字化环境下的基础教育教学模式重组表现在教学载体的转变上。常见的信息化教学模式有在多媒体环境中的授导式教学、面向混合式学习环境的翻转课堂、面向实景教学环境的创客教育、面向非正式学习环境的移动学习、面向VR/AR 的沉浸式学习等。随着数字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的不断深入,学习者的个体需求越来越得到重视与满足,师生的关系也不断发生变化,体现出对“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理念贯彻。例如,科大讯飞智慧教育产品在合肥多所中学中得到常态化应用,为教师精准教学和学生个性化学习起到了巨大的助推作用。

最后,教学评价重构指的是教学评价方式由“经验评价”转向“数据评价”。基础教育数字化过程中产生了各类教育数据,如果得到有效运用,能够在识别学情个性、优化学习过程、提升教育质量等方面展现出巨大潜能[26]。教育数据覆盖教育全场景,通过对学习过程的跟踪与评价、监测与优化,有利于开展精准教学。例如,智能教学系统对学生学习情况进行分析并自动生成报告反馈给教师,教师不仅能从宏观上掌握全部的学习情况,还能掌握个体的学习情况,以便于及时改进教学。

2.促进高质量的基础教育公平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指出,到2035 年普及有质量的学前教育、实现优质均衡的义务教育,表明基础教育既要保证公平又要兼顾质量[27]。具体表现在利用数字技术完善起点公平、促进过程公平、保障结果公平[28]。

首先,起点公平即人们都有接受幼儿教育、小学教育、中学教育的机会公平。信息技术促进起点公平要求做好优质资源配置工作,消除基础教育阶段现有的区域、城乡、校际、群体教育发展差距[29]。现代信息技术在资源传输和配置上具备独特优势,通过扩大教育资源传输的覆盖面、提高教育资源传输的速度、优化教育基础设施,缩小由城乡、地区、学校间由资源分配不均造成的数字鸿沟。为此,需要在资金保障与基础设施保障上加大投入。

其次,过程公平即学习者在受教育过程中获得公平的待遇,数字化背景下的基础教育要保证教育资源平等地供给所有学生,同时与学生高度适配。也就是说,学习者的学习风格、知识储备、学习方式、认知能力等都具有一定的差异性,要避免传统基础教育教学中“一刀切”的方法,更多关注学习者之间的个体差异性。比如个性化推荐系统利用大数据对学生进行精准画像,科研为学生提供个性化指导。例如杭州某中学教育集团基于大数据构建初中生成长助力系统,通过甄别学生在综合素质、学业水平和个性特长三方面呈现的差异,以便于进行私人订制成长方案[30]。

最后,结果公平的目的是使学习者获得与预期一致的高质量教育。基础教育质量评估是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科学合理的教育质量评估体系。对数字化环境下的教育质量进行动态监测与智能诊断,需要贯彻落实将结果评估与增值评估相结合、结果评估与个体努力程度评估相结合、全面发展评估与个性发展评估相结合、线上评估与线下评估相结合[31]的评估理念。

四、结语

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我国教育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举措。数字化要改变教学理念、手段、机制等传统教育的方式,面对基础教育的教育现状和未来走向,应积极顺应数字化教育转型趋势并针对目前面临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思路。我国基础教育仍处于信息化基础阶段,随着国家对教育信息化重视程度的提高,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正在积极推进,自全国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工作启动以来,全国各省市区积极推进教育数字化工作并取得显著成效。但由于受经济社会水平、数字技术应用水平等的制约与限制,当前国内大部分中小学教育数字化转型还停留在初级阶段。我国现有基础教育的教育数字化水平不高、资源分布不均衡、规模不大等问题尚未根本解决。在总体规划、基础建设、系统推进的行动路径指引下,有计划、有步骤地推进基础教育数字化转型,全面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有利于更好地实现五育并举的教育改革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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