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头盔为何无法被取代

黄舸

科学家们非常沮丧，虽然他们不断试图证明在美式橄榄球运动中，塑料头盔不能防止运动员遭受严重的头部伤害，但似乎没人在乎。2023年11月，塔夫茨大学康复科学系教授詹姆斯·斯莫里加指出，帮助运动员预防脑震荡，职业橄榄球大联盟NFL采取的措施远远不够。不过，在赛季前训练中，NFL要求所有球员佩戴软壳“守护者帽”，据联盟统计数据显示，这些看似笨重的头盔将球员季前赛遭受脑震荡的概率降低了52%。

随着技术和制作工艺的进步，运动头盔制造商设计了一大批外观各异的新式头盔。遗憾的是虽然关于橄榄球员遭受脑震荡或慢性创伤性脑病的报道屡见不鲜，头盔创新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NFL和大学橄榄球队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在常规赛中使用看起来令人尴尬的“守护者帽”。就连科学家们也认为，即便NFL联盟全面采用更安全的头盔，橄榄球员也无法避免脑震荡。某些科学家将更好的头盔比作更安全的香烟，慢性创伤性脑病的研究人员李·戈尔茨坦说：“新头盔就像高档烟，也许不会让你咳嗽，但长期吸烟还是伤肺。”

近年来，医学研究人员一直在努力提高公众认知橄榄球运动安全问题。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橄榄球运动不安全。2002年，法医病理学家奥玛鲁·班奈特医生在对前匹兹堡钢人队球员迈克·韦伯斯特尸检时发现，韦伯斯特生前患有慢性脑损伤。《纽约时报》前不久在一篇文章中指出，一些患有慢性脑损伤的前橄榄球员在30岁前去世，其中一部分死于自杀。

然而，对许多NFL球迷来说，球员佩戴的头盔及头盔上的队徽有极大吸引力。过去的80年里，塑料头盔侧面的空间就像一块画布，印着无数标志性符号。哲学家艾琳·塔弗解释说：“对球队的崇拜是美国民众创造、加强个人和社区身份的一种主要手段。”

球迷與一个造型新颖的大型橄榄球头盔合影。

橄榄球球员佩戴“守护者帽”

每支橄榄球队的头盔都有自身特色，例如达拉斯牛仔的星星、新西兰爱国者头盔两侧的“飞行猫王”等，这些设计吸引了球员、球迷和消费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橄榄球头盔就是极具品牌价值的标志，代表着一支球队。

上世纪60年代，前NFL总裁皮特·罗泽尔意识到电视转播能够带来巨大收益，于是积极推动联盟与电视台合作，也为NFL的影响力逐渐渗入流行文化打下了基础。1962年，罗泽尔签署第一份NFL全国电视转播协议时，大部分球队的头盔还没有标志。在他的敦促下，联盟的14支球队很快都采用了头盔标志。

从那以后，NFL球队各具特色的头盔每周都会在电视屏幕上出现，大学和高中很快也开始设计头盔标志，头盔不再只是一件安全防护装备。借助鲜艳的色彩和醒目标志，现代头盔以一种充满活力的方式，代表了美国各地的社区。

在美国，橄榄球队的头盔是一种消费品，非常受人们欢迎。许多球迷喜欢收藏形形色色的头盔，例如现役或退役球员在比赛中佩戴过的头盔，或者通过自动售货机出售的微型头盔等。NFL和大学橄榄球队有时还会让球员佩戴“复古”头盔，利用怀旧心理来刺激消费者购买。球迷们不仅喜欢橄榄球运动，还喜欢橄榄球头盔，因为它就像连接比赛与球迷身份的一条纽带。

无论现代头盔能否有效地保护球员大脑，只要它们仍然是橄榄球队品牌的核心元素，就不会被替代。防止橄榄球员头部受伤是塑料安全头盔的一个目标，但并非全部目标。