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传统文化基因

何元浪，刘欣宇

摘 要：新时代新征程的首要任务是以高质量发展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迫切需要大力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优秀企业家作用。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所包含的“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核心内容，都可以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里找到思想依据和力量源泉。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文化基因，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营养和理论智慧，对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关键词：企业家精神；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高质量发展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3.04.005

［中图分类号］F272.91；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39（2023）04－0030-05

新时代是一个需要企业家的时代，更是一个需要优秀企业家精神的时代。迈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的首要任务是高质量发展。企业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主体，企业家自身的能力、素质、品格对企业发展、经济增长都具有特别的意义[1]。高水平市场的深层活力来自人，“特别是来自企业家，来自企业家精神”[2]。优秀企业家精神不仅是企业发展壮大的重要引擎，更是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动力。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企业家群体与企业家精神在国家战略部署中的重要作用。在2020年7月召开的企业家座谈会上，习近平强调：“企业家要带领企业战胜当前的困难，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就要在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方面不断提升自己。”[3]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强调：“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 弘扬企业家精神， 加快建设世界一流企业。”[4]这些重要论述，为进一步培育和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提供了根本遵循。

企业家精神植根于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滋养企业家精神的源泉。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具有独特的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与中国格局。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企业家精神的文化基因，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营养和理论智慧，自觉延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根脉，对培育和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增强文化自信具有重大的时代意义。

一、爱国情怀绘就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鲜明底色

强烈的爱国情怀是企业家干事创业的内在品质，也是优秀企业家精神最重要、最基本的内容。习近平强调：“爱国，是人世间最深层、最持久的情感，是一个人立德之源、立功之本。”[5] 爱国精神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公民层面的首要内容，构成每一位中国人最基本的价值准则和道德观念，也构成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深层而持久的价值底色。在企业家座谈会上，习近平将“增强爱国情怀”视为培育和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的第一要求，凸显了爱国情怀在新时代企业家精神中的重要地位。回溯五千年的悠久历史，源远流长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藏着滋养爱国情怀的深厚土壤和思想资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整体性的体系建构，是中华文明的文化结晶和精神沉淀，其构筑了五千年来中华儿女的共有精神家园，也构建了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的精神基底。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以“仁”“爱”为精神内核，强调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经过长期演进，在当代形成了爱国主义的价值观。新时代企业家爱国精神是儒家“仁”“爱”思想的延续、转型和彰显。“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家国情怀，“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豪迈气节，“忠孝一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擔当，都构成了新时代企业家爱国精神的传统伦理基石。作为当代的经济精英阶层，优秀企业家赓续了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士大夫精神，将其转化和表达为“修身、兴企、报国、富天下”的新型企业伦理。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家国一体、家国同构早已刻入中华民族的基因记忆，造就了全体中华儿女的情感底蕴，也成了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鲜明底色。从古至今，许多可歌可泣的爱国事迹不断涌现，千万仁人志士书写了万古流芳的绚丽华章。无论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忧国感慨，还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民族气节，抑或是“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的报国信念，都深刻彰显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浓厚爱国情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优秀企业家矢志报国、践行爱国理念。“实业救国”的张謇，“50年舍财舍命支持大陆”的霍英东，“宁愿自己破产也要买航母送给祖国”的徐增平，“抗日救国，奔走南洋”“爱国奉献，为国建工”的庄世平，以及“热爱国家、关心民祉、慷慨捐赠、惠及多方”的邵逸夫[6]，等等，都是企业家爱国、救国、报国的光辉典范。广大优秀企业家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年华诠释了“兴业、报国、福天下”的道德理想和人生追求，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延绵的千年画卷增添了浓墨涂抹的爱国底色。

二、革新思想激发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深层活力

党的二十大开启了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创新是经济社会获得持续发展的第一动力，也是在国际竞争中获得优势的关键要素。2022年中国创新指数排名居世界第11位，成功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然而，当前我国的创新优势并不明显，长期以来我国处于西方发达国家所主导的全球价值链与分工体系中，许多产业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环节，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创新密集型和基础研究支撑型等关键产业面临着“卡脖子”境况。与此同时，美西方国家将中国的崛起视为最大威胁，歧视性地、有针对性地采取技术封锁策略，使得我国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的韧性和安全水平面临威胁。企业是贯彻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动高质量发展最重要的主体，而企业家是要素整合者、市场开拓者、创新推动者。突破当前产业转型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困境，关键在于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重点在于激活企业家的创新精神。

创新是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永恒内核和灵魂所在[7]。新时代企业家创新精神是企业获得创造力、竞争力最持久和最深层的驱动因素，它体现为积极主动的创新意识、富有活力的创新思维、敢闯敢拼的创新理念。对企业而言，创新是进行新概念、新技术的探索，选择创新机会并设计、制造合适的产品和服务，最后推向市场的完整过程。创新是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包括开发新产品、采用新生产方法、开辟新市场、开发新资源和采取新组织形式等多种手段。这些创新活动反映了市场经济的本质要求，是影响企业发展最深刻的因素。企业只有推动以科技创新为核心，包括管理创新、组织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等在内的全面创新，才能增强应对全球经济下行压力的信心，防范化解现代经济复杂形势带来的重大风险，获得长期平稳健康发展的内生动力[8]。这种内生动力的根源在于作为创造、创新主角的企业家是否有足够强的创新精神。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丰富的革新思想，是激发新时代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力量源泉和思想宝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创新精神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大学》有记载：“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们的祖先很早就认识到事物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完整过程，也认识到创新的重要性、连续性和持续性。《康诰》所说的“作新民”，就是教导人们要以新状态、新格局适应新气象。《诗经·大雅·文王》中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透露出古代先哲对崇尚创新、适应变化的深度思考。《道德经》集合了道家思想精髓，对“新”“变”也多有论述，认为新事物的诞生是一个“有无相生”的过程，正所谓“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德经·第四十章》）。最能彰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精神的典籍非《周易》莫属，其中《周易·系辞》论述了宇宙日新月异、天地生生不息的自然法则，只有依靠人自身的创造力才能立于天地之间，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正所谓“天地之大德曰生”“日新之谓曰盛德，生生之谓易”（《周易·系辞上》）。在这里，阴阳交互谓之天道，阴阳双方对立转化，生生不已，盛德大业兴也。新时代企业家所需要的、所要培育和弘扬的创新精神，实际上就是对“生生之德”的延续、追求和践行。《周易》统一了变革和创新之间的关系，将两者看成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对企业来说，组织模式变革与产品创新是企业家自觉、自为的实践活动。企业家必须具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抓住时机、勇于变革、敢于创新，才能获得成功，才能成为新时代的优秀企业家。《周易》所阐释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统一了“天”“地”“人”三才，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辅相天地之宜的思想源泉[9]，驱使着新时代企业家主动求变、奋发有为、与时俱进。

三、诚信理念铺设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坚实底蕴

诚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的重要内容。在现代社会，诚信是衡量市场经济是否健康有序的普遍道德尺度，是东西方商业文化所共有的伦理规范，是市场主体建立信誉、获得名声的基本前提。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语境下，讲诚信、重信誉、守契约更应该是每一位企业家经商治企的行为准则。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就是一个重信义、讲道德的民族，“讲信修睦”的价值理念经过数千年的延续与传承，已经成为中华儿女的伦理基因。正如孟子所言：“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孟子·离娄上》）“诚”在一定意义上构成“仁”的内容，合乎“道”的价值追求，是到达“道”的路径，既是“天道”也是“人道”。只有思考“诚”，践行“诚”，才是真正的做人之道、处世之道。新时代的优秀企业家往往是各方面出众的人，既是世俗意义上的普通人，也是伦理意义上的“圣人”[10]，其伦理行为必然遵循着圆中纳方的“内生外王”之道。这样，“诚”也就成为优秀企业家的经商之道、成功之道。

新时代企业家诚信精神实际上是对传统义利观的继承和发展，进而生成了一种合乎逻辑、合乎时代和现实要求的超然的义利观。“合理谋利”是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的一个核心观念。传统义利观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只有做到“见利思义”“先义后利”，才是“君子”所为、“圣人”所为。在孔子看来，“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论语·里仁 》）。企业是以营利为目的组织，企业家的一个目标当然是谋取经济利益、获取物质财富，但是通过不当行为获得的财富是“不义之财”。优秀企业家对于财富应当“取之有道”，拥有一种“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论语·述而 》）的操守和洒脱。何为“义”？孔子认为：“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中庸》）这里的“义”是指处理事物、为人处世的适宜性，是伦理行为合理化、合法性，或者说是一種合乎道德的标准和尺度。《墨子·经说下》曰：“义，利也。”《墨子·天志上》则认为：“有义则生，无义则死；有义则富，无义则贫。”墨子强调了“义”与“利”的高度一致性，认为“义”是致“富”的条件和路径，而“不义”是导致“贫”的深层原因，即使通过“不义”的手段获得富裕，本质上还是“贫”的状态。显然，无论是孔子还是墨子，都强调“义”与“利”的内在一致和高度圆融。这种义利观经过历史的浸润和一代又一代商人的践行，发展成为一种超然的义利观，表征为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的诚信精神。在这种精神感召下，广大优秀企业家信奉“仁中取利，义中求财”的准则，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践行自利利人、立己达人的道德信念。因此，重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瑰宝，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诚信基因，有助于真正培育和弘扬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培养出卓越的民族企业家，助推建设世界一流企业。

四、担当精神彰显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价值导向

企业家不仅是主导企业发展的核心人物，更是支撑社会发展的“顶梁柱”。企业家兼有经济属性和社会属性，不仅要以正当手段获得利润，为企业创造足够多的经济效益，更要兼顾生产、销售和分配活动所带来的社会效益，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   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   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指出，弘扬企业家履行责任、敢于担当、服务社会的精神。习近平在企业家座谈会上强调，企业家要在承担社会责任上作出表率，给优秀企业家精神赋予了“责任担当”这一时代内涵。社会责任是企业的本职功能[11]，担当精神构成当代中国优秀企业家的独特品质，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企业家精神的价值导向。以此为价值遵循，企业家应当是“取之社会，用之社会”的主动践行者，是新发展理念的有力贯彻者，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强力施行者，在生态文明建设、推动共同富裕、振兴实体经济、助力乡村振兴等诸多方面承担社会责任，贡献智慧与力量[12]。

新时代企业家担当精神有其深厚的传统文化渊源。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向来强调个人要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做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孟子·尽心章句上》）。在儒家“仁”的理论框架内，个人发展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了事业顺利、飞黄腾达，更是以天下为己任，以造福百姓为追求。正如孔子所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论语·泰伯章》）当个人获得一定社会地位后，有能力也有责任去造福天下苍生。孟子说：“欲兼济天下而达，达而为兼济天下。”（《孟子·尽心章句上》）无论在什么位置，都要将社会责任感和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做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拥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天下情怀（范仲淹《岳阳楼记》）。当前，面临经济下行压力和严峻的就业形势，企业家一个重要责任就是在办好企业的同时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活力，创造更多就业岗位，缓解巨大的就业压力。新时代的优秀企业家不仅要做富而思源、富而思进的成功商人，更应该成为利义兼顾、扶贫济困的慈善家，以实际行动回报社会、造福人民。习近平指出：“广大民营企业要积极投身光彩事业和公益慈善事业，致富思源，义利兼顾，自觉履行社会责任。”[13]企业家要在党的领导下，踊跃参加扶贫救灾、慈善捐助等社会公益活动，以力所能及的方式回馈社会。

五、开放胸怀扩展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时代格局

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时代格局，体现在优秀企业家的国际视野上。这种国际视野是企业家的气度、胸怀和眼光，集中彰显了优秀企业家的开放精神。企业家要准确把握时代脉搏，对国际格局和环境有清晰的认知和准确的把控能力，才能处变应变，使企业立于不败之地。当前世界经济格局正面临大变革大调整，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构造新发展格局，是全面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企业是构造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主体力量。因此，必须把培育和弘扬以国际视野和开放胸怀作为优秀企业家精神的重要内容。而开放胸怀贯穿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古老智慧之中，是中华文明孕育、生长而成的一种独特的精神。培育和弘扬新时代企业家的开放精神，依然可以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思想资源和力量源泉。

中国古代先哲早就认识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屈原《卜居》），并提出了“扬长避短”“取长补短”的方法论。孟子说：“今滕绝长补短，将五十里也，犹可以为善国。”（《孟子·滕文公上》）孔子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论语·述而》），“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论语·里仁》）。对当今企业家而言，“见贤思齐”就是要对标国际一流企业，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将其转化为治企兴企的实际效能。新时代优秀企业家所应当遵循的这种世界观和方法论，与传统文化中的“翕”“辟”合一、圆中纳方、内圣外王的古代智慧是互相贯通的。

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宽广气度和胸怀，来源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和源远流长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文明本身就是一个“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完整体系，在不断跃升的同时积极吸收外来文明精华，化为自身保持生机与活力的精神营养和文化力量。这一过程的持续内在动力在于，构成中华文明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深刻蕴含着兼容并包、开放包容、平等和谐的人文精神和方法论意蕴。孔子主张：“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论语·子路》）《周易 ·系辞》则认为“天下殊途而同归，百虑而一致”，老子说“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中華优秀传统文化所强调的“求同存异”“仁”“慈”的包容思想充满了辩证法的智慧，与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矛盾观、联系观是互相契合的，都倡导承认多样性前提下的一致性，承认差异性基础上的统一性，力求达致尊崇个性和特殊性的和谐状态。新时代优秀企业家要增强这种充满辩证法智慧和传统智慧的方法论自觉，无论是对待政府、企业，还是处理与其他国家、地区间及其企业之间的关系，都要做到求同存异、和而不同、尊重差异、开放包容，在助力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上凸显责任担当、贡献智慧与力量。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是中华儿女共有的精神家园。习近平指出：“我们说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说到底是要坚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14]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的重要来源，也是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的坚实根基。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所包含的“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国际视野”等重要内容，都可以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里找到思想依据和力量源泉[15]。因此，要不断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和智慧，以文化力量激活新时代优秀企业家精神，发挥优秀企业家在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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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祝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