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密的月，或帕龙藏布的雪（外一首）

周春文

目光的远处

帕龙藏布 从心里流过

我始终攥紧手中的力量

把这一层层雪白

送往高山之上

给森林与崖壁换装

给那些自由自在的羊群换装

月在游走 月在水中的清澈

变得雪白

是人在岸边 人在夜里的闲淡

变得悠远

在波密 你会用贪婪的眼

專注苍穹的淡蓝

而低头的一瞬

夜幕一遍遍婉转

有心语洗濯歌声

有精灵从微风中穿过

波密的月 或帕龙藏布的雪

我心头温润的结

神祇流淌的街衢小巷

心旌荡漾，我的呆立与行走

是氤氲的气息

在耳畔真情弹唱

雪莲的容光

雪

往往在山巅绽放

尔后 原野里

才有飘落的花蕊

遍体鳞伤

小溪被覆盖了

行人断肠

枝丫垂下头颅

鸟雀洪荒

时光在寂静中

撕裂疼痛 青丝

等待一场白的沉默

雪夜廊桥

你红润的额头

还会有浅薄的词语啁啾？

或是雪的若隐若无

像针 像唇

让战栗的身子

铭心刻骨

其实 浸润内心的雪

只有矮到泥土深处

才是我们的希望

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